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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风黑眸一睁,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视线扫过周围,见无人跟随,这才将手松开,可那俊颜却染上了一层红晕。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抬手轻叩了她的脑袋,语气低沉,“是谁教你的这些话?”
若影吃痛地捂着被他轻叩的地方扯了扯唇道:“难不成这种也需要教?不过是常识而已。”
莫逸风一噎,抿唇微眯了双眸:“马上去书房看。”
若影瞪大了眼眸,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他的样子让她看的应该是女子谨言慎行之书了,说不定还有教女子三从四德腼。
“我不去,那是你的书房。”她转身便要走,谁知莫逸风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臂:“以后也是你的,从今日起每日温书两个时辰,再将所看内容背给我听,若是背不出不许出门。”
“你……我不看!”若影气得咬牙切齿,欲挣脱他的束缚,却丝毫动弹不得。
“我没让你看我,去书房看书。”他凉凉一语,也不等她反应过来,拉着她便朝书房走去揍。
“莫逸风,你放手,书房里没有那些书。”站在书房门口,若影急急言道。
莫逸风回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浅浅勾唇道:“早已经买来放在书房了。”
“什么?”若影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而他却已经拉着她走进了书房,并随手关上了书房门。
他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转身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放在她面前:“好好看。”
“我不看。”若影置气地靠在椅子上伸手将书退至一旁。
莫逸风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朝门口走去,伸手拉开书房门之时轻睨了她一眼道:“两个时辰后我来验收成效。”
说完,他踏出了书房并关上了书房门,若影正要起身离开,却听他对外吩咐道:“若是侧王妃离开了书房门一步,你们自己去领五十杖。”
门外的两个侍卫吓得急忙应声:“王爷请放心。”
若影气得一脚踹在案几上,转身气呼呼地又坐了回去。他根本就是吃准了她不会让那两个侍卫为了她白受五十杖,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愿意连累别人的人。
气恼地将置在面前翻开了一页,可是刚看了几句她便恨不得将书给毁了。书中内容果然如她所料,就是教女子如何循规蹈矩谨言慎行,如何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都是些将女子的尊严践踏在脚下的书罢了。
莫逸风走到门口时仍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对周福交代道:“好好看着侧王妃别让任何人接近,等本王回来,若是有人执意闯入,押入地牢。”
“那……如果是柳小姐呢?”周福试探地问他,毕竟柳毓璃会来也是常理之事。
莫逸风蹙了蹙眉:“若是你不知道如何处理,本王觉得你这个管家也当到头了。”
周福闻言吓得躬身垂下了头:“是,奴才明白了。”
眼前人影消失,周福整个人都差点瘫软,他不知道莫逸风今日为何会如此,只知道方才他的神色骇人得好似要将人吞噬。
秦铭跟着莫逸风快马加鞭朝宫中而去,一路上莫逸风都没有开口说话,秦铭自是不敢多言。
这段时间他每到夜里都偷偷潜入柳府,可是来了几次都未曾发现莫逸风所怀疑的东西。而今日他同莫逸风来到柳府,明则拜见柳蔚,实则为了能在白天去可疑之处查看,可终究一无所获。
直到先前莫逸风借机去了柳毓璃房间,在她的首饰盒下的一个暗格内找到了放在盒中的玉镯,虽然不知道是否如莫逸风先前所猜测的那般,可是终究要去查个究竟。
到了宫中的太医院门口,莫逸风突然脚步一顿,抬手抚了抚放在胸口的玉镯,神色有些凝重。
“爷。”秦铭走上前低唤了他一声,若是在此处逗留太久,难免会被人传到玄帝处。
莫逸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抬眸看了看太医院的匾额,终是走了进去。
“三爷?”太医院中的太医一看见莫逸风,便立刻上前相迎。
莫逸风转眸看向刘太医,开口道:“本王身子略有不适,所以想让刘太医替本王把把脉,不知刘太医现在可方便?”
刘太医闻言急忙道:“方便、方便,三爷请进内室。”
自从上一次未能确诊若影所患何疾,刘太医心中一直有愧,回来查遍了医书也未能找到像若影那般相似的病症,更是让他觉得医术未精。本以为莫逸风不会再信任于他,没想到今日还会亲自请他来探脉,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到了内室,刘太医亲自端上了茶水,躬身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三爷是哪里不舒服?”
莫逸风没有饮茶,抬眸看向他道:“刘太医请坐。”
刘太医身子微微一僵,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伸手将脉枕放在茶几上。
莫逸风在开口前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秦铭,见他点了点头后站在门外替他们掩上了门,他这才开口道:“刘太医,今日本王前来是想问你一事。”
“三爷请讲。”刘太医道。
“你可辨别得出这镯子上是何药?”莫逸风将镯子从衣襟中取出后递到他跟前问他。
刘太医双手接过玉镯,看了看莫逸风后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而后又试探地看向莫逸风,不知道他这次前来是和目的。
莫逸风抿唇沉声言道:“天下疑难杂症数之不尽,刘太医不必为上次之事介怀,既然本王的侧王妃已无碍,此事便是过去了。这一次本王只是想要请刘太医帮忙辨认一下镯子上的味道究竟是普通的香料还是被上了药?”
刘太医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回三爷,这镯子上的气味并非是普通香料,而是紫星草的味道。”
“紫星草?那是什么?”莫逸风眉心一蹙。
刘太医回道:“紫星草是一味能迷失人心智的药,若是习武之人便会有晕眩之感,从而无力抗敌,若是不懂武功的人闻到了,轻则短暂神志不清,重则受人摆布。”
莫逸风大惊,转眸看向刘太医:“你又从何确定?”
刘太医将玉镯递上后示意道:“三爷请看,这个玉镯的珍珠虽然依旧表面光泽,可是浸泡过紫星草之后还是会染上一层浅浅的黄色,虽然不明显,可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瞧得出。”
莫逸风接过玉镯之后细细瞧去,果真如刘太医所言,若非这般近距离及有目的地去看,根本无法看出玉镯的异常。
指尖一紧,他眸光一寒:“既然不懂武功的人闻到了会神志不清或受人摆布,为何你会没事?”
刘太医心头一缩,忙回话道:“那是因为这个玉镯曾被人清洗过,紫星草的药已经干涩,药味也散得差不多了,所以下官才没有方才所说的迹象。”
莫逸风渐渐抿紧了薄唇,垂眸再次细看了手中的玉镯,眸色越发寒凉。
刘太医见他久久没有开口,他也不敢说任何话,只是静待莫逸风的吩咐。
良久,莫逸风轻启薄唇看向他:“何处能得紫星草?”
“这……下官只记得这种紫星草是三年前的进贡之品,只有一株。因为三年冒土,三年成长,再过三年才能用,而且产量极少,所以极为珍贵。皇上听说紫星草还有安神助眠的作用,所以皇上便将它赐给了当时经常失眠的四爷。”刘太医回忆道。
三年前?莫逸风细细一想,那个时候他在外征战,也难怪不知此事,只是既然赐给了当时失眠的莫逸萧,为何莫逸萧没用却给了柳毓璃?而且不是用在助眠,而是用于害人。
可是而后一想,莫逸萧对柳毓璃用情至深,别说是一株紫星草,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得到。
将玉镯藏于衣襟内,他蓦地站起了身,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转眸看向刘太医,刘太医在装上他的视线的那一刻,呼吸骤然一滞,慌忙躬身垂眸道:“三爷放心,下官和兄长都会一心只效忠三爷。”
柳府
柳毓璃感觉从莫逸风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特别是看见他对若影的态度之时更是让她心头像扎着一根刺,恨不得将她除去。虽然她已经中了冰蚊针,可是还没这么快死,而莫逸风对她的感情却似乎越发深了,所以若影无疑成了她的心头大患。
转眸便唤了春兰:“春兰,你马上去联络上我们的人,让她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能再等了。”
春兰错愕地看向她,不知她为何这般心急,而柳毓璃已经无暇跟她解释,俯首在她跟前耳语了几句后便推着她出门。
柳蔚过来时正好看见柳毓璃在对春兰窃窃私语,而春兰则是满脸迟疑,当春兰从他身边经过之事,他不由蹙了眉心,上前便问道:“毓璃,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
柳毓璃看着春兰已经走远,眸光一闪扯出了一抹笑容:“爹,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柳蔚的脸色却是一沉:“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要知道分寸,那女子已经是三爷的侧王妃,身份非同往常,不管你以后是否能嫁给三爷,都要谨守本份,否则就算爹是兵部尚书都保不了你。”
对于这个女儿,柳蔚可谓是将她从小视如珠宝,可是她最近的行为实在太让他失望,为了一个男人竟是这般不顾身份屈尊降贵,却将一个备受宠爱的王爷拒之门外,当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柳毓璃听了柳蔚的话,转身抬手折断了花枝,眉眼轻抬间竟是傲气:“爹,你女儿我不会有事,三王妃我也当定了。”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来报说三王爷求见,柳蔚父女二人皆是一怔,上午才来拜访,怎么没过几个时辰又来了?
虽是这般想着,柳蔚还是没有怠慢,立刻前去相迎,而柳毓璃自是喜出望外,抬脚便跟了上去。
“三爷……”
“柳大人,本王今日再次登门是要找毓璃说些事。”莫逸风开口便打断了柳蔚的话。
柳蔚转眸看了看柳毓璃,正想要拒绝,柳毓璃却是急忙开了口:“正好刚才看见有几株花开了,上午没有瞧见,不如现在去看看。”
“也好。”莫逸风依旧神色淡漠得看不清喜怒。
眼看着两人朝花园中走去,柳蔚气恼地咬紧了牙,却又无可奈何。
“逸风哥哥你看,这花是不是很漂亮?”柳毓璃来到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前看向他问道。
莫逸风自是无暇欣赏,也不想再耗费时间,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划过一道寒芒,看着她冷声道:“那夜你说要将父皇赏赐给你的玉镯送给影儿当贺礼,可是后来我却从未在影儿房中看见那玉镯,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柳毓璃笑容一僵,眸光微闪,讪讪一笑:“那夜侧王妃与我调换了身份,并且将玉镯套在了我的手上,我离开之时便忘了留下,想来侧王妃也不喜欢,后来也就没有再送过去。”
“如此说来,玉镯还在你这里?”莫逸风上前勾了勾唇角,笑容不达眼底,反倒更寒凉了几分,“那夜天色太暗,我也没看清楚,不知道现在能否让我看看?好歹是你的一番心意,稍后我帮你在转交给影儿。”
柳毓璃的脸色渐渐苍白,后悔刚才没说自己并未带走。咬了咬唇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依旧温润如玉,只是身上却隐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玉镯……”她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圆下去。
“有何不妥?莫非毓璃又舍不得了?这可不像你,你可是一向宽宏大度的不是吗?”莫逸风轻笑,可是这声笑却让柳毓璃身子一寒。
“我怎么会舍不得。”柳毓璃抬眸看向莫逸风,再次讪然一笑,“只是那玉镯不知何时丢了,我让人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又怕被皇上知道了责罚,所以也没敢声张。”
“哦?”莫逸风轻笑,“那我与那玉镯倒真是有缘了,你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我却在你房中找到了。”
“什么?”柳毓璃一慌。
莫逸风将手伸入衣襟,缓缓将玉镯取出呈到她眼前:“是不是这个?”
柳毓璃吓得惊慌失措,原本想要否认,可是这玉镯独一无二,也不可能有仿品,她根本无从抵赖,只得支吾着问道:“怎、怎么会在你这里?”
莫逸风笑容一敛:“只是想要把玉镯看看清楚,也把你看看清楚。”
“逸风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柳毓璃伸手想要去拿玉镯,莫逸风却突然指尖一收,她的动作便那样顿在半空。
“紫星草。”莫逸风轻笑,“柳毓璃,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什么紫星草?”柳毓璃满脸无辜地望着莫逸风问道。
“你还想狡辩!”莫逸风沉声一吼,显然是怒极了,回忆那夜之事,他更是懊恼不该这般轻易地相信她,眸光一敛,转身便要离开,柳毓璃却急忙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逸风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莫逸风手臂一扬挥开了她的手,转眸瞪向她冷声道:“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做什么解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柳毓璃硬着头皮想要堵上一堵。
莫逸风凝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她,似要将她看得透彻,可是为何越看越陌生?
“毓璃,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处心积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直逼得她退无可退,“那夜你说为了给影儿送贺礼,我便纵容你去了新房,而你却事先将玉镯在紫星草的药水中浸泡过,你自己服了解药,便在我跟前打开了锦盒让我看,致使我久久未能恢复神智,你又将此玉镯拿去给影儿,致使她吸入了紫星草的气味,从而你才成功地和影儿互换了身份,最后还要诬陷是影儿所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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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总算是清醒了,只是柳毓璃会如何应对?三爷又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