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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川几乎是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四肢止不住地颤抖。
他惊愕地对上了半空中人的眸子，脑袋里一片茫然，可心中的熟稔却让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口。
“师尊...您听我解释...”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并拢，淬着寒光的剑便被祭了出来。
足尖踏在剑身上，男人的顺脚勾着弧度，眼底却并没有泛起笑意。
空中的风将男人的衣袖微微吹得荡起，发丝瀑布般披散在背后，慵懒又清冷。
“解释吧，为师听着。”
鹿川的嘴唇张张合合，脑子里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他该解释什么？他对这个世界都是陌生的，又如何解释？
而且面前这个他所谓的‘师尊’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未可知。
但是这个口气，确实很难不让人遐想。
鹿川看着男人那一头黑色的发丝，忽然又恍惚了一瞬。
不对...他应该是白色的发丝才对。
但，为什么是白色？
鹿川再度陷入了茫然，心中的违和感开始愈发浓重，压了压内心的思绪，鹿川咽了咽喉咙启唇答道：“弟子同余涯峰的弟子不过是切磋论道，并无他想...”
他对这段记忆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把话编出来。
他妹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卖他吧？而且他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胡乱搞的事？！
“岁岁，川儿说的可是实话？”
男人黑沉如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鹿川，随后微微侧目。
鹿岁岁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带着狡黠的灵动。
她亦是偷偷看了一眼鹿川，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嗓音又低又轻。
“师兄，对不住...”
“南居斋的栗子糕，管够！”情急之下鹿川下意识脱口而出。
鹿岁岁的话直接折在半截在舌尖打了个转：“对不住你多不好意思啊，包在我身上！！”
“启禀师尊，师兄同余涯峰的小师妹确实只是切磋论道，绝无半分三心二意。”
男人的修为早已登峰造极，他们二人在下面说的话一句都不曾逃过他的耳朵。
“是么，我来瞧瞧。”
男人收回剑，飞身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在鹿川身上捏了个诀。
“你同余涯峰的小师妹都做了些什么？”
鹿川正要狡辩，嘴却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来：“陪她下山买了钗子，同她讨论了新修弟子中哪一个最优秀...”
草，完了。
强撑住控制自己的嘴，鹿川后背冷汗都飙了出来。
“说下去。”
男人的笑意越来越浓，面上温柔极了，可鹿川却丝毫编播不出那双眸子中的情绪。
鹿川的嘴再度不受控制地张开。
“还...和她讨论了师尊的美色...我说师尊看起来清瘦实则八块腹肌馋人极了，日后若是有人能入了师尊青眼，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在这一瞬，鹿川经历了人生最社会性死亡的一刻。
再没有比这个更难熬的公开处刑了。
鹿川的脸红了个透彻，又羞又尴尬，眼底都蓄了些水雾。
收拾收拾换一个世界生活吧，他没脸了，人生重来吧。
正满腹绝望，身旁的男人却诡异地收敛起周身的寒意，笑的温润和煦。
他怜爱地拍了拍鹿川的头：“下次若想看便和为师一同沐浴，不必遮遮掩掩。”
鹿川原地罚站。
？
修仙界不是师徒恋会被追着吐吐沫的骂吗？为什么他师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撩啊？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鹿川目瞪狗呆，鹿岁岁却一脸云淡风轻：“徒儿忽然想起家中母猪生产，便先回家一趟，还劳烦师尊好生督促督促师兄，莫让他再偷懒了。”
话音刚落，鹿岁岁直接提起裙摆飞身御剑，直直奔着山下而去，独留鹿川一个人站在轰炸区雷霆万钧。
这他妈肯定不是他妹，绝对被掉包了！
姜星渊看着鹿川身上挂着草丝，将原本干净的外袍染的有些灰蒙蒙的，眉头顿时微微蹙起。
“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和我回清凰山好好打理一番，我姜星渊的弟子绝不可如此邋遢叫旁人笑话了去。”
鹿川：？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身上的这些杂草随便捏个清洁法术都可以解决掉吧？
馋他身子就直说，怎么理由都说着这么正当？！
“便是馋了又当如何？”
姜星渊眸子微微一瞥，里面竟然夹杂着戏谑的笑意。
鹿川脑袋一麻。
卧槽？能听见他心里话？
“粗言秽语，沐浴后自己抄训诫300遍。”姜星渊抬手，直接揽住鹿川的腰肢往手臂下一带，夹着他朝清凰山飞去。
车速很快，风很大，鹿川的心——拔凉。
鹿川是被扔进温泉里的，温热的水没过鼻腔，双脚根本踩不到底。
他不会游泳！！这不挂了吗？
正当鹿川准备躺平沉底时，一双有力的手托着鹿川的腰肢将他捞了上来。
“你不识水性？”
鹿川咳得眼角通红整个人都挂在了姜星渊的身上，双手死死扯着他的衣襟。
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火辣辣的疼，鹿川泪眼婆娑地看着姜星渊，语气有些委屈：“师尊也没问过我啊...”
姜星渊大手轻轻抚摸着鹿川的湿发，温声认错：“是为师的疏忽。”
在姜星渊怀中歇了好久，鹿川才喘匀了气。随后，他意识到了一个有些不妙的问题。
他...好像还挂在师父身上，这两个人都是在水里，这么抱着，是不是有些伤风败俗了？
难不成...
鹿川的想法刚刚形成，姜星渊便微微低头，他满眼笑意地看着鹿川，那目光直白又带着不可拒绝的蛊惑。
“想不到川儿竟然还知道伤风败俗这个词。”
姜星渊突然将身子压得更低，薄薄的嘴唇贴着鹿川的耳廓，吐息温热呵气如兰。
耳边是酥酥麻麻几乎让鹿川腿软的嗓音，可那说出来的话却让鹿川恨不得当场直接撞死在池子里。
“不过川儿可否告诉为师，何为——湿、身、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