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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云词出门前,被虞寻堵在洗漱间门口:“很忙啊,又这么早出去。”
反正问就是刘家宇快期中考了。
云词面不改色说:“我学生这次期中考,必须拿倒二。”
虞寻假期也在当家教,他忽然对上了一些信息:“倒二?”
云词:“嗯。”
虞寻又问:“西高的?”
云词以为他故意找茬:“之前说过。”
“哦,对除你以外的人的事情,”虞寻说,“记得都不是很清楚。”
“……”
虞寻没再说话了。
他一只手还维持着堵人的动作,另一只手去掏手机,然后点进微信某个聊天框,单手把手机屏幕翻过来对着云词:“姓刘的?”
屏幕上。
黑色头像说的话不多,偶尔回复对方也只是一两个字。
但是对方说的话却是一大串,并伴随一堆咆哮表情包:[虞哥,我这次期中考一定要保住我倒二的名次,绝对不能让刘家宇那小子把我超了,听说他也在找家教狂做卷子我在年级里的地位就全靠你了虞哥!!!]
刘。家。宇。
云词对着这三个字,陷入沉默:“……”
半晌,他说:“让他放心,他倒也没有狂做卷子。”
然后云词本来就燃着的胜负心变得更强烈了,他平静地说,“不过今天之后,他会狂做的。”
虞寻侧头,看着他。
云词和他对视。
两人都从对方眼底读到了某种熟悉的信号。
开战的信号。
-
于是云词在筹备生日活动的同时,拽着他的学生开始集训。
刘家宇不知道自己的家教突然发什么疯,凌晨四点打电话把他叫醒。
云词:“起来做题。”
刘家宇彻底爆发了:“你有病啊!!!!现在几点!!!!”
云词站在寝室外走廊上打的电话:“现在几点不重要,但现在离期中考还有十三天零四个小时三十六分钟十二秒。”
他停顿了一秒,给刘家宇足够的缓冲时间:“起来。”
刘家宇盯着天花板,感觉世界有点魔幻。
但他很快得到消息,他们年级倒二凌晨三点起床。
“……”
“都他妈有病吧,”刘家宇默默把自己的起床时间也往前挪了一小时,顶着日渐乌青的眼睛崩溃,“……他家教怎么也发神经啊。”
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神经病家教。
刘家宇喃喃自语:“虽然我是想考倒二,但我的战意倒也没有那么强烈……”
所以这强烈的战意到底是哪儿来的,总感觉事态的走向有点逐渐从他们两位当事人身上脱离了。
云词主打一个两手都要
抓,两手都要硬。
另一边,他罕见地联系上了流子。
他和流子没加过好友。
通过中间人推名片的时候,那位老同学也表示很震惊:“你要加流子?有什么架不能线下吵,要在网上吵。”
那老同学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听说你们之前还一块儿打比赛,不理解,现在的你们已经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
云词发送好友请求后,以为流子会拒绝。
然而流子很快通过了。
云词觉得奇怪。
yc:[知道我是谁么?]
流子秒回:[你这白色头像,这ID,老子眼瞎?]
[……]
流子现在当然不会拒绝云词,但他别扭的内心还没完全转换过来,于是又紧接着发了一句话:[这样吧,我删你一次,你再加我,我再勉强同意。重新走一下流程。]
yc:[去医院看过医生了么。]
流子:[?]
流子:[什么医生。]
yc:[精神病医生。]
流子:[……]
流子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尽量维持礼貌:[所以找我什么事。]
寝室里。
云词背着虞寻和流子聊天。
虞寻就坐在长桌边上,手垂在桌子底下,偶尔会探过来偷偷牵他的手。
云词敲两个字,就假装退出去刷网页,避免被他看见。
[这个月十二号,]云词陆陆续续地打字,[你有时间么。]
四月十二。
流子秒懂。
但他绞尽脑汁想怎么回复。既不能展露出自己懂了,又要违反常理地一口答应下来。
流子:[有。]
流子:[是老子最近实在无聊,闲着没事干,才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yc:[随便你怎么想。]
yc:[有空就行。]
云词设想了很多生日会的场景,虽然觉得虞寻应该会想跟他两个人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总想办得热闹些。
希望他以后想起这天,能有很多回忆。
希望他的世界,有更多声音。
他发完这句,虞寻像是有某种感应似的,桌下的手又探过来。
像羽毛一样,很轻地勾了下他的手指。
-
十二号当天。
云词提前查过天气预报,是个晴天。
这天下午有半天课。
教室里,云词试探着问:“等下有事吗。”
虞寻:“?”
他趴在桌上,懒懒地说:“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约我。”
这人是打定主意想把头发留长了,修剪成了半长发,额前的碎发垂着,遮住眉眼。他为了方便睡觉,面前的书堆得很高,像在高中时那样。
云词“嗯”了一声:“所以有空吗。”
其实虞寻也猜到他在准备,只当不知道,偶尔还故意闹一闹,表示自己被冷落,让云词哄他几句。
“有,”他说,“对你永远有空。”
“什么时候出发?”虞寻又问。
“下课。”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台上高平阳精准地点名道:“你俩站起来,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
全班寂静下来。
只有虞寻本人不当回事,从高高的一叠书后面站起来,站姿也不太正,随口说:“老高,真想听吗?”
高平阳:“……跟谁没大没小,喊高老师。”
“哦,高老师。”
虞寻说,“他在约我。”
云词:“……”
虞寻故意放慢速度,说出后半句话,维持住了他和云词的表面设定:“约我下课出去打一架。”
高平阳详装客气地说:“不用等下课,你俩要不现在就打?”
虞寻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也不是不行。”
他扫了一眼教室:“可能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不影响你上课吧?”
高平阳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一般同学进入大学后,师生关系都会变得疏离客套且成熟,鲜少遇到这么有“生命力”的学生了。
他指了指外面走廊:“你俩出去站着去,大学了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让大学生站走廊听课。”
云词带着课本,和虞寻并肩站在走廊上。
生日当天被老师罚站。
也就这人能干得出这事了。
“没忍住。”虞寻轻描淡写说。
如果是平时,云词会怼他几句。
但今天日子比较特殊,于是他一改常态:“没事。”
“说的挺好的,”云词随口胡扯,给足他面子,“下次接着说。”
两人站了半小时左右,下课铃响起的刹那,云词朝虞寻伸了手。
虞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抓住他的手,然后像是被人一下拽走似的,云词拽着他沿着教学楼楼梯跑下去,一路赶去车站。
虞寻轻飘飘的话穿过奔跑时掀起的风,往前传过来:“……这么迫不及待。你要愿意的话,以后每天都可以约会,我可以每天过生日。”
“……”
倒也不用这么过。
云词没时间解释,拽着他一路赶到车站,勉强赶上最后一班车,他拉着虞寻投币后往后排走。
等在最后排坐下后,他才轻微喘着气解释说:“这辆车,傍晚只有这一班。”
南大学校人多,照理来说车次不会那么少。
虞寻看了眼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说话时习惯性去牵他的手:“这车往哪儿开的?”
云词说:“海边。”
从南大开往海边的路程有点远,路上景色蹁跹而过,从熟悉渐渐变得陌生。
李言和流子他们提前到了,正按照云词在群里发的内容,一群人在提前搭帐篷:我靠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弄,还有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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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自带了三四个兄弟,一群人围着。
以前水火不容的两派人,经过上次的球赛,诡异地拉进了一些距离。
罗四方他们也在,寝室其他四个人在摆弄烧烤架。
因为他们的存在,流子和李言他们带来的人没觉得这场聚会聚得过于奇怪,他们找到了合理解释:“都一个宿舍的,一起过个生日怎么了。而且之前都说了,我们现在的战术,是礼貌。”
“……”
“礼貌待人,是综合素质的展现。”
“……”
流子凑近过去,冲李言“咳”了一声:“姓李的。”
李言:“我有名字。”
流子:“不重要。知道在叫你就行。”他往李言的方向挪了两步,声音压低,“你给我透个底,那小子今天是单纯给我兄弟过生日,还是打算官宣。”
这个问题也问倒了李言:“……没说,不至于今天官宣吧。”
于是他想了想,掏手机去戳云词:[要不要再买点玫瑰花。]
云词在车上,回得很快。
yc:[?]
yc:[买花干什么。]
李言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屏幕:[增、加、气、势。]
李言装不知道装得十分艰苦,他痛苦面具,绞尽脑汁:[体现我们高雅不俗的品味,展现优雅,给虞寻他们那波人一点颜色看看。]
[……]
多年好友。
云词有点不懂李言了。
虞寻牵着他一只手,他打字不方便,于是没有再回。
临近傍晚,车缓缓到站。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云词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很俗的台词:“闭眼。”
虽然没公开过关系,但是两人谁也没有刻意避过嫌。
流子刚搭完帐篷,坐在海边沙滩上往对面车站方向看,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牵着手走过来。
两人个子都很高,并肩站在一块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他俩今天穿的都是黑色,图案不一样,但款式很相似,海风刮过,宽大的衣服被风吹得勾出身型。
尤其是虞寻——他闭着眼,走得懒散,慢了半步,五官被夕阳余晖晕得模糊,但逆着光,轮廓被强烈光影照亮。
有人震撼发问:“他们怎么还牵手啊?”
“没看虞哥闭着眼吗,明显眼睛不舒服,”流子在自己小弟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说,“这叫礼貌带路。你懂个屁!”
“……”
那人被揍得接受了这个离谱的现实:“……哦。海边风大,眼睛确实容易进沙子。”
云词的生日安排是在海边露营,等日出。按照网上做的攻略,这里
很适合看日出。
等虞寻睁开眼,发现几乎所有他在南大认识的人都在面前了:“这么多人。”
罗四方在边上努力地钻木取火,终于钻出一点微弱的火苗。
火苗映照在所有人眼里,他带头说了句:“生日快乐虞哥!”
欢闹声中,李言带来的那拨人略显沉默:“……”
李言提醒:“礼貌。”
还是沉默:“……”
李言继续动员:“我们不仅要喊,还要喊得比其他人都大声。”
在他的努力之下,那拨人怀着别扭的心情,勉强说:“生、生日快乐。”
这生日虽然更想和云词两个人过,但这么多人在一块儿,也不错。虞寻很轻地勾了下唇角,说:“谢谢。”
他们简单围着篝火吃了顿自制烧烤,之后又切了蛋糕。
切蛋糕之前,云词拽了下他的衣袖:“许愿。”
虞寻不怎么相信这种东西:“许了有用?”
云词也不怎么干这事:“走个流程。”
虞寻闭上眼,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许的愿望了,想要的都已经在身边。
最后,他脑海里闪过几个字。
‘一直在一起’。
只是在睁开眼的那刻,海边风大,一阵风像海浪似地拍打过来,蜡烛微弱的烛光闪了下,意外灭了。
“……”
流子立刻爬起来调解气氛:“我操,我就说,围紧点,海边风大,你俩离那么远干什么——再灭一次你直接把蜡烛吃了吧。”
不过谁也没把这个小意外放在心上。
虞寻只在切蛋糕的时候犹豫了下。
云词:“怎么。”
虞寻问他:“你做的?”
“……”云词看了眼那个蛋糕,“很明显吗。”
他尝试了几次,最后这次也不能算成功,看起来和店里卖的蛋糕还是有很明显差距。
“怎么办,”虞寻说,“不太想切了。”
吃完蛋糕之后,剩下的活动就是等日出。
但一群人待在一块儿,也不觉得无聊。
刘声带了吉他过来,在边上练琴。
罗四方他们带了卡牌,剩下的人聚在一块儿玩卡牌游戏。
在各类“游戏”面前,曾经同为敌对阵营的两拨人也很快忘了曾经的恩怨,投入到游戏角色里。
流子拿着牌,抖着脚:“我是富商,我他妈手里有一张破产卡,能让你们其中一个人一夜破产,你们谁都别得罪我。”
李言捏着牌:“你了不起?我有复活卡,谁跟我?”
云词跟着他们玩了一把,实在很没游戏体验——主要是虞寻在边上一直在给他塞卡,缺什么给他塞什么。
比起玩游戏,这人好像觉得往他手里塞东西更有意思一点。
玩第二把之前,云词站起身,借口说:“有点困,我先睡会儿。”
他进帐篷之后
,虞寻也站了起来。
有人问:“虞哥,你也困?”
虞寻借口找得很敷衍:“手断了,拿不动牌。”
“……”
然后那人眼睁睁看着虞寻往云词呆的那个帐篷去了。
流子又往自己兄弟脑门上敲了一下,疯狂极限找补:“看什么看,他们去帐篷里打架,你也要去?”
“……”
帐篷里。
云词刚坐下没几分钟,帐篷拉链被人从外面拉开。
虞寻从外面挤了进来——也没顾上帐篷拉链没拉,直接去抱他。
里面空间本来就小,虞寻个子又高,挤进来两个人之后几乎没有其他的剩余空间了。
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云词在他耳边,在这个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说:“生日快乐。”
虞寻像某种大型动物一样挂在他身上,他垂着头,碎发蹭在云词耳侧,很痒。
他没有回应什么。
只是吻了下去。
帐篷外的喧闹声一下远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亲得云词有点缺氧。
只是在失去思考能力之前,他想起来还有礼物没送:“等等。”
虞寻不太想停下来:“?”
云词推了他一下:“礼物。”
虞寻开玩笑,在松开他之前又亲了一下:“礼物不是你么。”
云词:“……另一份。”
他来的时候手上没拎东西。
所以礼物应该不是什么大件,估计很小。
虞寻问:“哪里。”
帐篷里空间狭小,云词的腿只能曲着,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
“有点挤,”云词试图把腿伸直,“不好拿。”
他话音刚落。
虞寻手腕下压,手指探进了口袋边缘。
牛仔裤口袋,很硬,发出了一点摩挲声。
他又往下探了点,才摸到一个东西。是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条项链,一对的,两条项链一模一样——说是项链也不太合适,因为黑色绳子上挂着的是一枚银色细圈戒指。
虞寻看了会儿,用手指挑着细圈戒指,有点意外地说:“看我购物车了?”
云词没否认。
虞寻居然还有点失落:“不是查手机啊。”
云词:“……你对查手机到底什么执念。”
“也没什么执念,”虞寻装作随意地说,“只是别人谈恋爱都被查,我不被查显得没面子。”
“……”
但云词居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因为手机是很私人的东西。
所以想给你看。
“低头,”云词接过他手里勾着的那条项链,说,“帮你带上。”
虞寻顺着他的话,低下头。
云词给他戴项链的时候感觉
自己好像在栓某种绳子。
印象里虞寻没怎么戴过饰品,虽然这人的脸长得略显花哨。以前在西高,有一阵因为某部偶像剧爆火,流行过一阵耳饰,很多人跟风戴耳夹,也没见他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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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词松开手,黑色绳子从他脖颈间垂下来,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里。
银色戒指微凉,但很快被胸膛滚烫的温度捂热了。
虞寻伸手勾起另一根,往云词脖子上戴。
绳子很细,戴上之后隐在卫衣外套里看不太清,衣领晃动间,偶然间才看到一截黑色。
这时,外面刚好传来罗四方的说话声:“你俩不挤吗——开第三把了,玩不玩?”
云词曲着腿半坐起来,掀开帐篷帘子准备出去。
虞寻出去之前看了眼手机时间。
在看见时间的同时,也看到了消息提醒。
【您有未接来电。】
是陌生电话。
虞寻多看了几眼是因为,这电话拨打的次数太多了。对方打了三通。
不过骚扰电话很多。
他退了出去,没放在心上。
……
六点多,日出开始了。
其他人都睡得东倒西歪,云词提醒了一句“日出了”,也没几个人从睡梦中爬起来。
其实他自己也很困。
并且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计划。熬什么夜,不如早点回去刷题。
最后把所有人叫醒的,是罗四方接到的一通电话:“学生会查寝?这么突然?”
“我们现在赶回去来得及吗,”罗四方有点绝望,“我们寝室有一口锅,一个变压器。出来的时候都没藏。”
李言安慰他:“我们寝室偷偷买了个冰箱。”
有人表示:“冰箱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李言:“快夏天了,离谱吗。”
总之查到这种违规电器,扣的不是寝室分,是学分。于是一听说学生会要查寝,一群人连忙从海边赶回去。
“半小时——”
“让楼里的的其他兄弟们多拖会儿,应该还赶得上。”
“怎么拖?”
“贿赂一下学生会?”
“……”
这里打不到车,公交车班次也少。
但路边有可以扫码的自行车,可以骑到两三公里外的地方再换乘别的车。
一群人就这么迎着海风,骑自行车往回赶。
海岸边,日出的光点亮海岸线,美得像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虞寻拨了一下自行车铃,突然低声喊他:“男朋友。”
“下学期,搬出去住吧。”
云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了一句“好”。
他头一次觉得,上大学之后,未来原来是看得见的。
想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近得伸出手就能抓住一样。
只是这个年纪,褪去青涩,却也没真正成熟,甚至还没见过现实真正的模样。
以至于他忘了未来,并不可测。
-
一个多小时后。
他们刚赶回宿舍楼楼下,学生会已经查完寝了,收获了一堆违规电器,甚至还有一台冰箱——大得拖都拖不走。
虞寻走在最后,手机又响了。
“你姑姑又发病了,”他接起电话,对门阿姨在电话里说,“我早上刚出门,就听见门砰砰砰的声音。”
“哦唷,吓我一跳。”
“之前听你说还稳定了一些,怎么又那么大动静啦。”
离开海边后,耳边就没有风声了。
虞寻站在寝室楼门口,没有进去,他最后说:“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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