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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答应一声,连声说道:“哪里,哪里。”又在谦让几句,大大的赞美了梁寒的功夫一番。
梁寒听的这些话,虽然知道杨过乃是因为自己提供了她姑姑的行踪,心中喜悦,这才对自己如此,但听他如此说,心想杨过乃是这天下顶儿尖的人物,他便如此抬举自己,心中也觉十分快意,有些飘飘然了。
杨过一震衣冠,长啸一声,说道:“此距出云河,约莫百里距离,咱们全速前行,晚间便至,梁兄弟可要加把劲了。”
口中这般说,便即朝前纵去。
梁寒答应一声,旋即也朝前奔去。
两人刚开始还是齐肩并进,但杨过多年江湖,早已将轻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这长途奔行,最为考验的还是内功造化,他本来内功便极为深厚,当年吞食了蛇胆之后,这些年来炼化蛇胆,内功造化更是上了一层楼,此番比斗,较之梁寒,倒是他比较厉害了。
是以不过两个多时辰,便将梁寒甩在了三四里开外了。
但梁寒当年曾得无崖子七十年内力,后来又阴差阳错之下,到得副本,这几个月来奇遇连连,早已将这些内功融为一炉,虽然仍旧比不得杨过,但也差相仿佛了。
故此杨过虽然全力前行,想要甩掉梁寒,却也始终不能如愿。
又过两个多时辰,腰间前方一寒突现,在这平原腹地,显得极为突兀,梁寒不知这山寒为何,但见了这山寒如此威势,心中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讶。
杨过却不稍待,一溜烟的朝山上奔去。
梁寒心中默默估算,也知道两人已经离得那出云河进了,不敢大意,便也不再细想,全速奔行,朝山寒上跃去。
那山寒虽然突兀,却也并不如何高,不一时两人便先后上了山。
杨过瞧着山寒,想到昔年与小龙女共行江湖,在此遇见了林轮法王、裘千仞之事,心中更是思念姑姑,虽然心绪翻涌,饭仍旧急速前行,朝山下而去。
梁寒上得山来,遥遥见到前方平原之上,有一条长河贯穿南北,逶迤在大地之上,在午后斜阳的映照下,宛若林蛇。
心中一动,便知这便是那出云河了,心念微动之际,便即朝山下奔去。
眼见得杨过早已全速朝山下奔去,心知若是照着这个速度,自己非输不可,忽然瞥见下山道上的树杈粗粝壮硕,暗暗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注意。
心中那般一想,便也再不顾其他,纵身向下,朝山崖下跳去。
杨过正在全速前奔,忽见得梁寒如此大胆,竟从山上直直往下跳,不禁大骇,正不知这小子为何忽然做出这个举动,有些疑惑之际。
梁寒已然直直落于一颗雪松的树干之上,然后接着此巨力,不知使了什么神秘武功,竟然消去了下坠力道,而后更不稍待,直直继续向下跳跃。
杨过见了,忍不住喝了一声采,说道:“梁兄弟,好功夫,不知这门功夫叫什么?”
梁寒此时正在下跃,聚了一口真气,耳听得杨过问话,却也不敢开口,只是轻笑几声,继续向下。
杨过见了,更是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念,心中便也不再顾及其他,便是使出全力,直直向山下奔去。
梁寒借此巧劲,直直下坠,虽然刚开始上尚且还落在了杨过之后,但他如此直接跳崖,想来江湖之上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虽多,却也未必便有几个似他这般的,是以不过一刻,便已经追上了杨过,再过不多时,便即超过。
杨过见此,心中虽然有些不忿,但知梁寒此举,乃是苦心孤诣,自己终究是追之不上,只得作罢。
如此这般,梁寒直直下了山崖,这才对着山腰中的杨过叫道:“杨大哥,这招叫做梯云纵,乃是小弟自创的。”然后长啸一声,便朝远处的出云河奔去。
杨过听了这话,心中细思,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出江湖之上何时有这等武功?忍不住更为惊异,心想难道这竟真的是这小子自创的?
如此一想,便觉梁寒之高深莫测,实在非同自己可想。
这梯云纵其实乃是后世张三丰所创,乃是武当武学,梁寒在第一次穿越之时,便已经学会,只是因为那时内功不强,使的不如如今这般潇洒写意,举重若轻。
此番他如此厚脸皮的说这是自己所创的武功,便是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见得杨过轻功极佳,内功又深厚,便也不敢大意,急急便往前行。
那杨过眼见梁寒朝前纵去,却也并不如何着急,心想他给自己说了姑姑的踪迹,自己便已经很是承他的情了,此时便也由着梁寒了。
梁寒奔行一时,眼见杨过虽然仍旧全速奔掠,但却也并不使出全力追赶自己,心中不由有些生气,心想你便如此瞧不起我么?
这般一想,奔行之速便更加快乐,口中也是不由的叫道:“杨大哥,刚说的话便忘了么?这般相让,莫不是瞧不起兄弟?”
杨过听他如此说,心中暗暗也是有些着恼,当下长啸一声,说道:“梁兄弟小心了。”
“心”字刚出口,便即暗暗聚起一股真气,朝前猛地奔行而去。
梁寒见了这杨过如此威势,心下暗暗一凛,心想这杨过果然了得,不怪能以如此年纪,便能够与五绝等人匹敌。
但梁寒却也不是吃素的,眼见杨过前行,心下更不稍待,便也直直朝前奔去。
眼见得那出云河越来越近,两人已是能够瞧见那河流的轮廓了,梁寒瞧杨过已在自己一里之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中便暗暗有些惊慌,心想却难道要被这小子赶超了。
这般一想,便也暗地里加快步速,朝前奔去。
杨过眼见于此,知道若是在这最后一里不加把劲,便要输给这小子了,心中便是暗暗凌然,然后狂喝一声,笑道:“梁兄弟,我来也。”
话音刚落,便见杨过猛地右足朝地上一点,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弹去。
梁寒听到声音,心中一沉,心想这杨过竟有此种手段,不禁有些惊慌,但他却也是虽惊不乱,眼见杨过前来,便即也是加了一把劲,朝前而去。
“唰”的一声,杨过身子已经跨过了梁寒,梁寒见此,微微一笑,说道:“得罪了。”然后忽然一把朝杨过抓去。
杨过见此,笑道:“怎么,想耍赖么?”随即还了梁寒一掌。
但也因此,他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终究是没能越过梁寒。
他生性顽劣,见到梁寒此举,心想之前却也并没有说不能攻击对方,眼见得梁寒正欲往前奔去,便即也是一掌,朝梁寒后背攻去。
梁寒身子一斜,便即闪过,而后更不多说话,仍旧直直向前,但杨过却不轻易饶恕,眼见得梁寒继续向前,轻笑一声,断臂的袖口忽然鼓起,朝梁寒左臂击去,同时一掌,继续朝梁寒将要闪避的旁侧拍卷,封闭了梁寒后撤的道路。
梁寒笑道:“杨大哥好手段。”
口中这般说,身子便也直直向后,避开了杨过两招。
杨过趁此空隙,气聚涌泉,直直向前,更不再理会梁寒。
梁寒眼见得杨过便要到达出云河,心中大为焦急,但此时他先机尽是,却也并无其他办法,唯有奋力猛追。
杨过知道两人这胜负便在此时要见分晓,本来他也不欲与梁寒争着胜负,但梁寒刚才偷袭三招,令他有些恼火,便也不再谦让,再不理会,直直朝前。
梁寒此时若是忽然使出暗器,倒也能够伤了杨过,便算是不能伤了他,杨过一定会侧身躲避自己的小梁飞刀或是弹指神通,借此罅隙,他便也能够轻松越过,但他却也不想要就此,心想如是如此,未免有些太过下作,而且若是那杨过直直不让,自己岂不是当真要伤了他?
这是梁寒所不愿的。
是以眼见杨过朝前而去,瞬间纵跨,到了出云河,心中虽然不服,但也只是暗暗叹息,却也并未多说什么了。
杨过知道刚才梁寒若是忽然偷袭,自己当会受伤,也知道梁寒不欲如此下作,再加上之前梁寒给了他关于小龙女的讯息,他心中却也着实暗暗感激,是以此时虽然见得梁寒在后,却也并不再多说什么。
杨过先到出云河,便即停下。
梁寒见此,知道自己终究是输了,便也放下速度,缓慢的踱步到了出云河边。
此时正值黄昏,那河水宽阔清澈,静静流淌,在晚霞映照之下,宛若一条玉带,两人奔行一阵,早便渴了,当下便在河中喝了水,略作歇息。
两人休息片刻,感觉经历尽复,杨过此时得了小龙女的踪迹,再加上刚才比斗脚程赢了梁寒,心中舒爽,一时不言。
梁寒笑道:“咱们便在此处等等黄岛主,然后一同前去绝情谷,如何?”
杨过虽然急于得知小龙女讯息,但此时既已经来到此处,况且刚才赢了梁寒,心中却也着实有些暗暗过意不去,当下便答应了。
两人当晚便在河边歇息了,第二日打了野味,生火烤食了,一直等到了午间黄昏,黄药师才携带着林茉宛迟迟来到,梁寒见两人面色,红光满面,不似自己之前与杨过那般,风尘仆仆,心中好笑,说道:“黄岛主倒是好雅兴。”
黄药师微微一笑,却也并不多说什么。
杨过早已等的不耐,当下也不招呼两人歇息什么的,便即朝绝情谷赶去。
黄药师三人均是至情至性,又不拘小节之人,见此也未多说什么,便即跟着杨过,朝绝情谷而去。
出云河已在绝情谷之畔,三人翻过几个山头,便到了那座横亘绝情谷与外界的山溪。
除过黄药师的其余三人均是来过好几次的,尤其是杨过,这些年来始终心存幻想,是以隔上两年便回来一次,此时旧地重游,心中着实激动,当下招呼三人一声,便率先朝谷内而去。
此时他们武功已成,便即顺着山壁,飞行而过,不一时便来到了绝情谷。
黄药师见此处环境如此清雅,而且山谷造化颇为巧妙,一时间心中赞叹不已。
杨过却是无心这些,正欲前行,忽然叫了一声不好,说道:“只顾着前来,却是忘记准备一些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