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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议,近几日因江枫之故,童姥于这灵鹫宫防范甚严,但正因此故,于这宫内,反而松懈下来,明日自己还是照常去往密洞当中,明日夜里,便即离去,在天山之上找个山洞密穴,休息几日,只待风头一过,便即离去。
两人商议完毕,便即安歇,想到就此离去这个世界,又不禁想起于自己同来的林茉宛了,只是此时事起仓促,而阮星竹到底为何神秘消失,此时又在何处,梁寒直是一概不知,此时也属于无可奈何,当下也不再多想,搂着阮星竹,沉沉睡去。
只是他心中忧郁,又因白日间刚刚比斗完毕,体内真气空乏,竟然半天也睡之不着,翻来覆去。
阮星竹躺在室内,听到屋外的梁寒辗转床榻,显然是心中忧虑,一时之间想到自己,心想他为了自己离去,其实心中还是牵挂怀念那个叫林茉宛的女孩,忍不住便想起身到室外,对梁寒说,不如咱们走了之后也不必着急回去,这天下之大,你又神功无敌,总是能够找到林茉宛的,只是想到梁寒与林茉宛相会后,自己又当作何打算呢?
一时之间,心绪万千,莫可言喻。
两人均是一夜无眠,不同的是梁寒是辗转榻上,被阮星竹听到了,知道他未曾睡着,而她自己却知道梁寒内功深湛,生怕梁寒担心,是以连翻身也不曾翻身,只是紧紧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第二日东方还未现白,梁寒便即起身,去了室外。
阮星竹听到了,想要随之起身,但又生怕梁寒问她今日为何起的这般早,暴露自己其实一夜未睡,引得梁寒担心,是因虽然想要随之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梁寒来到室外,洗漱完毕,见天边鱼白已现,想到来这天山也有些时日了,自是还未曾与阮星竹看过日出,今次马上就要离去,便想叫阮星竹起来,同往外间,瞧瞧日出,刚欲转身,想到昨日晚上阮星竹就不曾吃饭,昨日中午自己与人比斗一日,想来关心自己,也是未曾进食,于是去了膳房,吩咐掌勺的婢女做了些早饭,拿去了花园木屋。
叫醒阮星竹后,梁寒说了想法,于是两人忙忙吃了早餐清茶,然后一同去了崖上,共赏天山日出。
天山破晓,但见一轮淡红的圆轮从极远处的天边缓缓上升,黑暗辽阔的大地被初阳映照,缓缓显露出来。
初旭近处,那些云彩被映的通红一片,竟有些像是夕阳边的火烧云,梁寒瞧着此情此景,心神激荡,又见身旁的阮星竹被朝阳映照,面色白皙娇嫩,发梢在山顶晨风之中微微摇曳,一双眸子在初旭之中,灿若星辰,一时之间,心中顿生一股苍凉悲哀之意。
此万籁俱寂,虽然天地之大,但竟似只余下自己与怀中佳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整个世界苍凉的竟只剩下自己与阮星竹了,梁寒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苍凉的寂寞,拉着阮星竹,低声道:“姐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阮星竹也是有此心思,被梁寒此时忽然深情说出,也是心神激荡,不能自己,一字字说道:“但得君故,死生托付。”
再过一些时候,红日破晓,整个天山群寒便即显现,灵鹫宫中也有些人声,梁寒携阮星竹朝回赶去,温言与阮星竹说了今日自己回来便即同她悄悄离去,让阮星竹再此间相候,别再上山集雪了。
阮星竹答应。
梁寒便往石洞而去,原以为童姥之前七日皆是不来洞主,此时应该应该也不在,却不妨自己进入洞中后,童姥早已在洞中相候,瞧见自己进来,也不招呼,仍旧定定地看着其中一副图决,梁寒不欲多事,既然她不来招呼自己,自己也便不去招惹她,当下便自顾自的观看图谱,在心中细细演练。
此时梁寒既已然决定离去,这山壁上的图决倒也真有些舍不得,是以瞧得甚是细致,务求细细记住图中人物的每一丝细致之处。
其实他此前便已经记住了这山壁图谱,只是他行事素来谨慎,生怕记错了,遗憾终生,是以此事瞧得甚至细致。
童姥见梁寒细细观摩壁图,想到昨日梁寒与那江枫的斗剑,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小子,瞧你看的仔细,这山壁图决上的武功,想来你定是瞧出了些什么吧?”
梁寒听到童姥提问,还不知道童姥已然怀疑上了自己,随口答道:“图壁上的武功虽然艰深苦涩,以师伯之能,看了五十年,难道便没瞧出什么门道?”
童姥听梁寒仍旧跟自己如此说话,知道问不出什么,当下“嘿”的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梁寒正在瞧得那副壁图,说道:“这副图是你第一次进入这山洞后,你的青萍剑不知为何,竟然贴在这图之上,不知你可找到原因了?”
梁寒想起那日情形,心中也是大为起怀疑,只是他确实不知道青萍剑为何会贴在那壁图之上,那日之后,他也曾在包括这幅壁图的所有山洞中的图画之前似那日一般催动青萍剑,却是再无反应,这事童姥也是见了,当下还是如是回答了。
童姥道:“昨日你与那姓江的小子比剑,最后两招使的是什么剑法,怎地此前我从未见过呢?”
梁寒道:“临敌之事,忽然鬼使神差的使出了,若是师伯要我现在使,却也是使不出了。”梁寒这话也不算说假,他昨日与江枫比斗,其实使的是“青莲剑典”以及此前与卓不凡斗剑之后记下的卓不凡最后三剑的变招,青莲剑法剑法等级极高,以他此时的真气、武功本来使不出,加上出了副本之后,那剑法便已被祭坛封印,但是昨日他生死大战,死生一线之间,忽然记起,他在副本之中与紫薇大帝战斗,本就是拼尽全力的生死之战,及后虽然被封印剑典,使不出了,但身体本能反应,还是临摹出了剑招的剑意,再加上剑神卓不凡最后三剑的剑意,两相叠加相合,登时便能使出了。
这其中的道理极难解释,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要到许多年后,梁寒剑法已然通神,几近无敌与整片星河,他才能了然。
童姥听了梁寒答话,更是觉得他话语不实,有意欺瞒自己,但此时这小子既然瞧出了图壁端倪,要解出这图壁武功的线索,便出于梁寒身上了,是以她也不欲在此时激怒梁寒。
她知道梁寒性格,素来吃软不吃硬,当下便道:“我在此处潜心五十余年,其实也瞧出了一些门道,其实这三十二副图决,单单每一副便是一套武功,任意两两相合又能成为一套,任意三三相合,三两相合,三四相合,四四相合,一直到三十二与三十二相合,均能成为一套武功,简直可说是保罗万有,我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便有些像是图决中的第一幅与地十副,以及地十二副,第二十四副相合。”
说着演练起自己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来,梁寒观其演练,接着又瞧瞧刚才她说的那些图画,果然有些相似,心下不禁思索起来,童姥接着又道:“我见你所学繁杂,又举都是高明无比的武学,未知你可否将自己所演的武学与这图谱上的图画印证一番?”
梁寒不待她说,便有此意,于是暗暗将九阴真经,葵花宝典等武学与这图壁上的图画默默比对。
童姥道:“怎么,小子,你还怕五偷学你的武功不成?”
梁寒听了她这话,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将武功如她刚才一般,演练出来,想到自己毕竟也从她那些学得了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高明武功,也不藏私,于是便将九阴真经,葵花宝典,独孤九剑,易筋经等武功与她演练起来。
其他武功极为艰深,虽然也包含了天下其余武功,但毕竟专有所指,专攻一门,比如易筋经重内功而稀招式,葵花宝典精身法而轻内功,但他所学九阴真经,乃号称天下武学的总纲,包罗万有。
童姥一听,不禁大为赞叹,言道:“这真经上的武功显是近于道家,与我逍遥派颇为相近,但其中道理,却丝毫不逊色我逍遥武学,甚至犹有过之,小子,其实你所学太过,也不是什么好事,要知人力犹有穷尽时,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而我辈学武,其实也不过七八十年时光,凡人大限一到,也便即要见了那阎王爷,便如同无崖子那小贼,他资质之高,实在是在我与梁秋水那贱人之上,只可惜多务杂学,疏于武功,虽然仍旧不失为一代高手,但他若是一心一意,专务武学,我逍遥派武学必会在他手上,再上一个台阶,而这图壁之上的武功,他也未必解不出!”
梁寒知道童姥旨在告知自己,贪多嚼不烂,凡人毕竟有寿命限制的道理,只是他生来便极为好胜,而这些武功本就极为高明,不管哪样,他均是舍不得抛下,是以并不答话,思索片刻,说道:“听闻师伯这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修炼到了高深处,能够延长年寿,返老还童!”
童姥道:“不然你道我为何被称作童姥。”接着嘿然笑道:“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这门武功你却是别想了,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艰深无比,而且属于童子功一类,得要从小便修炼这门武功的内功,我从八岁开始修炼,一直到三十二岁这才小成,小子,似你这等人品,嘿嘿,想来与无崖子那小贼一样,早就不是什么童子之身了,况且你如今内功之盛,虽然比不得我,但也已有根基了,你若是愿意自废如今武功,重新开始,姥姥也不是不愿意将这门武功传给你。”
梁寒听了童姥这话,才知道这门武功修炼起来如许麻烦,好在他本来便也准备离去,又对童姥这门动辄得要散功吸血,重新修炼的武功不感兴趣,因此也便不再多说,转而与童姥商讨起图壁上的武功。
一连将自己所学的高明武功均是说给了童姥,童姥听完,点了点头,思索一会儿,又道:“你昨日最后两剑,真的便记不住了么?”
梁寒听出童姥竟有与自己比斗的意思,也是被童姥激起了好胜心思,说道:“临敌之机,既然使出,若是比斗,或可能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