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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孟扶歌也并不意外:“此事确实不能当作证据,但是,姨母可还记得,当初你收买了我的丫鬟春桃,让她往我母亲的枕中藏毒,又让浣衣处丫鬟用有毒之物为我浣衣,如若我能找到证人,是否就可以证明,姨母狠毒害人在先?”
“有证人?”李大人微微一惊,显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大致了解,只是对细节还不太清楚,倒是没想到孟扶歌居然还有证人,如若证人有用,那他可就不好判了。
孟扶歌微微一笑,让青莲将丫鬟春杏带了上来。
春杏大概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直哆嗦。
“这皂粉,平时可是你在用?又是何人让你使用的?你且如实说来!”李大人板着脸问道。
春杏被一双双眼睛这么看着,吓破了胆,抖抖索索道:“是……是春桃姐姐让我用的……专门给大小姐一人使用……”
“那个叫春桃的丫鬟呢?带上来!”李大人沉声喊道。
“不必了,春桃已经死了,被姨母打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孟扶歌沉声说道,面色并不好。
“既然已经死无对证,那么这个丫鬟的话,也不足以当作证据,春桃也有可能是别人指使。”李大人板板正正的说道。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的心立刻就便偏向了柳云月。
如此看来,孟扶歌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怀疑,就如此对待家中主母,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若柳云月真的是冤枉的话,那可就太惨了,毁容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柳云月见状,越发的委屈了起来,哭着道:“大人您看,她根本就是在无中生有,没事找事,臣妇敢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求大人还臣女一个公道!”
“没错,此女如此不服管教,必须要严惩不贷才行!”柳丞相跟着附和道。
“不管怎么样,她身为小辈,对长辈不敬,就是有错,必须要罚才行!”围观的众人也变得同仇敌忾。
看到所有人都在帮着柳云月说话,孟擎天急了,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里又是公堂,他自然不能当众维护自己的孙女,只能盼望着李大人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判得轻一些。
“孟扶歌,既然你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来,此案,本官就要判……”
“等等!”
孟扶歌突然开口,微微一笑:“谁说我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你还有什么证据?”李大人有些不耐烦了,原本他就打算定案了,给孟扶歌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她在牢里关个一两天就放了,也算是给柳家人一个交代,卖孟擎天一个面子。
至于这孟扶歌,自然也不会吃太大的苦头,最多就是名声差了一点,但她的名声,也不必在意差多少。
可眼下,她居然还要节外生枝,这就让他十分不高兴了。
孟扶歌可没想就这么算了,直接朗声道:“春桃虽然死了,但是,参与这些事情的人,却还有一人!便是姨母身边的贴身丫鬟,香莲!这丫鬟跟着姨母十几年,曾经是药商的女儿,所以才会精通药理,也因此,这些毒药,都是经她的手出现,再由她亲手交给的春桃。不知这丫鬟香莲,是否可当人证?”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人脸色齐齐一变。
李大人也变了脸色。
柳云月和孟扶柳二人的脸色,也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眼底有明显的慌乱之色。
难道香莲真的没有死?如果香莲真的背叛了她,那可就完了!她知道的秘密可不少,可不仅仅只是下毒而已,如果她真的还活着……那她们……
孟扶歌拍了拍掌心,冲着柳云月微微一笑,而后得意道:“青莲,将姨母的贴身丫鬟带上来。”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看着她如此从容不迫的样子,难道孟扶歌真的有证据?
柳丞相和柳夫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暗暗握紧了拳头。
若是贴身丫鬟真的背叛了柳云月,那她的名声可就完了!
柳丞相突然有些后悔将事情闹大了,他不该任由柳云月任性的,他就应该找人暗中把孟扶歌除掉才对,不仅不费事,还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没过一会,青莲便回来了,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丫鬟。
这丫鬟虽然穿着和春杏一样的衣服,但容貌与气质却与她截然不同,显然不是真正的粗使丫鬟,看那白皙的皮肤,与清秀的五官,赫然便是这些年一直跟着柳云月贴身伺候的丫鬟香莲。
整个孟府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丫鬟,就是柳云月的贴身侍女香莲。
柳云月万万没想到,香莲竟然真的还活着!
她分明安排了死士刺杀她,怎么会没有死?
想到香莲知道的那些秘密,柳云月腿一软,再也站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孟扶柳的脸色也不好看,柳云月吩咐香莲做的那些事,她也参与了不少,如果她全都说了出来,那么她在宇文赫心里的形象,将会彻底崩塌,或许到时候自己的处境会连孟清妍都不如!
倒是孟清妍,傻得可怜,偷偷在柳云月的耳边安抚道:“母亲您别担心,香莲她跟了母亲这么多年,一定不会背叛母亲的……”
柳云月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是真的要哭了,若是她不派人暗杀香莲,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会说,但她既然对香莲下了死手,香莲又怎么可能还会替她保守秘密呢?
孟扶歌故意将自己去过浣衣处的消息传开,就是为了给柳云月压力,她笃定了柳云月在知道此事之后,会杀了送毒药的香莲灭口,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将自己摘出去。
她又怎会让她如愿?
算准了柳云月不会堂而皇之的在府内杀人,所以她特意让会武功的白芷跟着香莲,从死士的手里救下了香莲,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只要香莲说出一切,那么,柳云月必将身败名裂!
看到孟扶歌脸上胜券在握的神情,李大人又开始为难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丞相一家的脸色,几乎不敢拿起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