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危险逼近

穷桑染染z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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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晚上,韩以城的脸色好多了,白伊涵带着早饭敲开了他的门。

    “我买了粥和小笼包。”

    “你吃不吃?”

    都摆好了桌子,还问他吃不吃。

    他无奈地摇头笑笑,关上门。

    她烧开了一壶水,满上凉水壶,把他的药从袋子里拿出来。

    他低头喝着粥,时不时抬头看她在厨房餐厅里忙,恍然回到从前。

    每次生病,她都非常殷勤,给他倒水送药,最后他好了,她却被传染了。两个人就这样反反复复。

    吃完饭,大概十五分钟后,她把一杯水递给他,摊开手掌,把手心的药倒到他手里。吃完了药,他才慢悠悠地进房间换下睡衣。

    出了门,看到她坐在玄关处的小凳子上,低头正在解被她打了死结的鞋带,圆圆的手指头,不带一点指甲,怎么也解不开结头。他伸手要接过,她抿嘴摇摇头,“臭。”

    他一把夺过,几下就解开了,然后另外一只。

    “不要绑太紧,散了可以再绑。绑死了,每次脱鞋子,你都是鞋跟一踩就往后踢,再穿上就不容易了。”

    她笑笑,应着好。

    他知道她要是吃教训就不是她了。

    车上,她低头刷着微信里传来的图片,她选了几张下了单。

    办公室桌上,她手里不停转动着一只直液式水笔,笔套套在笔尾部,在指尖来回,中途掉了几次,她不动声色地捡起来,假装没人看见,再转起来。想到了什么,动作凝滞,指尖的笔飞了出去,“啪”落在白昊面前,他猛一惊,拍拍胸口,要是这笔尖落在他英俊的脸蛋上,岂非罪过。

    “伊伊,吓死我了。快把你的暗器收回去。”

    她猛然抬起头,似是想透了什么,“他故意的,对对,他故意不停拨错号,拖时间!”

    李雅栀:“怎么了?”

    “那个修理工故意反复播错号,等张旭把车里开出了4s店,才拨通孟娜的号码,而孟娜见是陌生号就没接。等他去张氏找孟娜的时候,程飞已经开着车子上了赛道。那时候……”白伊涵越推越毛骨悚然。

    韩以城从外面走进来,“那时候,怎么都来不及了!”

    李雅栀:“可是,他为什么要害程飞,是报复还是受人之托?”

    韩以城:“恐怕都有。”

    他走进来把马霄和一个少年郎的合影扔在桌子上,少年把手搭在带着眼镜、略微有些文质彬彬的马霄肩上,两人都笑眯了眼。

    白伊涵:“他们是兄弟?”

    韩以城:“他姐姐的未婚夫。”

    下午,白昊把顾一鸣带回了局里。

    晚上,白伊涵背了包,打了车子。走进一家酒吧,舞池内,一群人正在狂欢,男男女女正在释放他们所谓的青春。

    在酒吧里找到了被灌得烂醉的戴茜。一群人见到她来,拉着她要一起喝,白伊涵拒绝,带着戴茜要往外走,被一黄毛男的拦下,说她不懂规矩。如非顾忌身旁的戴茜,她估计要甩脸子给他们看。

    黄毛端着装着黄色酒水的杯子,微微抬着下巴等她接过。

    “喝了就放我们走?”

    “喝了就放行。”

    白伊涵一口闷了酒,手背擦擦嘴边沾上的酒,把杯子倒过来,塞回到他手里。架起醉醺醺的戴茜的胳膊就往外走。

    到了酒吧门口,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把戴茜塞进车内,身后有人拽住她的后领子往外一拉,背撞在一堵肉墙上。就在那一刹那,她关上车门,冲吓愣了的司机喊:“走!”

    白伊涵一脚踢在身后人的膝盖上,下一秒胳膊肘直击对方胸口。

    她转身,几个人围了上来,其中就有黄毛。

    “等的就是你!”黄毛勾唇一笑。

    白伊涵刚想拔腿就逃,身上顿觉软绵绵的,眼前的人模糊起来,意识到酒有问题。

    白伊涵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查看自己衣服是否完好。衣服尚未动,她舒了口气。手摸到臂弯处,一个细小的针孔,她开始慌张了,心知肯定的不是好东西。

    所处之地是一处仓库,并不整齐地堆着一些建材。

    她刚起身,一杆枪抵上了她的后脑勺。

    她举起手,慢慢往后转。

    黄毛嚼了几下嘴里的口香糖,“逃一个试试?”

    白伊涵:“我们无冤无仇,抓我做什么?”

    胖子脱了身上的背心,朝她走来。

    一个瘦子拉住他:“心急什么,等会儿药力发作了,有的玩,再等等。”

    胖子想想也是,坐回到凳子上。

    黄毛:“抓你做什么?只能怪你和韩以城走太近。你出点什么事,韩大警官不就得伤心死了,他难受,我们就舒心了。”

    原来是韩以城得罪的人。

    “韩以城?”

    “关了我们几年,这口气总要找个地方出出。。”

    人还是不要那么多话比较好,她快速伸手握住枪口,用力往外一带,从他手里夺过枪。

    她举着枪后退。

    对方愣了愣,随后吐了口口水道:“会用吗?”

    白伊涵身子忍不住颤抖,看来是注射在体内的东西开始发作了。

    她踢掉脚下的鞋子,她心一狠,光着脚踩上了身后不远处的碎玻璃,尖锐的玻璃穿过脚心,刺痛穿来,她神志却清醒了半分。身子一个不稳,后退了一步,撞上了一个钢丝堆。钢丝刺破大腿,血顺着腿流到脚踝。她眉头一拧,转了个方向,往大门去。

    胖子啐了一口,“这娘们真他妈狠!”

    他们三人围过来,白伊涵扳动扳手,对黄毛脚边开了一枪,溅起尘土,他惊得跳起来。再往左一寸,他的脚就废了。

    “我摸枪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别靠近,否则我不介意手里添几条命。里面的子弹足够解决你们!”她眼神凌冽,冷冷地盯着他们。

    其实她是存心想废了他的脚,只是手指控制不住一直发颤,打偏了。到了这时候,骨子里也就只剩下狠劲儿了,她此时没有半点心软和善良再分给他们,豺狼面前的扮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只会更显得可笑罢了。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她也是个不好惹的。

    她往门口退去,一路留下血迹,灰尘混在伤口里,痛觉让她保持清醒,她一步步后退,对方一步步紧跟。

    胖子去捞桌子上的枪,白伊涵眼疾手快,一枪打穿他的手背,他痛得大叫,捂住血洞,恨恨地转头瞪着她。

    “试试,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她脸上不露一丝胆怯之色,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睥睨道。

    “你!”他欲再说些什么,白伊涵斜眼横过去一个眼神,他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嘴里骂骂咧咧,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背后大门紧闭,她要是动手开门,手离了枪,他们便就有机可趁。

    她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却竭力端着枪,定了几欲溃散的眼神,身上异样的感觉不停击垮她的意志。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她的后背抵上一个胸膛,脚下一软,落入一个怀抱,她紧紧抓住对方的袖子。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他抱着她走出仓库,传来身后三人倒地哀嚎,趴在地上不停求饶。他周身寒气四起,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一旁随身的男子不自觉往边上挪了挪脚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酒店里。

    她缩在角落里,抱住自己的双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

    她刚从冰冷的水里出来,浑身湿哒哒,脚底的伤口被水浸透了,伤口边缘处已经发胀泛白,身上的药力还未散去,她咬住手臂,死死地咬着,抑制体内的燥热感。

    她像是受惊了的小兽缩在角落里不停微微发抖,惊恐而无助地看着周围。

    他抱着干衣服在不远处站着,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吓得尖叫。

    “松开,我不会伤害你。”他轻声哄道。

    她牙齿又下了几分力,摇摇头,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要是她神志有几分清醒,有时间思考,应该知道他既救她,便无心害她。

    没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眼皮越来越沉,就以这样的姿势昏昏沉沉地靠着墙壁睡过去。

    他刚想上前把她抱上床,敲门声响起,他打开门。

    “董事长,韩警官来了。已经到楼下了。”

    “那三人,断了手脚,送到白季安那里去,他知道怎么处理。不该碰的东西,侯家人不得沾惹半分。不该走的路,不得走,要不然他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他警告道。

    那人退下,韩以城一路跑来,看到候方域,推开门,只见她缩在角落里,心顿时一缩,愧疚感占满了心头。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手刚触上她的脸,她打了一个寒颤,嗯嗯嗯了几声表示抗拒。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一把抱住他,死死抱紧。

    “韩以城,你终于来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环紧他的劲瘦的腰。

    他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他抱起她。

    候方域把手里的衣服递出去,“她不让人靠近,身上的湿衣服不肯换下来。一醒来就把自己往冷水里泡,伤口上过药,但是已经被水冲掉了。我已经让医生给她注射过药剂,很快就恢复清醒。回去记得给她清理一下伤口。”

    韩以城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候先生,无论您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她,我都谢谢您。那些人,希望您可以交给我。”

    候方域:“送去了白家,B市的警方会接手。”

    他转动了几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韩警官,有些事情不适合你做。”他也年轻过,冲动只需要一瞬间。

    韩以城并未再做停留,带着白伊涵离开酒店。她抓着他的手臂嚷嚷要回家,不肯上医院。

    到了家,她才缓过来,神志清醒了不少。换下湿透的衣服。伤口里的碎玻璃和灰尘已经被清出来了,他给她消毒,上药。全程她很配合,不喊痛,他却越发难受。他调整了空调温度,等她睡熟了,替她掩好被角就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又轻轻掩上门,留下一条缝隙。

    他从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一条香烟,坐在阳台,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阳台上烟雾腾腾,混着烟草呛鼻的味道和茉莉花雅致清新的芳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尤其难闻。满地烟头,烟灰,他弹着指尖的烟,几点白灰落在茉莉花的叶子上,他迅速抬手掸开。可这烟越抽人就越清醒。只要一想到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就浑身战栗,心不自觉缩成一团。寒意在血管里肆意游窜。

    他背靠着栏杆,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绷着的俊脸上,周身的冷意弥漫在空气中。

    “韩以城,我最讨厌抽烟的男人,臭烘烘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把手里未燃尽的烟丢出去,抹了把脸,继续沉默,一动不动,俨然成了人形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