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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才女形象崩塌了。
好在唐婉委婉的拒绝了李清照的打马邀约,表示自己不会玩,只看看就行,让其在白贵心中的形象没有崩塌掉。
孤鹤亭,石桌上。
棋盘已布。
白贵被李清照撺掇到了牌场上。
凑了人数。
“不少人都误会了打马的好处。你看这赤兔、绝影入了陇西监……,一将十马,谓之关西马……”
“另外这些布阵、设局、进攻、防守、闯关,过堑,可不就是排兵布阵之道,习之,有益于兵策谋略之道。”
“过袭敌之策,然后定赏罚、判输赢,这是为将之道。”
李清照给白贵这个新人介绍打马的好处。
此时,打马,亦或者打牌,并不像后世颇有些污名化,而是一种兴趣,博弈之道。
白贵未作辩驳。
他连真正的麻将都搓过,在京师大学堂和胡博士、黄季刚等人搓过,那日是有人邀请他到京师大学堂作演讲,他推脱不过,去了一次,在晚上,就打了一宿麻将。
如他这等大师,不去做演讲,才是咄咄怪事。
李清照接着给白贵科普打马的规则。
想要打马,首先要备上一副打马图,就是棋盘,类似于飞行棋的棋盘,然后是色样图一副,打马的过程中,马的行走都按照骰子掷出去的结果来决定,而色样图决定骰子的各种花色走法。
其次是三颗六面骰子。
参与打马的人,每人则拥有二十匹马,以历代的名马代称。
胜败,按照打马闯关后的得分判断。
规则不难,主要是要记住打马图和色图。
白贵过目不忘。
很快就熟悉了其中的规则。
李清照是打马的高手,连打了三四把,都是她赢,因白贵是凑数的,所以这几把就没让白贵掏钱,另外两人输了不少钱。
“易安居士,这规则我已经明了。”
“输是输,赢是赢,待会打,不管是输赢,我都会掏钱。”
白贵说道。
他想要在南宋先站稳跟脚,结交权贵免不了。就像李清照告发张汝舟,要和张汝舟和离,按照宋律,妻告父要判两年徒刑,所以李清照身陷囹圄,幸得亲友相救,关押九日获释。
朋友多了,能免掉很多麻烦事。
而想要交朋友,凑场子,打和场,这朋友交不快,输赢之间,情绪起伏,这朋友交的也快。
再说,打麻将不赢钱,真的没什么意思。
哪怕打小一些,作娱乐都好。
当然,作赌狗就不必了。
“你家中是做生意的,应该是不缺赌资。”
张择端笑道。
白贵笑了笑,没说话。
四人重新搓牌,棋局很快摆好。
第一局。
白贵赢了,赢了三四贯钱。
“小儿侥幸!”
张择端脸都有些绿了。
他倒不是差这几贯钱,是输给一个小童,没面子。
“刚打牌,运气不错。”
李清照是打马高手,稳操胜券,一次输赢定不了成败,心态很稳。
第二局。
仍是白贵胜。
白贵有过目不忘的记性,又有百伶百俐的天赋,此时修道之后,更是心算速度远超常人,比常人计算更快。
常人只能看到三步,高手能看到五步,而他已经能看到第十步了。
他弈棋亦是国手,更别说打马这种游戏。
易安居士脸色亦有些不好看了,认真的看着棋盘,收敛心思,准备用心和白贵开启下一盘战斗。
第三盘,开始。
“的卢马过函谷,跃大散关,你的绝影不如我。”
“玉照马跃山林,斩你大将。”
白贵下棋,信手拈来。
这打马图也有意思,以各地关隘起名,地理位置大概相同,用之,确实有能熟悉兵略的作用。
剩余三人很快输下阵来。
一旁的唐婉看的是异彩连连。
有了暂定的婚约,她看待白贵的情绪就有些不同了,此时白贵连胜张择端和李清照数把,这等聪颖和下棋的实力,常人难以比拟之。
“张正道和客容你先让开,我要亲自与这白氏子下一盘。”
李清照霸气外露道。
她让张择端和另一个打马的人先让开,亲自要与白贵作战。
打马以两到五人最佳。
这一盘。
白贵输给了李清照。
他以看破十步的实力,与李清照这能看破六七步的高手在下,但李清照心算不及白贵,哪能看出白贵的实力,只以为白贵和她旗鼓相当,甚至略输一筹,先前是她没用心的缘故罢了。
又下一盘,白贵复赢。
节奏完全由他掌控。
一连下了四五盘。
“畅快!畅快!”
“好久没碰到打马这么厉害的高手了。”
李清照揉了揉眉心,露出喜色。
像弈棋、打马这种游戏,与实力相当的人下最舒服,要是与臭棋篓子下,开始还有些兴奋,但下久了,就没兴趣了。
“我看富贵你下棋颇具章法,行止间有大将之风,不骄不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可是曾学过兵书?”
张择端捋须好奇问道。
刚才易安居士在与白贵下棋的当中,聚精会神,在棋盘上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白贵除了下棋之外的神态、举止。但局外的张择端却注意到了。
就如后世打麻将,一些人打麻将不骄不躁,云淡风轻,而另一些人打麻将咋咋呼呼,仅凭这些举止,就能判定他们的性情。
能做到遇事沉稳,不操之过急,这就是有大将之风了。
难能可贵的是白贵的年龄,做到此点,难能可贵。
“看过一些兵书。”
“《司马法》、《尉缭子》、《六韬》、《太白阴经》,还有《孙子兵法》、《吴子》等等都看过。”
白贵谦逊道。
他在仙剑世界,灭南诏、吐博,又灭突厥,对兵法的造诣兴许在某一方面比不上韩白卫霍李岳,但胜在全面,不管是内政、外战、突袭、正面对战等,都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果真?”
张择端先是不信,他尽管看出白贵性格沉稳,有大将之风,可书册如此之多,白贵专注于文学,夺得童子郎已经很不错了,在兵法上,看过一两本书,还情有可原,可若是知道如此之多,就是怪事了。
他沉吟一会,提出几个兵法问题。
让白贵进行解答。
“此事易尔。”
白贵稍一思索,给出解答,不过他刻意藏了一些拙,看法比较浅显,没有深入,但这就已经让张择端大感称奇了。
宋高宗绍兴年间的神通朱虎臣,对孙子兵法滔滔不绝,白贵这还真的非刻意卖弄。如他这等神童,本就与一些人不同。
“我曾与韩良臣有过交情,现在他赋闲在家,你若是同意,我可将你推荐给韩良臣为弟子,想必他亦欣喜……”
“你现在已经科考中举,再修文事,已无必要。”
张择端沉吟稍许,说道。
现在北境沦丧,他这个画清明上河图,画汴京风光的人亦感到痛心疾首,但现在他这一辈人不行,培养白贵这下一辈人,还是可行的事。
能打马这么厉害,打仗不说厉害,但绝对比一般平庸之人更盛。
至于韩世忠,他料想也不会推拒一个好弟子,神童科的童子郎,是大宋的精英之才,最是可塑之时,收白贵为弟子又犯不了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