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推出去和亲的可怜侍女5

雨后草地的味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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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画师近几日借差事之便行收受贿赂之实。

    腰包鼓鼓,油水足足,高兴极了。

    长相油腻的男人摸了摸袖子,里面坠的满满当当。

    想着再过几日多收敛油水,再找个相貌美丽,背景单薄的宫女向上交差。

    既丰了腰包,又向上交了差事,自己当真聪明,做事周全,算无遗漏。

    自得自满夸赞自己一番,他坐在凉亭怡然自得的想象往后大宅后院,娇妻美妾在怀的奢靡生活。

    钱啊,大把的钱财供其挥霍。

    而这时,一位容貌清丽,姿态款款的宫女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她没有直接坐到吴画师对面的椅子那里,反而在男人油腻的笑容中慢慢靠近,好似一点也不嫌恶男人贼眉鼠眼的油腻神色。

    陷入美梦的吴画师抬头,来不及看那名女子的样貌。

    便见凑近身边的女人径直捧了荷包过来,视线落在荷包上,吴画师笑笑拿来荷包。

    掂量了几番,心里十分满意这名宫女的上道。

    他抬头看了看长相清丽的小宫女,眼中闪过了然之色,旋即指了指对坐的椅子。

    “想让我把你画丑点是吧,坐那吧。”

    说着下颌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示意平儿老老实实坐过去。

    习以为常将荷包往袖子里塞严实的画师思量把小宫女的脸颊画瘦一点,显得刻薄。

    毕竟画漂亮需要耗费心思,画丑还不容易吗?

    哪曾想,那平儿不曾坐过去,小宫女依然站在吴画师身侧,像没看见他的示意。

    机警地看了看四周,眼见四下无人的平儿对着不明所以眼神催促看过来的画师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画师刚开始面色还有几分不耐,到了后来不知平儿说了什么,他眉目舒展,最后甚至高兴地连连点头,像是寻找了好法子。

    吴画师也没想到,事情咋那么巧,自己正发愁倒霉蛋往哪边找,这边就有人撞上来提供顶顶好的人选了。

    “那冷宫的宫女势单力薄,生的也算貌美,画师若寻了她的画像拿去交差,皇后娘娘想必一定凤心大悦,改日升官加爵不在话下。”

    被人挑拨的有些意动,画师捋了捋下巴垂下的小羊胡子,精明的眼中闪过算计之色,心里也跟着掂量起来。

    势单力薄意味着好欺负,不用担心背后有人撑腰,自己无知无觉得罪人。

    而且北胡蛮族茹毛饮血的粗鲁,听说那边的女子粗鲁的跟男子一样,想来没吃过什么好的。

    退一步讲,就算冷宫的宫女不如这名女子说的那般貌美,只要皮肤白一点,温柔小意一些。

    不照样哄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蛮族跟捡了天仙一样当宝贝宠。

    吴画师越想越心动,面对耳边平儿的鼓动,他面上却不显得多心动。

    自那日起,平儿便无缘无故恨透了那对奸夫淫妇。

    姓严的不是为了心上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伤了她的心,丢了她的脸。

    平儿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她一直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回去,想了又想,最终想出了恶毒的法子。

    你姓严的不是喜欢她吗,我就让你心上人远嫁,有情人相隔千里之远,终身不得见面。

    平儿咬咬牙,眼见自己说不动贪财的画师,她又从袖子里掏了掏,重新掏出一个金簪子。

    吴画师看见眼前一亮,耐着贪财的欲望,见小宫女将簪子小心递近。

    不等她反应,贪财的画师面上的坚持维持不到两息,瞬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

    无视小宫女震惊的神色,他将手中的簪子顺进了怀里,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咳咳咳,我吴某人向来说到做到,你且回去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听了这话,顾不得心疼,只想报仇的平儿微微福身,慢步退了出去。

    因爱生恨的平儿,只要幻想着男人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爱女子远嫁他方的痛苦表情。

    心里便产生一股莫名的痛快,那带着一种恶毒的情感时刻环绕在她心间。

    她想只要报了仇,那时刻缠绕在她心底徘徊不去的恨意,大概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而后不见踪影。

    第二日一早,奉命进宫当差的画师,这次他目标明确,肩头挑着箱笼,直接朝漫无人烟的冷宫而去。

    有了目标,他脚下步子极快,偶尔遇到相熟的宫人,最底层的太监宫女,他理都不理。

    若是御前当差的侍卫,他便会停下脚步,十分有礼地颔首招呼两句。

    巡逻的侍卫目不斜视,压根不搭理他,男人也不气。

    在这些比他高的上位者面前他所展现的好脾性无下限可言。

    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冷宫,看着凋零的大门,站定的吴画师上挑打量的贼眉鼠眼,闪过明晃晃的嫌弃。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真晦气!”

    嘴里嘀咕,面上也不好看,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提脚踹门。

    “快开门,快开门,里面的人耳朵聋了吗,快快过来开门。”

    皇宫里伺候的人历来欺下怕上,吴画师与其他人并无什么不同之处,甚至更势利。

    春日里天好,阳光明媚的,想着老闷在屋里难受,钰儿便央着姐姐让她出来坐坐晒晒太阳。

    冷宫很大,有很多院落,她们住在最北边的一角,平时别说有人来了,连老鼠都不来这里。

    他们大多嫌弃冷宫晦气,不经意提起也是讳莫如深的模样,今个也是奇了。

    门外的跺门声响不小,钰儿听见了,梦儿自然也听见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只觉门外那人来者不善。

    梦儿踌躇片刻将病殃殃的妹妹推屋里去,这才在钰儿盈满担忧的眼色中跑去开了门。

    大门吱呀打开,迎面对上了油头粉面的吴画师,梦儿见他面生,微微退开拉远了距离道。

    “您是?”

    吴画师在外最会装模作样,他不屑地看了眼眉目清秀,五官只能算端正的梦儿,装模作样地朝天拱手作揖。

    “我是谁,我奉陛下之命前来为你们这些宫女作画,听明白了吗?”

    拿着鸡毛当令箭吴画师这活干的熟,至少冷宫出来的梦儿见状将门外的人急急忙忙迎了进去。

    吴画师先声夺人地走在前头,大摇大摆的问。

    “你可是宫女钰儿?”

    冷宫里荒凉,做惯了拿腔作势的吴画师觉得这里晦气。

    他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亵渎,满脑子只想赶忙做完画,拍拍屁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