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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莹以前在向家，有缘见过他几次，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所以交流并不多，之前认亲宴他出来帮忙，向晚莹对他印象才略有改观。
向延超喊了声姑姑，看到严望川，怔愣数秒，喊了声，“师伯。”
向家注重师承关系，看到长辈，向延超还是很恭敬的。
他刚打开后备箱，严望川就过来帮忙提行李，“师伯，我来吧。”
严望川看了他一眼，提着行李往上走，压根不搭理他。
向延超似乎已经习惯被他漠视，只是他出现在这里，心底略显诧异。
向家那些师兄弟，包括他父亲，都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关于严望川与向姈茹之间的事情，无人提起，他自然也不清楚。
平素只要向姈茹到向家，就没见严望川来过，两人从未打过照面，向延超自然不清楚他俩之间还有过往。
只当两人关系一般。
“延超，我来吧，你开了几个小时车，也很辛苦。”
向姈茹刚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一双宽厚干燥的手伸过来，接过行李箱，径直上楼。
向晚莹看着她妈妈的手在半空，还略显窘迫，低头闷笑。
严叔话不多，却是个实干派。
“怎么住在这里？”向晚莹从没听过向姈茹提过，她搬家出来。
“一个人在家住着太空。”向姈茹避重就轻，没提她和晚莹的亲生父亲，因为离婚闹得沸沸扬扬。
那个房子虽然是挂在向晚莹名下，但是她爸爸还和那个小三还住在里面，向姈茹之前虽然放了狠话，让他们滚出去，但离婚官司繁琐，她天天和律师在一起讨论，暂时没精力管他们。
她只想早些解决离婚，财产分割完毕，他若还赖着不走，自有其他法子让他下不来台。
离婚之后，她就打算回家了，暂时在这里找了个房子暂住。
……
高层，1601室。
推门而入，窗户紧闭，开着空调，两室一厅，收拾得妥帖干净。
“延超，菜都做好了，你坐会儿洗个手，我再稍微热一下就能吃饭了。”向晚莹在外面住了两个多月，向延超又难得过来，她自然得亲自下厨。
“妈，我帮你。”向晚莹脱了套洗了手，就往厨房钻。
她许久没吃向姈茹做的饭菜了，此刻肚子也饿，馋得很，摸了双筷子，夹着醋溜排骨就往嘴里送。
“客人还在外面，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向姈茹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客厅，恰好严望川也在看他，弄得她又是有些窘迫。
向晚莹瞥了眼客厅，“表哥是自家人，严叔也是自己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你瞎说什么。”向姈茹气得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出去一趟，谁把你惯的这么没规矩，说什么浑话。”
向晚莹低头啃着排骨，并没搭腔。
谁惯的？
可能是沐阳睿吧。
向晚莹嚼着排骨，也不知道今晚他吃了些什么？
……
客厅内，向延超和严望川都是话少之人，相顾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向延超咳嗽两声，“师伯，我去北边采买了几块石料，还有一些鸡血石，你要不要看看？”
“嗯。”严望川点头。
两人讨论起石头，话题自然非常多。
“师伯，您怎么会在这里？”向延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严望川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沉默寡言，眼神冷鸷。
饶是向延超都被他看得心底发凉，这个话题难道不能问？
“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
严望川说话声音沉闷，像是从胸前发出的共鸣音，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就连他父亲都对这个师兄畏惧三分，更何况是他，自然是惹不得？
向延超点头，没再说话。
这语气已经是威胁警告，他也不会不识趣儿，自讨苦吃。
“尤其是长辈的事情，别掺和，回去也别多嘴。”
向延超不是傻子，他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不要告诉他父亲。
那他就很清楚，严望川这是对他姑姑有意思，暂时还不想让他父亲知道……
“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回答？”严望川眯着眼，摸着手中一块鸡血石。
“嗯，我明白。”
向延超极少被人威胁，偏生他还拿这人没辙。
“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完，你爸脾气爆，你回去兜着点。”
“我知道。”这件事向延超自然不会说，“师伯，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严望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向延超悻悻一笑，低头摩挲着石头，“你看着鸡血石成色还不错吧。”
向姈茹可是他姑姑，他这个亲外甥，多问一句，都不行？
从没见过这般霸道强势的人。
想追他姑姑，按理说，对他态度也该好点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上规矩，搞胁迫。
……
四个围桌吃饭，有两个沉默寡言之人，气氛有点闷，几乎都是向晚莹在说，向姈茹搭腔。
“延超，什么时候走？”向姈茹看向对面的人。
“明天吧。”
“那今晚留在这里住，我回头把房间收拾一下。”
“他今晚跟我住酒店。”严望川直接开口，截了向延超的后路。
向延超能有什么办法，师伯都发话了，他只能应了一声，“嗯，刚才和师伯说好，晚上想和他请教一下雕刻的事情。”
“那行吧。”向姈茹也不多留他。
……
吃了饭，母女二人送两人到电梯口。
两人刚到楼下，严望川就摸出车钥匙，准备开车。
向延超试探着开口，“师伯，要不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
严望川瞥了他一眼，“我只开了一间经济大床房，你想和我睡？”
向延超一怔。
“自己找酒店。”说完直接驾车离去，只留给他一路的汽车尾气。
向延超在夜色中，神色僵硬，寒风吹来，孤独又凄凉……
这是亲师伯吗？
……
向晚莹简单洗了个澡，家里开着空调，自然不如北方的暖气舒服，被子早就晾晒过，还透着股阳光的味道。
她钻进被窝就摸出了手机。
沐阳睿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
【吃完回复我。】
她咬了咬嘴唇，回复了一条，【我吃完了，已经准备睡了。】
【现在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