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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凌羽枫脸上的表情有些怔然，眼神也有些失神，却抑制不住心底泛起的悲伤。
绯焰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扭头就看到了凌羽枫满脸的水光，禁不住更加震惊的叫道：“七七？”
他从未见过凌羽枫露出这种神情，更没有见凌羽枫为何人掉过眼泪。
因为幻境中的一段残象，因为一个无名的石碑，她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甚至是哭的不能自抑，绯焰顿时就慌了。
听到绯焰的声音，凌羽枫眉心一拧，有些诧异的回头，表情里带了些询问。
绯焰急道：“你怎么哭了？”
要是让阿九知道，一定会拧掉她的脑袋。
凌羽枫抬手朝脸上摸去，下一刻也为之一愣。
她飞速的站起将脸上的眼泪擦去，皱眉看着眼前的石碑，片刻后才缓缓道：“不是我在哭。”
“啊？”绯焰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凌羽枫将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冷道：“是曜心镜里的镜魂在哭。”
灭族之恨，杀亲之仇。
眼前这座孤坟下的人一定对非天十分重要，否则，她不会只是站在这里就感受到了非天那种撕裂灵魂般的悲怆与痛苦。
幻境先是让她看到了非天成长的经历，然后又让她看到了非天身上的血债，再然后呢……
凌羽枫再次攥紧了自己的衣襟，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始终对谭执坚定的‘吾王归来’耿耿于怀。
非天已经死了，即便灵魂沉睡在曜心镜里，她的肉体也已经风化成了尘埃。
等她的灵魂再次苏醒，再次重生在非天之境，她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归来？
如今她已经对非天的痛苦感同身受，甚至因为她的悲苦而流下了眼泪……
凌羽枫的脸色瞬间一沉，回头对绯焰道：“我们走。”
但愿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如果她猜测的是真的话，那非天的苏醒和曜心镜的强化对她来说就不是馈赠，而是一场灭顶之灾。
“怎么了？”绯焰突然感觉到她心情的沉重，不由担心的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凌羽枫冷笑道：“我大概猜到谭执在搞什么把戏了。”
绯焰立刻睁大了眼睛。
凌羽枫眼睫一垂，“试炼之境……只怕这些幻境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孽镜宫宫主的试炼也从来都和幻境无关。这群所谓的非天后人，一直寻找的就是能唤醒曜心镜镜魂，并且能真正传承非天记忆的人。”
绯焰因为凌羽枫的表情也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目的呢？他们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
“水镜重生，吾王归来。”凌羽枫念出了谭执和幻境中的非天皆念叨过的八个字，“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最适合非天的容器，找到一个能让非天苏醒的媒介。然后，让非天在这具身体里重生！”
而她，刚好就撞上了这个大奖，成为了唤醒非天的容器，只怕谭执留在黑羽森林，就是为了等待那个唤醒镜魂的人出现，实现他们的“吾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