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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的嬷嬷去了趟前头回来,“回老夫人,前面正是魏家的马车。”
战老夫人撩开帘子,看着前面坐在马上身板挺直的男子,“那便是与止戈交好的魏大人了吧,可惜了。”推荐阅读sm..s..
镇国公府能交好的人家很少,在京城里的世家权贵谁还不知道谁,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已经忌惮镇国公府忌惮成那样,镇国公府头上就好像悬着一把铡刀,随时会砍下来,他们眼热镇国公府的地位,又怕走近了,受镇国公府牵连。
能叫止戈称兄道弟交好的人必然是人品贵重,别人只看得到他农家出身,却没看到皇上对他的看重,从一个举人功名的七品县令一跃成为三品侍郎,不是立功就能成的。
若单只是立功,多的是法子打发,户部那是多重要的地方,皇上把他放到那样一个位置摆明了是在历练他,要重用他。
魏景和几番奔走京城,守城门的人已经认得魏景和了,知道他这次是拖家带口入京上任的,只是做了登记,粗略检查了后便放行了。
如今大虞恢复生机,京城也逐渐恢复以往热闹。
魏景和骑马入京,温润俊美的容颜惹得不少姑娘家频频侧目。
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什么人,一听,这就是登上过天下报的顺义县县令!大虞能有今日全靠他,举人出身就能一跃成为三品官,才识样貌俱有,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三品,可不就是个好夫君人选。
听说他有个儿子,贵女们失望,再一听,儿子失踪了,儿子的娘也早失散了,这个勉强可以接受。有的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叫家人打听打听了。
魏景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香饽饽盯上了,他带着家人往前些日买下的宅子去。
……
战老夫人拄着战家传了好几代的御赐龙头拐杖,沉着脸入府,“叫刘氏到栖子堂来见我!”
刘氏听说老夫人回来了,失手打翻茶杯,她赶紧收拾收拾往老夫人住的院子去。
一进门,一杯茶盏就摔到她面前。
“跪下!”战老夫人厉声怒喝。
刘氏吓得浑身一颤,“祖母,孙媳……”
“我叫你跪下!”战老夫人用拐杖狠狠敲击地面。
刘氏不敢不跪,委委屈屈,“不知孙媳做错了什么,叫祖母一回来就大动肝火。”
“刘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了?”老夫人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她。
刘氏心里一跳,低着头道,“孙媳不明白祖母在说什么。”
“好!很好!你可知是皇上亲自写信给太上皇叫我回来主持家事的?能让皇上出面叫我回来主持家事,你也真是出息!镇国公府普天之下第一家!”见她还装傻充愣,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刘氏脸色刷白,她抬起头,“祖母,孙媳做错什么了?竟能惊动皇上过问。”
“做错什么了?那倒要问问当日遭遇劫匪,你做什么了?”老夫人恨声道。
刘氏没想到这事还没完,好在当初她那样说在大义上也站得住。
“孙媳说错了吗?我教远儿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战家男儿,我做错了吗?”
“你呵斥怀远的那些话很好,可你做到了吗!怀远若是知道他娘为了救他,硬要抓着别人家的孩子当儿子,好代替他被抓走,那孩子还是他最喜欢的弟弟,你要他如何自处!”
刘氏浑身一颤,她说的话怎会被人知道?
是怀远说出去的,前几日宫里来人接走怀远,她还以此为荣,原来是要问怀远当日经过。
为何?不就是一个县令,哪怕升官了也就一个三品户部侍郎,竟能叫皇上亲自过问,还将老夫人召了回来。
“祖母,咱战家只远儿这么一根独苗苗了,我那般做也是迫不得已,难道您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怀远被抓走,看着镇国公府就此断绝吗?”刘氏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提到这事,老夫人心里一痛,而后目光凌厉地看向刘氏,“镇国公府的孩子金贵,别人家的孩子就不金贵了?”
听闻,那孩子精致可爱,被魏家当掌中宝般护着,更是魏大人一手带大的。那样乖巧伶俐的孩子如今失踪了,光想想就剜人心。镇国公府和魏家不结仇都算是万幸了。
“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做为一个母亲,我选择保住自己的孩子有何错?”刘氏坚持把自己放在一个为孩子不得已的位置上。
“所以别人的孩子就活该被你牺牲?”
“祖母,若换做是您,您也会把怀远交出去吗?”
“换成我,我会同劫匪拼命!最后结果如何,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任何人!”老夫人用拐仗狠狠敲打地面。
刘氏不敢置信,“那可是战家最后一个男丁!”
“我战家男儿几百年铁骨铮铮,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怀远若真被抓了去,他父亲会想法子救他,哪怕救不了也会为他踏平仇人疆土!”战老夫人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我不管什么只铁骨铮铮,我只是一个母亲,这辈子只能有怀远这么一个孩子的母亲!祖母,你也怜惜怜惜我吧!”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就好笑,“怀远身子骨好了,你就想起来你是他的母亲了,他想要母亲的时候你在哪?他盼着他母亲多看他一眼的时候,你在哪?”
“小世子,慢点跑!”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老夫人脸色微变,她起身,又坐下,望着门外庭深几许,叹息。
兴许,这就是怀远成长的契机吧。
怀远原本听说曾祖母回来了,一直怏怏不乐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赶紧跑去栖子堂。
他要让曾祖母看到他如今好了,能跑能跳了。
他要让曾祖母派人去找平安弟弟。
只是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呵斥,还有曾祖母说的那些话。
曾祖母说母亲为了救他,把平安弟弟当成儿子叫坏人抓走。他不能全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平安弟弟是代替他被抓走的,本来坏人该抓的是他。
难怪他一直不明白,明明他才是父亲的孩子,为何那个坏人却抓的是平安弟弟。
平安弟弟现在都还没回家,他一定很害怕。
怀远眼睛红红的,眼里渐渐盛满泪光。他攥起小拳头,转身,抹掉脸上滑落的泪珠,跑出栖子堂。
他要去找武师傅练武。练好武功就能保护好弟弟,就能去找弟弟了。
小小的怀远,就这么忽然间被迫长大。
屋里,老夫人收回目光,看着跪在地上还不知悔改的刘氏,“我听闻上次,就因为你狗眼看人低,叫止戈不得不送你进家庙自省,你就是自省出这么个玩意?我还听管家说止戈出征前特地嘱咐过不让你去魏家,你可做到了?”
“祖母,我……”
“怀远是魏家治好的,是镇国公府的大恩人,你们忠勇伯府就是教自己的女儿这么对待恩人的?恩将仇报!你叫国公府如何面对魏家!”
“祖母,怀远的病不过是恰巧发现吃糖能好,这功劳怎能算到魏家上去。”刘氏始终不认为这是魏家的功劳,不过是凑巧怀远在他家的时候被发现罢了。
老夫人悔不该替孙儿择了这门亲事,“我只当你在家里蠢就够了,至少外面名声经营得不错,没想到你蠢到外面去。”
当初选人的时候,太上皇忌惮得厉害,谁都觉得镇国公府不长久了,好的人家也不会让闺女嫁入镇国公府,生怕到时受牵连,镇家新一代主母门第不能太高,选来选去,她才选了名声在外的刘氏,哪知这是个惯会装相的,没半点大家主母的气度。
老夫人看向刘氏,“怀远不能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你可知?”
刘氏脸色丕变,“老夫人是何意?”
“来人,将刘氏关到祠堂,等国公爷回来发落。”
“祖母,您不能!我作为一个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何至于叫你们为一个魏家就如此待我!”
“皇上亲自写信到太上皇那里召我回来的,你还不懂吗?”老夫人闭上眼,多看一眼都在提醒自己当初有多眼瞎。
刘氏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为何?”
“因为,你是皇上提议从家庙接回来的,而你蠢得打了皇上一巴掌!”
老夫人虽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牵扯到什么,但她知道,皇上必然是要给魏家一个交代的,镇国公府也得给魏家一个交待。
刘氏整个人瘫坐在地,半响,她扑上去抱住老夫人的腿,“祖母,孙媳知错了,祖母您救救我。怀远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
“怀远有娘跟没娘也没什么区别,如今你是看重他了,可你看他可有亲近于你?”老夫人虽然不在京城,却能时不时收到府里管家的信,知道刘氏怎么对待她的曾孙的。
刘氏想到从回来后就没来过她院子请安的孩子,气得咬牙切齿。那就是个白眼狼!
几个婆子上前将刘氏带走。
“不!这不公平!祖母,您不能这么对我!怀远,快来救救母亲啊!怀远!”
可惜怀远是听不到了,他正在沉迷练武,好下次能保护平安弟弟。
……
*
平安从软软的床上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他望望陌生的四周,小小的脑袋才想起这是仙女姐姐的家,好漂亮好漂亮的家。
虽然好漂亮,但是平安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平安想爹爹,想奶了,奶还说等他回去就给他做长寿面和鸡蛋羹。
安觅一直在房间里回复朋友的八卦,就是担心平安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会哭。
果然,小崽崽安静醒来,坐在床上抓着小手指,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摸出一个彩虹棒棒糖给他,“平安醒来没有哭,这是姐姐奖励给你的棒棒糖。”
平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糖,想家的小心情立马被他抛开,抓着棒棒糖,“仙女姐姐,平安棒,所以给平安棒棒糖吗?”
“对!平安最棒了!”安觅在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给他套上小拖鞋,抱他下床,“走,跟姐姐去看看外婆给平安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嗯!”平安看够了棒棒糖,昂头问,“仙女姐姐,平安可不可以收进宝箱里?”
“当然可以。平安的东西平安做主好不好?”安觅摸摸崽崽的头,看着上面被她剪出来的桃形*短发,还挺有成就感。
“好。”平安欢喜点头,立马将棒棒糖变不见,他要带回去给怀远哥哥吃。
安觅如今脚能着力了,一手牵着平安,一手扶着扶梯一个一个台阶下楼。
平安抓着仙女姐姐的手,小心翼翼地盯着脚下台阶,每一个台阶都是右脚先下,看着笨拙又可爱。
下完楼梯,屋里明亮的灯光忽然全黑。
“仙女姐姐,天黑了!”平安吓得扑过去抱住仙女姐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厨房的门被打开来,一个点了四支蜡烛的蛋糕被缓缓推过来,安与时小朋友最先跑过来,将手上的寿星帽给平安戴上。
安觅觉得崽崽从那边穿过来,在平安的认知里还是同一天,她就商量着给他做个小蛋糕过生日,不能叫他白惦记生辰日。
这要是时间充裕,安家都要办生日宴。毕竟平安来到她身边,两人又这么像,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让大家认识。
平安盯着蛋糕上的蜡烛,说,“点那么多,会被奶骂。”
他以为是家里的烛火,家里烛火只亮一个,点多了奶会骂人。
安觅听了心酸,以前在游戏里最多只感慨一句设定这游戏的人不是人,如今知道是真实的世界,更加心疼崽崽活在那样的生活条件里。
“平安乖,这和奶用的烛火不一样。这是用来吹着玩的。平安忘了今日是谁的生辰了?”
“平安的生辰,平安记得。怀远哥哥还说来给平安过生辰,然后平安就被坏人抓走了。”平安绘声绘色地说。
安家人听说平安是被抓走过程中穿越的,气得恨不得穿越过去把那些人暴打一顿。这么可爱的小孩,要不是有机缘穿越,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结局。
“小崽崽,快!快许愿,吹蜡烛。”安与时把平安拉过去,刚说完就获得他妈妈的一个弹指,“都说了喊弟弟。”
“美姑之前也喊崽崽。”安与时甩锅。
安觅轻笑,“那我喜欢揍安与时,你要不要试试。”
“美姑,你这样会失去我的。”安与时扭开脸。
“仙女姐姐最好,不会打人哒。”平安为仙女姐姐代。
“好了,与时哥哥在皮,咱们不管他。先许愿吹蜡烛。”安觅笑着rua了把他的小脑袋。
平安歪头问,“许愿就是平安上次许愿见到仙女姐姐一样吗?那平安许愿爹爹快点来。”
安家人被他的天真逗笑的同时,又有点心塞,咋就心心念他那个爹呢?
不过之前以为孩子是觅觅的,他们有立场不满孩子的爹,如今知道不是,可没立场了。
安觅摸摸他的头,“快吹蜡烛,吹完蜡烛吃蛋糕。”
“我会,我来教小崽……弟弟。”安与时跑上来,“平安,跟我学。”
平安鼓起腮帮子学与时哥哥把蜡烛吹灭,灯马上又亮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吹灭蜡烛天就亮,发出惊呼声。
蛋糕是安妈亲自做的,两层小蛋糕,做得充满童话感,叫人不忍心破坏。
安觅给每个人分了蛋糕,安与时调皮往平安脸上抹了点奶油。
平安用手指擦了放到嘴里吃,眼睛爆亮,他指着蛋糕,“仙女姐姐,甜的!”
安觅把手上刚分好的给平安吃,自己也尝了点。
入口滑嫩,香气扑鼻,奶油微微的甜,毫不滑腻,谁尝了,都想再吃上第二口。
平安吃到蛋糕,可珍惜了,小手沾上一点奶油都要放嘴里嘬干净。
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惜爹爹吃不到。
吃完蛋糕,平安收了一波礼物,考虑到他是古代来的,可能还要回去,大家一致送金子。
于是,平安就看到各种各样的金子,有金猴子,金玉,金条……
哪怕爹爹不在,平安也牢记爹爹说的不能让人知道平安有宝箱,他就给仙女姐姐先收着了。
晚饭的餐桌上满满一桌,平安第一次喝到黑黑的甜水,第一次吃到比他胳膊还大的虾,还有好多好多都没吃过的好吃的东西,还没完全尝过一遍,小肚子很快就鼓起来了。
看着那么多好吃的,他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趁大人们不注意,小手悄悄把盘子上的大红虾给收进宝箱里。平安要拿回去给爹爹还有奶他们吃。仙女姐姐说这是给平安的,不算偷。
于是,大家发现给平安夹的菜,他的碗就没满过,安觅却是注意到了,悄悄看他像个小仓鼠一样偷摸藏食物很好玩,也不知道他那宝箱能藏多少。
吃完饭,看到剃了新发型的平安,大人们又挨个稀罕了许久。他们觉得就算不是闺女妹妹亲生的,长得像就足够叫人疼爱。
平安还给大家念三字经,数数,打拳,小胳膊小短腿嘿嘿哈哈的,整个大厅都笑做一团,再加上安与时也跟着一起,欢声笑语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到睡觉的时候,安觅抱着软乎乎的小团子躺在床上一脸满足,以前只能在游戏上吸崽崽,如今崽崽就在身边,当然要吸个够了。
安觅照样给平安讲故事,不过这次是照着儿童故事书念的,崽崽没听多大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平安习惯早起,睁开眼,他看着屋里黑漆漆的,床头灯还亮着,就以为天量没亮。
精神十足的他睁着眼睛,玩手指头,看到仙女姐姐就睡在旁边,想到仙女姐姐总爱戳他的脸,他也伸出小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弹弹的,又戳一下,再轻轻摸摸仙女姐姐的头。
最后见床好大,小小的身子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翻累了,他想到答应爹爹每日背一遍三字经,于是张嘴就背,睡了一夜的小奶音带一丝哑,还知道放轻声音不吵到仙女姐姐。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安觅就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一个三字经的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念三字经。
平安背着背着,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他想起昨日就是在手机里看到爹爹的,眼睛一亮。
平安滑下床,从床尾绕到另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爹爹在手机里,他靠着床,用小手指点进去。
“爹爹……”平安小小声地对着屏幕里的爹爹喊。
此时的魏景和穿上绛纱袍,戴进贤冠,挂锦绶,正在去上朝的路上,天刚蒙蒙亮。
他也是想看平安如何了才打开画面,但要那边接通才能看到。
听到平安这般小声,又见周遭黑蒙蒙的,只床头亮着一盏微黄暖和的灯光,他的目光看到床上还睡得香甜的人,就知道平安为何小声说话了。
他也不由得放轻声音,“平安可是睡不着?”
“平安睡醒啦,仙女姐姐还在睡。爹爹,我们不吵仙女姐姐。”平安把小手指放到嘴边。
“嗯,不吵。”
听到是睡醒了,魏景和就放心了,他真担心平安到那边会因为想家睡不着。
“爹爹,平安方才在背三字经。爹爹要听平安背吗?”
“嗯,平安背来爹爹听听。”魏景和颔首。
平安就拿着手机,奶声奶气开始背起来。
安觅觉得她又回到那个三字经的梦里,背书的好像是游戏里的崽崽。
崽崽!
安觅猛地睁开眼。
她想起来了,崽崽已经来到她身边了!
伸手一摸,空的,安觅吓得赶紧坐起来打开床头大灯。
魏景和正听平安背到后一段,忽然房间大亮,床上的女子坐起来,露出领口雪白细嫩的肌肤,比昨日露胳膊露腿还惹眼。
他心神一荡,忙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安觅刚睡醒,一脸惺忪又慌张,直到看到另一边的平安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把崽崽抱过来,“小家伙,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来了,吓死姐姐了。”
原谅她第一次当‘妈’,没经验,不知道小孩睡觉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在游戏里崽崽睡觉也睡得很安静,她以为不用担心的。
“仙女姐姐,你醒啦?平安在给爹爹背三字经。”平安开心地扑到仙女姐姐怀里。
安觅一听,怒了,拿过手机,“魏大人,这一大早就来催小孩背书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魏景和轻笑,“姑娘误会了,是平安睡醒了不忍打扰你,就自己开了手机。我正好在去上朝的路上,无事就听他背一背。”
上朝……
安觅看着他那边灰蒙蒙的天色,街上前后偶尔有同样上朝的官员在行走,她顿时同情古代官员了。
再看魏大人,他穿着绛色朝服,袍子宽大,别人穿起来可能显臃肿,他穿起来身材颀长,挺拔如松,绛色衬得一张玉脸越发俊美无瑕。
想到自己身上的穿着,还好因为和崽崽睡,她穿的是长裤丝绸睡衣,不然就容易曝光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下雪叫醒魏大人那夜,他为什么整衣领了,一不小心就担心曝光啊。
“仙女姐姐,平安睡醒了哒。就是天为何还没亮啊。”窗被遮起来了,平安就指向门口。
安觅看了眼时间,六点,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窗帘。
随着窗帘徐徐拉开,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哇!会自己动!”平安稀奇地指着窗帘。
安觅把遥控给他,“按住它就会停了。”
魏景和亦达到每日一惊奇成就,他见前头的人越来越多了,便道,“姑娘,我要上朝了,劳你跟平安说一声。”
“好。”安觅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应了。
魏景和看她这副还未睡饱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丝连他都不知道的宠溺,“姑娘可继续睡,让平安一个人玩无妨的。”
他猜,平安在这边的作息,应是与那边不同。
“没关系,我洗把脸就醒了。”安觅摆摆手,哪能扔崽崽一个人玩。
魏景和不再说什么,又看了眼玩得不亦乐乎的平安,关上脑中画面。
系统看了眼还不到十的好感值,依然是零的心动值,叹息。
碰上两个不配合的,还要联合起来攻略系统的人,他太难了。
如今的早朝早已不是承光帝刚登基时那般无精打采,敷衍了事了。经过承光帝大刀阔斧的一通肃清,没有哪一个臣子还敢挑战天威的。
大虞的早朝是五品以上在京官员都得参加,魏景和作为三品官员,位置自然是靠后的。
文武百官分两边而立,等前头奏报得差不多了,魏景和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一时间,文武大臣齐刷刷看向魏景和。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刚第一天上朝就敢上奏本了。
承光帝顿时来了精神,“爱卿请讲。”
“臣要参奏忠勇伯府于国难当头,将大量钱财粮食送往楚国,置我大虞百姓不顾,枉为我大虞人,担不起大虞忠勇伯的爵位。”
“你放肆!我忠勇伯府可是救驾先皇有功,岂容你如此空口白牙诬蔑。”忠勇伯怒道。
魏景和拿出一叠契据,“这是忠勇伯府于去年二月份大量卖出良田宅子的证据,所卖得银两由三房庶子送往别国,以换得忠勇伯府投靠楚国的机会。”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有备而来啊。
听闻魏大人的儿子失踪那日有镇国公夫人在场,莫不是这镇国夫人做了什么,叫这位一上任,第一天上朝就拿忠勇伯府开刀。
在场的有些臣子心里门儿清,在认为大虞要完的时候,哪家没派人悄悄打听出路,于是一个个都不敢替忠勇伯说话,就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一个无权无势,刚升上来的三品官,如何能拿到这些证据。莫要因为你儿子失踪就胡乱攀咬人!”忠勇伯语气里已经带上威胁。
“因为我买下的宅子正巧就是忠勇伯府想要不花钱强行要回去的。既然如此……”魏景和又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子,“启禀皇上,臣参奏忠勇伯府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强抢民宅良田。”
众人:……
厉害了,这么往下一查,最后查出来可不就是和他之前参奏的结果一样吗?
魏景和初入朝堂,就叫大家知道他不好惹,别看表面云淡风轻,笑晏晏的,心里焉坏。
惹不起,惹不起!
承光帝点点头,不错,没叫他失望。
边关传来镇国公在战场上得天雷相助的事,他是不大信的。倒是听闻镇国公出征前,魏景和城外送别,还送了几坛腌菜,也不知这天雷是不是与他有关。
魏景和也是从抄富户的事情中得到猜测,皇上既然能掌握一个富户叛国的确切消息,那其他臣子私底下与他国有过接触的,肯定心里也门儿清。谁又能说上次被罢官砍头的人里没有叛国的罪名,他把这事捅出来,就看皇上办不办忠勇伯府了。
忠勇伯府暗地里给楚国送钱谋出路的事,承光帝当然知道,只不过是看在那是镇国公岳家的份上网开一面罢了,谁能想到他们养了个好女儿,逼得人把这事给捅到明面上来了。
如今玉米土豆都已经交上来让司农种下,等再收获几次,种子会慢慢多起来。红薯苗也都按各地气候给育苗分派下去,只需要种上这一茬,很快红薯就能遍天下,百姓都不会再挨饿。
大虞有今日可全都要靠魏景和,魏景和却因此失去最疼爱的孩子,他是不担心楚国还能诱他过去,但还有别国呢。
不能寒了功臣和福星的心,办!必须严办!
承光帝当即下令让人彻查。
大家不得不高看了魏景和一眼,一个毫无背景靠山的人,一上来就敢拿忠勇伯府开刀,原来是仗着皇上的势。
*
安觅带着平安下楼,今日她的脚出奇的消肿了,不用力走,走不快的话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那药贴果然也是不能以正常逻辑来看待的,这么说,系统是不是还可以压榨出别的东西?
安觅以为她今日下楼够早的,没想到其他人都起来了,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早餐,都是家里阿姨天没亮就起来做的。
只是气氛有点奇怪,她二哥昨天不是回去搞科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要知道她二哥扎进实验室里很难出得来。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看就知道熬夜了。
安二哥见人到齐了,他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这是我昨天离开时从你们二人头上取的头发连夜验出来的。”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