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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就在里面。”小沙弥低着头,轻声道。
“我靠,你们干嘛囚禁主持啊?”杨枫不解的问。
“施主,我师傅这是在闭关。”小沙弥瞥了杨枫一眼,将锁打开,轻轻一推门。
这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一股灰尘扑面而来,里面的一切进入眼底。
这间屋子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一座古佛,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小个杯子,只是桌上的水已经泛绿。
“你们住持呢?”杨枫并没有发现这屋子有什么人,当即就疑惑道。
小沙弥目光往大佛下轻轻一瞥。
顺着佛象往下看,只见在佛像下有一个勉强能容纳一人的小洞窟,洞窟内长满着杂草,透过那些杂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盘腿而坐的人形。
此人脸上长满青苔,胡子和泥垢都凝成了一团,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只有身上散发出的微弱气息能辨别他是个活人。
如果不仔细看,真找不到这个人。
“这……就是你们主持?玄真法师?”杨枫不可思议道。
“嗯。”小沙弥点头,恭敬的走到洞窟前,拱手一拜;“主持,有客到。”
说实话,杨枫很怀疑洞窟里的这个人还能不能说话。
“南无阿弥陀佛。”
洞窟里面的玄真法师嘴唇没动,祥和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杨枫心头一咯噔。
玄真法师徐徐睁开双眼,一对老眸中给人一种沧桑却又慈祥的的感觉,单单是看着,就有种让人仿佛穿越到了上古纪元的感觉。
“玄真法师,我们有五年不见了吧?”云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失落。
“百年刹那,执念而已,又何必在意这些虚无时光?”玄真法师双手合十,慢慢从洞窟中出来,每一步都能听见他的身子里传来‘咯嘣咯嘣’的声音。
随着玄真法师走近,其面容在杨枫眼前也是愈发的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约莫八九十岁的老者,一身破僧袍,脸上和额头上布满尘灰,估计是因为闭关太久的缘故,胡须又长又黑,看起来就好像是僵硬的黑疙瘩一样。
但杨枫却没有因为玄真法师这邋遢的打扮而有半点轻视之心。
玄真法师气势虽然比不上老天师,但也差不了多少。此人,也是一个实力高深的炼炁师。
“麻烦二位再次等候一会,老衲先去沐浴净身再来会客。”不等杨枫二人开口问,玄真法师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些老一辈的异人脾气都这么古怪的吗?”杨枫不禁道。
“没事,不差这点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云一来到这里就像是很轻松一样,一点都没有。
云都这么说了,杨枫也只好跟着在院子里等。
这院子里的景色很单调,往来的僧人都不发一言,有些沉闷。
落叶在空中闪过几个弧度,徐徐落下。
“云,你和玄真法师认识很久了吗?”杨枫问。
“以前我和老头子曾经来拜会过几次。”云点了点头。
在这件事情上云显然不想多说,杨枫也不好多问,就静静的再次等候。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玄真法师重新出现在院中。
清瘦的脸庞,垂至胸口的白须,光头上六个整齐的结疤,给人一种慈祥和蔼感觉,连衣服也换成了一身淡黄色的僧袍。
“你们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来的吧?”玄真法师双手合十,开口道。
“嗯。”云点头。
“那跟我来吧。”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云会来,玄真法师点了点头,朝着院子的东方向走去。
杨枫和云一直跟上了玄真法师。
玄真法师一直来到最高的一棵榕树下停下脚步。
这颗榕树根深繁密,遮天蔽日,条条木须垂下,只有零星阳光可以透过繁密枝叶稀稀疏疏的照在地上。
杨枫正疑惑着玄真法师为什么要将他们领来这里,就见到玄真法师将石头挪开。
石头底下是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着的小木盒子。
“这是当年云清道友留下来的。”将盒子拿到云面前,玄真法师轻声道。
云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木陀螺。
“怎么会是陀螺?”杨枫不解。
这个木陀螺就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木陀螺,根本就是很多小孩平时的玩具而已。
云手轻轻摩挲着这个陀螺。
杨枫看见云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弥漫着点点泪光。
杨枫不禁惊诧于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故人猜到你一定回来寻找,将此物交托给我。并让我一定得五年趣满之后才能给你,如今给了你,也了却了他的委托。阿弥陀佛。”玄真法师道。
“大师,跟我说说当年老头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吧?”云沉默了好一阵,有些哽咽着道。
“阿弥陀佛,世间因缘际会如此之多,业障而已,既然因果已了,施主又何必徒增烦恼呢?更何况,想必逝者也并不想你继续追寻他的脚步了。”玄真法师劝道。
“我没有法师这么高的觉悟。”云面色平淡淡淡道:“纵然是业障,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粉身碎骨、业火焚身我也愿意承受。”
“唉。”玄真法师叹了一口气,“老衲当年的确寻到了云清子道友。”
当年玄真法师在井底下,的确找到了云清子,只是当时云清子还在锁龙井的外围,在交付给了玄真法师几句话后,就继续往井底下而去。
“其实当年云清道友除了这些之外,还交托给了我一句话,如果他死,你千万不要追寻他的脚步。”玄真法师道。
云看着陀螺发愣,紧咬着嘴唇再度沉默起来。
“法师,那锁龙井下,是否有龙?又是否有复活之术。”杨枫对玄真法师问。
“阿弥陀佛。”玄真法师只是念了一句佛号,又缄口不言。
“走吧。”云转身朝院外走去。
“啊?”杨枫有些不可思议,这时候就走。
看了看玄真法师,又看了看云,杨枫还是跟上了云。
“锁龙井下,遇火则躲。”玄真法师在后面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玄真法师还真奇怪,说话也不说全。”杨枫无奈的耸肩,道。
“不,玄真法师做得已经够多了。”云摇头,道:“如果井底下真的有复活之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这……”想到这个可能,杨枫神色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