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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偏西了,叶天和那个小女孩还在跟海底的鱼儿较劲,这鱼漂还是一动不动,这里的鱼儿难道全都信佛的?一条条都吃素?
看来今晚的钓鱼大计怕是要放空炮了!
钓鱼,其实只是一个休闲的消磨!
有人不是说了吗?人看起来是钓鱼,钓的其实只是一份兴致,特别是现代人,开着高级跑车、带着价值几千的钓具、跑上几十上百公里去钓鱼,光是油钱就足够买几百斤鱼,如果算起成本账来,亏得连裤子都底朝天,但他们钓上几条小鱼,同样兴致勃勃,象是赚了很多!
如果只是叶天,在月夜下浪费时间钓几条他根本不爱吃的鱼儿,叶天也不会去算账,结果同样不会去考量,就当是休闲了,但问题是:身边的女孩是为钓鱼而钓鱼的,根本没有休闲的雅致,她钓鱼的原因很简单,母亲病了,想吃鱼!
至于这海底的小动物是怎么到她手上来,她才真的不在乎。
恰恰是过程可以忽略,结果才最重要。
叶天的目光扫过她充满期望的小脸,心头微微一动,算了,还是突破突破自己的规定吧,在日常生活中用上一回魔法,都当是这些海底不守常规的鱼儿逼出来的。
他的意识一起,一丝看不见的水雾突然射入水中,水底的情况一目了然,这海边真的没有什么鱼,意识向外一延。他找到鱼儿了,鱼儿好小,才小指头大。这鱼儿当然是不要!
但他放过,别人不放过!
一条半尺长的鱼儿一闪而至,一口将小鱼吞下,这鱼儿还是小了点。
又一条鱼过来,一口将半尺长的鱼儿吞下,这条鱼才合条件,足有三四尺长。叶天刚刚决定征用这条鱼,下面的海底一张大嘴张开。大鱼居然抢先进了它的嘴巴,这是一条长达七八尺的鱼,这也太大了吧?
一瞬间,叶天的水魔法感应到水中七八起掠食。平静的水面下竟然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自然法则在这里演绎得比那个世界更要残酷得多,难怪海里的鱼儿并不多,因为竞争太激烈了,生存的环境太差了。
虽然鱼儿并不多,很不适合垂钓,但叶天并不在乎,任是多么残酷的竞争,他都不在乎!~
意识一沉。很快锁定一条三四尺长的鱼,水魔法悄悄一运行,鱼儿立刻如同被一层透明的水流包围。在水里几乎是硬拉过来,同样到处有嘴巴抢啊拦,但这层水流仿佛有刺,大鱼一碰立刻弹回,很快,鱼儿被拉到鱼钩边。直接挂在鱼钩上。
漂一动,女孩一声大叫。猛地一拉,好沉啊!
叶天手一动,帮忙,一条大鱼尾巴弹啊弹,拉出水面,女孩开心地大叫……
叶天轻轻一个转身,提起手中的大鱼,微笑着告诉她:“我觉得这鱼儿有四五斤重,给你母亲炖汤喝应该够了!”
看着他如春风般的笑容,小女孩心跳突然加快了,接过他手中的鱼儿跑得飞快……
……
鱼儿在瓦罐里慢慢煨,香气悄悄飘逸,叶天仰在院子里看星星,快到下半夜了,天空的星星变得格外明亮,海风吹过,也格外的清新,四周是如此的寂静,只有脚下的海边有波涛轻涌的声音,还有屋里面汤在火上滋滋响的声音,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真是太惬意了。
那个小女孩站在灶台边,但目光总是透过窗户,看着他。
对于她而言,今天晚上更是一个难忘之夜,她打算做饭,他帮忙烧火,她钓鱼,他陪着,她煨汤,他在外面看星星,四周那么静,村子里没有其他人,天下间仿佛就只有她跟他两个人。
夜啊,你永远都别过去。
明天,永远都别来!
在这样美妙的夜晚里,她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顿,就停顿在她隔着窗户看他的这一刻……
灶台里的火越来越小了,屋子里的香气越来越浓了,女孩轻轻揭开瓦罐盖,一股浓浓的鱼香弥漫小屋,她找来一只碗,小心地擦了又擦,倒了一碗汤,捧着走出屋门。
“哎,你喝点汤!”
叶天一回头就笑了。
“笑什么呀?”女孩不懂。
叶天笑道:“我笑你,煨一碗汤,自己煨成小花猫了。”
“啊?我脸上有黑的啊……”
“没事儿,挺可爱!”叶天接过鱼汤,喝一口赞一声:“真鲜,实在太好喝了,好久没有喝到这样鲜美的鱼汤了!”
女孩在那边洗水洗脸,听着他一声声称赞好不高兴,高兴到了至极,一句话儿冒了出来:“那你别走,我天天给你煨汤喝……”
叶天抬头看着她,女孩脸蛋一下子好烧好烧,在水里拼命地洗啊洗,心里后悔得不行,天啊,怎么这样说呀?太羞人了。
汤喝过了,女孩洗了碗,收拾了一会儿出来,站在房门外低头扯衣角:“哎,你进屋睡一会。”
“你在屋里睡!”叶天道:“我在外面睡!”
“那哪行啊?海风湿,你没习惯会病的!”
“没事,早习惯了!”叶天道:“你睡!”
女孩扭扭捏捏好半天,终于转过来了:“那……我先坐坐。”
坐在他左侧的石头上,斜躺着看天空。
天空一片静寂,苍茫浩渺,星星闪烁着动人的微光,女孩的心悄悄静了,她美丽的眼睛不知何时悄悄闭上,叶天的手在她眼皮上方来来回回划了几个来回,女孩一点都没感觉到,行了,睡熟了!你小妞儿胆量不小,敢在陌生男人面前睡得这么甜实。
叶天轻轻将她托起,女孩嘴儿轻轻动了动,还是没醒,将她送入后面的床铺,轻轻放下,叶天将外衣脱下,轻轻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走出房门。
他一出房门,房间里的女孩眼睛突然睁开了,带着娇羞,带着甜蜜,悄悄地在后面看他。
他疼她!
单纯的小村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内心刹那间被深深打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他比村子里所有男人都帅(这次叶天用的是本来面目,当然比渔村里风吹日晒、粗手粗脚头发乌七八糟的男人帅气得多),他的笑那么动人,他还那么关心她,生怕她冷呢。
叶天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小村姑睡着了,做梦都想不到小村姑正将他的衣服按在发烧的脸蛋上轻轻揉,心里全是甜蜜的情窦初开……
他也睡着了,在这清新的海风中,在这普通人的世界里,他睡得很香甜,清晨到了,他醒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又回到了他身上,叶天一坐而起,屋子边那个小女孩立刻脸通红,用跑的方式钻进小屋。
两人各喝一碗鱼汤,算是吃过早餐了,她再次钻进房间,出来时变了模样,缠了层头巾,手上提着一只瓦罐。
“我要给妈妈送汤……”女孩轻声说:“你去吗?”
“远不远?”叶天扫一眼遥远的大海,在他神眼之下,薄雾中的一百余条船还在原地耗着。
“有一点点远。”
“那行!”叶天接过她重重的瓦罐:“我送你一程!”
两人就象一对小夫妻一样走向大山深处。
这山路很难走,甚至根本没有路,只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去大山安家的,而是敌人大军到来时,逃避到大山的,山路本来就是越难走越安全,如果没有叶天,小女孩想提着这样的瓦罐上山,无疑很有考验性,但有了叶天,自然什么都不存在,在他手中,瓦罐里的汤根本荡都不荡,脚下的荆棘丛林更是如坦途,但小女孩却变笨了,一想到这一夜晚的事情她就有点心乱,偶尔一看到他的脸,她就有点软,脚下好不飘浮,如同走在云端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差点迷路了。
她一遍遍地约束自己!
你别乱想,人家是诗人,是上层的人,你一个渔村的小女孩想什么呀?你又配不上人家——叶天的呤游诗人身份到今天算是出鬼了,居然一反被人瞧不起的常态,而进入上层。
两人也在说着话儿,女孩叫瑶姬,一个美丽温婉的名字,叶天的名字也说了,叫叶天,一个魔军听到闻风丧胆的名字,但这个名字落入小女孩耳中,却是一个轻轻的哦,就算过了。
你们呤游诗人一般做什么呀?
转了一个山嘴,女孩觉得路有点远,想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于是就引出了很有趣的话题。
呤游诗人!
往低处说是无业流民,往神圣处说叫旅行家,到处转转,哪天写一本游记什么的,记录八方的风土人情……
叶天给她讲了大草原,讲了美丽的西川,瑶姬眼睛里全是迷离,接了一句:你说得真美。说这话时,她差点被树根拌倒,沉迷的状态一等一……
前面已是一个大大的山谷,瑶姬指着山谷的入口说:“到了!”
叶天停下了:“那好,我就送到这里吧!”
瑶姬微微一震:“你不进去吗?”
“不用!”叶天轻轻一笑:“这年头取得人的信任不容易,也就你这傻乎乎的小丫头那么相信人,要是进了山谷,你的族人会追问我的祖宗八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