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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柳成旭的确磋磨死了前面两任夫人,现在不小心被她鼓捣死了,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徐姌恼火的想完了,又揉着太阳穴想着,要不是冼同裳会因为柳成旭的那鳄鱼眼泪心疼,她哪用这么纠结!直接告诉她柳成旭不是好人她已经解决了就完事了!
但……纠结,本来也是应该的啊,她和自己毕竟不是如何相识相知的好友,没无条件信任的。
计较底定,徐姌去买了点吃的,回去先分了已经醒了的乙甲一点,等冼同裳醒了,再分给她一点。
接着,徐姌才说道:“柳成旭死了。”
徐姌买的吃的,其中包括一袋花生米,冼同裳才嚼巴到到一半呢,差点没被剩下半粒花生米给噎着了。
“死了?怎么回事!”她是很惊异的。
徐姌也吃了一粒花生米,看着她,一言不发。
乙甲在旁边看着扶额……这是说正事的氛围吗?明显不是啊!这东西都吃上了!
在这种轻松的氛围,要怎么让冼同裳联想到真相啊!
偏冼同裳居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你昨晚去找他了?”
徐姌:“嗯。”
冼同裳继续问:“然后他承认了前面两任夫人的死都和他有关?”
徐姌:“……嗯。”
算是吧,虽然不是对她承认,而是在幻境里无所谓的回想着。
冼同裳仿佛是想压压惊,不吃花生米了,改吃腌烤肉了。
腌烤肉硬邦邦的,有嚼劲,她全身心都投入在撕烤肉事业中,一时不知道该说徐姌什么。
徐姌是江湖人士。
徐姌厌恶打骂妻子乃至于让妻子死亡的人。
徐姌昨晚直接去问了,柳成旭因为莫名的原因居然就告诉了她。
……综上所述,徐姌是合,欢宗的人。
对于江湖上的事,冼同裳知道的不多,但也是知道一点的。
归一教虽然是信奉清静无为的道教,但现在归一教的现任掌门认为,归一教立身在大钦,应该帮助大钦对抗外敌。所以,现在归一教的门徒大半都在北境,帮着钦朝对抗北狄。
佛宗在这方面不太感兴趣,甚至有许多都跑出了钦朝,跑去化外之地传播佛学。
正派里,有部分跟着归一教,对抗北狄,也有部分跟着佛宗,对这些打仗之事远着,只为自己的门派尽力。
而邪派中,魔教在十年前璀璨光华后,就龟缩在柏连山,自划疆界的架势,也有许多门派跟着魔教,龟缩不出,一副从此归隐的架势。
另一边就是以合,欢宗为首的邪派,他们的武功,或者是他们的抱负要求他们入世。
所以,在外头,看到江湖人士,见举止端庄的,猜测是归一教或其下各个小教派;见举止不羁的,就猜测是合,欢宗,或其他邪教派。
基本都不会猜错。
冼同裳现下就开始,又是忧愁又是好奇,徐姌是怎么让柳成旭开口的啊?
她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办法,就撇过了,只和徐姌说道:“那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也省的我嫁过去了!”她说笑着,“虽然这样子看来,我天煞孤星的名头更响亮了,但这里头,有我的错处吗?”
徐姌心情好了些,跟上说道:“没有。”
冼同裳一合掌:“是吧!”
说着,她就转移话题说其他方面的事了:“话说,今天吃什么好呢?”
关外的吃食和关内的不同,虽然在精细上远远不如,但味道重,一口一块肉吃着爽,徐姌和冼同裳聊了一会儿,决定去外头吃烤全羊。
当然了,乙甲也一起去吃的。
徐姌先去洗漱,完了衣服也换了一身。
等冼同裳换衣服收拾妆容的时候,乙甲倒是偷偷问她了:“柳成旭怎么会告诉你?”
虽然白天他在前院等着,但他知道徐姌的性子……柳成旭一定对她没个好印象的!
徐姌只说:“魔功。”
乙甲就不再问了。
一会儿,冼同裳也整理完了,三个人一起出去,在街上找了个铺子,进去坐了,要了一整只。
有人帮忙片肉,那肉面上的皮刷了油,到了碗里的时候,还是咝咝作响,撒了点调料,香味就浓烈的飘了满鼻。
边吃边聊。
既然柳成旭已经死了,那冼同裳之后的路,就需要盘算一下了。
冼同裳吃的满嘴油,想想,说着:“我打算先去烽祥城看看我父亲的墓地,拜祭一下,接着就和你一起回宗派吧。”
说完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徐姌。
她原先是不敢去合,欢宗的,名声不好的。
但如果徐姌是合,欢宗的,现在闯的也潇洒的很……她羡慕,也想和徐姌是一样的。
徐姌听了,却是半晌没说话,一会儿了,才说道:“我不回去的,但是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安排你过去。只是,我不能保证你在里头过的好,还不如凭借你自己进去。”
徐姌听着,就知道冼同裳是误会她在什么其他的宗派上了,很大可能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合,欢宗……但她对于提起魔教,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来。
但,好吧,不管冼同裳是要去合,欢宗,还是要去魔教,自己都送她到门口吧。
冼同裳不知道徐姌为什么会说出“不回去”的话来,但想了想,她也表示单方面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吗?
于是,冼同裳就笑道:“那之后,你就送我去合,欢宗吧!”
徐姌没有意见,点了头,事情就这样子定了。
她只是心下还是会感慨一声。冼同裳还真的是把她误解成合,欢宗的人。
不过没关系,她也想去合,欢宗看看了,这个宗派的上上下下都很神奇,从立派之本,到派内的成员。
光是她认识的两个兰字辈,就都是性情之人,风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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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他们不多做停留,立刻就要出城去。
依旧是整理行李,准备马车,排队准备出城。
可前方有一个侍卫在检查的时候,站在旁边,拿着个画像,拉住一个妇人,在旁边比对着。
徐姌见着,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来,托乙甲去看一眼。
在熙攘人群中,乙甲下车过去看,再回来,回来的时候肩膀旁多了片菜叶子。
冼同裳见着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姌见着也憋笑,把菜叶子挑掉了,之后笑道:“怎么样?”
乙甲再掸了掸肩膀,抖了抖身子,觉得身上没再带着东西了,才说道:“那士兵手上拿着新出的通缉令,上头是你的画像。”
徐姌……一点都不惊讶,脸色都不改一改。
她只问道:“能看得出是我吗?”
乙甲点点头:“画的还是有几分你的神韵的。”
徐姌就说:“那这张画一定挺好看的。”
说完,她又指了指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排队队列,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要出去?”
乙甲沉凝了神色,说道:“据说是北狄要打过来了,北边已经烧了狼烟。”
百姓终究只是想要个命而已,有了事,纷纷躲回关内去了。
凉城一战,惨烈到关外有数年无百姓出外的程度。
冼同裳没联想到凉城,只看着乙甲,在旁边啧啧称奇,看来对他们来说,上通缉令根本就不是事啊……
徐姌立时说道:“我们回去吧,等排队出去了,有的折腾,路上遇到了北狄兵,更是麻烦。”
乙甲脸上的神情,明显是“遇到狄兵也没什么可怕”的那一挂,偏冼同裳还在旁边看着呢,他就收了想法不显在脸上,只点头道:“好,我们回去。”
乙甲又说道:“烽祥城在更北一点,最近可能都不能去拜祭了。”
冼同裳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就说道:“那,要不直接去合,欢宗吧……回关内,也不怕这北狄了。”
既然战火又要起来,那去北边叩拜坟墓,就是比较没必要的行为了,徒添麻烦。
乙甲不决断,看向徐姌。
徐姌偏笑道:“你们现在就出城吧,往北边去。”她朝乙甲叮嘱道,“你带着冼同裳,一路保护好她,之后也直接带她去合,欢宗,不用纠结太多,也不用等着我。”
冼同裳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是要一个人吗?!”冼同裳问道。
徐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头热闹,我想多待一待,也要找找一个小将军。”
既然是有事,冼同裳一时间就不好说出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安全的话来。
并且……很明显,她一个人,就是来去如风,无所畏惧的。
乙甲却虚起眼,说道:“这个地界,可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到的,尤其是银票,在这里换不来,就是废纸一张。”
徐姌摊摊手:“我怕什么呢?”
乙甲好言好语相劝:“稳妥些,先在城里等风头过去了,再偷偷出去,陪冼姑娘去拜了墓地,接着陪你去找小将军,找完了,再一起回关内去合,欢宗。”
徐姌摇头只说不行:“你们都陪我耗着?何必呢,我一个人还干净些。”
乙甲心叹,前头徐姌还对冼同裳好到能担得起“宠”字了,现在却就腻烦了,要单独行动了。
她再说了一个理由:“你以前都动不动就消失,现在陪我陪久了,我反而觉得……”
乙甲不用等她说完,就虚起眼,道了句:“……哦。”
徐姌露了个甜美的笑。跳下了轿子。
这跳极其迅速,也极其果决。
就算前面沟通(通知)已经给了结果,乙甲和冼同裳见着却都是一愣,
可刚巧,轿子后头一个人急吼吼的问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队伍走了很长的一段了看不出来吗!赶紧往前去!”
徐姌理都不理,就往后头去,东绕一下西绕一下的,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这边,那队伍后面的人还在歪缠,恼怒的发泄,自己排队排的漫长又无力的愤怒。
乙甲无奈,上了马车,直直往前面开去。
既然徐姌想单独行动……那好吧。
毕竟,去了一趟,回来再安抚冼同裳,磨蹭了很久,才能够出城的事,对她的确也有点挫败吧。
再加上他给出的建议……和她一起缩在城里。
她一定也是不愿意的。
就算她身负魔功,看起来无所不能了,也没办法操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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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姌回了客栈,并没有像乙甲想的那样丧气,反而是很冷静的想着许多。
——她若真的要出城,分分钟就出去了,这个功夫,还没潜入官府帮冼同裳销掉卖身契的契书时要耗费的功夫强。潜入还好歹要看下地形,小心别迷路了。
她只是觉得人多有点闹,想一个人在北境逛逛。
对于找到那小彭将军,寻着白莲接下来的行踪……她其实也不报太大的期望,只是算做是一件事,机械的重复继续着而已。
像是没有这件事去做,她的出现就毫无意义似的。
相比之下,徐姌对于远远围观两军对阵,更感兴趣一些。
多亏徐江渚将魔教管的铁桶一般,她只知道钦朝,而不知道她身在钦朝,并没有自己脚踏在钦朝地界,勉强算是个钦朝人的意识来。
她甚至都没有记在钦朝地县的人口数额上。
同样的,她也好奇,同样是大部分教众都不会记在钦朝户部那的归一教,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
徐姌想着,总算消却了自己的一些空虚感。
她想了想,出门溜达去了。
大街上的士兵倒没有拿着通缉令四处晃悠,大抵是因为他们都认为,罪魁祸首不会光明正大四处溜达吧。
偏偏她换了身粉红的长裙,就在外头晃悠去了。
在街上,她和一个身穿青白色长袍,背负长剑,头发高高束起的貌美男子,忽然相对一视。
眼里没有柔情缱绻,更不是一眼万年。
徐姌打量着男子,猜测,这男子可能是归一教的人。
那男子也打量着她,一身光鲜走在外头的美貌女子,大概是合,欢宗的吧。
——也不知道合,欢宗是第几回背锅了。
徐姌见了一眼,兴趣不大的转身要走。
但那美貌男子很快就拦住她,笑道:“在下瞧这位姑娘,只觉得颇有缘分,能否入旁边的茶馆一叙?”
徐姌讶异道:“什么缘分?”
直接明晃晃的,接近打脸的问出来的,也就她一个了。
美貌男子一噎,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毕竟,街上的人如此多,我们能忽然就互相看对方,也是缘分了。”
难为他能勉强口齿清晰的扯下来。
但,徐姌见着才更警惕了。
这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为什么会忽然前来献殷勤?
一定有所求吧。
她跟着那男子朝茶馆里去,路上没有出现些其他事来,进去很顺利。
那茶馆里的人不多,里头稍显阴暗,人也不多,那店小二颇殷勤的上前,看了徐姌一眼,问道:“公子可是要个隔间?”
那貌美男子点了点头,跟着店小二上楼去。
徐姌便也上了楼。
进了包间坐好,茶杯和茶博士很快都来了。
这茶博士颇话多,滔滔不绝的聊着茶的出处,说着关内茶的好来,他能写一本书似的,简直要把每个地区的茶都讲一遍了。
“下去吧。”那男子不恼怒,给了几枚钱,把茶博士“请”走了。
待那茶博士走了,男子才笑着摇摇头,说道:“这茶博士,看着我们是有事的,特地说这许多,就是要我请他走。”
这男子本就貌美,俊逸的很,这一笑,仿佛连身旁的光都是被他的笑吸引过来似的。
见了笑,徐姌也只能和缓些,点了点头:“难怪,见这茶馆里客人不多。”
男子一愣,紧接着笑道:“是啊,这事出多了,他们可不就烦了吗?”
就是见人下碟,看着男子不会在她面前动粗,赚快钱罢了,但就算只是如此,也会惹的人嫌弃,茶馆的生意终究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