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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韩宣的木剑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这是他的灵技，可以对武器有增幅效果。他没有看见对手，但他不着急，总能找出来的。
木剑舞动间，锋利的剑气将迷雾隔开，他经过之处，连雾气都变得淡薄。
终于，他在雾气的中央，看到了一个站在原地的身影。
“这是你的灵技？”
“是啊。”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没等到沈棉的回应，他也不在意，问道：“你的武器呢？”
“我不用，拿着不方便。”
“如果你只有这样，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了。”
话音落下，韩宣的剑已经到了，沈棉的刘海被吹起，她侧了侧身，那一剑落空，伴随着刺耳的声响，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在看台上的关雁身边，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看起来足有两米高的大汉。
此刻，别人看不见，可他跟关雁在灵力覆盖眼部的情况下，都能清楚地看清迷雾里的场景。
胡力粗着嗓子道：“可惜了，这丫头的队友太弱了，她一个辅助再强，被韩宣找到了也无能为力。”
关雁笑笑：“再看看吧，挺有意思的一个学生。”
胡力不满地嚷嚷：“哦？你认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他娘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个天才学生在！林秃子也是个废的！”
关雁心累：你当校长不知道学生情况还有理了？又怪教导主任，学校的教导主任为什么秃的你心里没数吗？
算了，不跟这傻子扯了，他得看着点，现在场外的裁判都傻眼了，里面谁有危险还得他跟胡力出手呢。
韩宣几剑下来，连沈棉衣摆都没够着，面色也有点绷不住。冷冷道：“你只会躲吗？”
“对啊。”沈棉答得理所当然，她又没有攻击性的灵技，她只是个辅助。
“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沈棉好整以暇地一笑：“怎么？你觉得没意思吗？可是裁判不会喊停的，因为他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当然你可以吼一嗓子，让裁判老师判我们输了。”
这是不可能的，你说自己赢了裁判就信你？当人傻子呢。
韩宣不理她，蒙头一剑刺出，如闪电一般直逼而来。
韩宣的攻势越来越密集，沈棉躲闪的幅度似乎也越来越大。
突然，韩宣觉得有点不对，沈棉居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贴到了自己身侧。
有些时候可不是一寸长一寸强的。
沈棉浑身上下，磅礴的灵力瞬间爆发，一拳轰在韩宣身上。是的，她是个辅助，可她已经灵动境了，她的力量也许不及韩宣锋利，有锐意，但强度上不会比韩宣弱多少。
系统空间中，好几朵棉花从“棉花状态”再次化为汹涌的灵力，流淌进沈棉的体内，给沈棉提供着源源不绝的能量。
韩宣想拉开跟沈棉的距离，可他拉不开，沈棉就像是一道影子，根本甩不掉。
他只好拿剑招架，攻防逆转之下，韩宣陷入被动。
突然，他的眼前，沈棉不见了，整个视线都被绿色覆盖，什么都看不见。
而沈棉也在大蝴蝶挡住韩宣视野的一瞬间，劈手夺下韩宣手里的剑。将剑轻而稳地点在韩宣喉头，“别动。”
至于大蝴蝶，那可是治疗灵技呢，自然不可能便宜对手。扑腾着胖翅膀，飞回沈棉身边，给了沈棉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化作光点消失了。
韩宣被沈棉一顿揍后，又被夺了剑，此刻身上的锐气散去，有些颓丧道：“我输了。”说完，也不去找队友，独自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沈棉善意的提醒：“同学，你好像走反了。”
“······”
那边，刘茹静也结束了战斗，那个寸头男生被打掉了几颗牙齿，此刻因为迷雾的关系看不清东西，真就趴在地上“满地找牙”。还叫了队友帮他一起找······
沈棉刚走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那寸头男一声惨叫：“混蛋！你踩到我的牙了！”
沈棉：？？？
刘茹静喘着粗气，头发散乱，一把拉住沈棉：“你没事吧？我刚打算过来。可是蝴蝶没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赶紧找到你。”
蝴蝶维持的时间虽然比以前长了点，但距离越远时间越短。
沈棉灿烂一笑：“赢了，放心。”
话音一出，大家都惊了，刘茹静和李园是惊喜，寸头男几人则是惊吓。
其中一人问道：“不可能！韩哥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对啊，韩哥都灵启境后期，怎么可能输！”
李园冷笑一声：“灵启境后期，切，很了不起吗？沈学妹都灵动境了，你们那个韩哥凭什么能赢？”
安静，一瞬间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关雁已经从台上走了过来，场地上手一挥迷雾瞬间散去。他看了眼黄线外一脸懵逼的裁判，“老李，可以吹哨了，沈棉这边赢了。”
裁判愣：“沈棉？韩宣那队吗？”
“韩宣他们组输了。”
关雁声音不小，那些本来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的学生们闻言都凝固了。
关雁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看向沈棉似笑非笑：“怎么？这是瞒不住不打算瞒了？我说怎么前几天还来找我呢。”
没错，就在几天前，沈棉去医务室找关雁，想跟关雁串通一下，如果爸妈来问怎么突然变武者就说关雁老师给的灵核。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关雁确实给了她一枚灵核，还是四级的，现在还在系统空间里飘着呢。
就连关雁也以为沈棉的灵技是吸收了那颗灵核后得到的，至于为什么一颗灵核就能吸收到，大概是因为这是四级的灵核吧？
至于为什么翠灵蝶的灵技“欣欣向荣”明明是绿光，到了沈棉身上就变成了召唤蝴蝶，呃······大概是传说中的“变异灵技”？
算了，天才都是奇奇怪怪的，所以他们的路才会难以复制。
不管如何，沈棉欠着自己一颗四级灵核的人情，她出色对他这个当老师的也有好处。
剩下的三轮对战都没人关心了，大家都被韩宣败给了一个高一年级的灵动境女生给震惊到了。
高一的灵动，别说实验高中，在整个朝合市的高中都能出名了。
·····
医务室内
“朝合市太小了。”
关雁边说边给沈棉和章怜婷分别倒了杯水，他看着面前两个高一的灵动境，“你们现在是黄金成长期，这里只能限制你们。”
沈棉眨了眨眼睛。
“去高三吧。”关雁说。
“噗”章怜婷一口水喷出来，“你认真的？我美好的高中生活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关雁一脸的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明年八大学院会扩招，这是个机会，机会不会等你们，时间更不会等你们。也许你们明白，也许你们不明白，但我只能告诉你们，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在这里呆三年，你们能到灵明境吗？实验高中只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高中，每年分配到的资源就那么一点，甚至以后会更少，学校再注重你们也无能为力。但大学不一样，大学有着充足的资源，只要你们能争，敢争。十五岁的灵动境，有争的资本，但十八岁的灵动境没有。”
“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好好想想吧。当然，你们如果想安稳度日的话，那留在学校当当老大，浑水摸鱼一下也挺好的。”这话他是看着沈棉说的。
沈棉低着头，看茶杯里的水，清澈见底，就像在实验高中的日子，一眼望得到头。可再长远的未来呢？
如果她资源不够，境界就上不去。境界上不去，系统藏书阁的很多技能书就学不了。技能书学不了，她的生命值就涨不上去。生命值不够，她就会死······
“那就试试吧。”沈棉轻声说了句。
关雁镜片背后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少年人就要有点活力，犹犹豫豫地玩什么“佛系”，那就没意思了。
章怜婷苦恼地戳着自己的脸：“一年时间学完三年的课本内容，即使是我这种学霸都有点难度呢！”
沈棉：······大爷的，刚刚被关雁一激给忘记了，一年学完高中知识什么的非人行为，她真的做不到啊！！
关雁也是噎了一下，主要是他也不是正式授课的老师，文化课成绩这方面的他也没想到，都是天才···文化课应该没问题吧？
咳了一声，关雁转移话题问：“今年的小组考核，给你们安排了点不一样的，回去好好准备吧。学校从来没有跳两级的学生，既然想跳级，就好好表现，向老师同学们证明你们有这个资格。”
虽然章怜婷的第七单元还没比呢，但关雁也直接默认她进了。
章怜婷自己也默认了，兴致勃勃道：“不会是安排我跟棉棉一对一单挑吧？棉棉，那你穿上次生日我送你的那条仙女裙吧，咱们来个仙女对战，美美哒！”
沈棉假装没听到。
关雁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手道：“这想法不错，你们两个一攻一···辅，可以练练配合，到时候也许会让你们组队。”
······
告别了关雁，沈棉往自己班里走去。
高三年级的考核全校都在关注，但高一高二年级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停课。否则一停就是半个月，上课进度都要乱套了。
有些老师来上课时，看见少了好几个人的教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老师，还是会以逃课处理，写检讨扣平时分一个不落下。
高一九班的班主任王晶现在站在讲台上，头顶乌云密布。她刚从师范毕业没多久，还算是新老师，本来以为自己带的是文科班，学生们还是乖巧文静的。没想到，一个个都这么膨胀，上课时间聊得这么嗨。
“毛星岩！你给我站起来！”
毛星岩赶紧缩回已经探到隔壁列的脑袋，理了理衣服站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啊？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啊。”
毛星岩眼睛一亮，热切道：“王老师，你还不知道吗？太牛了，太牛了，惊天大新闻啊！”
王晶沉着脸，你以为我是在问你？我是在批评你听不出来吗？
这时候，有谁喊了一声“沈棉回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
全体起立鼓掌。
徐倩叫了一嗓子：“沈姐牛逼！”
“牛逼！”
“无敌！！”
······
放学后，沈棉跟班主任王晶道了歉，并表示马上就会离开九班，不会发生像今天一样混乱的上课秩序了。
王晶却连连摆手，向她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沈棉同学这么棒！能当你的老师也是我的荣幸啊。不过···你为什么会来文科班呢？”
沈棉尴尬：“之前瞒着我爸妈，呃···之后我爸妈可能会跟您打电话，还希望您帮我解释几句，武科生也挺好的。比起我，他们更相信老师的话，我也不想让他们胡思乱想。”
王晶笑意盈盈：“当然没问题。我开学的时候就觉得沈同学是个孝顺乖巧的好孩子呢！”
她也没说什么沈棉继续留在九班的话，一来她给不了沈棉任何帮助，二来沈棉再留下去，班里的人至少这一个月都无心学习了，甚至会给沈棉造成困扰。
沈棉是真的有点心累。
毛星岩一直想让她表演个灵技看看，真是的，当她耍杂技呢？
也许这也是近年来，所有学校都会分班的原因之一。少年人更容易崇拜某些实力比自己强的人，但这种崇拜，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像在一班，也许也会有这种现象，但会轻微很多。大家都是骄傲的，自信的，反而会化羡慕为力量，加倍刻苦地修炼学习。
告别王晶，沈棉背着书包来到校门口。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跑一个急刹车停在学校门口，车窗摇了下来，“上车。”关雁道。
沈棉道了声谢，上了车。
本来她家住得就不远，关雁车速很快，路上连个红灯都没碰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自家小区门口。
关雁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沈棉，沈棉这人，跟别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章怜婷也好，陈怡宝也好，身边的人都叽叽喳喳的。甚至连刘茹静跟她一块儿，也会多说几句。
但当沈棉就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像跟她的灵技一般，整个人被笼罩进了迷雾之中，悄无声息，甚至···有点阴沉。
“沈棉，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都会想到什么吗？”
“什么？”
关雁摇摇头，压下心里荒诞的想法，随意地笑了笑：“没什么，就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