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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虽然夜幕已然,但街上反倒更是笙歌漫漫,陆宛之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只觉得十分熟悉,她十岁那年第一次偷偷溜上街出来玩,就是这样一个喧闹的夜里,那时候她对街上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东逛逛西转转,直到父亲亲自出来将她拎回家时她都没有逛完这条街,回到家后父亲也只是口头上呵斥了她几句,并未真的罚她,所以她后来才敢三番五次的溜出去赏花观灯,还认识了陈尚书家的小姐陈妙云,两人一见如故,成为了闺中密友。
陆宛之终于走到了陆府的门前,萧瑟破败,官府将大门封了起来,与一旁街上的喧闹氛围对比显得格格不入,眼前这个冷清的府邸一个多月前还是门庭若市,自己一个月前也还是陆宛之,谁也没有想到....她朝着陆府的门深深地跪了下去,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长满青苔的地板上,她沉默的跪了许久,直到离月寻来才被搀了起来,幸好有无边黑夜做掩护,离月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也并未问她为何长跪在陆府门前,只是沉默的把她带回了东宫。
月西楼上,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袍的男人正瞧着陆府方向,他盯了许久,只看到盛卿禾在丞相府前跪了这么久。她费尽心思的溜出来就是为了来吊唁陆家?但是这盛家和陆家好像从未有过任何来往,盛卿禾更是早早地就被立为太子妃住进了东宫,他实在想不出盛陆两家会有什么瓜葛,他思忖半天,终是毫无头绪。
“东宁,你去查查盛家和陆家的关系。”
“是。”东宁作揖应声。
“再派几个人盯着太子妃,如果她要出门就让她出来,让人跟着她便是。”萧穆然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继续说道,他倒是很好奇这中间的内情。
“对了,跟着她的人要时刻保护她的安全,切不可让她有任何危险。”他补充道。
“是,殿下。”东宁领命后便退出了房间。
萧穆然捏着手里的白玉瓷酒杯,想到了从前那个从来不敢正眼瞧她的女子,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整日里窝在房中绣花练字,一副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模样,所以深得母后欢心,认为她贤良淑德颇有母仪天下的气度。成亲三年,两个人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他说他不爱她,她默然无声,他从不与她同床共枕,她亦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她好像就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也仅此而已。但是现在的盛卿禾则十分有趣,和从前恪守规矩的模样大相径庭,倒像是另一个人一样,招猫逗狗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萧穆然的唇角勾了勾,意味深长的说道:“倒是十分有趣。”
回到东宫后,陆宛之沉思许久,自己虽然是太子妃的身份,但到底是有禁锢在身,根本不可能接近外臣,那自然就断了查幕后之人的路,为今之计只有接着太子的名头才能顺利的查下去,但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萧穆然给自己查呢?或者说怎么才能利用他的名头查,自己连出个门都难,更遑论整日奔波了,想来想去她都没有想出来一个可行的办法,只能先歇下了,第二天还要早点起来给皇后生辰备礼物,这个太子妃当得真是繁乱啊!
第二日。
陆宛之扎在藏宝阁里一天都没出来,左挑右选都感觉差点意思,毕竟是送皇后,一般的东西肯定是拿不出手,特别珍贵的吧自己又不敢贸然做主,万一这萧穆然舍不得那自己回来还能有好果子吃?所以左想右想她都觉得这个事儿应该让萧穆然来办,毕竟是他亲妈,选成什么样应该都不会生气的。想到这儿陆宛之便往萧穆然的书房去了,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了,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倒是让她有点略微紧张,她平日里见盛卿禾甚少,只知道太子妃脾气温婉,深得皇后欢心,所以皇后娘娘以一己之力将她扶上了太子妃的位置。说来好笑,盛卿禾贵为将军之女,却养成个性子柔弱的名门闺秀,而自己出身丞相府,却被爹娘宠成了这么个假小子的性格,一时倒不知道该羡慕谁了。陆宛之想到爹娘艰难的抿了抿嘴角,心中涌起了无边的苦涩。
“哎哟~”陆宛之一路神游,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眼前站了个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发髻上的一支白玉孔雀簪也掉在了地上。
“你走路的时候眼睛都不能用来看路的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自己撞到了这个该死的冰山身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垂着头假模假样的呻吟:“哎呦我头晕,不行了不行了...”萧穆然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人,扬起眉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装傻充愣,十分耐心的在等她一直装下去。
“行了行了,我来就是想问你母后生辰预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我挑了一上午都选不出来,要不你来挑吧吧?”陆宛之满怀期待的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努力的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贤惠的笑容。
“你不是准备绣一幅国色牡丹图么?”萧穆然略微疑惑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了?”陆宛之下意识反驳,她一个连针都拿不稳的人怎么可能送绣图嘛,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脑子撞坏前一天。”萧穆然瞧着她诧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在陆宛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补充了一句,“绣好的半幅就放在你院子里的阁楼上。”说完他便往西苑去了,东宁给太子妃作揖后急忙跟了上去。
陆宛之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还回荡着萧穆然说的那几句话,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转头问身后站着的离月,“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离月点点头,并告诉她:“这幅国色牡丹图是您花了很久才定下的,光绣花的丝线就选了两个多月才敲定,很是重视。”
听完离月的话,陆宛之更觉得五雷轰顶了,别说什么牡丹图,就是寻常的几粒相思红豆都能要了她的命,之前妙云教了她数月,愣是没有一点进步,索性就再也没碰过针了。她现在觉得头都要炸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宛之坐在绣架前看着绣布上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吃惊,她着实是被惊艳到了,眼前的刺绣并不同于她从前见过的那些普通绣花,绣布上这一朵朵牡丹栩栩如生,像是真的拿着真牡丹放在了上面一样,真是绝妙的绣法啊!她偏了偏头看着未绣好的部分,长长的叹了口气,刚才对这幅刺绣的惊艳欣赏霎时间化为了从头到尾的绝望。就这样的刺绣,别说给她一个月,就是给她十年她也搞不出来啊,她哭丧着脸,缓缓地趴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脑袋里已经成了糨糊。如果拿不出这幅刺绣,那自己很可能真的会被怀疑,可是如果拿出来了,自己不就彻底露馅了吗?合着怎么选择都是一个结果,可是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一定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关。
“啊啊啊啊啊!你就不能直接绣完吗!”陆宛之十分怨念的说,盛卿禾真的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分分钟就能玩完的大坑啊!
她苦思冥想,原本就有些忧郁的眉眼更是愁的化不开,眉头皱的像缩在一起打架的小人儿一样,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都被她自己否掉了,找绣娘来铁定会露馅,那还不如直接把冒牌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给萧穆然看,要不出去买一幅一样的....诶?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啊!
她顿时茅塞顿开,双手一拍,紧紧的握在了胸前,脸上的喜色更是藏都藏不住。只要这次混过去,那以后就找个理由再也不碰刺绣就好了,她决定明日就借着买新丝线为由出门去买,想着想着她有点昏昏欲睡,好在阁楼上也有一张床,应该是以前盛卿禾在这里绣花的时候休息的地方吧,绣架和床之间就几步远,但是用了厚厚的素色织锦隔着,最外头还罩着一层藕荷色的烟罗纱,她躺在里头小寐时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到她,所以她放心的进去偷懒了。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等离月摇醒她的时候天都黑了,陆宛之准备起来整理一下就会房间,正要掀被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前额突然几下刺痛,头也是晕晕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她原本撑在床上的胳膊也有点不停使唤了,离月见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一脸担心的问:“太子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再把刘太医召来看看?”
在离月的搀扶下陆宛之勉强的坐了起来,声音虚弱的问离月:“我这是怎么回事...从前也有这样的症状吗....”
离月点头,如实道:“您不慎跌进水池前几天有过,后来刘太医给您开了个方子,吃完药后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