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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费思站在不远处,看着秦竞温柔相拥的画面,也忍不住被感动得眼圈微红。
祝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丁费思短暂地忘记了和祝野吵架的事,靠在祝野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
哭得祝野心都不自觉地软下来了。
他抚慰地拍拍她的背,
“温柔都没哭成你这样。”
丁费思抽泣着,看向温柔手上的钻戒,微红的眼睛里居然诡异地透出了羡慕的绿光,
“你看见了吗,秦竞求婚的钻戒”
她用手指圈起来比划着给祝野看,震惊得手都在抖,
“这么大!这么粉!这么闪!这得值多少钱啊!”
丁费思泣如雨下,咬牙切齿,
“好家伙,要有人拿这么值钱的戒指要送给我,我能跪下来叫他爸爸。”
祝野:“?”
那他走?
祝野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不管对面是谁,要是有人用这样的钻戒向你求婚,你都会答应吗?”
丁费思咬牙犹豫了一会儿。
祝野刚放下心来,就看见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丁费思痛哭流涕,
“这种好事,怎么敢想,做梦都不敢啊。”
祝野的脸黑了。
反手撒开丁费思。
哦,原来是他不配。
丁费思看着温柔手上折射着耀眼阳光的钻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奶奶的,真闪,都快闪瞎她的眼了。
祝野一把把她拉走,
“走了。”
该死,秦竞那枚钻戒要多少钱才能这么闪,要不要卖肾。
丁费思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看着那枚闪耀的钻戒。
少女怎么会拒绝闪耀的钻戒呢。
祝野面色铁青,把丁费思按在鬼屋门口,
“你要什么样的戒指,现在就去买。”
丁费思一愣。
祝野将那张铂金卡放在她手上,
“去刷。”
“想买多大就买多大的”
丁费思看着那张铂金卡,表情错愕。
但下一秒,立刻一拳锤在他胸口上,
“我靠,你这么有钱还欠我钱不还!”
丁费思的指节掰得咔哒咔哒地响,
“祝野,你完了。”
祝野深感危机,退后一步。
糟糕,他一时忘记这件事,一不小心穿帮了。
只有他一直欠钱不还,她才会主动来找他。
这是他苦思冥想许久才得出来的办法。
祝野又后退一步,故作平静地疯狂找补,
“那卡是我爸的。“
”照你说的,谁给你买钻戒你就喊谁爸爸,刷了这卡你就得管我爸叫爸。”
丁费思一愣,停住了脚步。
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垂眸看向手中的铂金卡。
她说呢,这老奸巨猾的祝野,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不就是不管祝叔叔叫爸爸吗?
祝野眼中却忽然有了几分捉弄成功的笑意。
父母结婚之后,丁费思直到现在也没有叫过他爸爸一声爸。
他真心希望,有一天,丁费思能以别的身份叫他爸爸一声爸。
祝野看着丁费思陷入沉思的样子,觉得她分外可爱,伸手摸了一下丁费思的头,动作不无宠溺。
但下一秒,丁费思毫不留情一拳锤向他的肚子。
拳拳到肉。
祝野低低闷哼一声,捂住肚子。
丁费思皮笑肉不笑,
“呵,狗东西。”
有钱不还的诈骗犯,害她错失了给自己刷榜一盟主的时机。
阳光穿过微风,跳跃在人的发梢上,柔软的白云一朵朵上升在晴空之中。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而安谧。
温柔搂上秦竞的脖子,秦竞垂首吻下来。
有些微凉的戒环触碰到他的后颈,有些冰冷的触感略过皮肤,可他却觉得,此刻一切都如此让人安心。
温柔这个名字,终于可以永远在他心脏狂跳。
这几天里,他生怕她会一直不答应。
更怕她的不答应,是要给他们的关系退后一步留有余地。
股份,戒指,承诺,
对秦竞来说,并不难拿出来。
连他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上,都可以留下她的名字,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如果这些能换来她后半生都与他在一起,都是他的万幸。
她的同意,让他终于在晴空下喘了一口气。
秦竞吻她的动作格外的轻,单手捧着她的脸,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直到温柔感觉到脸颊上温热的湿意,她睁开眼睛,才发现秦竞居然哭了。
那双素来潋滟流光的桃花眼微红,
他片刻之间的脆弱在此刻都隐隐约约地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出来。
可眼里偏偏还有欣喜万分。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是深爱。
是害怕失去,激动于拥有。
温柔一愣,秦竞却箍她在怀里,没有放开她,像是迫切将她拥有一般,吻缠绵深切地落下来。
十多分钟之后,秦竞打横抱着她,一脚踢上门,门应声关上。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吻落在她的眼睛和鼻梁。
温柔看向掉在地上的玫瑰,她下意识提醒道,
“花……”
剩下的字却被他吻散。
秦竞修长的十指将她的手指强行分开,嵌入她十指之中。
眼泪没有使他有半分软弱,反而更加迫切地要将她拥有。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包裹着她,强势却温柔。
又重又轻。
这段时间,越克制到最后却爆发得越厉害,他一直不知她为何拒绝,日日苦思冥想而不得,到此刻终于忍不住。
温柔被迫地承受着。
可她此刻却知道,他爱她,没有一字虚妄。
第二天,
沈思凡特地跑来问秦竞求婚成功了没有。
秦竞竭力按捺住想秀恩爱的心,故作风轻云淡地点点头。
沈思凡笑着调侃道,
“你行啊。”
他好奇道,
“你是怎么让她改变想法,明白你是真心想和她共度余生,并且非她不可的?”
秦竞面色平静,
“我用身体。”
沈思凡一懵,
“啊?“
秦竞不急不忙地淡淡道,
“我用身体力行”
“告诉她我的心意。”
沈思凡松了一口气,好奇道,
“你怎么个身体力行法?”
秦竞徐徐答道,
“为了让她知道我不是说笑。”
“我把名下一半的股份转让给了她。”
沈思凡刚刚的错愕还没缓过来,听了这句话,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秦竞的一半股份,那得市值多少个亿?
这都不是真正的结婚,只是求婚,秦竞就拿出这么多的股份无条件赠予给她。
那结婚呢?
沈思凡想都不敢想,
昨天他让秦竞拿出能让温柔觉得足够证明真心的东西,
没想到秦竞拿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份惊人的赠予。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真实的股份转让,实打实的都是钱,是顶级的权势,人脉,资本。
无尽谐音乌竞,本身就写着秦竞的名字,沈思凡是知道的,虽然是秦爸控股,但是秦竞的股份却是最多的,因为全部一分不少来自秦妈妈,再加上去年,秦竞不知道怎么抓住了一个姓冯的大股东的把柄,干脆利落把对方踢出去,收购了他的股份,
现在的秦竞恐怕基本已经手握无尽全部股份了。
这一送,就是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沈思凡越想越觉得震惊。
秦竞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一个行业头狼的一半肉。
他只是求个婚,居然就送出去了。
而且看上去不以为然,不当一回事,还轻飘飘地说出来。
不认真听,还以为他在说天气很好。
沈思凡不由得错愕惊叹。
果然,物理界真多奇人也。
奇得让人震惊。
而另一边,
温柔回剧组的时候还腰疼。
助理见她一直扶着腰走,还以为是为了适应角色。
毕竟宫长诀在这段剧情里怀孕了。
然而温柔只是眼角一抽,笑了笑,没回答助理的话。
握着剧本的手都捏紧了片刻。
温柔打开剧本,今天已经是倒计时。
她过几天就要杀青了。
忽然生出来一股不舍之感,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作为一个正剧,女主角的戏份其实并不会像普通古偶剧一样多。
《长诀》里更多体现的其实是男人们的权谋与争斗,江山大义和信仰。
这也就决定了,温柔的戏份很快就会拍完。
两个半月的日夜赶戏,她的戏份已经走到了尾声。
她死的时候,剧情甚至都没有走完,后面还会有一场权斗的落幕和终结,所有人都会比她活得久,还有长达至少一个月的戏份。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也格外珍惜这样还能和大家坐在一起的机会,
不想居然看见张妁和唐越卿在桌上碰杯。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唐越卿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
“你,确实比我适合演女二,但是你从我经纪人那里挖墙脚是不是过,过分了一点。”
张妁眼神迷离,
“嚟讲咩啊,听不明啊。”
半句广府话半句普通话,听得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唐越卿站起来,把酒杯拿着,就往张妁后脑勺的揪揪上一碰,还以为是张妁的酒杯,
“来,干杯!”
“该死的正派女二号,老娘不稀罕,老娘这种大反派才会大红特红,女二算,算什么”
张妁一张脸喝得通红,眼冒金星,
“丢嚟老某,反派先扑街啦”
但她站起来晃晃悠悠拿着酒杯,低下头,还是下意识把酒杯放得比唐越卿低一点以示尊敬,
却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而眼疾手快跑过来接住她的人居然是唐越卿的经纪人。
温柔和言炎齐齐开了眼界,两个人战术性后仰,
这都是些什么关系?
苏愈把唐越卿拉过来,按在自己旁边,夺过她的酒杯,
“别喝了。”
唐越卿傻笑着,靠在苏愈身上,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亲。
言炎和温柔再次战术性后仰,看着眼前这般景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言炎拿起红酒杯猛灌了一口,一向冷静的酷盖此刻语重心长地道,
“好家伙,原来整个剧组只有我一个人是寡王。”
他的语气听起来太悲壮,温柔忍不住安慰他,
“周老师也……”
言炎打断她,
“不,他有无条件夸他帅的八千多万粉丝。”
言炎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而我除了英俊,一无所有。”
温柔:“?”
不是,兄弟,你礼貌吗?
这天大家因为知道要杀青了,都颇为不舍,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不仅言炎开始说胡话,
温柔坐在原地的时候,也都觉得眼前的灯在不停地晃。
秦竞一把扶住她,轻声道,
“小心。“
扶住她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而张妁看见秦竞,哪怕在醉中,也条件反射地一个箭步冲上来,就给秦竞鞠了个躬,
“老板好。”
她看向温柔,
“老板娘好!”
动作标准得仿佛门童。
言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一个战术性后仰,一不小心直接连人带椅子摔翻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酷盖还在想,
哦,原来他不仅寡,还是最穷的那个。
此刻酷盖突然有点想念在片场卡他八百遍戏的周琛了。
起码,有另一个人陪着他寡,
他看起来没这么孤单寂寞可怜。
喝醉的酷盖迷糊之中试图用地板动作让自己翻起来,却屡屡失败,虚幻的眼泪似乎已经从眼角滑落,
呵,那年他说他是定王楚晏,
他说他是寡王言炎。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年的半夜搓澡,隔壁敲墙,终究是错付了。
别人都成双成对,周老师怎么还不来接他受伤的小朋友回家。
众人不知道酷盖的想法,只看见这位在新生代中颇为能打,还红透半边天的冷酷idol躺在了地上,甚至并不打算起来的样子。
苏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拎起言炎,打电话让周琛帮忙过来接人。
苏愈自己则送唐越卿回去了。
秦竞虽然来了,但温柔硬要喝两口椰汁醒醒酒再回去。
秦竞一会儿没注意到她,就听见温柔“哎呦”一声。
温柔讷讷道,
“我磕到了。”
秦竞连忙查看,
“哪里磕到了?头吗?”
温柔微醺,红着脸摇头,傻傻地笑,张开了手臂,
“没有哪里被磕到,是我要你抱。”
一丝笑意爬上了秦竞的俊颜。
温柔向他伸出了手,秦竞低下头,她环过他的脖子。
秦竞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来。
把温柔抱起来之后,秦竞认真得像是接小朋友回家的家长,
“和朋友们说拜拜。”
温柔听话转述道,
“拜拜”
张妁摆摆手,
“bye啦靓女”
温柔傻笑一声,把头窝进了秦竞怀里。
而出门没多久,在楼道声控灯暗下去的瞬间,两人与周琛擦肩而过。
周琛匆匆往前走,而秦竞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