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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夏阳一路急急而奔,他一定要抢在凶手之前达到瑶水宫。
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原本感情笃厚的二人,无奈要说再见。
“我是瑶水宫神女,一辈子都得守着瑶水宫”
那个雨夜,是如此冰冷寂静,痛彻心扉。是啊,瑶水宫神女,终生不嫁,守护着一个虚妄的承诺。
为此,他放弃了千江剑宗掌门之位,弃剑用刀、飘零百年。
千江月问他,“师兄,这一百多年,去了哪里。”
“西至大雪山,北到极北荒原,南下恶龙深渊,东到北海归墟”
瀚海大陆东南西北的四个尽头,他都去过了,可有些回忆怎么也抛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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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水宫位于齐国南山。
与浮空岛一样,这些仙家福地无不人迹罕至。
在千江万年冲刷形成的千齐平原上,南山独树一帜、静静矗立。南山壁立千仞、山高万丈,四处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蜿蜒而上的崎岖小道,若不是修为高绝者,断不能上得去。
正是:“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在齐国,神女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就算是齐王要至南山祈福,都需要拾阶而上,而且只能行至半山腰的神女殿,而山顶的碧波池,贵如齐王也是万万去不得的。
而如今,一名黑衣人似乎没有把这条规矩放在眼里,沿着南山的悬崖峭壁,如同山间灵猿,左串右蹦便不见了身影。
这一日瑶水宫十分安静,碧波池的莲花含苞待放,一切只为见证掌教神女破关大业。
这是千年来,第一位可以突破入神下品的神女,整个瑶水宫无不为之兴奋。
瑶水宫弟子身穿白纱,面着白巾,神色匆匆,来来去去,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仪式。
瑶水宫,碧波池,上善阁。
善地、善渊、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时七位长老各自入位、屏息以待。
“吉时已到”
楚清尘缓缓飞了进来,落在正位。
只见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双目含笑,似笑非笑。玉唇带情,似语非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玉立,飘然出尘,夺天下光辉的九天玄女亦不过如此。
七位长老缓缓运功,只见“上善若水”心法激起阵阵波澜,空中出现淡蓝水云流纹,真水之力不断流转,真是夺造化之功。
楚清尘静坐中央,闭目凝神,借七长老之力,正欲突破功体极限。
就在此时,黑衣人绕过重重守卫,悄然进入了上善阁。
瑶水宫常年久居齐国,加之天下承平百年,并没有感受到整个修道界悄悄出现了变化,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悄然摸上南山。直到黑衣人出现在上善阁,才暗道不好,此时是最为紧要之关头,若强行停功,以应外敌,则气血回流,经脉尽乱,功亏一篑。
众人只能希望楚清尘尽快突破功体极限,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黑衣人横眉冷眼,凝气攒杀,八道至刚气劲猛然袭向八人。
就在此时,莫夏阳却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猛一挥刀,流阳若火,八道气劲顿时消散。
“师姐,你们继续,这人交给我来应付!”
“夏阳”,楚清尘低呼一声。
“又是你,莫夏阳!云州也是你坏我好事”
“你们这对狗男女,当年未成其好,如今又是藕断丝连”,刚才还淡然自若的黑衣人,看见莫夏阳之后,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一代宗师莫夏阳很生气,他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若是南和,我还忌惮三分。你,不过跳梁小丑”
“是吗?”,黑衣人不置可否,上善阁之内又下起了雪,这是黑衣人的绝学。
“风雪一刀”,纷纷白雪瞬间化为万千刀剑,袭向莫夏阳。
“魑魅魍魉,小鬼技能,徒增笑耳。莫夏阳不败你,永世不在用刀。”
“笑话!你都不用剑了,干脆连刀也别用了吧。”
“千江月圆——山河尽剑”,看来莫夏阳真的生气了。
“用刀使剑法,怪不得千江剑宗容不下你!”
莫夏阳的毕生绝学,这一招他只用过三次,第一次在极北之地,一人一刀在九幽一族的领地上如入无人之境。第二次是在恶龙深渊,一刀惊退梦魇黑龙,成功脱身,成为千年来从恶龙深渊中逃生的第一人。
第三次,就是这一回。
嘴上无德,便刀下留命。
莫夏阳以刀行剑,风为剑,云为剑,山河为剑,万物皆剑。只见他身影游动,宛若蛟龙,凭空幻影,刹那间便砍向黑衣人。黑衣人倒是不慌不忙,风雪绝阵掩起一阵雪雾,遮天蔽日。
莫夏阳的剑光似乎长了眼睛,不畏风雪遮蔽,一刀刺穿了黑衣人胸膛。
“我说过,不要惹我,后果很严重”,莫夏阳一击得手。
“是吗”,黑衣人空空声响从远方传来,莫夏阳也不诧异,只见眼前之人竟然化作冰雕,真正的黑衣人早已脱身远去。
“后悔有期,霜冷寒裘,愿天下有情人劳燕分飞,不得其好”
莫夏阳见黑衣人远遁而去,也不追赶,当然还是楚清尘更重要一点。
“上善若水”,七长老同时发力,楚清尘纳八方玄力,一举冲破功体极限。霎时,飞鸟轻鸣,星空闪烁,碧波池的荷花缓缓绽放。
千年来第一个入神中品的瑶水宫神女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