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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赢璎来到咸阳时,此时在咸阳宫的正殿殿内,秦王囘在正与大庶长赵冉谈论要事。
二人谈论的内容,正是近几日由安插在雒阳的奸细火速送至秦国的消息:八月初六,魏王润御驾亲征、誓破百万敌军。
“得闻百万诸国联军犯境,竟征召士卒,御驾亲征此子诚乃当世豪杰。”
看着手中由奸细送来的密信,秦王囘由衷地称赞道。
在旁,大庶长赵冉亦徐徐点头附和。
他们对魏王赵润皆不陌生,知道赵润身高不过中人,虽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只需一名士卒就能将其撂倒,但此人的胆魄、胸襟、才识,无不让秦王囘与赵冉称赞有加。
二人都很欣赏魏王赵润在国难当头时御驾亲征的胆识。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国的武风亦毫不逊色于魏国。
纵观诸国,事实上秦国君主率军出征的次数极多——每逢大规模的战事,秦国的君主以及国内的大贵族,皆会随军出征,与其说这是一种激励军心的策略,倒不如说是一种早年间流传下来的习俗。
秦国的王族,除了曾被人耻笑胆小懦弱的蓝田君嬴谪外,几乎所有的嬴氏王族都有从军参战的经历,并且其中涌现出不少有能力的将领——比如当世的渭阳君嬴华与阳泉君赢镹。
而秦王囘年轻时的,亦曾频繁率军出征。
正因为如此,当年赵润围攻咸阳、威胁秦国时,秦王囘毫不示弱,更不曾因此而妥协,若非当时秦少君嬴璎及时带着魏国先王赵偲的王令赶到,说不定秦王囘就会倾尽秦国本土的国人,与赵润这位未来的女婿打上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但欣赏归欣赏,秦王囘与赵冉亦无法断定魏王赵润此番御驾亲征是否能够取胜,毕竟此番魏国面对的诸国联军,号称有一百五十万之众——这数量光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怕是难以取胜。”
大庶长赵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魏与诸国的兵力,相差太大了若我是魏王,此时就应当派出使者与韩国讲和,设法将韩国境内的魏军调回本土,抵御诸国联军”
“此事不易。”
秦王囘感慨地说道:“韩国的君主韩然,亦非善与之辈,他既已得知诸国联军征讨魏军,又岂会轻易与魏国言和,让魏国顺利从他韩国撤兵?想来,韩然非但不会同意与魏国和解,相反还会尽可能拖住魏国的精锐,倘若魏国强行抽兵,说不定韩国亦会采取反击,到时候,魏国的处境说不定更为糟糕”
赵冉点点头,旋即忽然插嘴道:“不过上回听细作来报,说是韩国的君主韩然故去了,眼下韩国似乎是韩武主持国事。”
“韩武?”秦王囘惊讶地问道:“韩武不是在魏国为质么?”
“大概是逃回国了吧。”赵冉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具体什么情况。
就在他二人正在谈论时,殿外急匆匆走入一名内侍,在施礼后欢喜地禀告道:“大王,长公主回来了。”
长公主?
秦王囘愣了一下,旋即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眼前这名内侍指的乃是嫁给了魏王赵润的嬴璎。
也难怪,毕竟嬴璎以秦少君嬴婴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几年,就连她父王秦王囘亦早已习惯身边人用储君、少君之类的称谓来称呼嬴璎,反而不适应长公主这个称呼。
“少君回来了。快快有请。”
秦王囘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待等那名内侍离开之后,大庶长赵冉有些无奈地对秦王囘说道:“大王,如今再用少君称呼公主,怕是有些不妥啊”
秦王囘顿时恍然。
也是,因为秦国储君秦少君嬴婴,早已在数年前赢璎怀上赵兴、赵安兄妹俩时,就已经被秦王囘对外公布‘不幸死讯’了,以至于如今只有嫁给魏王赵润的秦国公主赢璎,再无秦少君嬴婴。
如今秦国的少君,乃是嬴璎那位自幼体弱多病的弟弟,嬴逐。
在听到赵冉的提醒后,秦王囘笑着说道:“叫了那么多年,寡人一时半会也改不回来了”
“即便如此,还是应当纠正过来。”
赵冉苦笑着说道。
而事实上,此刻若有人提及少君,保准这位大庶长联想到的乃是少君嬴婴,而非是少君嬴逐。
片刻之后,便见嬴璎领着护卫长彭重,来到了这座殿内。
只见一身男服的嬴璎,在迈步走入殿内后,依旧以男儿的方式向其父王拱手施礼,口中说道:“父王,孩儿来看望您了。”
“好、好。”秦王囘面带笑容,连连点头,旋即,他的目光在嬴璎身边找寻了一阵,微皱着眉头问道:“兴儿与安儿没带来么?”
他指的,乃是嬴璎的儿子赵兴以及女儿赵安。
“此番不曾带来。”嬴璎微笑着说道。
见此,秦王囘脸上露出几许失望之色,让在旁看到这一幕的大庶长赵冉暗暗摇头。
不得不说,秦王囘自幼便疼爱嬴璎这个以男儿形象出现在国人面前的女儿,以至于有时候就连赵冉等知情的大臣都感到惊疑,觉得自家大王是不是忘却了这位少君的真正性别,当真将其视为国家的储君对待。
而如今,纵使这位女儿已嫁给人妇,并且为魏王赵润诞下了赵兴、赵安一对子女,但秦王囘与女儿的疼爱,依旧是丝毫不减,甚至于,爱屋及乌,对外孙赵兴与外孙女赵安亦格外的疼爱。
事实上,秦王囘除嬴璎外还有几个女儿,并且也都各自生下了子女,但前者对待那些女儿以及外孙或者外孙女的态度,与对待嬴璎母子简直就是截然不同。
“真是可惜了”
得知外孙与外孙女这次都没来,秦王囘遗憾地说道:“上回兴儿小娃说要当大将军,还要抢赢镹的佩剑,寡人特地叫人打造了一柄轻盈的小剑”说罢,他在大庶长赵冉猛翻白眼的注视下,再次脱口说道:“少君啊,下次你可要把那两个小娃娃一同带过来啊。”
赢璎笑着点点头。
几番寒暄过后,待等嬴璎在大庶长赵冉对面的席位中就坐,殿内的气氛就稍稍出现了几分变化,再非是秦王囘与少君嬴璎那其乐融融的父女之情,好似其中参杂了些别的东西。
在跟赵冉对视一眼后,秦王囘目视着女儿,微笑着问道:“连寡人的两个外孙都不带,少君此番,恐怕并非是专程来看望寡人的吧?”
同样是面带微笑,但此时的秦王囘,已然恢复了秦国君主的本质,再非是方才那位宠溺女儿的父亲。
听闻此言,嬴璎沉默了片刻,忽然拱拱手,低下头恳求道:“父王,孩儿恳请父王助您的女婿一臂之力,助他驱逐进犯的敌国军队”
“”
秦王囘迅速与大庶长赵冉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他故作不知地宽慰道:“少君,别着急,你慢慢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回大秦请援。”
听了这话,嬴璎咬了咬银牙,心下忍不住埋怨父王故作不知——她才不信秦国不曾派奸细前往雒阳。
要知道,在她最初嫁给赵润的前几年,秦国派出的奸细,有些还是她帮忙安插的呢。
但此时此刻,嬴璎也只能装作不了解情况的样子,毕竟从明面上来讲,魏国的确对秦国封锁了有针对韩国与诸国联军的相关消息,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秦国捣乱,借机要挟好处。
是故,嬴璎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经过向秦王囘与赵冉讲述的一遍,七分真实、三分虚假。
七分真实,指的即目前魏国的处境,像宋郡、颍水郡沦陷、商水郡被前后围攻、魏王赵润亲率三十万征召兵御驾亲征,抵御一百五十万诸国联军、以及魏国精锐军队大多都在韩国等等,这些都是真实的实际情况。
而三分虚假则在于,赢璎隐瞒了一些真相。
比如说,商水郡面对平舆君熊琥与寿陵君景云二人的围攻,可事实上战况却并不危及;相反,平舆君熊琥的军队被商水郡打得节节败退。
再比如说,韩国根本不是仍在拖延魏军的状态,事实上,魏国已对韩国发动全面总攻,以至于韩国节节败退,早已被魏军攻到王都蓟城了,可能过不了多久,魏国的三十万精锐,就有最起码一半军队能够南下协助本土,无论是回援大梁,还是顺势攻打齐国。
这些真正的情况,嬴璎皆藏在心底,未曾向眼前这位父王透露半分。
因为在母国与夫君之间,她已选择了后者。
“情况居然如此险峻么?”
在听了嬴璎讲述的‘真实情况’后,秦王囘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也难怪,毕竟细作打探到的消息,终归不如嬴璎讲述的那样透彻,更何况,嬴璎还故意遮掩了对魏国有利的一面,这让秦王囘与赵冉误以为,魏国的处境比他们预估的还要糟糕——想来秦王囘与大庶长赵冉都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热爱着自己国家、且当了二十几年少君的嬴璎,此刻竟然藏了一手。
没想到魏国的处境居然如此险恶。
秦王囘皱着眉头与大庶长赵冉对视了一眼,旋即,他转头询问嬴璎道:“少君,你此番回国,寡人的那位好女婿知情么?”
嬴璎心说当然知情,但脸上却不透露半分,摇摇头故作为难地说道:“父王,您知道,您的女婿是一个非常自负好强的人事实上,我在此之前曾向他建议过,但是却惹得他大为不快他说,魏人的战争,就由魏人自己来解决,说什么都不肯向我大秦求援我是在他率军出征之后,才偷偷赶来的。”
作为秦国的君主,秦王囘当然明白他女婿魏王赵润为何会这么说,闻言笑着说道:“寡人的好女婿他这么说,就为免显得生分了”
话音刚落,就见嬴璎趁机说道:“父王会援助魏国的,对么?”
“呃,这个”
秦王囘顿时被女儿这句话给堵地接不下话。
从旁,大庶长赵冉有些惊讶地观察着嬴璎,忽然说道:“少君呃,公主,您希望我大秦出兵帮助魏国么?”
嬴璎知道这位大庶长可能是看出些什么,是故用这句话试探自己,但她并不慌张,坦率地说道:“我嫁到了魏国,成为魏王妇,魏国对于我而言,亦与大秦无异。如今,我的夫婿御驾亲征,凶险莫测,兴儿、安儿或将失却父亲”
赵冉捋着胡须,默然不语。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少君公主她过于偏向魏国。
不过仔细想想秦少君的话,赵冉也觉得这番话合乎情理,倒也无可褒贬。
一抬头,他见秦王囘用眼神示意自己,他顿时会意,摸着胡须徐徐说道:“魏国与我大秦,乃是缔结盟约的盟国,如今魏国蒙难,我大秦自当出兵援助,只是此番进攻魏国的诸国联军,相传有一百五十万之众,若要援助魏国,恐怕我大秦亦得倾尽举国兵力,而我大秦目前仍在与西羌、义渠开战,怕是”
嬴璎当然明白赵冉这话是什么意思,作势眉头一皱,果然,赵冉立刻就转变话风:“不管怎样,救援还是要救援的,只不过,此事还是得与魏王陛下商议才行。”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嬴璎,可能是觉得这位公主也并非外人,遂压低声音说道:“总得让魏国答应我大秦一些条件。”
对此嬴璎早有预料,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反问道:“什么条件?”
“三河之地!”赵冉正色说道:“只要魏国肯将河西、河东、河内三地割让给我大秦,我大秦自当倾尽举国兵力,协助魏国共度难关!”
“这不可能!”
嬴璎皱着眉头说道:“我夫婿绝不会同意割地,更何况还是河西、河东、河内三郡。赵冉大人,您的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
赵冉闻言看了一眼嬴璎,笑着说道:“公主,难道在您心中,魏国的地位竟比得过我大秦么?公主,我大秦才是您的后盾”说着,他见嬴璎欲言又止,遂又松缓语气,正色说道:“事实上,老臣这有一条绝妙的计策,可使秦魏两国皆能从中获利,甚至于”他看了眼嬴璎,又笑着说道:“还能让赵兴殿下,坐上魏国储君的位置。”
“哦?”
秦王囘好奇地询问,而嬴璎,亦适时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见此,赵冉遂徐徐说道:“秦魏两国可以以地换地,魏国将上党、河西、河东、河内三地割让于我大秦,而我大秦,则鼎力相助魏国,非但助其摆脱危机,还能助其打下楚国的国土,如此一来,以地换地,魏国并无损失”
并无损失?
嬴璎在心中暗暗冷笑。
她魏国在河西、河东、河内三地经营了那么多年,那三郡的底蕴,岂是楚国那些贫瘠之地可比?更别说魏国失去三河之地后,富饶的上党郡亦变成飞地——难不成还要将上党也割让给秦国?
若非秦国是她的母国,且眼前这位大庶长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臣,说不准嬴璎此刻就已经发作了。
而赵冉却不知嬴璎心中所想,仍侃侃而谈道:“魏楚交恶,魏国定然不会再叫一名楚国女子作为魏王后,到时候甚至无需我大秦向魏国进言,魏国君臣自会废除王后芈姜,尊公主为王后,介时,赵兴殿下贵为魏国储君,而秦魏两国世代交好,平分中原,岂不美哉?”
嬴璎深深地看着赵冉。
倘若是以秦少君嬴婴的角度来说,大庶长赵冉的这番话,的确是金玉良策——要知道若一切顺利,他秦国非但能够得到河西、河东、河内三郡,甚至连上党、河套两地亦有机会得到,如此一来,他秦国的实力必定大增,可从此奠定东进的基础。
但若是以魏王妇赢璎的角度来讲,赵冉的这番建议,虽然能解魏国一时之祸,但大大不利于日后。
首先,赵冉那看似公平的以地换地策略,让魏国失去了河西、河东、河内等经营多年的土地,而得到的,却是楚国的贫瘠之地——事实上楚国东部并非像世人所知的那样贫瘠,这只是世人的偏见而已,这一点,无论是魏人还是嬴璎皆未能幸免。
而这就需要魏国再花费大量的精力与人力物力,去建设新得的楚国土地,这将严重地拖累魏国称霸中原的伟略。
相反秦国,却可以全盘接手河西、河东、河内甚至是富饶的上党郡,在魏国埋头于国内建设时,展开他秦国东进中原的战略——此消彼长,魏国将失去霸主地位,被秦国取而代之。
其次,魏国此番的‘妥协’,将会塑造出秦国一个新的潜在敌人。
别看赵冉说得好听,说什么平分中原,但这话也就骗骗妇孺,而嬴璎作为一名当了秦国二十几年储君的女人,是根本不会相信这种事的。
她更相信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句话,待等到秦国果真占据了大河以北的土地,介时,秦国必将倾吞大河以南的魏国,这是国家的利益——国家利益至上!
最终,秦国兼并中原各国,她丈夫魏王赵润,则将沦为秦国的阶下囚——或许她父王、她弟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册封她夫婿赵润一个位高权轻的虚爵,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凭嬴璎对自己夫婿的了解,他夫婿绝对是与国家共存亡的君主,绝不会苟且偷生。
至于赵冉所说的,将她儿子赵兴趁机扶为魏国储君,这倒是让嬴璎稍稍有些心动。
但也仅是稍稍有所心动而已。
就像魏王后芈姜从来都懒得与诸女争宠一样,她嬴璎亦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赢过芈姜。
更何况,芈姜早在她之前就做出了某个觉悟,这让嬴璎输得心服口服。
虽然她心底仍然不爽芈姜,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嫉妒,但她认可芈姜的魏王后身份,包括其子赵卫的魏国储君地位。
“少君,您觉得意下如何?”
大庶长赵冉笑着问道。
尽管嬴璎心中早就做出的决定,但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她故作犹豫地说道:“赵冉大人提出的建议,恐怕恐怕我夫婿不会同意的。”
“他会应允的。”赵冉笑着说道:“率领二三十万临时征召的民兵,御驾亲征,抗拒一百五十万诸国联军,虽然老臣敬佩魏王陛下的胆识与魄力,但仍要说,此战胜算,微乎其微魏国暂不松口,只是因为诸国联军的威胁还不够大,待等魏王陛下不敌于诸国联军呵呵,到时候,魏国就会向我大秦妥协。”说着,他摸了摸胡须,看着秦少君说道:“老臣建议,少君不妨先跟魏王陛下商量商量,正好我大秦也需要时间聚集兵马,为援助魏国之事做准备只要魏王陛下应允此事,老臣可以保证,我大秦必定倾尽举国的军队,立刻赶往魏国,支援魏王陛下。”
听闻此言,嬴璎犹豫了片刻,这才迟疑说道:“那我亲自去与他说说此事。”
见此,秦王囘与赵冉对视一脸,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此事敲定之后,秦王囘原本希望与女儿相聚片刻,但嬴璎却希望立刻回魏国与她夫婿商议此事,因此这场家宴遂作罢。
在离开咸阳宫后,秦少君嬴璎长长吐了口气。
正如魏王赵润所猜测的那样,在听完秦少君嬴璎那掩饰了魏国有利一面的真相后,秦王囘与大庶长赵冉皆选择了等待,即等待魏国不敌于诸国联军、被迫向他秦国求援。
换句话说,秦国短时间内不至于在魏国的背后捅刀子,加促魏国的战败——因为在秦王囘与大庶长赵冉看来,魏国单凭一己之力对抗中原诸国,此战必败无疑,根本无需他秦国耍什么花样。
嬴璎的目的达到了。
此事虽然看似简单,但唯独只有嬴璎能够办成,谁让她是秦王囘最疼爱的女儿,且秦王囘对她深信不疑呢——倘若是由魏人去办这件事,那么,秦国必定会谨慎地调查清楚情况。而一旦秦国加紧派人打探具体情况,就很有可能会暴露魏国的种种优势,而是秦国为了不错失这次机会而采取其他的策略,甚至于在魏国的背后捅刀子。
当日,嬴璎与魏使唐沮又见了一面,旋即便踏上了回归魏国的旅程。
在坐船离开秦国时,秦少君嬴璎站在船上,目视着咸阳宫的方向,良久后幽幽叹了口气。
她不知能隐瞒秦国多久,但只要魏国能赶在秦国察觉情况不对前,击败中原诸国,到时候纵使秦国再做什么,也只是枉然。
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必将成为秦国的罪人,被她的父王以及秦国的臣子所记恨。
父王,别怪女儿,您的女婿,他必将成为天下共主,他值得我高阳嬴氏为其牵马!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变得愈发起来。
“走,回大魏!”
在吩咐了船上的亲信士卒后,她转身走入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