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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许愿就跟着养父一起生活。
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养父挑选的小孩远远不止他一个。
他们所有的小朋友,一起生活,一起学习,当然更重要的是一起比赛。
刚去的时候,许愿非常开心,因为孤儿院的生活跟这里的生活大不相同。
孤儿院每天都会被训斥,而且做的不好还会被打骂。
孤儿院里的小孩打架斗殴是常有之事,可是许愿不喜欢打架,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书。
现在来到养父的地方居住,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书,不用被院长揪着耳朵骂:“天天看书,有个屁用,不如装得乖巧一点,好找个富贵家庭。”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多考试了。”
因为养父对他们,主要训练的是智力上的比拼。
所以每一次比赛,养父都会淘汰掉一批孩子。
淘汰掉的那批人,会被遣送回孤儿院。
“回孤儿院,这是我想都不敢再想的事情。”许愿一想起孤儿院的生活,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许愿够聪明,也够有天赋,他在每一次的竞赛当中都可以获得前三名,可是他并不放心。
“你们有很多人,可是到了最后,我只会留下一个人。”
听到养父这么说,许愿无形之间有了一种压力。
“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是他每晚睡觉之前会对自己说的话。
许愿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每次考试结束时,养父自豪的举起自己的手,告诉所有参赛者说:“恭喜许愿获得第一名!”
这时候的许愿不仅感受到养父对自己的自豪,更感受到养父对自己的爱。
“难道这就是父爱吗?”
许愿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他坚信这就是父爱。
可是有一次,他因为发烧,竞赛的时候没有拿到前三。
许愿非常失落,可是他特意看了看养父对获奖者的态度。
一样的高兴,一样的赞赏。
正在发烧的许愿不敢相信,他觉得天昏地暗。
“原来我跟别人都是一样的吗?”十五岁的许愿终于忍不住,他冲进养父的办公室,问出这个深埋在心里的问题。
养父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许愿看到养父没有抬头,只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一句。
“当然。”
简单的两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被淘汰了,你会感到难过吗?
养父微笑着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会把你从考验名单中划掉,然后忘记你。”
许愿睁大双眼,红了眼眶,可是他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从那天起,他的心里就立下誓言,一定要让养父记住自己,一定要留住这仅有的父爱。
许愿更加认真学习商业知识,帮助养父经营市场。
他越来越不敢懈怠,因为最终的决赛就要到来。
这一次,淘汰的人就不仅仅淘汰那么简单了。
因为剩下的三位选手对养父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
所以一旦淘汰,他们就面临着被养父永远驱逐出市场的结果。
很快,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这一次,比赛的赛场上只剩下两个人。
许愿听见养父宣读游戏规则:“你们两人同时销售一款珠宝,地点就定在城南,10天以后,谁的销售量越高,谁就能留下来。”
许愿和另一位比赛选手叶清同时发现,这个比赛,虽然看上去简单,可是实际上非常困难。
因为城南是贫民区,这里的群众不太可能购买昂贵的珠宝。
而且在许愿的认知里,他认为对于穷人,温饱才最重要,跟穷人推广奢侈品,等于抢钱。
“可是穷人怎么会购买奢侈品呢?”
养父挑了挑眉说道:“这就看你自己的销售方式到底好不好了。”
许愿犯了难,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当过穷人,知道对于穷人而言什么才最重要。
许愿虽然为难,可是叶清很快就想出了好的办法。
他在城南大肆传播谣言,声称他的珠宝可以辟除邪恶。
城南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居住在河水的下游。
对于整个城市来说,河水的下游就是排放垃圾的地方。
城南人民生活离不开水,每天都要用水,少不得沾染上一些疾病。
可是由于自身文化水平不高,他们认为生病不是水的问题,是苍天要惩罚他们。
许愿来到城南,看到叶清派人在很多地点安排了人手进行宣传。
“我们今天推荐的这款金手镯,只要戴在身上,我敢保证身上的病痛就能消失。”
叶清卖力地叫喊,果然吸引了很多人。
“我到要看看他要搞什么鬼?”
许愿默默站在旁边,不屑地观战。
宣传台上上去了一个人,他走路一瘸一拐,还跟叶清说自己浑身上下都痛。
“您戴上这个金手镯试试。”
叶清把手镯递给了这位大叔,叫他免费戴上一天,再看看效果,还说没有效果尽管过来找他。
第二天,大叔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叶清面前。
“您是活菩萨啊,我的身体真的不痛了!”
所有在场人员半信半疑。
可是逐渐地,前来感谢叶清的人越来越多。
城南的那些邻居看到熟悉的街坊四邻都来感谢叶清,纷纷蜂拥而至。
许愿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一场骗局。
他不忍心看到穷人被骗,索性就站了出来。
“他就是个骗子,不要相信他!”
人群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就知道自己的产品会被人质疑,各位要是不相信我,尽管可以退货。”
听到叶清说了这样的保证,人群继续购买金手镯,完全不顾许愿的劝阻。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可是许愿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他看到叶清向他传来轻蔑的笑容。
“这破手镯,我不卖也罢!”
许愿气得握紧拳头,回到住宿的地方,他就被养父罚跪了。
他更加不服气了。
“凭什么让我罚跪,罚跪的人应该是他!”
这一次风波以后,许愿意识到自己会在这场比赛中失败。
可是他不服气。
虽然他难受的不是叶清,而是养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