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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橱窗玻璃看去。
夏可儿坐在店内僻静处一角,品着咖啡,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拿笔在桌上勾画什么。
她的样子很入神。脸上梨涡浅现,带着动人心魄的晕红。
郭子豪伫立注视她片刻,走进咖啡店。
去到夏可儿面前,见她在一张白纸上绘画,看似在勾勒一副素描,专心的没察觉他走近。郭子豪忍不住绕到她身后打量。
纸上画了一个人像。
夏可儿的画技娴熟,手握一支笔唰唰轻移,线条灵动间肖像渐渐写实,分明就是他的模样。
星目有神,嘴角含笑,惟妙惟肖描绘出郭子豪的神态。
“厉害,想不到你还是绘画专业高手。”郭子豪吃惊,不由的赞叹。
夏可儿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惊慌了一下,啪地将纸张翻过去盖住,抬头见到郭子豪,才松了口气,嗔声说:“吓死人,什么时候来的?”
郭子豪落坐她对面,笑说:“在你画到我的左眼角一颗痣的时候来的……真不错,签个名送给我了,我要装框珍藏留作纪念。”
“竟敢偷看人家……不给。”夏可儿嘟了嘟嘴,“这张画的不好,我要扔了。”
郭子豪突然出手,趁她不备,将素描抢过来看。
却不料夏可儿的手也不慢,抓住纸张一角,“嘶喇……”这张素描肖像被两人各扯一边,撕成了两半。
郭子豪苦笑说:“惨!这下我变成两半了,好心疼。”
夏可儿夺过他拿的这半张,一起揉成一团扔进包里,“都怪你,乱抢什么。”缓口气,她又说:“改天我重新好好画一幅,再送你。”
郭子豪点头说:“你读的绘画专业?”
“没有,是我爸教我的。”夏可儿俏脸带着得意之色。“我从小就握笔,以前画的还好,好久没练,现在都生疏了。”
“你爸是个画家?”郭子豪惊讶问。心想,吴斌不是说夏琴跟了个富豪?看来是误传。
夏可儿点头说:“他搞艺术多年,但一直没什么名气,也只有我妈欣赏他,唉!”叹口气,又说:“我爸只顾醉心作画,什么都不管,不懂生活,成天窝在画室搞创作,全靠我妈挣钱供他,这么多年了,为他花光积蓄,却没半点回报。”
郭子豪想起办公室那几幅挂画,原来是出夏可儿父亲的手笔。“搞艺术就是这样,十年磨一剑,挺不容易的。”
夏可儿悻悻说:“他这一剑磨的也太长了,二十多年都有了。我妈把车行卖了,就是要筹钱给他去新西兰发展,那边有个画廊经纪公司看中他的画,想不到我爸还有些不愿意走商业路子呢。”
郭子豪说:“人各有心,你也不愿意去啊。”
夏可儿抿了抿唇不答,瞥他一眼。
郭子豪心头一荡,问:“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美的你。”夏可儿俏脸微红。
“那还好。”郭子豪笑说:“不然啊,我心理负担可重了。”
夏可儿听了他这话,颦眉露出恼怒的神色,问:“你不想承担责任啊?作为男人,你难道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郭子豪愕然一怔。
察言观色,他早已猜到夏可儿对他大有情意,但实在难接受,只得装糊涂,但想不到夏可儿却是挑明了说,热辣辣的,一点也不含糊。
“好吧,我认真的说。”郭子豪想了想,说:“可儿,你人真的不错,我确实对你很有好感。”
“然后呢?”夏可儿见他停顿下来,忍不住问:“接下来,你不会是想说‘但是’吧?”
这靓女挺聪慧的。郭子豪摊摊手,无奈说:“呃……实话说,我才和相恋了五年多的女友分手,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心里还是挺难正视感情。”
夏可儿点点头说:“我现在也是单身了,心情同样糟糕,我能理解这种感觉。”
“但人总得往前看,丢弃不好的过去。”她望过来,又说:“所以,我想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郭子豪说:“只是个机会?”
夏可儿说:“是啊,我要你和蓝妮先分了,再来约我。”
郭子豪眉心一拧,“我不会这样做,尽管蓝妮还不是我正式的女友。”
夏可儿吃惊问:“为什么?”
本以为她降低姿态,主动示好,郭子豪定会大喜过望答应下来,却不料他一口拒绝。多少优秀的男人狂热追求她,都没得到她这样待遇,郭子豪竟然不识抬举,他是不是傻了?
郭子豪说:“我不愿伤她的心。”
夏可儿冷哼一声,“她只是个野女郎,和她瞎混一段时间无所谓,你总不成要跟她腻一辈子?”
这话郭子豪听得刺耳,当下默不作声。
“你明明知道,她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却这样拖下去,难道以后分手就不会伤害她?”夏可儿沉下脸说:“我可以不计较你和她好过,但以后别再和她来往了,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郭子豪沉声说:“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
夏可儿脸色大变,羞恼说:“这么说你不愿意?”
郭子豪心生厌倦,摊手说:“是的,我不愿意。”
夏可儿惊怒失声说:“就为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女郎?”
郭子豪心头火冒,冷冷说:“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我相当不喜欢你这样的脾气性格。”
夏可儿怔怔发愣,俏脸苍白,秀目透出复杂难以形容的神色。她徒劳无力地想挽回颜面说:“再给你个机会重说一次,你可别后悔。”
“说一万次都是这样。”郭子豪声音稳定清晰地说:“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脾气。”
夏可儿的俏脸彻底失去血色,手指因为紧握咖啡杯,指尖变得发白。
“哗!”
她赫然站起来,抬杯将咖啡泼向郭子豪,头也不回地转身冲出咖啡店。
郭子豪拿纸巾擦擦污渍,望着夏可儿消失在转角的倩影,摇头苦笑。
想不到心态会变化这样快,忍不住当面拂逆她……眼看美好的事,被他潜意识地一下破坏了。
一转念,郭子豪反应过来。他厌恶的不仅是夏可儿的骄横傲气,还有对付出真情的恐惧,他不愿再受情感的牵绊,只想信马由缰地随心放纵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