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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功夫，红鸢脑子里是千回百转，各种各样的思考人生。
辟闾风宁就很简单了，脑子里还是之前那个大大的疑惑。
三纲五常的后半部分怎么就抄录好了呢？
尤其面对着丰盛的早膳他竟然没有一点饿肚子的感觉，反倒是有隐约的饱腹感，这可不像是饿了一整晚后该有的状态。
由于是真的吃不下这么多食物，小皇帝顺便就赏给红鸢吃了，总觉得红鸢在吃了早膳后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从小没有感受过亲情和亲近的辟闾风宁一时间无法形容，总之红鸢的一言一行虽然没有明显的改变，但是给他的感觉没有了那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辟闾风宁等了一上午没等到张嬷嬷本人，等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传闻。
红鸢出去一趟回来就学着外面那些小宫女绘声绘色地把张嬷嬷疯了的小道消息说给了辟闾风宁听。
小皇帝听了后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此外别无反应。
红鸢一直都看不懂小皇帝，明明年纪很小，可言语行动每一样都远超同龄人，如果不是因为小皇帝比她矮了整整一个头，红鸢一定会对辟闾风宁的年纪感到怀疑。
快到午膳时间了，红鸢按照惯例问小皇帝今天想要吃什么。
辟闾风宁每一日用膳的菜肴菜式是御膳房置办好的，他若是想吃什么提早说一声也可以立即加上。
这么多些天相处下来，红鸢也清楚小皇帝不追求口腹之欲，都是吃御膳房准备好的菜肴，从来不会加菜，甚至生病吃药的时候也是不哭不闹，只是拧着眉头把苦涩的中药一口气喝下肚子里。
唯独从长乐殿回来后的那一次，小皇帝喝完药之后要了几片蜜饯压嘴里的苦味。
在红鸢印象中，小皇帝好像什么都爱吃又似乎根本没有喜爱的食物。
“馄饨。”
红鸢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小皇帝再次开口。
“午膳，馄饨。”
“哦……”恍惚了一下，红鸢连忙改口：“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御膳房让人准备馄饨。”
红鸢出了晨华殿，一路小跑赶去御膳房，这可是小皇帝第一次明确表达出一点自己的想法，红鸢决定全程在御膳房盯着，只等馄饨出锅了第一时间送到小皇帝面前。
馄饨送到辟闾风宁面前时还是热腾腾的，一个个馄饨皮薄馅大、白里透粉的，在汤水中晶晶亮，满身写满了“我很美味快来吃掉我吧”。
空气中飘荡着香喷喷的气味，红鸢在馄饨这个小妖精的诱惑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实在是太色香味俱全了。
辟闾风宁拿起调羹吃了一个，细嚼慢咽后顿了顿，眼中有些他自己也不清晰的失望。
“陛下，不好吃吗？”红鸢学会了察言观色，这一次没有遗留掉那一点点不多却十分浓厚的失望。
小皇帝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吃。”
好吃是好吃，可是和他想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个什么味道？辟闾风宁自己也想不清楚。
下午，淑窈太后派人来晨华殿请小皇帝过去。
辟闾风宁见到来人不是张嬷嬷后对红鸢所说的那个传闻信了几分，他带上抄录好的三纲五常去往长乐殿。
以往小皇帝不喜欢侍卫跟随左右，这一次除了红鸢外，小皇帝的身后多了几个御前侍卫。
侍卫远远停在长乐殿外，太后的居所岂是能让男人随便接近的。
小皇帝独自进了长乐殿，红鸢连跟进去的资格也没有。
小侍女在殿外焦急地绞手指，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红鸢跟在小皇帝身边也不少日子了，只是淑窈太后的正脸是一次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是美是丑，但是知道小皇帝名义上的母后心肠肯定很坏。
哪个做妈妈的舍得不给自己的孩子吃饭，就是要让他饿着肚子抄书，一抄就是一整夜，抄不完就一直不给饭吃。
这和白雪公主她后妈有什么区别？都是要人命的坏女人。
红鸢不清楚淑窈太后和小皇帝之间复杂的渊源，在单纯的年纪里，是好是坏就是简单明了的划分。
辟闾风宁从长乐殿出来的时候有点走神。
张嬷嬷疯了，就在昨夜见过他之后，不明不白变得疯疯癫癫。
小皇帝想着事情，一不留神脚下踏了个空。
“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