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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遥这个人在这方面,只能说人菜瘾大。
摸腰不行、摸耳朵也不行,后耳处更是禁地,对他温柔一些,那泪水就会不受控地流出来。
即便这样,他还是紧紧地按着她,不知在渴求什么。
唇上实在太痛,李弱水只好伸手按上他的腰,趁他卸力的瞬间往后离开。
浴桶中漾起波纹,将李弱水唇上的血色冲淡了一些,她摸着唇上的伤口,抬眼和路之遥对视……
对视?
李弱水瞪大眼睛,不禁往后退了一些。
路之遥静静坐在水中,乌发在身旁飘荡,唇上像是点了朱砂。
他睁开了眼睛,里面雾蒙蒙地倒映着她惊讶的脸,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不会察觉到他眼睛看不见。
路之遥弯起眼眸,将唇上的血舔入口中,随后对着她伸出了右手。
“不继续吗?”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夜晚蒙上淡淡云层的星空,又像是铺着烟雨的江南。
睁开眼睛后总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想要拨开那层迷雾去一探究竟。
路之遥对她扬起一个笑,慢慢俯身靠近,将薄唇上染着的嫣红完全吞入口中,那双眼似乎也被他的笑衬出了一些神采。
他停在她身前,手放在了她膝上,略微仰起头,那抹笑就像染着霞光的新雪,柔和又昳丽。
……
这谁能顶得住。
虽说是他愿意的,可李弱水莫名的羞涩了,她不敢看那双眼睛,又被药折磨着,只好开大招了。
启用回忆碎片。
【检测到宿主意愿,奖励开启。】
【传送开始】
手下按着的膝盖突然软了下来,路之遥抬手接住她,伸摸了下她的脉搏,笑着闭上了眼睛。
“总是这么突然晕倒,会让我有些怀疑啊。”
李弱水的身体还是很烫,路之遥此刻不能带她出去,只好继续泡在水中等她醒来。
他一手摩挲着她的嘴唇,一手按在她的侧颈,慢慢靠近吻了上去。
辗转了一会儿,虽说不难受,但到底没了方才那种令人愉悦到灵魂都在颤抖的快乐。
“看来还是清醒着比较好。”
他长叹一声,面上稍显遗憾,却没有半点厌恶的样子,反而笑盈盈地抱着她靠在桶壁休息。
【碎片一开启。】
系统声音渐渐消失,李弱水站在这间黑暗压抑的屋子里不禁有些害怕。
“等等,这里什么都看不见,陪我聊聊……”
像是为了帮她拨开黑暗,门外骤然亮起一道闪电,将屋内的场景照亮。
尽管只是刹那的光线,她也看到了屋里有一座大佛一闪而过。
这佛虽然慈眉善目,可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出的只有压抑和可怖。
门外风声呼啸,雷声滚滚,不知道多大的风将屋门撞开,整个房间里都响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不行不行,这太吓人了……”
李弱水一边念叨一边往门外走,却在出门时被站在门外的小路之遥吓了一跳。
他齐肩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稍显宽大衣袍也被风吹得鼓鼓的,乍一看像个小妹妹。
他似乎对周围的响动没有反应,正提着灯笼慢慢地往屋里去。
得了,现在她只能跟着他再回到那个屋子了。
小路之遥提着一个大大的四角灯笼,缓慢却熟悉地走到房里的四个角落点灯,让这个黑暗的屋子慢慢燃起暖黄的灯光。
直到屋里的灯全亮起时她才看清周围的东西。
这里显然是个家里设的佛堂。
正中一个大佛,大概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它正悲悯地看着下方,原本吓人的模样也被这灯光衬出了几分佛性。
周围摆着不少蜡烛和经书,佛前放着两个蒲团,佛台上放着一个奇怪的木盒,看起来像是被供在这里的。
小路之遥点完灯后走到门边站着,任凭风吹也没有动一下,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但李弱水总觉得他其实只是在发呆。
或许是和成年的他有些熟悉,所以现在对年幼的他有一些奇怪的直觉。
她直觉小路之遥是觉得无聊了。
李弱水索性坐在门边跟着他一起等着,没过多久就看见白轻轻向这边走来。
她脚步轻盈,裙角翻飞,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点不被这黑夜和雷点所打扰。
“阿楚,今日准备好了吗?”
站在门边的小路之遥被拉回神思,对着那处点了点头。
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佛台前,看似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白轻轻拿下那个木盒,带着路之遥坐在了蒲团上。
“今日也没有找到你爹爹,阿楚猜猜他会在哪儿?”
小路之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他知道白轻轻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白轻轻打开木盒,夸张地感叹了一声,那音调像是哄骗小孩的吃药一般。
“这些是被佛祝福过的银针,它们一定能在阿楚身上绣出最美的白昙。”
她拿出几根银针,唇角的笑被烛火拉得有些诡异:“阿楚开心吗?”
小路之遥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站起身解开衣袍。
宽大的衣袍落下,露出他后腰处开着的半朵白昙。
小路之遥背对着白轻轻跪下身,毫不惧怕即将到来的痛苦。
屋外风声阵阵,敲打着每一扇木门,像是要立刻闯进来,将木门挤得吱呀作响。
屋内点着暖黄烛火,燃着紫檀香,坐着一座石佛,看起来岁月静好。
每一处都不搭调,每一处都透着矛盾,可在路之遥二人身边就显得异常和谐。
毕竟没有什么比他们二人更奇怪的了。
白轻轻从瓷瓶里拿出银针,伸手按在了他的侧腰,接着上次停手的地方慢慢将针扎了进去。
刺青是一项细致活,需要沾着颜料一针一针地刺进去,破坏身体细胞,将颜料永远留在那处。
小路之遥即便再能忍也终究是个孩子,痛了也会产生生理性的泪水。
他皱着眉,抿着唇角,想要放空却又会被这钻心的疼痛唤回神智。
李弱水蹲在他身前,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眉头蹙起,光是看着他的神情都觉得自己的腰处似乎也被针扎着。
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即便摸不到,也想给他一些安慰。
她知道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她既改变不了,也无法阻止,但发生在眼前时依然会难受。
他还这么小,就需要去经受那些本与他无关的折磨。
无论是白轻轻还是他师傅,她们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因为别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白轻轻一边刻着,一边同他闲聊。
“这是昙花,在夜里开放时是最美的,但美丽易逝,它没多久就会凋零死去。”
小路之遥额角冒着细汗,抓着蒲团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你爹爹最爱昙花,以前在书院时常常带我去后山看,我们总是能蹲一夜,就为了看它开放的那一刻,你爹爹最爱花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唇角带着笑,那是只有热恋中的女子才能笑出的弧度。
“他每次见到昙花开放时都忍不住会笑出来,直说那花美丽,但我觉得他比花好看多了。”
手中的针刺着他幼嫩的皮肤,有时还会带出滴滴血珠,血珠从那朵白昙上滑下,将花蕊处染上艳红。
白轻轻随手将血珠拭去,继续勾勒着她心中最美的那朵白昙。
“你爹爹时刻都在感概,若是有朝一日昙花能久开不败便好了。娘当然会满足他,他的一切愿望我都会满足的。”
李弱水拳头已经不能再硬了,恨不得能现场给她一记正义铁拳。
想满足别人怎么不刻自己身上?!
“他很喜欢你,娘知道,所以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到时再将这朵永不凋谢的白昙赠与他,他一定会很开心。”
房中的石佛静静看着这一切,映上烛火的侧颜愈加悲悯。
“娘亲,你为什么、而开心?”
小路之遥忍着痛,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句话。
他是真的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她每日都步履轻盈、笑颜如花。
“因为爱啊。”白轻轻如同普通母亲一般为孩子答疑解惑。
“情爱是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就是它,娘亲才成了如今的自己,也是因为它,我才能感受到人间极乐。”
“这样啊。”
小路之遥轻声应了之后便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原来情爱是这样恶心的东西。
他垂着头,忍受着腰上的刺痛,在心里将这个陌生的词汇和恶心联系在了一起。
能给白轻轻带来极乐的东西,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只要是阿楚答应做的事,都会好好做到呢。”
白轻轻为昙花描着边,轻声说道。
不论是之前给他打耳洞,或是后来为他刺青,一旦他答应了,就不会违约。
“明明没见过你爹爹,这个性格却和他一模一样……娘亲都有些嫉妒了。”
白轻轻不禁多用了些力气,将小路之遥刺得一颤。
“以后若是阿楚有了心爱的人,应该会很守诺吧?”
小路之遥皱着眉头,一语不发地将呼声吞了进去。
人生如此无趣,他该去找些有趣的东西,不会在这种恶心事上花半分心思。
“快成了。”
白轻轻手下不停地刺着白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转移她渐渐焦躁的心情。
“你爹爹这么守诺的人,最后竟毁诺离开了我,为何?你和他这么像,大概是知道原因吧?”
小路之遥没有回话,他在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痛么?”感受到他的颤抖,白轻轻放缓了手劲,轻轻拍着他的背。
“阿楚,娘是因为爱你才会让你痛的,是因为爱你啊。”
“你再感受一下,这是痛吗?这明明很舒服,爱你的人给予你的伤痛,都是恩惠,都是业果。”
门外电闪雷鸣,将石佛照亮一瞬,霎时显露出了几分狰狞。
在白轻轻柔和的声音下,小路之遥似乎也感受到了一分快乐。
白昙渐渐成型,在他后腰处轻轻地绽开,混着血色,开出一份独特的纯洁与美丽。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夹杂在风雨间,听起来不甚清晰。
“夫人,我们接到信了。”
白轻轻手一顿,整个人楞在了那处。
“什么信。”
“他们找到楚公子的下落了!”
白轻轻手中银针掉地,她笑得有些羞涩,捧着脸看向趴在地上的小路之遥。
“阿楚,娘找到你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