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萌芽

文可罗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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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和牛大的人生轨迹不同,性格也有差异。

    虽然也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但他讲道理,不欺负人,如果不被惹到,待人还是很和气的。

    牛二很有个性,总想凭自己的能力闯荡。

    尽管牛大很有势力,但他从不倚仗哥哥做事。

    倒是故意和哥哥保持一定距离,牛大懂他的心思,也不刻意强求。

    牛二的朋友圈成员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儿时一起和泥、抹鼻涕,到了学龄一起读书,少年时期一起逃避劳动、调皮捣蛋,青年时期各忙生计,或服兵役。

    后来又一起做生意,成了斯文村有头有脸的风光人物。

    只要有人群的地方,总会有一个核心人物,牛二虽然很重要,但并非核心。

    他们这群人,要说核心,首推姜壶,因为他不但具有类似牛大的眼光和魄力,善于思考,看问题准,办法多,且为人也豁达、仁义,所以向来为朋友们所敬重。

    姜壶从小与众不同,虽为原生农民,但不事生产,不谙稼穑,呼朋唤友,游手好闲,身边总是有一帮交情过命或貌似交情过命的哥们。

    姜壶有两个姐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老姜头还是很希望儿子能有些出息的。

    他见儿子整天的瞎混,不服管教,担心长此以往会走上邪路,因此在姜壶18岁那年的秋天,让他应征入伍,当了一名通信兵。

    两年后,退伍回来,人就变了样,又黑又瘦,但体魄强健,气质英朗,说话有板有眼,坐立行走都身板挺直,迥异于常人。

    尽管已经脱下军装,还是流露出一身难掩的浓浓军人气息。

    而且人变得异常勤快,早睡早起,不用父母吩咐,家里家外的活都一个人包下了,扫地、挑水、劈柴、锄地,样样不落。

    而且就像干不够似的,时不时的还帮周围邻居们干活。

    父母和姐姐们对此很是欣慰,邻居们也由过去的对他瞧不上眼变成了现在的刮目相看,热情相迎,还有好多人争着给他介绍对象。

    朋友们知道姜壶回来了,都纷纷找上门来。

    姜壶虽然也时常和他们聚在一起,但游手好闲的事是不想再做了,他和朋友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朋友们也表示同意和理解。

    姜壶的两个姐姐都已经结了婚,两个姐夫都是憨厚的庄稼人,有农活时在地里忙活,没农活时就打打短工,守家在地,不做半分妄想。

    可姜壶从小就有一种天然的反叛性,就是不喜欢当农民。

    在亲人和邻居眼里,他是个不守本分、没有出息的异类。

    在他自己看来,大家不算错,可他也没有错,真正没有出息的是除了他的绝大多数。

    他不愿意一辈子守着土地生活,他想风光体面的做人,做人上人。

    尤其是农民对土地的依赖和热情也越来越低。

    加之斯文村外围山峦起伏,群峰叠嶂。

    上承白芒山之龙势,下继北隆岗之余威,景色虽然可赞,但并不是宜居的乐土。

    良田区区几十亩,住户不过数百家。

    只有一条小河横贯东西,一径大路穿越南北。

    站在山顶俯瞰斯文村,平原区域小如弹丸,人均仅有可怜的半亩土地,仅仅能维持温饱而已。

    还有很多后迁入的住户,根本无地可分。

    这里曾经是滚珠县革委会所在地,很多工厂、企事业单位也随之迁到这里。

    借助这个极有力的优越条件,斯文村鹤立鸡群,渐渐出现城镇化趋势。

    周围农村人口纷纷向斯文村流动,这里变成了希冀人生晋级的乐土。

    部分农民凭借关系进入市茧站、丝绸厂、农机三厂、酿造厂、供销社、招待所和街道饭店等国营或社办企业,可以不用种地,吃上公家饭。

    现在绝大多数工厂、单位纷纷回迁或因经营不利而最终解体。

    在市场经济背景下,生活物资不再定额定量分配,供销社也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经过改制、资产置换后,已经名存实亡。

    曾经被艳羡的工作转眼间化为乌有,大家面临新局面,新选择。

    很多年轻人开始打短工、经营小买卖。

    哥们中二力、小飞、焦鹏和惠友都是脑筋活泛又勤快肯干的主儿。

    二力和小飞去新开岭煤矿做了临时工,虽然下井很危险,但收入很高。

    焦鹏在街里卖山货和干调,惠友做豆腐,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比种地和打普通短工要好很多。

    姜壶很受触动,也想有个自己的小买卖,既然家里没有可以攀附和依靠的关系和背景,就只能从小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