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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我们出门去热闹点的地方玩吧, 天天宅在家里不好哦。
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萧恕意外道:“阿京想出门了?可你以前不喜欢啊。”
就知道阿京是个懒得动的宅宅!
云京兴奋地跳了跳,表示今时不同往日, 自己如今是一个乐于接触社会的现充了。
瞧她拼命暗示的样子, 萧恕不由得失笑。
“阿京你是不是忘记了, 上次我带你下山去, 那些人对你的讨论让你伤心了好久。你真的还想去吗?”
云京:“……”
对不起, 我忘记了, 我长得挺轰动的。
以阿京这大嘴巴大脑袋的外在形象,出去随便到街上走走, 肯定会被围观群众热议嘲笑。
毕竟长成它这样的鸟,真的太少见了。
若要出门不被看笑话,除非在脑袋上顶个大筐……还不如继续宅着呢。
美好的念头瞬间被打破, 云京一下就失去了游玩的兴致,垂着脑袋窝到萧恕的蒲团上, 默默消化心里的郁闷。
知她是听懂了才失落, 萧恕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另拖个蒲团来跟她并排坐着。
“等阿京能做到不在意外人言语之后,我再带你出去吧。现在就留在院中陪我, 不好吗。”
云京仰头瞧了他一眼,心想也行,就当是坐在这里吸取灵气了, 好歹能加速化形的进程。
看看小人的刻度,已经越来越接近满格, 她忍不住偷偷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哼哼,等她化身成人了,她要下山去将每条街都逛个遍, 做街上最靓的妹,看谁还敢来笑话她!
头顶烈日炎炎,一人一鸟坐在屋檐下,静静享受着从竹林间吹出来的凉风,竟也觉得浑身清爽。
云京已经舒服得歪了脑袋,闭着眼睛快睡着的样子,萧恕低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没忍住去拿了笔墨过来。
动静将云京惊醒,她眨眨眼看过去,好奇萧恕这是要开始画什么。
轻轻拍开伸到自己面前的大脑袋,萧恕笑道:“我见阿京的样子有趣,所以想画下来。”
噢,原来是拿我当模特啊,那仙君你要把我画得好看一点才行。
萧恕开始动笔,云京闲着无聊,就另叼了张纸过来,用脚爪爪沾墨水,在上面胡乱地走,权当是在画画玩。
“阿京这又是在画什么?”萧恕见了,也没拦着她,还笑着问她这幅大作的名字。
云京悄悄在心里叹息,她才不会画画,只会写字,原本是想写字给仙君看的,又怕吓到仙君暴露自己不是原装阿京,只好随便印几个爪爪玩。
在纸上走完一遍,实在是乱七八糟一堆墨点,云京将纸推去一边,自己去小池塘里将爪爪重新洗干净。
等再回到台阶上时,就看见萧恕正拿着她的这幅“作品”在笑。
“阿京于作画,还是有几分天赋的。”
云京:???
仙君您这个宠物滤镜是不是也太厚了,真不至于,我还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棒槌吗?
“我来给你加几笔。”将纸放下,萧恕拿笔在上面随意地添了几道。
云京无比怀疑他是不是真能化腐朽为神奇,挤过去跟他并排看。
结果等萧恕收工时,她眼睛都直了。
她那三分叉的爪爪印,全都在仙君的画技加持之下,变成了一片片竹叶,挂在他重新画出的枝干上,分外和谐。
——如果竹叶没有这么大,那这幅画就真的完美了。
一刹那,云京忍不住想起了小学时曾学过的一篇课文,叫《雪地里的小画家》,里面说小鸡画竹叶。
今天云京也可以自豪地说一句,阿京画大竹叶!
能废物再利用,云京怎么会不开心,扑了几下翅膀给仙君看,表示自己非常喜欢。
萧恕添加完细节之后,又给这幅画取了个名字,叫《竹叶图》,最后还署上了阿京两个字。
“以后我就把阿京的这幅墨宝,挂在房间里,师兄们若是来了,也能让他们看看阿京有多厉害。”
云京:“……”
仙君您这也太过分了,带着我这个学渣一起作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真让人不好意思。
不过嘛,挂挂挂,挂高点!
能不能被另外两位仙君看见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能让大风和小雪看见,气一气这俩傻鸟!
过了一会,萧恕自己的那副画也完成了,他拿起来展示给云京看。
“这大概就是阿京刚才睡觉时的样子。”点了点画上的呆鸟,他脸上挂着笑,很显然对画面效果非常满意。
瞅瞅画,再瞅瞅仙君,云京就比较无语了。
不是说仙君的画技不好,只是,仙君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写实派?
女孩子自拍都想要个美颜呢,您把我又呆又胖、窝在蒲团上鼓成一坨的样子画出来,这让我怎么接受?
“嗯?阿京你不喜欢吗?”
云京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为这幅画扇动翅膀。
看懂了她的意思,萧恕笑出了声,将未干的画作晾在一边,道:“我却很喜欢,阿京很可爱。以后还可以多画几张,再给阿京弄一个画集。”
住手!云京差点就尖叫出声了。
快克制下您的直男审美吧仙君,没有哪个妹子会喜欢这种自画像的!虽然我现在还是只鸟,那也不行!
预谋绕开仙君,悄悄将这幅画偷走藏起来,虚空中突然传来“咻”的一声轻响,接着便有两块玉简凭空出现在了仙君面前。
被仙法吸引住的云京,立即便忘了偷画的事,好奇去观察那俩玉简究竟是什么神物。
萧恕分别握住玉简,很快便感知到上面通知的事项。
看云京伸过来的脑袋,他拿玉简在她嘴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逗她道:“是门派内为仙鹤们举办的小活动,不过,我想阿京应该不愿参加。”
听见仙鹤这两个字,云京就想打退堂鼓了。
不管是什么活动,她去跟一群仙风道骨的鹤站在一起,画面肯定不会好看,这还比个啥,比逗人笑么?
但她还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活动。
眼见萧恕要将两块玉简收起来,云京立即用翅膀拦了他一下,示意他给自己讲讲。
“好吧。”萧恕叹气一笑,“你应该知道的,这一块,是希望你能去参加仙鹤比斗大赛的。而这一块,是希望你能去参加仙鹤比美大赛的。”
云京:“……”
我看你们琉璃天,就是在故意为难我阿京。
琉璃天弟子养鹤爱鹤,还给鹤园里的每一只鹤都取了名字。虽不能如三位仙君一样,时时将仙鹤带在身边,但每人心中都有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只。
你说你喜欢仙鹤的好,他说他喜欢的仙鹤棒,比来比去没个结果,最后干脆举办了一场非官方的轻松比赛,看看究竟哪只才最厉害。
这样既能培养仙鹤的能力,又能让弟子的生活多点趣味,琉璃天也就没有阻拦。
后来,又有女弟子站出来说,不能光比厉害,也要比仙鹤的仪态和美貌,所以比美大赛也随之展开。
想想自己在这两项比赛中,估计都是垫底辣鸡,云京就忍不住朝天翻一个大白眼。
恳求琉璃天还是多给自己的弟子布置点作业吧,这一个个都浪成什么样子,还要不要修仙了。
“对吧,阿京你不会愿意参加的。”
萧恕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将玉简丢去一边,“以前你年纪稍小点的时候参加过,后来就再没点头同意了。”
至于为啥不同意,原因鬼都能想到。
可怜当时阿京年轻不懂事,估计兴致冲冲地跑过去报名,还觉得比赛嘛就是重在参与,没想到自己会被公开处刑……
令人心疼。
现在见自己的怯场被仙君点破,云京就很气。
她确实不乐意去跟一群仙鹤斗得羽毛纷飞,太损伤她身为人类的尊严了,但是难道就不能在比美大赛中,操控一下吗?
云京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群众基础的。
想着要在化人之前,给可怜的阿京扳回一城,云京伸出爪子,一下气势非凡地按压在代表比美大赛的那块玉简上。
是时候让琉璃天的弟子改变传统审美,见识到我大鲸头鹳的独特美貌了!
“嗯?”
她的意外举动,让萧恕都惊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失笑道:“阿京你要参加这个?”
怎么,不行吗?
瞧着她一眨一眨的小眼睛,并没有要让开爪子的意思,萧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好,我会给你投票的。”
云京“嘎嘎”叫唤了两声,仙君大人,你不仅要帮我投票,你还要帮我去拉票啊!
若同意,哪怕是阿京这种垫底选手,也可以直接保送进去,至于成绩如何,就要看它们自己的本事了。
上一届的比斗冠军是大风,比美冠军是小雪。
阿京呢?阿京两场都参加了,但成绩在榜单的最末尾。
这一届,两位冠军随着仙君们下山去了,剩下的又只有阿京了。
大家都以为,有过去年的惨痛教训后,阿京是如论如何都不会再愿意参加这次比赛的。
给萧恕送玉简,也不过是在师叔面前走个过场而已,免得失了礼数。
没想到,居然还能收到回复。
“阿京今年准备参加了!”一个组织赛事的弟子惊呼。
“什么?让我看看!它要参加什么?”
“不管参加什么,结果都会一样啊。”
众弟子围着被传送回来的玉简,查看上面的比赛报名信息,都是一阵沉默。
“……额,有勇气。祝阿京好运吧。”
传回玉简之后,萧恕一边收拾手边的笔墨,一边给坐着没动的云京鼓劲。
“曾经失败,但能有勇气再去,便是心境上的进步。”
见她似乎又在愣神,萧恕用卷起来的画纸,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才接着笑道:“我又要给阿京准备些果子来做礼物了,因为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阿京能有这层心境,都很厉害。”
云京扭了扭脖子,想无比自信地对仙君说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一次您就看好吧!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她云京是什么人呐,那可是曾经在残酷的娱乐圈中靠脸蛋漂过的,贿赂下小粉丝,争取点选票什么的,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完美的计划,诞生在云京的脑子里。
不过首先,她需要仙君的帮忙。
萧恕已经将笔墨全都收起来了,正要放回书架上,袖子突然被云京叼住。
“嗯?阿京怎么了?”
云京干脆用嘴巴夹起一支笔,脑袋摆来摆去宛如在纸上作画,示意给萧恕看。
“……你还想画?”
我是让仙君你继续画呀!
随便画点什么,山啊水啊花啊草啊,只要是您画的就行。
可惜萧恕一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以为就是她自己想要玩,虽然再次把笔墨铺开,但并不自己动手,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云京无奈了,最后被逼无奈,干脆叼出之前萧恕所画的那张丑丑的她,用鸟喙使劲点了点上面的胖鸟。
你画!
画我也行,丑成这样我也认了!
“啊,原来阿京是喜欢自己被画下来的样子,想要我继续画?”萧恕总算懂了一些,连连点头,“看你之前,我还以为阿京不喜欢呢。既然喜欢,那我就多画几张吧。”
终于说明白了,云京开心得不行,跳着脚蹦跶。并且彻底抛弃了羞耻心,摆出各种不同的姿态来让仙君参考。
算了,丑就丑吧,就当是为了荣耀献身。
一个下午的时间,萧恕接连画了七八张,终于手腕酸痛停了下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阿京如此爱画?好了,今日已经够多了,再想要的话,只能等明日了。”他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将画稿全都整理好,叠在一起。
云京就等着这一刻,趁萧恕不注意的时候,硬是用一张大嘴,将画稿全都叼到自己面前,然后两腿一迈,站了上去,接着——
窝坐下来,霸占住所有的画纸。
“……?”萧恕不解地看着她这个举动,蹙眉笑着,“阿京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京一脸平静,我在当着你的面藏画啊。
因为这些对我去拉选票,都很有用哒。
萧恕哪知她的这些心思,想了一会,只当她是喜欢她自己被画下来的样子,所以要珍藏。
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点了点,好笑道:“原来阿京也开始臭美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先给你坐着吧,之后记得还给我。”
言罢,将东西都收拾好,仙君揉了揉手腕,心情很好地坐着去看书了。
就知道仙君一向宠爱自己,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跟她计较太多的。
云京满意地看着仙君离开,这才站起身清点身下的画作,嗯,虽然少了些,但也不是不能行事。
价钱稍微开高一点就行了。
仙君恢复上课的那天,云京的拉票计划,便正式开始了。
清早从屋子里出来,萧恕看见的不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云京,此时的她,不仅精神奕奕,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竹篮,形象十分奇怪。
“这是晚上太黑,不小心套进去了吗?我来帮你。”
见此情景,萧恕不免有些着急,快步过来想要帮她把篮子摘下来。
谁知手一伸过去,云京便躲开了。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然后费力半天才套进去的!
云京心道,她还要用这个竹篮,来收集各位弟子投给她的选票呢。
根据萧恕之前所讲,云京大致了解了两场比赛的不同。
比斗大赛,是看仙鹤现场对战,然后用战绩决定输赢,这个真的没法操控,学渣认输。
但是比美大赛,是诸位弟子手上就有可以投票的小木牌,等开赛后,再投给看中的仙鹤。
云京嘿嘿而笑,我可以带着我的小篮子,在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就先把那些小木牌收集起来呀。
“你真要一直套着这个?”萧恕盯着她,神色认真。
他有点担心他的阿京,是不是现在还在做梦,没有睡醒,否则怎么能做出这么奇怪的事。
云京扑腾翅膀,坚定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就是要带着!仙君快点去上课吧!
于是琉璃天的弟子,今天又发现了一个笑话,虽然阿京没有让萧师叔迟到,但是她莫名其妙在脖子上套了一个小竹篮,也不知道要干嘛。
“这……萧师叔,您挂上去的吗?”虽然没这个可能,但大家也只能往这个方向猜。
看看云京这稀奇的造型,还硬是不肯改,萧恕也很苦恼,叹一口气:“若是我要带篮子,也会自己亲手拎着,怎会挂在阿京的脖子上。”
“那是它自己要带的?”大家不禁瞪大了眼睛,笑得越发疑惑了,“阿京这是要做什么啊?”
面无表情瞥着这群看自己笑话的人,阿京内心忍不住冷哼。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傻吗?还不都是为了赢得比赛!去去去,都给我老实上早课去,等比赛的那天,我要让你们都笑不出来!
将云京带去广场的老地方,萧恕要落下禁制时,云京咬着他的袖子,一个劲地摇晃着脑袋,小眼神也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充满了可怜的哀求。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关在里面,可弟子们都喜欢围着你,你又不喜欢太吵,等会他们又吓到你怎么办?”
云京干脆挥着翅膀腾空,表示要是有人吓唬她,她就飞起来!
有本事来天上吓我!
萧恕还是不太肯同意:“阿京飞远了,我从窗口看不见,会担心的。”
哎呀仙君,不要如此老父亲心态呀!
云京只好又在广场的石板上跳了跳,用翅膀比划范围,仙君您放心吧,我就在广场周围溜达,绝对不会飞远的。
我也怕离你太远了,被人rua秃毛呢!
几番交流撒娇,萧恕总算是同意了,他也是心中奇怪,想看看特意带着篮子过来的云京,今天究竟想干嘛。
获得自由许可的云京,在萧恕离开之后,便迅速带着篮子飞往广场边上一块野花丛。
夏日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开得正艳,云京辛苦低下脖子,几经周折才将小篮子放下来,用自己的眼光挑选了几种颜色鲜艳、外型美观的花,用嘴巴摘下来放进篮子里。
她等会就要用这些东西,去获取小姐姐们的心……外加小木牌!
作为鸟身,实在是不方便,努力了很久,才勉强收集了一篮子。
然后云京就携着篮子,站在树荫下观察。
等了许久,才终于遇见一个将小木牌跟香囊一起挂在腰间的女弟子,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她立即带着篮子冲了过去。
“哎呀……阿京?”
琉璃天的弟子,全都认识阿京,看见她也不惊奇,只是疑惑她为何今天没有被锁住,反而还主动跑向人群。
云京先是裂开大嘴傻乎乎地冲女弟子歪头笑了一下,接着便在她面前挥舞翅膀,扭动转圈,宛如耍宝。
转瞬间,便逗得女弟子跟她的同伴们,哈哈大笑。
“今天的阿京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它这个样子,究竟想干什么?”
舞动到最后,云京从篮子里叼出一朵小花花,送到这个女弟子面前,作为献殷勤的最后一步。
“哇~!”围观的弟子们,全都惊呼起来,“阿京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啊?”
云京差点一秒黑脸,别别别,本人性别女,爱好男,暂时没有其他爱好。
在女弟子受宠若惊的表情中,云京满怀期待地用大嘴巴,啄了啄她腰间的那块小木牌。
小姐姐,看在我辛苦这么半天的份上,把你的选票,给我呗。
萧恕一只手搁在云京头上,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头顶的羽毛,没看他:“你说。”
“这位楚师侄是……”
话说一半,发觉萧恕居然宁愿看阿京都不看自己,秦镇灵不满意地啧了一声,将他掰过来,“你给我用点心好不好,阿京又不会飞走。”
萧恕只好道:“我在听。”
“那你看看人家楚师侄啊,这事跟她有关,你就这么把她晾在一边,人家心里多难受。”
楚元霜一直恭敬又甜软地站在石桌边上,时不时偷偷用充满柔情的眼睛打量萧恕,见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便忍不住心中失落。
对躺在桌上昏睡的那只丑鸟,她更是心思复杂。
既希望它能立即醒来,助自己达成所愿,又恨不得它永远都醒不来,免得继续霸占仙君的目光。
闻听秦镇灵为自己指责萧恕,她赶紧柔软出声:“我没有的,萧师叔现在也是关心阿京,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也希望阿京能马上好起来,秦师叔您不要为我责怪他。”
冲她笑了笑,秦镇灵指着萧恕道:“看人家小师侄都比你懂事。”
萧恕说得无奈了,只能勉强扫过楚元霜一眼之后,问他道:“那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秦镇灵笑道:“这位楚师侄,是咱们掌门师兄的爱徒,别看现在只是个外门弟子,以后肯定前途无量。马上就是外门大比了,掌门师兄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给她补一补剑术,助她在比试中拿个好名次。”
“既是师兄爱徒,哪轮得到我们来教。”萧恕直接道。
秦镇灵一脸被堵的表情:“那……掌门师兄每天多忙啊!”
萧恕看向他:“你接了任务,然后要塞给我?”
“嘿嘿。”秦镇灵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也知道,我马上要跟陈冶下山一趟,可掌门师兄的面子又不能不给,这任务自然就只能落在你身上了。”
楚元霜马上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给各位师叔添麻烦了,实在是我资质欠缺,剑法上没有天赋,所以才比别人落下好多。师父挂念我,一心希望我能在比试上拿个好名次,逼着我来向师叔们学习……若是萧师叔您事务繁忙,那我这就去禀报师父,说是我自己偷懒不愿上进,一定不会让您为难的。”
以退为进一直都是楚元霜对付男人的杀手锏,尤其搭配上委屈可怜之后,更是能事事如愿。
可谁能想到,萧恕居然完全不在意她的委屈,甚至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好,我时间确实不多。”
这便等于是无情拒绝了,从没想过会是这么个结局,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楚元霜,只能惊讶地张着嘴,满脸无所适从。
一直闭眼听戏的云京,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下想嘎嘎嘎笑出声的心情。
妹子,你快闭嘴憋说了,这么久了你都还没发现吗,咱们萧仙君真的不吃你欲擒故纵的那一套啊!
再这么故意谦虚地装下去,你迟早自己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瞧着楚元霜低垂发白的脸,秦镇灵忍不住再一次出手了,训斥萧恕道:“人家楚师侄刚刚才救了阿京的命,你转头就对人家没个好脸色,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你就直接说出来。”
萧恕莫名:“我都不认识她,我对她能有什么意见?”
楚元霜的脸颊,越发白了。
瞪过萧恕一眼,秦镇灵继续道:“就是你这个不近人情的样子,让好多弟子不敢接近。楚师侄哪怕得了掌门师兄的指令,都不敢亲自来找你,还得喊我来说情,你说你在大家心中是个什么形象?看看楚师侄,多努力啊,对于这样的后辈,不该多多帮忙吗?师父来了,都不会喜欢你这样。”
居然将老祖都搬出来了,萧恕只能叹气:“我真的没有时间。”
“我知你晚上要给大家讲道解惑,那中午呢?”
“阿京现在身边没有伴,一关就是一天,中午我得陪它玩。”
“……你啊!”秦镇灵一脸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表情,“就指点一下剑术,能花你多少时间?何况你跟楚师侄也可以一边练剑,一边陪阿京玩啊!没准阿京心里也喜欢多点人呢?”
云京:“……”
不,我不喜欢,秦仙君你也快憋说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萧恕沉默一下,便只好点头。
“好,如果等会阿京没事转醒,那我就同意教这位师侄剑术,时间到外门大比为止。”
“哎,这就对了!”秦镇灵忍不住朝他眨了下眼,心中如释重负。
总算从萧恕嘴里听见一句令人高兴的话了,楚元霜脸颊绯红,激动得语速加快:“谢谢萧师叔愿意教我!我之后一定会好好听话,争取不辜负您的教导!还有,我今后也会努力学习医术,跟您一起照顾好阿京,避免以后再让它遇到什么危险。”
云京咸鱼一样无聊,懒洋洋地躺着,想笑,甚至想砸吧几下嘴:真心的妹子,只要您别随便靠近我,我就一点危险都没有,活蹦乱跳,又白又胖。
萧恕对别人的满口誓言,没有任何兴趣,他只看实际表现。
低头扫了一眼依旧没动弹过的云京,他眸子闪了闪,问道:“为何阿京还没醒?”
云京心里嘿嘿直笑,因为我是一只坏鸟呀。
下毒解毒的计划完成后,楚元霜就再没关注过云京了,一心只挂念着萧恕。
反正她知道,一颗解药下去,这傻鸟必定会立刻醒来,出不了什么危险。
现在听萧恕问,她心里才稍稍起疑,解毒时间不该这么长啊。
“……兴许是,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她忐忑说着,也安慰自己。
萧恕盯住她,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冷漠的眼神看得楚元霜越发心虚,不敢与他对视。
“你确定阿京是吃下了那种药水所以才中毒?”
“确、确定的!”楚元霜连连点头。
“好,那种药水叫什么名字,中毒后有什么症状,解毒时间需要多久,解药由哪些药材炼制而成,你都说给我听听。”萧恕坐着,声音平静听不出一点波澜,态度却在步步紧逼,令楚元霜忍不住频频咽动喉咙。
她就是一时情急,才制定下这么一个计划,哪里会真的去弄清楚这些细节。
陡一被问,立刻便脑子慌乱,半天挤不出一句回答。
秦镇灵瞪眼皱眉:“你干嘛,刑讯逼供啊?”
萧恕坦诚地看他:“只是测试一下这位师侄的用心程度而已。她不是说,早上才跟别人学过解这个毒吗,连解药都还带在身上,总不至于中午就忘了所学内容吧。”
嘁了一声,秦镇灵不服气地给楚元霜做个表情:“楚师侄别害怕,告诉他,把他的嘴堵上。”
楚元霜心里简直苦不堪言,被秦镇灵这么一激,她现在更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这药水的名字太奇怪,我确实忘记了,不过中毒的症状,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诊断错。鸟儿若是沾上,普遍会呕吐,身体抽搐,眼神涣散……还有,昏迷不醒。”
她一边说,一边给自己鼓劲。
心知萧恕其实也不懂,仅仅只是在考验她而已,所以她必须表现得十分专业,让他能信任自己,这样才能顺利过关。
“服下解药之后,视中毒的深浅而定,一般一盏茶的功夫就会醒来,许是阿京跟其他仙鹤体质不一样,所以需要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至于解药的药材有哪些……我是真不知道,师姐还没教我那么深奥的东西,若我以后知道了,一定会告诉师叔您的。”
真真假假面色坚定地演了这么一通,看着萧恕没再用冷锐的眼神盯着她,楚元霜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这次必定没有什么纰漏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云京的情况,这死鸟,怎么还不醒呢!
“您若担心,不如我再给她喂一颗解药吧。”
云京:“……”
别别别,再掰我嘴,里面藏着的那颗药就露馅了!
萧恕摇头:“是药三分毒,暂且先等等。”
楚元霜只得表面听话、内心焦躁地退至一边,死死地盯着云京,生怕错过她一点转醒的迹象。
秦镇灵斜眼撇着萧恕,对他的做法一万个不赞同:“人家楚师侄帮你鸟也救了,疑问也解答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等会阿京醒了,你一定得朝她道歉不可,不然我都替人家委屈!”
萧恕点头道:“若阿京能顺利醒来,我自会好好感谢她,之后教授剑术,也必当尽心。”
楚元霜红着脸腼腆浅笑:“萧师叔不必跟我如此客气,能帮您的忙,是元霜的荣幸。”
被石桌子硌得浑身疼,云京十分想翻身,感觉快伪装不下去了。
可一旦转醒,就等于成全了楚元霜,将仙君坑了,云京又觉得自己还能再装个十天十夜。
哼哼,反正她肚子不会饿,还有两个仙君在边上让她吸取灵气,这局楚元霜休想赢她,咱们看谁狠!
三人一鸟,都在等一个结果时,从旁突然另外走近一人,直爽好奇道:“你们都盯着睡着的阿京干嘛呢?看它可爱?”
众人:“???”
“承瑜!”之前一直强压着萧恕摆师兄谱的秦镇灵,看见这人过来,激动的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整个人更是直接起身,脸上的笑也压不下去,“你怎么会过来?”
“你下山要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卫承瑜将一个小包裹丢进他怀里,来到石桌前,环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们已经无聊到要看一只鸟睡午觉了?”
萧恕瞧了她一眼,略带思索,抿着唇没说话。
承瑜?听见这个名字,云京这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卫承瑜,利落潇洒的琉璃天内门大师姐啊,明明跟三位仙君差不多是同龄人,但就是硬生生差一个辈分,她心里为此很不服气,所以倔强地从不称什么师叔师侄,都是你来我去的,对战打架也不含糊,反倒和这三位处得如同朋友一般。
有她的到来,云京感觉自己这场装睡之旅,差不多要到头了……
“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无聊,阿京这是中毒了,我们在等它醒呢。”秦镇灵马上靠过来,指给她看。
“中毒?谁说的?”卫承瑜一脸不信。
“卫师姐好,是我刚才确认过的,不过毒已经解了。”楚元霜上前几步,柔声道。
卫承瑜盯着她,缓缓笑了笑:“哦,原来是楚师妹呀。”
秦镇灵笑道:“承瑜你来迟了一些没看到,刚才楚师侄就这个毒,给我们解释了好长一通,听起来确实有道理,所以我们都信她,现在就等着阿京……”
冲他哼笑几声,卫承瑜一句话没说,在他嘴巴都还没闭上时,就猛地伸手朝云京暴露在外的肚子上狠狠一揪!
她这闪电般的举动,惊得周围三人都是一愣。
秦镇灵:“……哎,你?”
楚元霜:“……师姐?”
萧恕:“你做什么?!”
正闭着眼睛听秦镇灵满嘴胡扯的云京,腹部突然传来一阵揪痛。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惧痛的本能就先忍耐不住了,完全忘记自己此刻是在装睡,立即痛呼出声。
“嘎——!!!”
谁特么这么阴啊,居然对她发动突然袭击,还专门揪她柔软的肚子!等她醒过来,她一定要……要……
石桌边上围着的四个人,面色各异,却全都盯紧了她一个,宛如四大天王擒拿一个可怜的虾兵蟹将。
意外露馅的云京,只能僵硬地保持住一个张嘴惨叫的姿势,叫着叫着,她就嘎不下去了,窘迫得恨不得真昏过去算了。
当场被擒,气氛真的很尴尬。
“这……”
老实等在一边的三人,见此情景都瞪大了眼睛,萧恕更是蹙紧了眉头,盯住云京,眸光转冷。
“呵呵。”一击即中的卫承瑜,非常满意眼前的效果,轻松拍了拍手,“现在,要不要来信我?”
秦镇灵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楚元霜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看看云京,又看看卫承瑜,讪讪地笑着:“……卫师姐,这、这应该是你来的时间太巧,正好碰上阿京即将醒来吧。”
卫承瑜皱眉思索:“楚师妹,你好像很希望阿京中毒啊?”
“怎么会!”楚元霜飞快扫过一眼萧恕后立即否认,她眼珠紧张地转转,很快又拾起一点勇气,说道,“但是卫师姐你并不通医理啊,怎能如此武断就否定我呢,总要拿出一点证据吧。”
一直专心跟楚元霜打擂台的云京,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先一步败在卫承瑜手上,毕竟霸气大师姐,败就败了,没啥。
但她绝对不能容忍竞争对手楚元霜还安然站在台上。
来来来,面对大师姐,咱俩手牵手,谁不认输谁是狗。
云京假装咳嗽几下,一直被含在嘴里的那颗药,轻微“咚”的一声,滚落到石桌上。
秦镇灵眼尖,震惊地捡起来:“阿京你没吃?!”
闻言,楚元霜浑身一颤,脚底发凉。
笑得肩膀直抖,卫承瑜一手揽在楚元霜的肩头,吓得她又是一哆嗦:“解药都没吃就醒了,你说中哪门子毒啊楚师妹?”
一时间,楚元霜紧张到脑子里根本想不出一句能说的话。
卫承瑜无论是经验还是气场,都死死地压住她,现在更有从那只丑鸟嘴里吐出来的解药当证据,这些种种,全都将她刚才半真半假的表演,狠狠踩在了地上!
她之前表现得越专业,说的话越笃定,现在就越是难堪,脸面都没有了,完全不敢再看萧恕的眼神,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半点医理都不通,但是我平时照顾过多少受伤中毒的弟子啊!他们所中的毒,千奇百怪,我就算没吃过猪肉,起码也是天天都在看猪跑,一个人一只鸟,究竟是在睡觉还是中毒,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卫承瑜心情极好,看楚元霜脸色发白,还有心情亲昵地给她整理身上的衣裳,可谓关心备至。
“楚师妹啊,我不知你是找谁学了这一身不咋地的医术,居然能对着一只睡着的鸟说得头头是道,还不认错,这以后要是出门行医,得治死多少人啊,还是趁早学点其他的吧,起码日后飞升,不用遭天谴。”
一直帮衬自己的秦镇灵,这时也不开口了,楚元霜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自己应对这屈辱的一切。
“是、是元霜学艺不精,一时不察看错了,请两位师叔责罚。”
想着她的身份,秦镇灵一阵为难,帮也不是怪也不是:“唉,算了,你本是一片好心,也怪我们都不清楚,好歹没引发什么大碍,以后多用心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