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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走出泰和茶馆,看一眼满街的宪兵和特务,心中对桂姨有了新的认识,深感到此人的危险,看来必须想办法尽快做掉她。她一直走到街边的汽车旁,上了车,对刚刚坐到驾驶位上的朱徽茵道:“回76号!”
朱徽茵回头看了看半脸发红的汪曼春,劝道:“处长,您的脸色不好,而且这脸色的红印还没消····梁处长见了,一定会说出不好的话来。”
汪曼春刚刚在房间门口闻到浓浓的血腥气后,心里一直不舒服,胃里总在翻腾,听了朱徽茵的话,叹口气:“好吧,回汪公馆。”
朱徽茵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今天真是好险,这忽然撒开的网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幸亏这个汪曼春贪功,让自己有时间联系其他人帮忙。
车子里很安静,汪曼春和朱徽茵都在想着心事。
明楼下了楼,见汪曼春没有和明镜再纠缠就直接离开了茶馆。
江雅君看看明楼,摇摇头,也走出了茶馆的大门招呼人离开。
明楼直接走到明镜面前,“大姐,我们回家吧。”
明镜沉默地点点头,起身刚刚想走,就听到有人大声道:“明董事长,您先别走···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呢?”
明镜回头一看是那个农业银行的梁经理,知道今天幸亏他及时赶来救场,便道:“今天这情景估计没法谈了,下次再约时间吧。”
“明董事长,您现在走了,我怎么办?”梁经理一脸惊慌。
明镜看看明楼,明楼对明诚道:“你帮忙处理这里的事情,到时让梁经理平安回家。”
明诚点点头,“知道了。”
梁经理一听,立即点头哈腰,“谢谢明长官,谢谢明董事长。”
明楼扶着明镜上车后,道:“我们现在回明公馆?”
“你说呢?难道现在你想去汪公馆?回去你先给我去小祠堂里跪着!”明镜狠狠瞪了明楼一眼。
明楼微微一笑,“遵命。”
车子开动,离开了到处都是特高课宪兵和76号特务的愚园路,明楼看看周围恢复平静的街道,对明镜,“大姐,你没事吧?今天曼春在你面前杀人,没吓到你吧?”
明镜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波涛起伏,自己差一点就被日本人证据确凿地抓住,明家将荡然无存,她叹口气:“今天没有汪曼春,我们明家就真是危险了。这女人····这女人做事还真是果决,”
“今天如果不是她,您也许就中了桂姨和高木的圈套了。”
明镜轻轻舒口气,“好险。”
前面有车子行走缓慢,明楼担心此处人杂,便道“大姐,我们回家再谈。”明镜点点头,不再言语。
很快,明镜明楼就回到了明公馆。
一进门就见阿香从厨房里出来,明镜问:“桂姨呢?”
“桂姨说要出去买点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明楼脸色冰冷,“她确实是老毛病又犯了,我看她还是回老家养老比较适合。”
明镜深以为意,“桂姨年纪大了,是该休息了。”
阿香听着两人的话,隐隐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容阿香多想,就听明楼对她道:“阿香,给大姐泡杯红枣桂圆茶过来。”
阿香连忙答应了,去了厨房。
明楼马上对明镜低声道:“大姐,我们的电话应该是被监听了。”
明镜双眼圆瞪,明楼拍拍明镜的手,“别担心,我现在就排查源头。”
明楼立即走到大厅的电话机前仔细检查线路,然后他大步走到桂姨的房间门口,推开门进去,见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但原来的衣柜却被换了位置,靠近窗户边。
那个衣柜上了锁,明楼上前观察窗台,终于发现了一条从窗户边的缝隙里延伸进来的细小电线,在窗帘和衣柜的阴影里确实难以发现,小电线从一个半厘米左右的小孔进入衣柜,如果没有猜错,里面一定有监听录音的设备。
明楼迅速带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特质小铁丝,对着锁孔轻轻转动,很快就听见‘滴’的一声,锁被打开,明楼打开衣柜,看到衣柜的下格放着一个小皮箱,小电线就连着这个小皮箱,小皮箱居然也上了锁。
正当明楼想打开这个小皮箱的时候,忽然听见明镜在大厅的声音:“桂姨,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明楼立即将衣柜门锁上,翻出窗口,掩上窗口后,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窗台上的痕迹。
然后明楼马上去了自己房间那边,翻窗进了自己的书房,把手套脱了塞进书桌的抽屉,整理了一下大衣,检查了一下房间内部并无多余东西,再走出了书房。
大厅里,明镜正拉着桂姨‘唠叨’,“听阿香说你身体不舒服,你也为我们明家操劳了半辈子,我们明家真的很感谢你。”
桂姨心中一紧,神情忐忑,“大小姐,我这老毛病吃点药就没事的,求您别赶我走。”
明镜见明楼从房间里走出了,心中松了口气,“桂姨,你别多想,只要有我在,就不缺你的一口饭。”
“那就好,谢谢大小姐。”桂姨心中稍定。
明楼走过来,坐在明镜身边,“大姐,您今天受惊了,我扶你上去先休息一下吧。”
桂姨假意吃惊道:“大小姐怎么了?”
明镜摇摇头,“我没事,又不是没经过大事的人,这点事不算什么。”
“曼春在你面前杀了人,您还差点被特高课的人扣住了,还说不是大事?”
明镜一想起汪曼春杀人的那一幕,鲜血飞溅,就心头做闷,怒道:“你昨晚还嘴硬一定要娶那个嗜杀的女魔头,今天她就在我面前给我颜色看,你想气死我啊!”
“大姐,曼春那是迫不得已,那个人有可能伤害到您,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她那臭脾气,你说了也没用,你也不用为她说好话。”
“那里,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全,今天真是吓到我了。”明楼握着明镜的手认真道。
“明楼,你现在卖乖也没用,马上到小祠堂里给我跪着反省去,看我等下怎么修理你!”
明楼立即从善如流,“是,大姐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上来。桂姨,你替大姐煮点桂圆莲子粥。”
“是,大少爷。”桂姨忙转身去了厨房。
明楼起身,对明镜眨眨眼,“我先上去了。”
明镜点点头,“去吧,好好想想怎么给祖宗们交代。”
“是。”明楼离开大厅,上楼进了小祠堂。
阿香端着桂圆红枣茶过来,“大小姐,您喝点茶压压惊。”
“我就是去见个客户,也能惹出这些事情,嗨······”明镜一边叹气,一边接过杯子。
“大小姐,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回苏州吧。”
“苏州不也半夜被人敲门搜查?哪里都不安全了。”明镜神色抑郁,阿香见了也不敢多言。
明镜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我去小祠堂,没我同意,其他人不许上楼打扰。”
阿香连忙回道:“是。”
明镜上楼站在小祠堂门口,想了想,先回房,在衣柜下的一个抽屉里拿了一支药酒才朝小祠堂走去。
小祠堂里有点阴冷,明楼跪在垫子上,脑子不停地考虑着各种问题。身后的门响了,明楼转身,见明镜已经关上了门。
发现大姐手里拿着药酒,明楼立即笑了。
明镜看着明楼脸上的笑容,想起他的各种隐瞒和欺骗,心头又飘起小火苗,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头,“进来密室再说!”
明楼站起身,上前扶住明镜,“遵命。”
两人一起进了里面的密室,明楼关好门,将密室认真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并无任何多余的东西后,才对明镜道:“大姐,您坐下慢慢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明镜叹口气,便把茶馆里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明楼,然后盯着明楼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汪曼春是怎么回事?”
“曼春······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也是最近才发现。她的身份很复杂,我目前也不算清楚。”
“你也不清楚?那她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吧?”
明楼知道汪曼春的身份这个时候不方便向大姐透露太多,便道:“大姐,您放心,虽然不确定她是哪方面的人,但我知道她是个抗日者。”
“嗯,这点今天我也了解了。今天要是没有她及时赶来,我们就真的有可能被特高课的人抓住了,而且那盒录音带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现在录音带在她的手中,你赶紧想办法从她手里拿到销毁掉。”
“放心吧,就算不用我交代,曼春也会处理干净的。”
明镜皱眉,“嗯,今天真是太惊险了,想想都后怕。”
“今天曼春救了您,也救了我们明家。”
“你要以身相报?”
“大姐······您明知道我和她的感情·······您看·····”
明镜看到明楼眼中的渴望,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头道:“知道了。我以前是因为她是个汉奸,而且你自己也不是不认可她吗?”
明楼听出明镜语气的松动,立即趁热打铁道:“大姐,曼春她养育照顾了小武这么多年,今次又不计前嫌救您,虽然她在您面前杀人不好,但她也是为了斩除祸根。您看,你是不是应该多体谅一下弟弟我的不容易?我今生非卿不娶。”
“你威胁我?”
“非也,我在陈述自己的意见。”
“好啦!我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害死我们父亲的人是汪芙蕖,这冤有头债有主,往后我就不再计较她的身份了。可是你们的事情,我看还是十分的艰难,你们好自为之吧。”
明楼见明镜终于对自己和曼春的事情松口,忙追问道:“大姐,您这是答应了?”
明镜叹口气,“昨晚明诚说过一句话,别因为我的固执将来后悔一辈子。我现在理解他的意思了,你也大了,自己做决定吧。”
明楼心中欣喜,“谢谢大姐!”
明镜看着脸上笑得舒畅的明楼,嗔了一眼,“就这么开心?我看她身体不怎么样的。对了,我去茶馆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楼被明镜的话扎了一下心头,他平复一下情绪,“是小武及时将这个消息送给我的。”
明镜心中一惊,“你说小武····小武他也是?”
明楼点点头,“因您的事情出现太过紧急,是曼春让他立即找到我的,否则今天的事情还不知会不会如此顺利解决了。”
“可小武还是个孩子!她·····她怎么可以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今次去香港想要将小武一起带走,你看行吗?”
“小武的命是曼春救的,他从小就在曼春身边长大,小武和曼春的感情就像我和您的感情一般深厚,您说他会随便离开曼春吗?”
明镜一想起小武和汪曼春的处境就心里纠结,“汪曼春的身边岂是安全的,小武的处境也很危险吧?嗨,我对不起父亲,没照顾好小武母子。”
“大姐,曼春会照顾好小武的,您不用太担心,以后还有我会保护小武,您现在最要紧是尽早离开上海。”
明镜知道今次自己遇险,几乎彻底暴露了明楼和明诚,留在这里的确只能增加他们的负担,她无奈地道:“让我扔下你们独自去香港,我这心里难受。”
明楼握着明镜的手,“大姐,您到达香港后,我很快就会将翠羽送到香港,您要帮我照顾她。”
“说起翠羽,你大哥好像也知道她的事情了,他前天特意跑来要亲自接翠羽回大伯母的家,他说翠羽是沈家的人,不劳我们照顾。”
明楼皱了皱眉头,“大哥也不简单,等翠羽到了香港,您再和大伯母商量翠羽的事情,我看最好征求一下翠羽的意见。”
明镜听了明楼的话,心里也有点吃惊,“你大哥也是你们的人?”
“目前还不清楚,您也不用太担心。”明楼劝慰道。
“我对你大哥是放心的。你不知道,在你没回上海之前,你大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没有他,我也许早就被汪芙蕖的人给暗算了。”
“我一走这么多年,苦了你们了。现在想来,我还是太自私了。”
明镜摇摇头,“当年就算没有汪曼春的事情,我想你也必须走,你为时势所逼,也是迫不得已。你现在把大衣脱了。”
“脱大衣?”
“我昨晚的那一鞭用了七成力,现在你的背后还痛吧?快脱!”
明楼听到明镜对自己关心的话语,心里很温暖,便顺从地脱下大衣和西装,撩起衬衫,“今早小武给我用药油按摩过了,现在到没感觉多痛了。”
明镜也不管他说的话,翻起明楼的衬衣,见他背后的那条鞭伤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红痕,明镜心中十分惊讶,“小武给你上的是什么药,这鞭伤好得如此之快?”
“我也不知道,那孩子一早就将我摁在床上用药酒按揉,现在我的背后已经不是很痛了。”
明镜将药酒倒在掌心,给明楼按揉后背,“小武现在和你亲近也好,他是我们明家的子弟,迟早要回来认祖归宗的。”
明楼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劝道:“大姐,现在还不急,等我处理好曼春的事情,小武的事情就能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明镜想起小武对汪曼春的态度,“好吧,现在确实急不得。小武头痛的事情你也要记住早点找医生给他治疗,看他那天那么难受我就很担心。”
“知道了,小武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您放心吧。”
明镜给明楼上好药酒,给他放下衣服,“我先去香港后,你们也多多注意安全。”
明楼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下一步明氏集团的资产问题,就听见有人在小祠堂外敲门,明镜忙站起身,打开密室的门,隔着门道:“什么事?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们吗?”
“明堂大少爷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大少爷。”门外阿香道。
“你带他到小客厅先休息一下,我训斥完明楼再让他下楼。”
“是。”听着阿香的脚步声走远,明镜回了密室。
“明堂来了,他要见你。”
明楼整理好西装,穿上大衣,“我会和明堂大哥好好聊聊的,最好由他送您去香港,我也就放心了。”
明镜上前帮明楼整理了一下衣领,拍着他厚实的肩膀,“我自己去也没问题,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只是想到要再次离开你们,我心里难过。”
明楼抱住明镜,安慰道:“大姐,非常时期,要委屈您了。”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你们平平安安,我就安心了。你下去见明堂吧。”
“好,大姐先休息一下。”
见明镜颔首,明楼才和明镜一起走出密室,关好密室的门后,两人一起出了小祠堂。
明楼送大姐回房休息,自己就下楼见明堂。
明楼在小客厅里见到了脸色阴沉的明堂,“大哥,您来了,我们到书房聊吧。”
明堂看着明楼,冷哼了一声,起身道:“走吧!”
明楼对站在一边的阿香打个眼色,“你去帮桂姨的忙,准备今晚的晚饭吧。”
阿香心领神会,“知道了。”
明堂被明楼请进了书房,一关上门,明堂就上前一把揪住明楼的胸前衣襟道:“翠羽在哪?你赶快把她还给我。”
“大哥,您这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我今天要好好和你个算账,你到底把我们翠羽当什么了?你的棋子吗?你这寡情无信之人!”
“大哥,您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翠羽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再问一次,翠羽在哪?!”
“大哥,我向您保证,翠羽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马上就会派人将她安全地送去香港。”
“送翠羽去香港?”
“对,我还打算将大姐也一起送去香港。”
明堂点点头,“今天在泰和茶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人说了,大姐确实不能再留在上海,转移到香港也是必须的。”
“明堂大哥,我就把大姐和翠羽都托付给您了,上海这边的事情有我和阿诚就行了。”
明堂低声对明楼道:“我们明家的铁矿已经被日本人盯上了,我只来得及转移了部分上好的生铁,目前留在仓库里的三十车皮生铁无法转移了。”
“这件事情你先交给我来办,先拖着,必要时将铁矿炸毁也不能留给日本人。”
明堂按按额头,“我先去香港把事情安排好,再回上海帮你的忙,明家的事情我们要一起承担。”
明楼心中感动,拍拍明堂的肩膀,“谢谢大哥!”
明堂扁扁嘴,“你家里有毒蛇,自己小心吧!”
明楼微微一笑,“大哥越来越厉害了,小弟承教。”送走明堂,明楼看着厨房那边,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汪公馆小客厅里,汪曼春拿着小姜递给自己的热毛巾热敷脸颊。
“小姜,这几天暂时别让小武回来了,让他在药堂里安心待着。”
“好的。姐,我们今天的行动会不会引起特高课的怀疑?”
汪曼春放下毛巾,笑了笑,“不管是南田还是藤田,他们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怀疑我。”
“可是,今天下午我们频繁地使用电台也许已经引起敌人的注意。”
“按照死间计划的原设定,我是必须暴露出局。现在就算露出一点端倪也在所难免。”
小姜听了汪曼春这话,心中纠结,“姐,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暂时按兵不动,这里的电台暂停使用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还有,等待新侦听点建立起来,你和小武就马上就转移过去。”
“那您呢?”小姜担忧道。
“我暂时必须留在这里吸引特高课和76号人的目光,放心我心中有数,他们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也不可能动我。”
“我和小武都离开了,谁来照顾您的身体?我暂时先不离开吧?”
“我身体暂时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而且现在情况复杂,我们必须尽快了解敌人的动向,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技术过硬,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当新侦听点的负责人。”
“姐,你·······”
“你不必多说,一切行动听指挥。个人必须服从组织的命令。”
小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回答道:“是。”
汪曼春将敷脸的毛巾递给小姜,“我回房间了,你也去忙吧。”
小姜接过毛巾,“好,晚饭好了,我叫您。”
汪曼春点点头,起身离开小客厅回了房间。
特高课藤田芳政办公室,藤田芳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木,对他的报告很不满意,“你大张旗鼓去泰和茶馆抓人,就只弄了这么个结果回来,那个人活着才有用,现在死了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如果当时不是汪曼春忽然闯入打破了我们设的局,贸然将这个人证杀了,今天也许就不止这些收获了。”
“收获?我听说当时明董事长也在场,后来明楼也赶去了?”
高木愤愤不平道:“我总觉得那个明董事长很可疑,那个被杀的人一定知道一些什么情况。”
“明镜和汪曼春在泰和茶馆里从争吵到动手,很多茶客可以作证。”
“的确如此,但我的人查到一些明镜可能是抗日分子的线索,可惜今次功亏一篑。”
藤田芳政有些吃惊,考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明镜?你说她是抗日分子?你有没有脑子?连周佛海都要拉拢的人,你随随便便就去算计她,他弟弟明楼可不是好对付的。无凭无据,你贸然动手只会给我捅娄子!以后做事用点脑子,你下去吧。”
高木被藤田芳政一顿训斥,心中憋闷,忍住气道:“是。”
高木走出藤田芳政办公室后,一名准尉进了藤田芳政的办公室,他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藤田芳政。
藤田芳政一看立即眉头紧皱,“你们发现了‘紫砂’的踪迹?她不是已经消失了?三年了,再未发现过她的任何消息。”
“长官,我们反复核对过了,确实是‘紫砂’过去使用,我们无法破解的‘零号密码’,她再次出现了。”
“你们要密切关注这些可疑电波,尽快找出电波出现的区域,早日锁定目标。”
“是。”
看着准尉出了办公室,藤田芳政的目光凌厉,双拳紧握,“‘紫砂’今次我不会再让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