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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小同答应自己的请求时,凯文迪克教授内心中的欣喜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的目光郑重地望着后者:“你提出来的要求,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完成!”
说完此话之后,他连忙与1882空间的太空港进行联系,让那边将大批量制备克隆体所需要的设备和原材料运输过来,不敢继续耽搁下去。太空港的反应速度很快,大约一天之后,暗黑色的工业飞船就已经抵达佛罗达市上空。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就好似一片磅礴阴云,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其中。
飞船抵达后,周小同与凯文迪克教授一行站在飞船下面,被强大的引力吸附,自动进入其中。进去之后,周小同才发现飞船其实是一座全自动化的工厂,内部的设备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我需要采集你的血液,用造血干细胞制备克隆体。”一上飞船,,凯文迪克就嘱咐周小同道。
周小同点了点头,目光随便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自动采血机器,便走到它的前面,让其汲取自己的血液。
鲜血在纤细的、半透明的通道当中流转,随后进入了分析仪内。分析仪开始对血液内部的遗传物质解析以及备份,并将整理好的数据分发给每一道工序。当数据传输出去后,整座工厂仿佛活过来了,一道道高速运转的程序,用能量和原料,快速制备一具具克隆体。
周小同在一旁观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星际工厂运转,不禁为其加工速度感到惊讶。他心中暗自估量了一番,从第一道程序开始运行,到最后一道程序完工,一具克隆体在整个流水线上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制造出来。这也意味着,只需要静候三分钟,流水线上便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克隆体。
“药剂制备即将开始,你先躺入备用舱体内,一会儿听到我的通知,立即用自己的意识激活旁边的克隆体。”当第一具克隆体出厂后,凯文迪克教授指了指不远处两具形似冬眠棺的白色舱体,对周小同说。
周小同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并走了过去,然后打开靠近右手侧的舱门,躺了进去。
“开始!”
他刚刚进去没有多久,就听到耳旁传来了凯文迪克的声音,他微微侧身,便看到自己的克隆体通过履带传到另外一只舱体内。他按照舱体内的指示,打开了两个舱体的链接,随后仿佛身体过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感觉的意识从原先的身体切换到克隆体上。
“很神奇!当你的意识没有切换过来时,那些独特的遗传物质完全消失匿迹,根本就寻找不到。可当你的意识传入这具身体后,在细胞内又能检测到它们的踪迹。”在这个时候,凯文迪克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周小同看了一眼,发现教授正拿着两份不同时刻的数据表进行对比,脸上充满了惊奇的神色。只不过,他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体内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现在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根据现象来制备药剂,而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如果你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输送血液。中间每隔十个小时休息一次,如果你承受不住,就按下红色的警报,我会立即停止等你的身体恢复再继续进行。”凯文迪克将数据单收起来,随后询问周小同。
“可以!”周小同用最简洁的话语回答。
见周小同没有任何的意见,教授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学生开始行动。学生们随即拿出事先早已经准备好的、消过毒的、带有气抽装置的针管,对周小同的手臂消毒之后,将其插入静脉当中。
凯文迪克教授制造的自动药剂生成器就放置在克隆体所在的舱体旁边,通体发白,如同一口精致的陶瓷花瓶。血液经过导管流入其中后,按照定好的比例与其他的有效成分混合在一起,随后在生成器的最下方,一颗颗制备好的药剂胶囊或者输液自动滚动而出。
“当的血液快到临界值时,系统会发出提醒的声音,那时我会切断你与那具克隆体之间的联系,你的意识随后会回归到自己原先的身体里。在这个过程中,你有一分钟的缓冲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尽可能地降低来回更换身体对自己心理造成的损伤。你切记要把握好这段时间!”当鲜血开始采集时,凯文迪克教授在周小同的耳旁嘱咐道。
鲜血快速从周小同的克隆体内流失,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观察四周的状况,不过当教授说出这番话后,仿佛有一记警钟在他的耳旁敲响,让他暂时清醒过来。
他在内心默念这段话,用自己的主意识催眠自己的潜意识,避免自己在意识转换过程中将此事忘记。
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周小同的意识越来越难以坚持,视野也越来越昏暗。克隆体所在的舱体自带监测系统,它实时监控周小同体内的血液含量和健康状态,一旦发现有任何危险都会及时报警。
当他克隆体内的血液降低至200ml时,警报骤然响起,凯文迪克教授当机立断按下意识转换的按钮,将周小同的意识从克隆体内拉回到他原本的身体。
当意识回归本体时,周小同额头上已是冷汗直流。意识转移过程中的惯性,让他的本体也不自觉心脏抽搐,肾上腺素倍增,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处于极度的恐慌当中。他忽然觉得,自己贸然答应教授的要求是不是鬼迷心窍。此时的实验,已经是凯文迪克教授再三优化过的。可仅仅是一具克隆体,就已经让他心理、生理发生如此不适,接下来还有成千上万具克隆体,自己真的能坚持下来吗?他不禁有些后怕。
“你还有五十秒的时间!”这个时候,教授在舱体外对他示意。
周小同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早已经一无所有,如果想要成功找到羲和,帮助到羲和,只能狠下心来,将生死置之度外,以性命换取资源。如此想着,他便借着短暂的几十秒钟,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生理状态,为下一次的抽血做好准备。
一切就绪后,他瞥了一眼本体身旁的意识转换按钮,面无表情地按了下去,继续无间地狱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