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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言从床上爬起,背着书包跑到后山山顶上画画,寒风把她的小脸刮的通红,连带着一旁的无花果树也在沙沙作响,无花果树很高,高到足已将山下美不胜收的景色一览无余。
瑾言爬到无花果树上,在无花果树上悠闲地晃动着双腿,她扯着叶子数数,口袋里的小灵通在不停地震动,一滴雨落在她的脸上,她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已经悄悄布满了一半天空。浮声皱起眉头迅速从无花果树上爬下,抬脚往回跑。
乌云已经布满了整个天空,雷声轰隆,风声呼呼作响,暴雨不断冲刷着她脚下的泥路,瑾言在树林里拐了个弯,躲进一个废弃工厂内,厂子上空的吊灯闪着微亮的灯光,吊灯摇摇欲坠不停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瑾言拍拍身上的雨水,走到角落边上放置的旧沙发旁坐下,沙发很大很软把她整个人窝在中心,她掏出口袋里的小灵通给哥哥发了条短信。
厂外暴雨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地面,瑾言缩在沙发中心,让自己尽量保持温度。待到雨声稍微见小时,她才从沙发上爬起,她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工厂内部环境,几道细微的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拿出小灵通给川河发了条短信,随即静音收回口袋,小心翼翼地往叫声方向行走,她走到一旁堆积的货物内,穿过货物后面的木门,原本似有似无的叫声越来越凄厉,浮声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她躲到一个看似无人的小屋内,屋内弥漫着血腥味越来越浓,瑾言忍不住干呕,她小心谨慎地在挪动,一个柔软的物体挡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瑾言低头看向那个柔软的物体,一双血红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雷声轰隆,浮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吞了一口口水,屏住呼吸。
直到看到那人闭上眼睛,瑾言才敢恢复呼吸,她拍拍胸口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瘦小虚弱的身影,他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裤子上沾了血,细小的手上有着深深浅浅的血痕,旁边摊着一大摊血同时夹杂点点白色液体。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从门外传来,瘦小的身影手指微微动了动,微弱地声音传入她的耳内:“水……”“水……”
浮声皱眉,她从身后背着的书包里翻出一张旧毛毯,手脚并用爬过去,用毛毯盖着他裸露在外的地方,随后在小灵通上打了几个字:矿泉水可以吗?
他的手指动了动,瑾言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把水倒到瓶盖上,小心翼翼地送到那人的嘴边,那人喝了一口,瑾言继续在小灵通上打字: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变成现在这样?
那人手指动了动,瑾言有些急躁,她生气地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门外再次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瑾言爬到一旁。
门外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深色西服的男人,沙发的右边有一滩凝固了的血渍,两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提着裤子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左边染着黄毛的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沙发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黄毛谄媚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西装男人:“老大,那小崽子挺猛的。”
西装男人抬头仔细打量着黄毛,黄毛讪讪继续谄媚道:“老大,那几人怎么处理?”男人卷了一下头发,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西装外套,他看着黄毛,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斩草除根。”说完往仓库门口走去。
黄毛接到命令,两人对视再次走进那间房间,凄厉如鬼魅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待那两人再出来时,已经浑身血迹,两人互相搀扶着捂着腰间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向外走。
瑾言打了一个寒颤,再次吓得坐到地上,她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爬回那人身边,指指门口又指指他,那人虚弱的垂下眼。
“呼噜噜咕噜~”一个违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瑾言揉揉自己的肚子,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从一堆东西内翻出一包巧克力,她撕开包装张嘴就要咬,眼睛撇到旁边的还在趴着的少年,瑾言撇嘴不舍得将巧克力递给他,少年闭嘴不吃。
瑾言挑动了一下眉尾,将巧克力掰开两半,一半塞到自己嘴里,另一半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她轻声哼哼,在小灵通上打了一段话:别害怕,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了,他们会带你出去的。
少年淡淡的看着瑾言不说话。
瑾言撇嘴又继续在小灵通上打了一段话:他们好像走远了,我先去那边看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爬了两步,突然感觉受到了阻力,瑾言低头看着被抓住的兔子耳朵,不解地看向少年,少年虚弱地喘了一口气:“别……去。”
口袋里的小灵通再次震动起来,瑾言眼睛一亮,把兔子耳朵从少年手中抽回来,她从货架的最底抽出一架小推车,拉着小推车走到他面前,在小灵通上再次打字:川河到了,我要带你出去。
那人还是摇头,有气无力的道:“危……险。”瑾言翻了一个白眼,把倒出来的东西胡乱收起来,她赌气的坐到门边。
工厂外的雨声渐渐变小,瑾言似乎听到了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整个工厂内回荡,那人不停地叫着瑾言的乳名:“阿言,阿言。”
门缝里出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瑾言眼睛瞬间变亮,她激动的站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门往声音处奔跑,“川河爸爸!”瘦小的身影穿梭在众人间,瑾言直接扑到川河身上,一把抱住川河的大腿,川河笑眯眯地低头看着瑾言。
他张开双臂抱起脏兮兮的瑾言,左看看右看看,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发生了什么事?”瑾言用脏兮兮的小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她指指发出惨叫声的房间:“里面有人,我害怕。”
川河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部下,部下走进房内探查,不一会儿面色凝重的走出来,川河皱眉,他看向瑾言:“阿言,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
瑾言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我只听到了惨叫声。”说完指了指自己刚出来的房间:“那里面还有个受伤的少年!”
川河看向部下,部下再次走进房内,他们把屋子里的人用担架抬出来,川河揉揉眉心,给老李打了个电话,留下几个部下驻守,直接抱着瑾言回了院里,瑾言躺着他怀里呼呼大睡,彷佛从未害怕过。
当晚,老李亲自向川河报告了这起惊天惨案,川河揉揉眉心,觉得无奈却又无比庆幸。
而相比于此,瑾言再去后山画画时,边总是有着一只流着哈喇子的白色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