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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默站在医院门口,像是感觉不到寒风的侵袭一样傻傻地盯着手机。
他仿佛在手机里看见了一张俏丽的脸蛋,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爱你’,才迈开步朝医院走去。
江连庆守在瞎婆婆的窗前,用湿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拭脸蛋,注意到江默,动作一顿,“小默。”
江默微微颔首,轻声道:“今晚我守夜,你回家吧。”
江连庆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江连庆关心地看着江默:“你坐了一晚上飞机应该很累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守夜就行。”
江默坚持,“别跟我争执了,我守夜,你回去。”
他再累,守着奶奶的精力还是有的。
江连庆拗不过江默,只好点头同意。
这么长时间没见江默,江连庆有心想跟他谈谈,但这里是病房,不是个谈话的地点。
而且江默也没心思跟他聊天。
他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明天早晨过来给你送饭。”
“给奶奶带饭就行,不用送我的。”
“好吧。”
江连庆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江默跟瞎婆婆。
江默攥着瞎婆婆的手,老人的手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江默的心里压抑又窒息。
他喉咙像塞着东西一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奶奶,我回来了。”
瞎婆婆躺在病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默端来一盆干净的热水继续帮瞎婆婆擦脸。
江连庆把瞎婆婆照顾得很好,她的衣服和发丝都很整洁干净。
“奶奶,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我就留在海市守着您,好不好?”
“您劳碌了一辈子,接下来的日子就享享福吧。”
“我听婉晴说,她跟医生讨论,打算用中医延长您的寿命。”
“我明天询问一下您的主治大夫,然后就让婉晴给您治疗,您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还想让您以后帮我带孩子呢。”
江默说了很多很多。
瞎婆婆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江默回来了。
晏婉晴帮她施针,她的病情一点一点好了起来。
江默跟晏婉晴结婚了,他们的感情很甜蜜,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她正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他无情地拆穿了她瞒了十几年的秘密。
她的生活天旋地转……
“奶奶。”
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响声,江默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忙不迭摁铃。
主治医生大步流星地进来,“江默,这里交给我,你去外面等候。”
江默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高大挺拔的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双手痛苦地插进发丝里。
瞎婆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敢想她会离开。
晏婉晴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来。
她看见蹲在墙角的江默,步伐一点点缓下来,她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蹲下。
熟悉的气息窜入鼻息,江默微微抬起头来,晏婉晴关心的小脸映入眼瞳。
“江默,我来了。”
江默张开大手,一把将晏婉晴抱进怀里。
只有抱着她,他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晏婉晴乖巧地趴在江默怀里,小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我相信婆婆一定会没事的。”
晏婉晴扫了一眼病房,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她不准备等了,与其让婆婆在医院里等死,不如她尝试着控制住婆婆的病情。
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晏婉晴转头看过去。
艾米带着一个外国人过来。
“江默。”
江默看见艾米,收敛起自己所有的脆弱。
他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任何的情绪。
江默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艾米,“你来干什么?”
艾米注意到江默的表情变化,由衷地佩服他的表情管理。
艾米介绍:“这位是国际上著名的肿瘤学教授艾伦,他研究出一种可以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药物,临床表现还不错,你要不要给你奶奶试试?”
艾米的声音里带着骄傲。
她带来了可以治愈江默奶奶的良药,他对自己的态度总该有些改变吧?
晏婉晴看向江默,等他的答案和选择。
一般人都会倾向于更有名气的艾伦教授,她不确定江默是否也会选择她,放弃她。
她的心脏前所未有的紧张。
江默拒绝,“谢谢你,不用了。”
江默的拒绝出乎艾米的意料。
她调查过,江默最在乎的人除了晏婉晴之外,就是他的奶奶。
现在她有救他奶奶命的药,他竟然拒绝了。
晏婉晴也诧异江默的拒绝。
江默很清楚,艾米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若是同意了,她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他不喜欢威胁。
而且,他相信他的小姑娘。
江默看向晏婉晴,目光坚定,“婉晴,一会儿医生出来,您进去帮奶奶治疗。”
晏婉晴心口一松,勾起唇角:“好。”
艾米很迷惑江默的行为,“江默,艾伦教授是有权威的教授,你放着有权威的教授不用,让一个乡土郎中帮你奶奶治病,就不怕她治出问题吗?”
晏婉晴笑,艾米调查得挺全面的,连她是个乡土郎中都知道。
江默讨厌有人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说晏婉晴。
他挡在她身前维护道:“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的。”
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晏婉晴看着身前的江默,眼睛里闪过惊喜和感动,他的身躯在顷刻间高大了许多,驱散了她眸底的阴霾,心软的一塌糊涂。
艾米冷笑着摇头,“沉浸在爱情里的男人真可怕。”
江默不理会她,奶奶的病情该怎么办,他心里有一杆称在衡量。
他柔光似水的眸子落在晏婉晴身上,“婉晴,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不管结果好与坏,我都不怪你。”
医院已经束手乏力,奶奶的大限将至,晏婉晴能治好她,是她寿命未尽。
如果救不过来,也只能说命数尽了。
晏婉晴:“我会尽力的!”
她不会辜负江默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
晏婉晴没说的是,雷诺也会参与进来,他在国际上的名气可比艾伦大多了。
只是她不喜欢跟陌生人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