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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当知青的时候结过一次婚。”
高新成秒懂。
当年跟他一起的男知青里面也有好几个在农村结了婚。
有的把农村媳妇带到城市，有的直接扔下农村媳妇，在城市再婚。
晏景的情况明显属于后者。
“你把女儿接到海市，你前妻没说别的吗？”
“她……”晏景眼中闪过沉痛，声音一度哽咽，“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他跟因生活所逼在农村结婚的知青不同，他娶谢雪是因为爱。
她跟其他的农村姑娘不一样，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说话燕声细语，温柔如水的性格让晏景为之着迷。
他想过大学毕业之后把谢雪接到海市一起生活。
可还没等他毕业就传来了谢雪难产离世的消息。
高新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道歉补救，“晏景，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曲折。”
“不怪你，毕竟你不知情。”
提起谢雪，眼睛不由得想到了他在火车站看见的那抹倩影。
她的侧脸和背影像极了谢雪。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看见了谢雪。
晏景先带高新成夫妻去了医院，把侄子晏长亭介绍给他们。
“这是我侄子晏长亭，主攻儿童疾病，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行。”
晏长亭看过高新成儿子的病例之后，脸上表情逐渐凝重。
“你儿子的病拖太长时间了，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高新成夫妻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治愈的几率多大？”
晏长亭保守估计，“一半一半吧！”
晏景安慰道：“百分之五十是很高的几率了。”
两个人牵强地笑笑，“是啊！”
晏景在家里准备了高新成夫妻的住处，临走之前，他问：“长亭，今天你不值班，晚上去二叔家吃饭吧！”
晏长亭一怔，婉拒道：“我晚上约了朋友，改天再说吧！”
晏景皱眉，探究地盯着晏长亭，“长亭，你最近怎么回事，二叔每次让你回家吃饭你就约了朋友，是不是不想去二叔家吃饭？”
以前每次让他去家里吃饭都特别积极，现在一点都不积极了，一定有猫腻。
“二叔，我今天约了很重要的人，不能推，改天，我改天一定去二叔家蹭饭。”
晏长亭说的情真意切，晏景也不好强人所难。
他命令，“下次必须去。”
“一定！”
晏景走了之后，晏长亭松了一口气，旁边同事过来小声问：“你最近确实奇怪，以前不是最爱去院长家蹭饭吗？”
晏长亭苦笑，“最近穷，买不起礼物啊！”
“你去院长家吃饭还用带礼物？”
“以前不用，现在得带。”
晏长亭不愿意提那些事情，他摆摆手，“别八卦跟你无关的事情了，过来跟我一起研究病例。”
……
而另外一边。
陈方庭看见江默的房子倒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挺大？
是非常大好吗？
四合院一样的格局，极具古色生香的风格，院子里伫立一棵广玉兰，咧嘴笑着开的很欢快。
至于屋子，别说他们四个人加江默和瞎婆婆能住下，就是再来十个人都能住下。
苗艳红咽了咽口水问：“江默是把这几年的积蓄都拿来买它了吗？”
陈方庭说：“江默那小子不买就是不买，一旦买就得买最好的。”
这个时代发展得很快，很多老东西都被替换掉了。
时代催促着人往前走，可陈方庭却觉得，这些老东西凝结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
哪怕被替换掉，却不会消失。
在高楼大厦的时代，这个宅子将来一定会比现在还要有价值。
“婉晴，这么多屋子，你想住哪个？”
“啊？”晏婉晴回神，“我住哪个都可以。”
晏婉晴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走神，陈方庭以为她累了，“先找个房间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带你们转转海市。”
“好啊！”
陈茉琳是最兴奋开心的。
第一次来大城市，陈茉琳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好奇。
她晚上睡不着，拉着晏婉晴叽叽喳喳地说话。
晏婉晴安静地听着，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绪不由得飘远。
晏景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她捂着心口的位置。
她的心跳缓慢而绵长，像是受到了绳子的牵引一样。
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樱唇勾起一抹笑。
谢雪慧，我来海市了，你做好如数奉还的准备了吗？
……
翌日，晏婉晴一大早就跟陈方庭一起出门了。
陈方庭上次来海市逛了很多地方，知道一些本地名吃，几个人去喝了豆汁，还吃了火烧。
吃过早餐之后，陈方庭带她们去了海市最大的商场。
陈茉琳一进去便夸张地惊叹出声，“哇，这里也太大了吧！”
陈方庭宠溺地看着女儿，“这里卖的全是高档货，虽然贵但是我还能负担得起，有喜欢的可以给你们一人买一件。”
“真的吗？”
“真的。”
得到陈方庭的允诺，陈茉琳开心地去逛了。
陈方庭看着始终宠辱不惊的晏婉晴，温声道：“婉晴跟茉琳一起去选东西吧！”
晏婉晴摇头，“谢谢干爸，不过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你还没转怎么知道没有？”陈方庭催促，“快去选。”
苗艳红笑着说：“快去吧，你干爸好不容易放一次血，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晏婉晴只好往里面逛。
这里的东西对现在的人来说昂贵又时髦，却入不了晏婉晴的眼睛。
现在逛商场的人有很多，晏婉晴却知道这家商场在未来会逐渐衰败，无人光临，冷清得连耗子都不愿意光临。
晏婉晴没有想买的，便把礼物名额让给陈茉琳了。
陈茉琳激动得抱着晏婉晴狂亲。
陈方庭无奈地拉开女儿，“婉晴为什么不选礼物？是不是还跟干爸客气呢？”
“不是，我不是很喜欢这里的东西。”
比起逛街，晏婉晴更关心，“干爸，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局长回家过年了，我托人打听到，他后天会去医院做检查。”
“那咱们后天去医院守株待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