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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郭立权这么一说,张昊这才喘着粗气,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他周身还在颤抖着,刚刚的爆发并不足以让他内心的恐惧被驱散,不过也总好过刚刚来到市局的时候了。
看着张昊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李大力才说道:
“张昊,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们坦诚一点,关于你跟黄昭之间发生的多次矛盾,我们已经在你工友那里了解到了,而且他们都反应,黄昭死亡当天,是你陪他到了最后,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要狡辩的嘛?”
面对李大力所说的所谓的“事实”,如果张昊提前不知道的话,他一定会震怒的反驳,但是这一切,也都已经在何成的掌控之中了,那个叫做江华的年轻人,早就已经得到了何成的授意,故意把矛头指向了张昊。
“我...我不否认我跟监工之间有矛盾,但那也不过是冲突而已,他打了我,我就该还手,难道不对吗?”
张昊看似避重就轻的回答自然是瞒不过李大力的眼镜的。
“问题的重点并不是你们之间的冲突,而是事发当晚,你是不是陪黄昭到最后的人,在你们分开之前,能详细讲述一下,当时你跟黄昭在分开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张昊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段,何成给自己讲的很模糊,而且也要求自己闪烁其词,所以,张昊就支支吾吾的按照何成的交代,把该说的都告诉了李大力。
在张昊的这段供词里,出现了许多遮掩的地方,这也让李大力确定了,黄昭的死,是跟张昊有直接关系的,无论是他投的毒,还是他导致了黄昭落水,总之,在谋杀黄昭这个案件上,张昊已经百分百的脱不了干系了。
“张昊,我请你再次重申一遍,你刚刚说离开黄昭之后,就自行返回住处了,可是,为什么这20分钟的车程,你偏偏走了有两个小时呢!”
李大力直接找到了张昊供词中,漏洞最大的地方,而张昊,又开始变得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一开始说自己是走累了,在公园的长椅上修习了许久,后来又成了坐错了车,总之根之前的逻辑清晰的回答简直是判若两人的。
显然,这段词儿张昊是没有想好的,李大力也抓住了这一点紧追不放,终于,张昊开始慢慢承认了,自己跟黄昭最后确实是在一起的,但是,他死活都没有承认是自己把黄昭推下河的,而且,也坚称自己跟他分开之前,黄昭还处于正常状态。
“我奉劝你再仔细想一下张昊,按照你之前的供词来看,这个时候,黄昭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你竟然还说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你就这么把一个醉酒的人自己扔下,难道真的以为你不用负责任吗?”
面对李大力的一再质问,也到了要考验张昊演技的时刻了。
何成特意跟他嘱咐过,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的眼神游离,手部的小动作,同样要兼顾,也会让李大力他们敏感的觉察到,张昊是十分紧张而又心虚的。
何成就是要这样,让张昊一步步的诱导李大力跟郭立权走入误区,只要他们认定了黄昭是张昊害死的,那这个案件,即便是不结束,也已经成功的被自己带偏了。
即使是李大力心里清楚,这个张昊就是自己指使的那又如何,张昊有这么多的筹码放在了自己手里,才不害怕他会反戈一击。
果然,张昊的小动作很快就被两个办案经验丰富的人看在了眼里,张昊从一开始被抓到整个审讯的过程,完美的诠释了一个犯罪人在面对警方时的狡辩和顽抗。
“对不起警官,我想休息一下,我头疼!”
张昊此时又拿出了何成交给自己的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在审讯过程中,不断的用各种要求打断李大力和郭立权的思路,不舒服也好,上厕所也罢,只要是他这边琐事儿不断,李大力和郭立权那边,也会被他带的精力无法完全集中。
张昊的极度不配合,也让审讯陷入了僵局。
李大力这边,是拿不出完整有效的证据的,所以,只能指望着通过审讯来从张昊口中问出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包括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从他嘴里问出何成的犯罪事实。
只不过,这个张昊比自己想象的狡猾了不少,按理说,这个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心眼儿才对,难不成,这些都是有人教他的嘛?
虽然已经有了这个怀疑,但是从时间上和张昊被抓捕时的状态来看,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会被抓捕,就更谈不上提前准备了,即便是有所准备,也不可能准备的如此充分吧。
经过了短暂的休息之后,李大力也继续问询道:
“张昊,你要知道,黄昭的死因并非是溺亡,确切的说,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虽然是溺水,但这也是要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黄昭在溺亡之前,已经中了毒,而毒性让他丧失了挣扎的能力,才会让他淹死在这么浅的河水里的。”
张昊早就听何成描述了整个犯案过程,不过听到李大力的说法之后,还是要装作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个张昊还真是有些天赋,在警方面前演起戏来,竟然几乎是没有漏洞的,这也让李大力和郭立权玩玩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小伙子,竟然还是个隐藏的很深的演技派。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张昊也听从了何成的吩咐,是时候露一点自己“犯罪”的证据给他们了。
张昊装作是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道:
“不!不可能,我没有,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怎么会是中毒了呢?”
结果,这句话刚刚出口,张昊就赶忙闭上了嘴,装作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看他如此惊惶,李大力也是暗自发笑,没想到这个一直在避重就轻的张昊,终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马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