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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照和曾进宝抬眼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兄弟会分堂见过的孙壁山。
孙壁山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指着太师椅冷冷的说道:“坐”。
说完后,自己率先坐了下来,曾进宝不知怎么的,现在看着孙壁山有些发怵,这次居然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
赵照看着曾进宝这样,心想,看来还是有人震的住这货了,想到这里,对着孙壁山行了个抱拳之礼,孙壁山虽然性子高傲,但依然回了下礼。
“孙前辈,不知曹先生好久能到。”赵照虽说问道,但双手却是紧紧的放在桌子上,心中实在期待孙壁山的答案。
孙壁山头也没有抬的回答道:“等,这么多年,每次和那家伙相见都要等上半天,有时甚至临时改时间改地方都有可能。”
听到这话,赵照的心又悬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外面望去,可外面空空荡荡的庭院,那里有人经过。
三人坐在大厅里,赵照心中焦急,脸上的神情已经显示出他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由于孙壁山就坐在边上,曾进宝嘴巴咬的严实,和他平时话唠太不一样了,而孙壁山居然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赵照等了一会,看还没有人来,心急之下,起身走到大厅门外站着等了,而曾进宝一看,赵照出去了,连忙跟着跑了出去。在孙壁山边上坐着压力太大了,对他来说,还是出来松口气要好的多,看着孙壁山的样子,曾进宝心中感到这人比怎么棕子还可怕一样,实际上,孙壁山除了武功高,性子直以外,到没有别的不好的行为,守礼、诚信。赵照相信,如果孙壁山答应的事情,他肯定会想办法办到,这人有一种古代武侠之风,如果放在古代,多半又是季布一样的人物。而生在这样的年代,由于价值观的改变,这样的人,很多人不能理解,但这孙壁山却坚守着自己的所处之道,这种坚持,值得赵照去尊敬。
突然,赵照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心中一喜,但等他看清楚是谁是,心中一下就失望的,来的人,不是所谓的曹玄罡,而是温有方。
迎面走来的温有方,面色沉重,脸上没有一丝平时那种轻松的神情。赵照一看,就知道出事了,果然,温有方看着赵照,说出了所遇到诡异事情。
早上起来后,温有方就和赵照分开,赵照去了河西会馆,去会下孙壁山口中的曹玄罡,他心目中的老爷子,而温有方独自之下,去了天津的一个县,这里相较天津城较远,而黑豹的下葬的地方早已选好。
今天送黑豹最后一程的人比较多,而且和当天在灵堂中所见的一样,大都是天津四门之人,当然,最多的还是兄弟会的成员。不过,奇怪的是,之前份演“孝子”身份的小叶子不见了,取而代言的是黑豹从国外回来的女儿,这女儿长的和黑豹没有一点地方像的,皮肤白晰,身体瘦弱,如果不是周围人都认识她,站在温有方面前,温有方都不可能将她与黑豹的父女关系联系在一起。
按理,就算黑豹女儿回来了,小叶子依然可以披麻带孝,毕竟之前已经扮过,加上两人在兄弟会这么多年的感情,在黑豹走后,当一回孝子也是人之常情,但最为奇怪的就是小叶子不仅没有披麻当孝子,而且没有出现在黑豹的葬礼上,这就不正常了。
原来,在下葬之前的晚上,小叶子就不见了,众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大多数人认为,小叶子可能不能接受黑豹下葬的事情,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
对于这种说法,温有方是不赞成的,小叶子虽说温有方仅是一面之交,但他给温有方却是那种忠诚并且有胆识的人,在黑豹的葬礼上是不可能不出现的,如果小叶子没有出现,那就只能说小叶子肯定出事了。但这只是他的分析,毕竟这是兄弟会自家的事,温有方也没有理由来提醒,也只能暗叹一声,希望小叶子的人还安全。
接下来,就是葬礼的过程了,本来现在的城区肯定不准土葬了,但像兄弟会这样的组织,从上到下,大多都极为传统,人死了,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因此会中的风水先生仇二指,拿着罗盘测量了一翻,就将黑豹的葬地定在了这里。
地上已经挖了一个有二米多的深坑,这就是黑豹棺材放置的地方,仇二指嘴里不停的念着听不懂的语言,念了半天后,给身边一个小弟递了个眼色,小弟立马会意,过一会就提了一只大公鸡过来,只见仇二指对着这只打公鸡打量了一番,接过一把菜刀,对着公鸡的脖子就是一下,只见公鸡拼命的挣扎,脖子上的鲜血冒了出来,很多就不动了。仇二指用手指沾了沾血,对着手中的黄绝画了几个看不懂的符,最后连鸡带符一起放在黑豹的棺材上。
温有方看着仇二指的动作,心里暗暗点头,这鸡公放在棺材上,加上鸡血画黄纸做符,这是用来镇压死者的冤气的,以防死者因为冤气太大,变异成为棕子,不得超生。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基本的道场技术活还是有的,看来仇二指也算一个货真价实的道场先生,至于风水之术,温有方虽说仅了解一点,但看山看水的走势还是懂的,这黑豹埋的地方还是不错的,算不上太好,但至少还算可以的,不过,要想弄清醒风水什么样,可能赵照过来才能说个明白。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有些担心,赵照和曾进宝两人去会馆是否安全。
不过,很快,一阵哭声将他拉回了葬礼的现场,虽说黑豹的女儿哭声已经称的上是嚎啕大哭了,但由于仅有她作为家属进行痛哭,声音就显的单薄了,不过,这时葬礼现场的人都围在边上,谁也没有发出声音,这哭声听的很是清楚了。
等黑豹的女儿哭了一会,仇二指挥了下手,一群年青小伙,统一穷着黑色的绸缎褂子,抬着装有棺材就上来了,仇二指看看手里的罗盘,指着坑里的方位。正当棺材放下之时,突然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二指,停一下。”
仇二指一下子有些迟疑,抬眼一看,迎面走来两个人,仇二指自从上岁数后,眼睛不大好使,眯起眼睛盯着两人,不过,还没有等这两个人走近,就听见身边的人不这的叫到“三爷“
仇二指身子一抽,立马反应过来,在这天津城中,能叫三爷的,那只有一个人,凤门现在的话事人,据说当年凤门内堂总共有九名弟子,结果那段黑暗的岁月后,活下来的仅有老三、老七和老九。而这三人中,老三成了凤门的话事人,老七一直作为老三的左膀右臂,在凤门的地位仅在老三之下,而老九却退出了凤门,回到了沈阳老家,天津城中早已没有他的名号,作为仅有一些老人,还能想象当年老九的风采。本来凤门虽说为传统的天津四门,但相较其它门派还是要弱一些,毕竟是个以女子为主的门派,男人的天性上来说,靠女人吃饭,骨子里是不怎么瞧的上的,但当时的老九却改变了人们对凤门的看法,以铁血的手段,让道上所有的朋友看的目瞪口呆,十六岁的年纪独闯以贩卖人口为生的青河帮,砍死砍伤青河帮中几十号人,自己也深受重伤,但依然将门中一女子的女儿救了回来,十九岁时,漕帮犯界,直面当时漕帮的龙头,一人一刀,在话事会上爆起伤人,在砍掉几位龙头的护卫后,将刀架在龙头的脖子上,逼着龙头做出了退出河口并且在有生之年不得报仇的承诺。而在黑暗岁月之前,因积功甚多,当时的话事人,提拔他为内堂长老,但老九却为了一女大学生,居然放弃了这个职位,气的当时的凤门的话事人简直想要使用帮规来处理他,还好当时的兄弟联名请求,这才保得老九的安全。
但正因为老九的这种风范,使凤门在天津四门中地位一下陡然增长,整个天津城中,谁不知道有这样风华人物,但正是这样的人,却在黑暗岁月后,远走他乡,至今已杳无音信,实际上谁也不知道,黑暗岁月时,是那个笑起来如白莲花一样的大学生,因为他而死去,这让他万念俱灰,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