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做这天下的女主人

秋夜雨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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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青缈并不害怕,这时,她突然有些感谢梦魇里的内容,虽然是残缺不全的,也很模糊,但至少,可以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到她,她现在只要依着梦魇里的一些情节继续忽悠就成,反正江侍伟也弄不清楚是真是假。

    “你当简业对青缈很好吗?”容青缈不屑的说,“只是青缈自己聪明,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如果说,太后娘娘恨你,恨你娘夺走了先皇的心,然后生下了你,想要你代替她的儿子做太子,再做皇上,一定会杀了你娘和你,彻底的斩草除根。若是换了我,大概是会这样做的,虽然心狠手辣些,却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太后娘娘却不杀你,只是毁了你的容颜,囚禁了你,甚至也不是特别在意你偶尔的溜达出天牢,我想不过是想要弄清楚究竟还有那些人忠心于你,另外,依着女人的心理,做一件事总是需要有人当观众,折磨你给谁看最让太后娘娘心里不那么恼火当年旧事?一定是你的娘亲,若是我是太后娘娘,我一定会选了你娘做唯一的观众,看你在世上活的受尽欺负!只是,也许,太后娘娘也不知道你的亲娘如今呆在何处?”

    这是一个十岁女童能说出的话吗?江侍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容青缈。

    “都说过了,在农庄里呆着,时间多的用不了,除了玩耍,被女先生教导着学规矩,再学些琴棋书画之类的,还是有大把的时间用不了,我又不愿意去想爹娘和兄长让自己难过,于是就想这些事呀,你上次来,说了那么多,我就好奇呀,就一直乱想呀,得了空,实在是闲的无聊了就想想。”容青缈用随意的口气和不屑的言词说,“这是多么明白易懂的道理和规矩呀!”

    江侍伟不知道是该相信容青缈的话还是不该相信,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些混乱,他不得不承认,容青缈虽然年纪小,也只是在猜测,却确实有道理。

    “你相信我能得天下吗?”江侍伟突然问。

    容青缈眼皮不抬,散漫的说:“谁做皇上与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我得了天下,必定让你做这天下的女主人。”江侍伟突然一字一句的说,“你尚且年幼,而我仍在天牢不是自由之人,但,这天下是我江侍伟的天下,我一定会讨要回来。至于简业,我是答应帮他杀掉简柠要嫁的老皇上,却没有说能保证他安全回来,我要的人,纵然是这天下也不能得了去!”

    容青缈彻底的呆了,这什么跟什么嘛!

    “你不信我!”江侍伟盯着容青缈,口气生硬的问。

    容青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江侍伟,你有你的鸿图之志,千万别闲着没事扯上我,你的宝贝女儿已经让我背了五年阴邪之命,再加上你,你们爷俩合起来,还让不让我这辈子过个安稳日子?我没心思做什么天下的女主人,你就让我安生的做我得了,放心,我会对我的后代讲,曾经有一天有一个枭雄愿意用天下换我允他,可惜我福薄呀!”

    江侍伟觉得他应该生气,是的,这个黄毛丫头竟然不答应做他的女人,他如今虽然是落魄的废皇子,可,有一天,他绝对可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但是他却生不起气来,容青缈一脸无奈,眉眼弯弯的表情让他无法恶言相向。

    “你此时不信我,不要紧,我会让你我明白,我的话一样是金口玉言。”江侍伟缓了缓语气,容青缈还太小,才十岁,不懂得感情二字,不知道一见钟情很正常,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是头一次对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女孩子一见钟情,自打见了那一面,虽然回去后一直忙于正事,却时时会想起与容青缈的对话,只觉得她实在是既有趣又招人疼爱。

    容青缈只是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相当不情愿的嘟囔着说:“好吧,我信你言出必行,但我愿不愿意你却没有考虑,还有,你若是真要杀了简业,就不必告知我了,因为我不想因为你女儿成为阴邪之人之后,再因为你成为克夫之人,哎呀呀,云天道长说得可是一点也不错呀,我可真真是个倒霉催的!怎么会遇到你们这样一对父女,好不好,倒霉的事全轮到我!”

    江侍伟先是一怔,继续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外面一直暗中守着保护他的护卫却吓了一跳,多少年了,他们的主子从未这样不加顾忌的笑过了,没有愤怒,没有怨责,单纯就是哈哈大笑。

    离开容青缈的房间,江侍伟并没有走通道那条路,而是直接从农庄的后山离开,农庄的护卫们会轮着休息,总有人会在容青缈所住院落的外面巡逻,其实谁都知道,这里是简王府名下的,没有谁会傻到跑到这里来对付容青缈,而此时这个时辰当值的正是江侍伟安排的人。

    “去查一下,这个人是谁。”江侍伟将一封写好的书信交给垂手而立的护卫,信是容青缈写好了放在桌上准备让人送出去的,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有些陌生,但很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

    护卫接过信函,瞟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恭敬的轻声说:“全焕是容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如今在容家的学堂读书,今年春天考的不错,若是可以通过秋考的话,以着容家远房亲戚这个身份,或可得个小前途。”

    江侍伟轻轻吁了口气,农庄的空气真好,和他呆着的天牢完全不一样,天牢挨着海边,空气总是咸咸的,微腥,耳边也总是惊涛拍浪的声音,而这里,虽然也有溪水哗哗之声,空气却干净清爽,甚至还有些隐约的清香,让人嗅到后心旷神怡。

    “他与容青缈关系很好吗?”江侍伟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随意的问,光线不好,但在他眼中,一切,清晰的很,仿佛一幅水墨画,勾勒的很是精致美好,“有来过农庄吗?”

    “他对容姑娘很恭敬,或者说,很忠心。”护卫谨慎的说,“自打容姑娘来这里,他经常会送些容姑娘需要的物品过来,也会有些书信告之容府里发生的事情,容姑娘偶尔也会有书信给他,问询一些她关心的问题,或者是说说农庄里有趣的事,然后让全焕帮她寻一些东西送来。左右不过是些容姑娘喜欢的小玩意,或者书籍之类,并无其他。他曾经来过农庄外围,却从未进入农庄。在小的看来,他更像是容姑娘的兄长,为人到挺温和成熟,与容家两位公子的关系也不错,有时候书信会和容家两位公子的一起送来。”

    “人长得如何?”江侍伟漫不经心的问。

    护卫怔了怔,低着头,很是恭敬的说:“到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只是,小的隐约觉得他有些优柔寡断,似乎不像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也有可能是父母双亡后投奔容家,心中难免自卑,说话做事都很谨慎仔细。”

    “看好她。”江侍伟眉头一蹙,“本王看中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惦记!”

    护卫有片刻的错愕,然后断促的说了声,“是。小的遵命。”

    江侍伟再回头看了看容青缈的房间,此时,它早已经消失在茂密的树木间看不到影子,农庄这里真是不错,空气好,安静,还有一位聪明可爱的女子,江侍伟笑了笑,心头似乎莫名的多了些懒散。

    容青缈瞧了瞧昏迷在地上的莲香和秦氏,眉头微微蹙着,她虽然并没有真的受伤,腿上也只是象征性的绑了木板,可也不能随便的下地,万一被简王府的护卫们察觉,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太后娘娘安排的人,容青缈现在很是相信简业的提醒,这个农庄,看似平静,绝对不平静。

    她拿起放在枕头一侧的笛子,轻轻放于唇前,慢慢的平复一下自己内心当中的浅浅躁意,然后,笛声缓起,悠长如水。

    山间空旷,此时水流加隐约的风声,也是巧,这风向走势正好是向着江侍伟离开的方向,那笛声竟然若有若无的落入他的耳中,这也和他长年呆在天牢中有关,他的耳力和视力都优于常人。

    侧耳细听,江侍伟点了点头,“这丫头很有灵性,虽然是一直被丢弃在农庄,到没有因此自暴自弃,这笛声隐约,却很入耳。”

    护卫没有说话,只停下脚步,这里已经是农庄的外围,江侍伟随时可以离开,不必他再护送,而且,他还得马上赶回自己该呆的位置,再过半个时辰,便有别的护卫来与他轮换当值。

    接下来,自然有虽然并不显身,但一直在江侍伟身旁保护的护卫护送江侍伟回到他要去的地方,而自己的身份,依然是农庄简王府派来的一名护卫。

    钱德培同样也听到了笛声,他熟悉这个曲子,悠长从容,似乎是流水轻风之声,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放在床旁的外衣,麻利的穿上,沿着走廊匆匆的赶向容青缈休息的房间,这是她有事情要他过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