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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妤和不知所踪,就连慕容端都找不到他,沈画江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他那时身体已经差到了要座轮椅,偏偏这时慕容端又告诉了他一件噩耗。
顾暖可能不是顾靳的孩子,而是他的孩子!
而自从路妤和失踪以后,顾靳便开始疯了一样的折磨顾暖!
沈画江当时只觉得“轰”的一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疯了一样的想见到路妤和,疯了一样的想见到这个孩子,他想要当面质问顾靳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当初,不是很爱路妤和吗?
沈画江又大病了一场,病好以后彻底离不开轮椅,即便如此,他还是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于是他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沈南笙,他拜托沈南笙代替自己去聊城找到顾暖。
这才有了沈南笙前往聊城上学的事,只是后来沈画江病情复发,沈南笙没有办法,又回到了巴黎。
听完过去的这些事,顾暖垂下眼眸,她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翳,恰好遮掩住了她眼里的表情,让沈画江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沈画江沉默许久,用了好长时间才从回忆的悲痛中走出来,他捂住脸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顾暖,满脸沧桑道,“暖暖,如今你知道了过去的这些事,我。。。”
顾暖只得他想说什么,她手指微微一缩,哑声道,“沈先生,有些事,来的太晚了就没有必要了。”
沈画江听到顾暖如此陌生的称呼自己,眼里更是悲凉,他眼中似有泪意,嘴唇蠕动了许久,才缓缓道,“那,你还怪你母亲,还怪我吗?”
“怪什么?”顾暖反问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怪你们抛弃我?还是怪你们一直不来寻我?”
“当年的事确实是一场悲剧,我还没用不分是非到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地步,你们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当年在种种造化下最后有了这种结局,我又能怪你们什么?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要说怪的话,我也只会怪顾靳一个人而已,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罪魁祸首,你和路妤和都是受害者。”
沈画江听到顾暖的话眼眸一亮,他满怀希望的看向顾暖,眼中有光,似在希冀着什么。
顾暖又如何不明白,沈画江是想和自己相认,他想让自己喊他一声爸爸。
但是这声爸爸,顾暖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在她心里,能被她当做父亲来尊敬的人,只有慕容端一个。
顾暖起身,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沈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不怪你,也不代表会接受你,你们的事确实是一场悲剧,但是我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也永远磨灭不了,我想,就维持现在这样,对谁都好。”
沈画江闻言愣了一瞬,接着悲痛的捂住脸,他明白的很,从顾暖淡漠的表情上他便能看出来,顾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所谓的父母。
因为他们缺席的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到,顾暖已经不再需要了。
所以她即便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也只是会觉得可惜,但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过多的感情,因为对于她来说,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已经都无所谓了。
沈画江不甘心,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还是想要补偿顾暖,“暖暖,你。。。我以后还会见到你吗?”
顾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低声道,“最好还是不见了吧,你身体不好,见了我只会让你心情抑郁,还不如不见。”
这话听上去明明是在关心他,但不知为何,沈画江反而觉得更加难受。
因为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顾暖可以对任何一位像他一样的病人说出这样的话,无关对方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对一个病人的同情而已。
沈画江不在过多强求,他到底是有愧于顾暖,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极其失职了,现在顾暖不恨他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现在这样,也只能说是老天对他当年懦弱的惩罚。
只是。。。
沈画江见顾暖要走,最后问道,“那你。。。对你母亲,心里,可还怀有怨恨。”
顾暖握住门把的手一顿,她微微回头,面无表情道,“以前是恨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早就已经不恨了,现在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你会去在意一个陌生人吗?”
“只不过如今知道了你们过去的事,我虽然是不恨她,却也蛮同情她的。”
顾暖说完便要走,只是她眼眸一暗,最终还是背对着沈画江,淡淡道,“顾靳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不会放过他。”
沈画江猛地抬起头看向顾暖挺直的背影,他眼眶一红,眼泪再也压抑不住流了下来,沈画江哽咽着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爸爸。。。不,我是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要对付顾靳也好,要对付沈家也好,我都会帮你的。”
顾暖沉默一瞬,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您好好休息,天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再也没有一丝留恋和犹豫,顾暖径直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沈画江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捂住脸隐忍着低低哭出声。
门外,夜司爵见顾暖面色如常的出来,眉头一挑,沉声道,“谈完了?”
“嗯。”顾暖点点头,挽住夜司爵的手臂,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什么,她看向一旁的沈南笙,忽然道,“好好照顾他。”
沈南笙愣了一瞬,最终笑着昂了下头。
顾暖没在多说什么,拉着夜司爵就要走,沈南笙也不拦她,只是见顾暖的身影快要消失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他知道的话会很开心的。”
顾暖脚步一顿,淡漠道,“随你。”
沈南笙嘴角的笑意更深,接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拧起眉头问,“你还想找到路妤和吗?”
夜司爵闻言眼眸一暗,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暖。
顾暖回答的很是果断,冷声道,“不了,就这样吧,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然后拉着夜司爵,不在停留,径直向前走去,离开了酒店。
沈南笙眼眸忽明忽暗着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叹了口气,无奈的走进了房间里。
另一边,夜司爵和顾暖上了车,他拉起车内的挡板,目光深深的看向顾暖,似是在等着顾暖主动说些什么。
顾暖看着他,心里忽然感到了无比的安全感,就似一直在大海漂泊的小舟终于着地一样,她轻声一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事情有些复杂,你确定要听吗?”
夜司爵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如果听了,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顾暖挑起眉头看他,见他眼中满是深意,瞬间就知道夜司爵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她笑意更深,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们之间肯定会有些变化,不过我相信你,我们只会比现在更好,不会更坏。”
夜司爵定定的看着顾暖,忽然也笑了出来,“不愧是我老婆,和我想到了一起去,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顾暖撇撇嘴,小声嘀咕,“谁要和你心有灵犀?”
夜司爵不满的拧起眉头,伸手拦住她的腰,威胁道,“你不和我心有灵犀,要和谁心有灵犀,沈南笙那个小白脸吗?”
顾暖眼皮重重一跳,抬脚踹了他一下,笑骂,“你还可以在小心眼一点吗,我和沈南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再说了,就算是八百年前,我们也没有关系。”
夜司爵重重的闷哼一声,道,“可是他对你有意思。”
想到沈南笙和自己的关系,如果自己真是沈画江的孩子的话,那沈南笙也就是自己的表哥。
嗯。。。陷入深思。
顾暖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的看向夜司爵,“如果我说,我和沈南笙就算有点什么也是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你会怎么想?”
夜司爵扬起眉头,沉声道,“不怎么想,因为从一开始你俩就不会有机会成为有情.人。”话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对于你们可以成为兄妹这点,我表示很喜闻乐见。”
顾暖嘴角一抽,懒得理他。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小心眼呢?
夜司爵看着顾暖,眼眸一深,忽然就凑近她,将头轻埋在顾暖的肩膀上,小声问道,“你到底打算和我说什么?”
顾暖沉默一瞬,“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夜司爵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闪过,他握紧了顾暖白皙的手,哑声道,“是沈画江。”
顾暖眉眼一挑,看着夜司爵英俊的侧脸,忽然就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已经猜出来了。”
夜司爵轻哼一声,“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语气颇为得意骄傲,他目光深邃,看着顾暖时眼里满满的都是顾暖的倒影,再无其他,“不过比起我自己猜出来,我更喜欢你亲口告诉我。”
顾暖闻言垂下眼眸,慢慢看向了窗外,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夜景,她眼眸一暗,轻声道,“司爵,我觉得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真的很幸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