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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风驰电掣的回到三岔河口的天津特别市政府,也就是原来的直隶总督衙门,通过大功率无线电,张学良下发密电,命令所有东北军尤其是在东北的部队全部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现在既然天津已经开打了,日本人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战那便战吧!
下完命令疲惫的靠坐在沙发上,头还在隐隐作痛,战场上卫队也没有好好包扎,绑在头上的绷带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张学良不禁有些埋怨,怎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也不知道派个美女护士过来重新包扎一下。
随即又哑然失笑,直到1914年中国才有第一名女护士,现在一般是在洋人医院才比较多。
正乱想之际,王树翰一辆惶惶然的跑进来,脸上的肌肉还在颤抖,拿着电报急切的说道:“总司令,辅帅从奉天发来密报,汤玉麟受日本人蛊惑,意图发动兵变占领奉天城,目前辅帅正在会同刘沛高和沈成章紧急处理,希望能够挽回!”
“什么!”张学良大惊失色,这小日本要么不动,一动就是来个两地联动一剑封喉啊!急切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张学良心完全静不下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奉天绝不能丢,奉天绝不能丢!当即命令准备飞回奉天。
“不可啊!总司令,现在辅帅已经提前查知了汤玉麟的阴谋正在秘密筹划布置,期望能不动声色的将兵变化解于无形,这个时候你要是提前回去那就是打草惊蛇了!而且,现在奉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你现在回去还是不安全呐!”张学良一想也有道理,颓然的坐下来,暗自着急。
随即王树翰说道:“现在汤玉麟在闹兵变,对外还是当以息事宁人为主,杜队长那儿是不是先停火撤回华界,然后想办法外交解决?”
张学良郁闷的点点头,只好这样了。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张学良当先走进电讯处,呼叫王至道问道进展,就算要撤退也不能把王至道小队丢在日租界啊!
日本租界区宫岛路坐落着一座规模庞大风景秀丽的宅院,原为驻日公使陆宗舆建于1921年,占地面积约3016平米。去年溥仪在日本人的秘密安排下于此居住,更名“静园”,寓意:静以养吾浩然之气。溥仪就在这里不断地拉拢过气的政客、下野的军阀和无耻的文人,期望拉拢复兴大清的义士和忠臣,就像是天龙八部中矢志重建大燕的慕容复,虽然没有慕容复高绝的武功和帅气的容貌,不过他也有忠臣三四人。文有郑孝胥、陈宝琛、陈曾寿和胡嗣瑗等人,都算是德高望重的前清遗老,以学问家和忠臣的形象在国内国际都有很高的声望。
凌晨的枪炮声让溥仪惶惶不安从睡梦中惊醒,叫随侍李国雄赶紧去打探情况,然后给陈宝琛等人打电话,请他们共商大计,同时命令护军们端枪举棍,如临大敌。
于是当王至道率领十数人小队大敞着衣服一副流氓样赶到静园的时候,只见大门大开,两个侍卫站在门口不断地张望,门洞内还站着三个日本巡捕和一个白帽便衣警察,门外的街道上停了好几辆小汽车和马车。王至道一看机不再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捅死了一名侍卫,跟上来的卫队士兵乱枪齐发将四个日本人也都打死。
另一名侍卫大惊,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帝门前动刀行刺,当即一个迎面捶砸向王至道,王至道听风声大劲连忙不顾拔刀半转身一个反旋肘还击,拳肘相交王至道因是后发劲道不足被击退三步,借着门廊上的电灯看向对面的汉子,身材高壮虎背熊腰,握拳的双手满是老茧和磨伤,显示日日磕桩的八极拳高手。所谓磕桩就是用两只手的手掌、手腕,正面、侧面,交替往树上搂、磕以增强双手的抗打击能力。
“这位朋友那条道上的,为何偷袭杀我兄弟?”侍卫怒吼道。
知道是劲敌,王至道不敢耽误,当即手一抖抬手一枪正中侍卫额头。随即一手一支瓦尔特PPK手枪冲进院子,边跑边射击打死五名冲过来的侍卫,均是一枪毙命。
王至道作为张学良的贴身侍卫队长,除了武艺高强杀人于无形之外,最厉害的就是超快的反应速度和超卓的枪法,某次向新加入的侍卫表演,前一刻还空着双手也看不出身上哪儿藏得有枪,下一刻双枪幽灵般的出现在他双手中,乒乒乓乓两个弹匣打孔随即双枪又消失不见,而前方14个酒瓶靶子全被击碎无一落空,有侍卫正好眨了一下眼睛就完全没看到王至道动过。
张学良特意通过秘密渠道采购了两支瓦尔特PPK手枪交给王至道等贴身侍卫使用,袖珍小巧便于携带,采用单双动发射机构,安全性能大大提升。
听到院子里连续的枪声,正在西楼会议室听取李国雄汇报情况的溥仪君臣等人大惊失色,想打电话给日本警察却打不通,众人不禁呆若木鸡毫无办法。
还是陈宝琛人老成精,立即说道:“肯定是有乱兵过来抢劫,你们赶紧护着皇上从后门走,去旁边的日本派出所。”佟济煦作为护军总办,立即叫上李国雄一起驾着溥仪就向后门跑去。
此时王至道已经冲到了西楼门厅,又打死迎面冲来的一个侍卫,对面随即打来一阵乱枪。溥仪的侍卫大都选取武术高手,例如八级拳宗师霍殿阁还有他的一帮徒弟,而对于枪械则生疏的很,毕竟住在城区也没地方放枪训练。趁着对方短时间将子弹打完换弹夹,王至道闪身出来一枪将其打死。
正要再往前冲,心猛地一悸,多年行走江湖的第六感让他往旁边一让,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胸口飞过击中了跟在身后的一名士兵。隐蔽在墙后的王至道闪身前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是一个藏在二楼楼道的家伙借着楼梯前狭窄的间隙向自己瞄准射击,也很好的掩护了他自己。
中枪的士兵没死,自行爬到门侧隐蔽然后包扎了伤口,打手势问王至道怎么办,王至道示意敌人的位置,士兵点点头表示明白突然一个翻滚对着楼梯间的位置连续开枪,驳壳枪的威力在这个狭小空间内发挥的淋漓尽致,王至道立即借着这个机会鬼魅般的冲上楼梯,就见一个身穿日本军服的男人缩在二楼楼梯口,抢在他调转枪口前一枪打中他的脑袋,原来这个日本人是日本驻屯军以保镖的名义派驻在静园监视溥仪的宪兵大尉吉冈安直,听到枪响就立即躲在这儿伏击。随着跟随上来的卫队士兵将其他护军一一击毙,静园的防御全部被击破。
走进会议室,八十多岁的陈宝琛,七十岁的郑孝疍等几个遗老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神色平淡的看着走进来的王至道。空着双手的王至道径直坐在溥仪坐的主位上一言不发,几个卫队士兵占据会议室死角。几个老头子强忍怒色,郑孝疍故作镇静的问道:“不知这位好汉怎么称呼?来静园有何贵干?”
王至道摆摆手,说道:“稍等片刻,人到齐了再说!”话音未落,就见几名卫队队员押着溥仪走进会议室,故作粗豪的说道:“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这小子想从后门溜走,被兄弟们抓了个正着!哈哈哈!”陈宝琛、郑孝疍心里一咯噔,连忙抢上前扶着已经吓得一团烂泥的溥仪坐在椅子上。
王至道玩味的看着说道:“废话不多说了,兄弟们昨儿晚上去找张学良请愿迎回白老师爷,哪想张学良居然命令卫队悍然开枪,兄弟们只有短枪打不过他们只好跑路了,现在我们得罪了张学良,想避祸去南方,可是缺少盘缠,听说皇上以前富有四海,如今虽然退了位,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的起兄弟们的话还请支援一二,来日比加倍报答。”
陈宝琛等人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图财就好办了。郑孝疍略有些埋怨的说道:“这位好汉怎不早说,我们主子最喜欢交往像你这样的好汉,谁人来都会资助一二!你看现在闹得!”看到王至道意味深长的狞笑,郑孝疍明白这位爷可不像其他的那些江湖好汉那么好打发的。当即下了决心说道:“不知道诸位好汉今天来了几位,我代表我主子愿意一人资助一万大洋,日本正金银行的票子,随到随取!”
王至道冷笑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支票我们不要,取钱太危险,现洋我们也不要背着太重,我听说你们出宫的时候带了不少古玩字画,我们要这个,不要讲价钱也不要讨价还价。”说着看向座钟说道:“现在是早上五点,六点半天亮之前我们就要离开,如果离开的时候不让我们兄弟满意,我们的枪可也不会满意的!”
听到王至道冷酷的话语,郑孝疍等人快速交换了几个眼神,知道今天免不了要大出血了。溥仪的大管家胡嗣瑗带着几名王至道的部下去挑宝贝,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郑孝疍小心翼翼的凑近过来说道:“这几位好汉一身本领流落江湖岂不可惜,不如投入我主麾下为其效力如何?我主虽然现在谪居这里,可是一旦风云变幻复位为君,诸位可就是从龙功臣了,少则是大内御前侍卫,若立有功劳至少是抚远大将军啊!”
王至道嗤笑一声:“还做着你复辟的大梦呢?就靠你们这几个老头子?还是靠外面已经死了的武林高手?张勋都试了一把连自己都赔进去了,你们还不死心!”
“我不是满人,但是民国以来看到国家乱成一团糟我痛心疾首啊!国家四分五裂,军阀相互混战,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民国我们还要它干嘛?为今之计只有请欧美列强共管中国,请皇上复位,国家有了共主,有洋人帮助维持秩序,这样才不会在乱下去,国家才能一点点的恢复。”
中国真正的知识分子没有一个人肯闷着头去做汉奸。他们的初衷大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但汉奸就如同当年在司马光面前的那个缸一样,一旦掉进去,没有司马光的石头和智慧,是永远也出不来的。就像后来的汪精卫,他真的甘心做日本人的走狗?也不是,他只是权利之心太甚,而又对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失去信心,所以才走出那一部,想着既能为中国带来和平又能实现元首之梦。
“我说呢!就靠你们几个老头子顶什么用,原来是想着靠洋人啊!”郑孝疍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满清虽然腐朽落后,民国也好不到哪儿去,满清至少国家统一政治稳定只要不是天灾民众还是能活下去社会还是有秩序的。再加上郑孝疍手舞足蹈、老泪横流的激情,还真打动了不少人,不过当然不包括王至道了。王至道的副手,侍卫副官天津人赵启峰上尉翻手看看表,枪响已经十来分钟了,不知道日本人反应过来没有,这要是被包了饺子可是跑都没地儿跑啊!却没注意到婉容的老师陈曾寿震惊的盯着他的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