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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屏息静听, 外间的门打开又关上,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浮儿姑娘, 为何不点灯?姑娘睡了吗?”
墨非心头一动,来人竟是太守何愈。她微微偏头, 瞥了身后的栖夙一眼。
正当墨非以为房中没有其余人时,竟然有一女子回应了太守:“太守大人,浮儿羞敛,请莫要点灯。”
“呵呵,在下明白,明白。沉夜暗香,更显情怀。”太守笑得颇为猥琐, 听得墨非连连皱眉。
接着他又说了不少淫词艳语, 将“浮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不多时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墨非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引得身后的栖夙闷哼一声,然后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墨非被勒得有些生疼, 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身后的人。
栖夙似乎无奈地低叹了一声,放松了力道。
这时,外间shen吟声断断续续传来,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低喘。
“浮儿,你真是个妖精……”
墨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中冒出怒火,虽然知道床上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她却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想到此处,她用力踩上栖夙的脚,还来回转动了一下。
栖夙自然知道墨非在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只能生生忍住,片刻后才低头凑到她耳边低语:“消气了没?”
耳朵感觉一阵瘙痒,墨非停止了发泄行动。
“啊……别……”
“美人儿,我忍不住了……”
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奇怪声响,显然战况已经进入激烈时刻。
该死!墨非心中忍不住骂了句,赶紧结束!
栖夙也有些扛不住了,怀中抱着美人,耳边听着那么销魂的shen吟声,是个男人都该有反应了。
与他身体紧贴的墨非立刻感觉到男人的变化,不由得浑身僵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栖夙挺尴尬的,一向自诩颇有自制力的他,竟然在此时有了冲动。
“啊……啊……大人……”
“美人儿,咱们换个姿势……”
换个头!墨非和栖夙两人在心中同时骂道。
这个男人哪来那么多精力!还换个姿势!该死的怎么不干脆站着做算了!
谁知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就听见外面传来女子惊呼:“大人,这可真是太羞人了……”
“没事,这样甚好,来……”
“嗯……好,好深……”
“……”躲在暗处听壁角的两人一阵默然,不知道这两人用了什么姿势?
显然身后栖夙脑中也是各种遐想,下/身的反应越加明显。
墨非忍不住又踩了他一脚。
栖夙苦笑,他这会口干舌燥,欲/火/浑/身,找不到人解决也就罢了,更惨无人道的是还得继续听旁人欢/爱。
外间的战况愈来愈激烈,撞击声、shen吟声、低吼声此起彼伏。
这位太守大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御女神功练到了极致,不但持久还花样百出,弄得那女子娇喘声声。
正在墨非准备默念清心决时,脖子上忽然被什么温湿的东西擦过,然后是脸侧,耳垂……
她心头一跳,身体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可惜地方狭窄,又能缩到哪里去?
好在那温湿的东西似乎只是无意擦过,蜻蜓点水般移开,只是那颤栗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黑暗中,传来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唇上的触感,实在是令栖夙心动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男女终于停止动作,那太守似乎满足了,不多时便传来阵阵鼾声。
墨非和栖夙同时嘘了一口气。
又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了其他响动,墨非立刻离开栖夙的怀抱,然后转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惜黑暗中没什么都看不见。
栖夙不用猜也知道墨非此刻必然怒气滔天,他摸了摸鼻子,然后才低声道了句:“回去再解释。”
解释?还需要解释吗?墨非终于知道栖夙是用什么条件来交换那朵紫陌,居然是要“浮儿”□□
一宿,然后暗地换了替身,她该庆幸自己在栖夙眼中是男子吗?
这时,屏风外转出一个黑影,对着两人施了一礼,并未开口说话。
栖夙打了个响指,那个黑影便退了出去,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悄然离开了房间。
墨非知道,这个应该便是刚才与太守翻云覆雨的女子。
那女子离开后,墨非才小声道:“现在怎么办?”
“待会趁太守还没醒,我们先离开太守府。”
墨非看了看窗外,离天明不过一个时辰了,不得不再次感叹,太守大人的持久力真是……
“我先离开了,你看着时候差不多,便让仆人领着出府,我就在府门外候着。”
墨非点头。
栖夙这才从窗口跃了出去。
墨非缓步走到外间,室内弥漫着一种欢爱后的气息。她皱了皱眉,立刻返身回到屏风后,把外衫重新穿好,静静地等待天空泛白。
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直到窗外终于透出光线,墨非这才迫不及待地开门离开。
上了栖夙的马车,墨非一路上都沉默着。
栖夙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浮儿,在生气吗?”
“别叫我‘浮儿’!”墨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咳,不叫你浮儿又该叫什么呢?”栖夙用眼睛看了看马车外,示意周围可能有眼线。
墨非这才没有再说话。
栖夙深深地看着她,脑中想起暗室中那段旖旎的经历,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为何不是女子?真的不是女子?
自己莫非真的对一名男子有了欲望?
不,不会的,定然是那迷乱的气息造成的。栖夙如此安慰自己。
不多时,两人回到宅院。
墨非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将假发取下,然后又换了件男装,看也不想再看那些女子所用之物。
栖夙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进来道:“委屈浮图了。”
“不是委屈,是屈辱!”墨非坐在桌案边,双拳紧握。
“是,是。”栖夙笑道,“喝口水,缓缓气。”
墨非暗暗压了压心中的郁闷,表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事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栖夙一直注意着墨非的神色,见她缓和下来,便说,“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在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墨非不得不承认栖夙说的没错,他的这个李代桃僵之计,让她顺利渡过了这次危机,可是想起那太守一边唤着“浮儿”一边做着那样的事,她就像吞了小强一样恶心。
“说这些都没用了。”墨非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我实在不想再参加这样的宴会。”
栖夙点头:“在下也不想再让浮图被人如此品头论足,只是……”
“只是什么?”
栖夙上下打量了墨非几眼,道:“这女装你还是得换上,如今已骑虎难下,我们必须继续隐藏下去。”
“还要多久?”
“直至入冬。”
墨非沉默下来,入冬?原来栖夙想将战局拖延至明年,在入冬前,若巫越还未将中都攻下,那么就意味着今年都不可能攻占中都了,这对菥此凳欠浅2焕摹
巫越等不了那么久,她也等不来这么久!
墨非垂下眼,突然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还有一场宴会无法推脱吗?”
“世子邬晟。”栖夙道,“此人在中都亦颇有影响力,确实很难推脱。昨日宴会他也在场,浮图恐怕不曾注意,那位世子也对你甚有好感。”
何止好感,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栖夙颇有些不渝地想着。
“哦?”墨非问,“他与太守的关系如何?”
“泛泛之交,不过他似乎与狄轲交情不错。”
“他的邀约在何时?”
栖夙一愣:“莫非你打算参加?”
“是。”
“为何?浮图刚才不是还对此事深恶痛绝吗?”
墨非道:“已经人尽皆知了,亦不在乎再多一次。”
栖夙无言。
“只是,”墨非看向他道,“世子的宴会还是摘花宴吗?”
“那倒不是。”栖夙回道,“这次是比较平常的赏花宴,世子酷爱名花,刚来中都便搜集了大量奇花异草,如今正值花季,他便举办了这次赏花宴。”
墨非舒了口气,如此一来,她还真得去看看。
“浮图真打算出席?”栖夙又问了一次。
“是,我既然参加了太守的宴会,这世子的宴会也不好推掉了。”
栖夙沉思了一会,道:“在下原本也是希望浮图参加的,可是……罢了,既然浮图同意,在下亦不多言了,依然是那句话,在下定能保得浮图无恙。”
你的保证还真得打个折扣,若再来次李代桃僵,再听次墙角,她真怕自己产生心理阴影。想到这个,她又不由得记起那时两人的尴尬,好在双方都没打算提及。
“浮图想来也累了,待会让仆人准备热水梳洗一下,再好好睡一觉,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着,栖夙就打算起身离开。
突然,墨非拉住了栖夙的衣领,凑到他面前沉声道:“栖夙,此次浮图扮作女子之事,你永远不得说出去,在你身边的这个只是‘浮儿’,待一切事了,‘浮儿’便再也不存在了。卿士浮图与美人‘浮儿’毫、无、关、系!”
栖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如你所愿。”
可是浮图,浮儿之名恐怕没那么容易被人忘怀啊……
正如栖夙所想的那样,一场摘花宴,让仅仅惊鸿一现的浮儿名响中都,光华居然盖过了其余美人。
栖家有美人,清雅美姿容,凤目且生辉,一眼数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