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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夏盈的这句话,项归尘立马回转头来。
“你又有什么企图?”
他一脸防备的盯着夏盈。
夏盈浅笑。“也没别的,就是想把你给养得壮一点,这样也才方便我家昊哥儿多磋磨几天。难得他能找到这么一个合心意的玩意,这可省却了我多少烦心事哩!”
不然,就顾元昊那不安于室的德行,鬼知道这些天他已经跑出门去招惹多少事端了?
项归尘脸都黑了。
“我就知道,你必然心里憋着坏!”
他咬牙切齿的吼出来这句话,人立即转身就朝外走去。
卢晴云见状,她赶紧朝着夏盈行个礼,就连忙追上了项归尘的步子。
两个人一路急行到柴房里头,项归尘大步踏进去,然后反手就砰地一声关上门。
然后——
“哎呀!”
就听到一声轻呼在门后响起,气急的少年赶紧转身又拉开房门,他就看到卢晴云正一手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分明是被他大力甩回去的门板撞到了。
项归尘顿时慌了。
“你怎么不躲一躲?我也没想到你会走得这么快!”
“我之所以一路跟着你走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卢晴云吸吸鼻子,她放下手。少女娇美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凝重。
项归尘的心就是重重一沉。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说什么?”
“一会吃面,你休想躲掉。我家夫人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你就必须得去!”
早该料到的。这个丫头对夏盈崇拜得要命,每次只要自己说一句夏盈的坏话,她都会急忙的跳出来反驳。刚才他在夏盈跟前不过说话的语气坏了点,她就已经开始用冷眼扫视自己了。
只是当时碍于夏盈这个主人在,卢晴云还是把心里的想法给按了回去。但是现在没了旁人,她就不多加遮掩了。
可是想到这一层,项归尘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那我要是不去呢?”
“如果你非不肯去,我当然也不会将你如何。但是敢违背我家夫人的意思,你就看着我家二公子怎么收拾你吧!”
丢下这句话,卢晴云扭头就走。
再等去厨房提来热水,她也只往门口一放,人就走了。
她连和他再多说一句都不肯!
察觉到她生气了,项归尘心里就浮现出来几分慌乱。
他惴惴的把热水提进来,匆忙洗了个澡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当然了,这衣裳就是府上的仆妇裁剪缝制的,料子版型都不错,但做工还有欣赏价值都是远远不能同顾元昊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相提并论的。
赶忙把自己收拾停当,再打开装着药膏的罐子,把脸上身上的青紫都给揉开,他就赶紧推开房门,主动朝着夏盈那边去了。
已经回到夏盈身边伺候的卢晴云见状,她唇角才终于微微漾开一抹笑意。
项归尘见状,他高高悬起的一颗心也彻底落回原位。
从这一天起,项归尘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每天被顾元昊领着人揍过后,他就跟着这伙人一起过来吃饭。尽管饭桌上也免不了被这群人奚落,但自己的伙食提升了一大截倒是真的!
这么一来,除了住和穿的比他们差些,其他方面他受到的待遇居然和这府上的公子没有任何差别!
当然,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反正现在,一旦顾元昊回来了,他还带着几个好兄弟一起,家里就天天吵吵闹闹的。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八月十六,顾元泷成婚的日子到了!
这天一早,夏盈就赶紧起床,然后带着卢月娘还有家里的仆从们里里外外的收拾忙碌起来。
中午前后,客人们也都纷纷的上门来了。
顾元昊的先生唐山长也再度登门。
今天他可是夏盈特地下帖子请来的贵客。身为顾元泷的恩师,又是顾元泷亲生父亲的至交,今天这个证婚人的位置非他莫属。
甚至,就连出外游山玩水的陈山长也可算见到了踪影。
只不过这一位一进门,在见到迎过来的夏盈的时候,他就立马把脸一沉。
“夏盈,瞧瞧你干的好事!”
说话间,他啪的扔过来一本书。
夏盈只瞥一眼封皮,她就认出来这可不就是去年他们千金书局发售的诗画集吗?这里头搜集的都是他们乔迁进翟府的时候那些文人雅客们当场做出来的诗篇,而且每一篇诗文下头夏盈还都请人给配上了图画,其中唐山长那首诗下头的画还是她亲手配的。
画册发售的时候可是在全天朝上下都引发了一股热潮呢!
当然,她也特地留了一本给陈山长送去。
本来以为陈山长很快就会给她回馈,谁知道这位老人家却久久没有动静。
一直到现在,一年过去了,夏盈苦等许久的结局终于来了。
她接过书,翻开第一页,果不其然看到上头的配图早已经被用朱笔圈出来无数处地方。
还是熟悉的配方,也是熟悉的味道。
夏盈立即扬起了笑脸。
“你还笑得出来!”
陈山长见状,他更气得吹胡子瞪眼。
夏盈却笑眯眯的。“我知道您老人家肯定有一堆话要和我说,然而对不住,今天府上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我都要招待不过来了。您要不先跟我家男人说一说,回头再让他来转告给我好了!”
她就把书塞进顾拓手里,然后再将顾拓往前一推。
“好好招待陈山长!”
紧接着她自己潇洒的转身去女宾那边招待了!
陈山长见状,他顿时老脸都黑了!
顾拓见状,他就在心里无奈的长叹口气。
这两个人真是多年如一日,现在都年岁不小的人了,可怎么还是一见面就吵架?
甚至往常都是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闹腾,现在倒好,怎么他都被牵扯进来了?
然而夏盈已经脚底抹油跑了,他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
“陈山长,您里面请。有什么话您也只管和我说,我一定全都记下来,然后一字不漏的转告给她!”
“还是算了吧!”
陈山长无力摆手。
他的火气从来只冲着夏盈去。现在换了一个人,他就连发火的心情都没了。
更何况他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顾拓在绘画上根本一点天分都没有!那自己和他说这些,那不等于是对牛弹琴吗?他才不会白费这个口舌呢!
“我等你们忙完了,我再单独和她说这件事!她休想逃!”陈山长劈手夺过书,他气哼哼的走进去。
顾拓赶忙松口气,他忙不迭的追过去给陈山长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