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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听说已经有两个旅的骑兵先出发了,特别是其中一个是特战旅,也略微放下心来。
不过想了片刻,他又脸色一变,“文远将军,虽然一万人能守住三四天,可是我怕寿成将军拼命追击韩遂,这干粮和淡水却未必带足。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可顶不住啊!我怕他们会拼死突围,伤亡会很大的。”
张辽想了想,法正说的也很有可能,可是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马腾将军好运吧!
法正看了看地图,“文远将军,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马腾将军实力,敌人伤亡也会很大,西域联军恐怕不会继续南下,而是返回西域。”
“不如这样,您带人从湟水南岸追踪马腾将军踪迹,我和侯成将军从湟水北岸,沿洛都谷一线向西,这样一定会堵到他们。”
“如果马腾将军平安无事,咱们就合围韩遂和西域联军,如果马腾将军败了,也好为他报仇雪恨。”
张辽点点头,“还是孝直想的周到,就这么办!从河关过了黄河以后,咱们就分头行事!”
中央军的大部队沿着狄道往罕的大路加速前进。
而在队伍最前的郭汜的第八旅也不敢怠慢,一路顺着马腾的踪迹追到了允吾,也得知马腾已经追击韩遂向安夷,临羌去了,还是差了四、五天的行程。
虽然马腾不待见郭汜,郭汜也不喜马腾,可是毕竟都是中央军,有严明的军纪在,可不敢见死不救。
所以郭汜这一路上赶路的速度不比马腾慢多少,刚出允吾,王泉的特战旅就追了上来。
王泉向郭汜转达了一遍张辽的军令,又问明白了马腾的去向,王泉便带着特战旅超过去了。
郭汜看着特战旅绝尘而去,只有羡慕的份,谁让人家特战旅是吕布的心肝宝贝,最好的战马都在特战旅,很多都是伊犁马和焉耆马。
这些马跑得快,耐力还好,各个都有千里马的潜质,日行五、六百里不在话下。
所有的中央军所属都在拼命地追赶马腾,没有人敢贻误军情。
张辽和法正的脑子里想的也不是责怪马腾的骄傲、自大和鲁莽,而是想着如何完成吕布的军令,如何避免马腾的失败。
如果马腾败了,就要创造吕布所属的一大纪录了,因为在此之前,吕布的军队还没打过真正意义上的败仗!
高顺那一次也只是个人中了张梁的毒箭,军队并没有损失,谁也不希望这个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木乘谷外的马腾并不知道自己的战友,袍泽们正在拼命地向他赶来,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也许会创造吕布军队的一个不光彩的纪录。
他在为韩遂的包围发愁,更为短缺的食物和淡水发愁。
食物可以用马肉代替,可是没有水,问题就很严重。
他们尝试过马尿,可是马也没有水喝,又哪里会有尿?
杀马放出的马血,喝下去会让人燥热欲狂,完全不能止渴。
而且再过一两天,韩遂的壕沟就会完工,到时候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自己的援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按照马腾的估算最快也得十天以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放手一搏。
庞德和张杨同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有水就是最大的致命威胁。
说到突围,张杨倒是出了一个好办法。
第七旅和第九旅都各自有一个工兵连,平时主要工作就是遇水架桥,逢山开路,和钉马蹄铁。
是的,钉马蹄铁,甚至是重中之重的工作。因为这么多战马长途跋涉,马蹄铁的消耗是巨大的。
不过张杨的好办法跟马蹄铁没关系,而是开山用的雷管,也就是吕布命名的雷霆之怒。
经过改良,现在的雷管的稳定性,安全性和效果都有很大提升,长途跋涉也不用担心它的搬运问题了。
所以每个工兵连都会带上一定数量的雷管,因为有时候爆破城门和城墙也会用到。
张杨的建议就是突围的时候,用雷管炸开敌人的寨墙,吓他们一跳也好。
马腾也听说过雷霆之怒的大名,却从未见过,既然张杨认为有效,自然可以一试。
接下来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开始的两次战斗,造成了近千人的伤亡,其中有几十名的重伤员还没有死,有的已经止血,只需要好好调养,就会好起来。
可是他们不能骑马,不能跟大家一起突围,除此以外还有几十名伤势较轻,却因为受伤部位的原因也不能骑马,同样无法突围。
面对这近百名轻重伤员,马腾难以取舍。无论如何,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好手足,马腾是想把他们绑在战马上一起突围。
这些轻重伤员听说了大部队要突围,马腾为他们为难的事情,他们之中有一些老兵,长期接受思想课的教育,也经历过凉城的血战。
对自己的生死已经可以置之度外,更何况还有丰厚的军功制度和抚恤制度在,真的无后顾之忧了,他们先做通了其他伤员的思想工作,然后派了一个代表去见马腾。
这个代表也是马腾的一个亲卫,受了轻伤不能骑马了,他对马腾笑着说:“将军,我们这些弟兄知道你不忍心撇下我们,可是我们实在是走不了了,如果强行带着我们突围,还需要别人的照顾,这不是连累别人吗?”
“你们走吧,给我们留下一些连弩,我们这些轻伤员会同敌人血战到底的,我们也是中央军,不会给你丢脸的。”
“听说你们还有那个雷霆之怒,给我们留下两颗吧,这些重伤员死也不会当韩遂的俘虏,最后时刻我们与他们同归于尽!”
听着这些手足兄弟发自肺腑的誓言,马腾老泪纵横,“兄弟们,是我马腾贪功冒进,把你们陷入绝境,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和家乡籍贯,我都会让人记录下来。”
“将来中央军一定会重重地抚恤你们的家人,我马腾个人也会抚恤你们的家人,如果我侥幸没死的话!”
“不过即使我死了,也没关系!我三个儿子也会替我做到!我代表全师的将士们谢谢你们了!”
说着,马腾、庞德、张杨等将领们向这些伤员敬以军礼。
很快,全师上下都知道了有近百名兄弟留守在山上,大家都自发地来给他们敬一个军礼,做为告别,一股悲壮的气氛弥漫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