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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身高八尺有余,雄伟不凡,相貌一看就有胡人血统,鼻目都与汉人不同,须发虬结,孔武有力。
有那小吏认得来人,“太守大人,他就是你要找的马腾。”
“哦,他就是马腾?”听说来人就是马腾,傅燮跳下马来,上前几步,施礼道:“下官汉阳郡太守,傅燮,见过马腾壮士。”
大汉见来人自称是汉阳太守,连忙放下柴担,回礼道:“不敢当太守大人大礼,草民马腾见过傅大人。”
“马腾,我知道你表字寿成,我便以寿成称呼你,可好?”
“岂敢,岂敢,傅大人多礼了,有话咱们进屋说。”
这时,马腾才看见自家台阶上还躺着四个官差,自己的长子马超正拄着大枪,堵在门口。
“超儿,你又在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让开?”
“父亲大人,你不在家,他们偏要进去,还自不量力要跟我动手,欺负我小吗?”
“还嘴硬,太守大人在此,有你造次的份儿吗?”说罢,马腾举大巴掌就要动手,马超也不害怕,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傅燮连忙拉住马腾的手,“寿成,也是我的人鲁莽了,冲撞了马超公子,不要责怪他,走吧,我们进屋说话。”
马腾将傅燮让进正厅,让老婆去泡茶。自己则陪着傅燮说话。
傅燮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真的是家徒四壁啊,只有在客厅的角落里蒙着一堆东西,却是十分醒目。
马超也不吭声,就跟在二人后面进了客厅,正站在那堆东西前面。
马腾见傅燮打量四周,也有些尴尬。“傅大人见笑了,家里穷的啥也没有了,值钱的东西早就卖完了,就靠我砍柴以及朋友们周济一下,勉强度日啊。”
傅燮听完也长叹一声,“寿成乃伏波将军后人,名门之后,不想却落得如此境地,真是让人扼腕啊,不过我此次前来,却是要恭喜寿成了。”
马腾好奇地问:“傅大人,不要取笑于我,喜从何来?”
“寿成,新任刺史耿大人想要平定韩遂等人的叛乱,正在各郡征召新军,凉州从来就不缺精锐的兵源,却缺乏寿成这样的大将之才。”
“我向刺史大人推荐了你,耿大人也听说过你,已经同意征召你,并且任命你为军从事,军前效力。”
马腾眉头微皱,“新任凉州刺史是耿鄙吧?”见傅燮点头,马腾继续说道:“我听说他重用那奸诈贪财的程球为从事,如此忠奸不分的昏官,我保他做甚?”
傅燮来之前就猜到马腾会有此问,当下答道:“寿成,你此番从军,是为国为民,又不是为他耿鄙,凉州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韩遂叛军一日不除,凉州一日不得安宁。”
“再说你也不忍心看着这支新军落入昏庸无能之辈的手中吧?忍心看着汉羌两族的兵士们冤死沙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寿成可听过?”
马腾听傅燮如此说,也不禁有所触动,他乃马援之后,怎肯一身本领用来砍柴度日?
更何况家中三个男丁正是长身体之时,自己砍柴已经无法开支度日,幸得朋友们的多番周济,才苦熬到今日。
军从事的薪饷倒是可以安稳度日了,也罢,便去这凉州新军走上一遭。
想到这里,他拱手说道:“承蒙傅大人关爱,马腾愿意应召从军,我还有一好兄弟,南安郡人,唤做庞德,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欲邀他随我一起投军。”
傅燮大喜,“寿成说是英雄,那必定了得,当然欢迎,那就随我一起启程吧!”
马腾应是,却又黑脸一红,“傅大人,不知可否预支几月薪饷?实不相瞒,家中快要断粮了。”
傅燮一拍脑门,“寿成勿怪,是我疏忽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寿成先拿去安顿家小,到得军中,自会按时发放薪饷。”
马腾正缺银子,也不与他推让,谢过傅燮,将银子递给马超,“超儿,你将银子拿给你的母亲,我不在家,你就是马家的大男人了,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们。”
马超一撇嘴,“父亲,我要随你冲锋陷阵,剿灭叛军。”
马腾一板面孔,“胡闹,你才十三,你以为你学了几招枪法,就能上阵杀敌了?别着急,再练上三年,等你十六了,再来军中找我。”
马腾教训完马超,看向傅燮,“傅大人稍待片刻,我换上甲胄,咱们便启程。”
说完,便走向屋角那堆蒙起来的东西。
幔布一掀,原来下面是一个衣服架子,架子上是一套厚重的铠甲,从头盔到战靴,一应俱全。
看起来仍有些陈旧,却是做工精细,上等材料制成。平时主人一定也是经常擦拭,盔明甲亮,一尘不染。
仔细看,还有淡淡的痕迹,一定是上过战场的盔甲。盔甲前面还横放着一把长柄大刀,刀背比普通的大刀还要厚上许多,分量十足。
刀口雪亮,也是用心打磨过。傅燮看见这些东西,便问道:“寿成将军,这些东西是。。。”
“回傅大人,这套装备正是先祖伏波将军传下来的,只传每一代的长子嫡孙。刀法也是祖辈传下来的,可惜不肖子孙再没有人能恢复先祖往日的风采。”
傅燮听完,有些疑问,“寿成将军,你说伏波将军传下来的是刀法,可是我见马超贤侄用的却是枪法,而且枪法十分出众,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腾听傅燮一问,苦笑摇头,“超儿自幼本也随我学习马家刀法,可是后来听说了度辽将军吕布的英雄事迹,便视为偶像,听说吕布用的是马槊,便也要学马槊。”
“可是马槊如此稀缺的兵器,我哪里能弄到,只好教他枪法,我的枪法不敢见人,哪里够他学的,后来又遍访凉州名家,学习枪法。”
“有一次在陇县,正下大雨,我二人在一间破庙避雨,闲着没事,超儿就练起了枪法。”
“这时却有一位老者看中了超儿,问他可愿学习枪法?可吃得了苦?超儿自是愿意。”
“老者就随我们回到冀县,自己住在城外,超儿每日前去学习枪法,如是三年,也不知老人何方高人,传授给超儿的枪法,胜过马家刀法许多,而且锻炼的超儿一身神力,个子也长高不少。”
马腾说到这,看看马超,继续说“今年年初就不辞而别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超儿是他此生收的第三个徒弟,他还有两位师兄,也都是枪法出众,日后若有缘相见,凭借枪法自能认出。”
“他还说超儿是三人中天赋最好的一个,他也已经倾囊相授,只要超儿坚持按照他传授的方法练下去,一定会成为他三个徒弟之中最厉害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