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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辛敖芙咬牙切齿地跑开了,诗若雨捂着脸,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腾空冒出来的女人,樱唇轻颤,却说不出话。
“还好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明明是很友善、很正义的人,诗若雨却无法正常面对,内心莫名地生出一种抗拒和排斥的感觉。天瑜总说她是刺猬,对这个世界充满防备、仇视,可眼前这个女人,方才明明救了她,她应该感恩,对其言谢,为什么反而是这样?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夏静人生阅历丰富,见过各形各色的人,她以为,大概有些人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跟前这个青嫩的女孩,应该就是这一种,故她很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
一双修长的美腿盈盈迈动,走得潇洒、飘逸,大波浪卷发在晨光的辉映下一摇一摆勾勒出炫人的形状,诗若雨一脸怔愣地目送着那抹高挑的倩影一步步远去,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出了公司大厦门口的夏静,坐上夏青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的车。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你先睡一会,到了医院大哥再叫你。”夏青那张平时总是紧绷着的脸容,出现了罕见的温柔和浅笑,眼神宠溺地对坐在旁边的人说道。
夏静也笑意盈盈,对夏青颔颔首,身体往柔软舒适的座位上一靠,闭上眼。
前阵子御宸希老叫她回来,这段时间大哥也经常催她,她便也决定这几天回国,不料前晚突然接到大哥来电说御宸希受伤了,她不再耽搁,提前赶了过来,今早刚下飞机,因着有个紧急视频会议,便先让夏青带她去了御宸希的办公室一趟,忙完离开,想不到会碰到辛敖芙在撒野。
辛敖芙,京都四大家族之一辛家大小姐,人人巴结、奉承甚至敬畏,但在她夏静看来,是一个欠揍的蠢蛋。
辛敖芙尚不知道夏静和御宸希的真正关系,只听说夏静和夏青一样,小时候被御家领养,当御宸希的玩伴。因着傲人的家庭背景和自身卓越的条件,养成辛敖芙骄傲自我、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性格,对夏静兄妹难免有些轻视,一次偶然机会,她教训了夏静,言语非常恶毒,两人于是结下仇恨,夏静早就想还她一笔,今天逮到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想到辛敖芙方才的吃瘪样,夏静又是暗自笑了笑,夏青看到,不由问了一声,“似乎有什么好事?跟大哥分享一下?”
夏静睁眼,侧目,但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问道,“对了哥,宸希三更半夜去山顶做什么?他身手那么好,怎被人打成这样,你和沈轩为啥不跟着去?”
听及此,夏青陡然一怔,数秒,若无其事地道,“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个意外吧,下次哥会多加注意,他外出时务必陪同。对了,你去到医院别问他,免得……他受了伤,脾气难免有些暴躁,而且,估计也不想想起当时的情景。”
夏静看得出,大哥神色有点儿古怪,似乎有事蒙着她,不过她清楚大哥的个性,大哥很疼她,是这个世上最疼最在乎她的人,比御宸希还甚,可拿定主意不说不做的事,即便她再怎么求怎么哭,大哥也不会满足她。
是以,她没多问,反正,御宸希没事就好,她回来了,有一段时间可以陪在他身边。
“好,那我先睡一睡,你小心驾驶。”夏静便也作罢,调好坐姿,重新闭眼,大约二十几分钟后,抵达医院。
高级病房里,宁谧而幽静,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病床上躺着一个体形高大的男子,尽管是个患者,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清贵和优雅,正是她夏静深切倾心、愿意付出一切只想换取陪伴他一生的男人——御宸希。
将脚步放到最轻,夏静缓缓走到病床前,在椅子坐下来后,伸手拉住男人的手。
床上的人,双目睁开,看到她,俊美的容颜先是一愣,随即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嗓音低沉,极富磁性,“你到了?”
昨天傍晚,夏青就跟他说,夏静已经坐上从纽约飞来S市的航班。
夏静唇角也深深勾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在他的示意下,把床板摇起来,让他坐着。
经过一天一夜的特殊治疗,他的情况好了许多,说到底,身体底子好,而且,意志足够强大,曾经有次他中了枪伤,只在医院呆三天就出院了。
“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知道我今天碰到谁了吗?”夏静眉目含笑,开启了话题。无需言语关切,无需抱头大哭,这就是夏静。
“嗯,谁?”御宸希则神态慵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听到夏静说出辛敖芙三个字,他英挺的剑眉稍稍挑了挑,依旧淡淡地道,“她去公司做什么?”
“我哪知道,大概是爪子痒了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这里又不是B市,她也只能跑去你公司作威作福,毕竟,谁敢得罪和责怪公司大老板的未来老婆。”刚柔并济的女性嗓音透出一抹揶揄的意味,夏静脑海闪过方才那一幕,又轻轻一叹,“只可惜了那个女孩,白白挨了她几巴掌。”
这时,御宸希猛地睁开了眼,“什么女孩?”
“我也不知道,一个很年轻的妹子,看样子是你公司的员工,就在你公司首层的花园,我经过的时候辛敖芙已经赏了人家好几巴掌,状况,惨烈。”夏静说出今早见到的情景,看着御宸希瞬间沉默,一副凝思状,她眉目一弯,贼兮兮地道,“我正逮住机会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你都不知道,当时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御少,我把你的女朋友害成这样,你心疼不?”
啪——
蓦然,一个巴掌声响起,却是很轻很轻,轻如羽毛,说是打,还不如说是爱抚,御宸希鹰眸半敛,眸光灼热地睨着她,没好气地哼道,“嗯,心疼,所以,揍你。”
“你敢?!”夏静娇笑,爬上床,趁机抓住他的手,先是在那骨节分明得极为好看的大手使劲一掐,美目瞟到空荡荡的手腕,嘟嘴抱怨出来,“我还没说你呢,那么能打的御宸希,竟然把腕表扔了,这款腕表我当时可是刷了很多人情卡才买到,你也答应过我,人在,表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护住它,结果呢,弄坏了,我不管,你要给我整回来,我要它完好无缺地重新戴在你的手腕上。”
说罢,抓起他的手,埋头对准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沿着整个手腕舔吻起来。
御宸希唇间一抹宠溺的笑渐渐绽开,只是,脑海忽然闪过另一道娇小的倩影,笑容又瞬时凝固,俊美的脸容,呈现深沉状。
夏静坐直身子,看着他,问道,“咋了?”
御宸希回神,薄唇微微一勾,若无其事地道,“这次回来多久?”
“一周以上,多则半个月,看情况吧。”夏静语气愉悦地回答,捕捉到他眼里似乎闪过一抹什么别样的神色,不由眯起眼,嗔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愿意我回来?”
“没有,别胡思乱想。”御宸希应得干脆,抓起她白皙的手,摩挲。以往,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总习惯这样对她做出宠溺的举动。
夏静唇角微微翘起,望着男人好看迷人的俊脸,媚眼忽然一亮,窜起一丝什么光芒似的,贴近男人赧然地发出一个暗示,“总在电话里说男人有需要,我回来了,你赶紧好起来!”
御宸希轻轻游动的手指,一僵,望着她妩媚温柔的样子,勾唇淡淡一笑,道,“中午约了夏青去百味斋吃饭?”
话题蓦然转开,夏静怔忪,但只是一下子,便恢复自然,得意地道,“嗯,早就跟我哥约好的,吃完饭我们还去逛街,吃小食,所以,下午你就乖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吧!”
她是个独立的女人,不会时时刻刻都黏在御宸希身边,认识这么多年,她也知道御宸希不喜欢女人整天黏着他。
医生说,御宸希至少还要在医院呆两天,尽管人在医院,御宸希也不是只悠然地疗养,不时要兼顾生意。她便想,不如就用这两天时间深入体会一下这个S城,顺便陪陪大哥,这么多年分分离离,她和大哥相聚的机会不是很多。
十二点整,夏静离去,在走廊那碰到给御宸希送饭过来的沈轩,御宸希对饮食颇为讲究,医院饭菜吃不惯,每天都是专门让钟点工阿姨做好,沈轩带过来。
夏静笑容可掬地与沈轩打着招呼。
沈轩面色一怔,随即也笑着冲夏静点点头。
进入病房,沈轩给御宸希布好菜,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边玩着手机边偷偷打量着御宸希,看着那人一如既往地优雅悠然地享用着午餐,他则心焦如焚。
曾经,他以为,若雨只是单方面暗恋御少,却原来,御少对若雨也存有不单纯的心思,早就存了这种心思!
几次解围搭救,俱乐部里若无旁人的狂吻,若雨出事时呈现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抓狂,把人抱回家,养在卧室里,深夜带到山顶谈恋爱,身手明明很好却被打得浑身挂彩……这些种种联系起来,到现在自己若还是看不出的话那便是白痴了!
难怪,夏青总对若雨充满仇视,因为夏青早就发现了古怪。
难怪,若雨那么伤心难过,御少明明招惹了人家,却还不时地装出冷漠,不理她。
前天晚上,叮万嘱要刘医生好好医治若雨,但昨天醒来时一句话也不问,不就是因为辛敖芙在吗?如今连夏静也来了,这人更不会搭理若雨了吧,既然明知自己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若雨?给若雨希望?
前晚,若雨就那样守在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夜,昨天早上跟他讲准备回去煮鱼汤带来给这人吃,他记得,当时若雨的表情是紧张的,羞涩的,又是热切认真的。
只是,这一去,再也没出现过,他试过打她电话,她说家里临时有点事,她回乡下去了。
这话合理,只是,他总觉得,有点古怪。
他把这些事都告诉这人,这人默默地听着,一个字也不说。
虽然,这很符合这人的性格,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心焦,辛敖芙,夏静,一个明一个暗,这人要将若雨处于什么位置?
御宸希的一顿饭,就在沈轩自个琢磨深思中结束,瞄到御宸希好不容易停止碗筷,沈轩迅速收起手机,走上前去,注视着御宸希,毅然问了出来,“御少,您……您打算怎么安排若雨?”
御宸希骨节分明的手,倏然一僵,随后,拿起餐巾若无其事地擦起嘴来。
沈轩继续定定地望着他,待他擦完嘴,却仍无任何回应迹象,于是又问了一次,语气明显较之前加重了。
御宸希眉峰不悦地蹙起,瞪着沈轩冷道,“轩子,我平时没把你当保镖看,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过问我的私事!”
这是他头一次对沈轩说这样的话,确实,纵使身份有别,但他从不会在沈轩和夏青面前摆出架子,平素与他们相处也都是很随意,没一丝半点阶级之分。
是以,沈轩一听,整个人僵住,好一会,重新看向御宸希,眼神清亮,继续道,“嗯,我知道,我明白,若是其他事,我断然不打扰您,但,若雨是我的朋友,是我在S市唯一认定的女性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即便,对象是你也不行!”
辛敖芙,尽管家庭背景强大,尽管是众所周知的钦定女朋友,但在沈轩看来,什么也不是,沈轩在意的是夏静,那个一直被御宸希藏在心底的女人,那个注定了会是御宸希的妻子的女人。
昨天,夏静没回来之前,辛敖芙说要在医院住下,御宸希没做声,但昨晚,听说夏静要来S市了,御宸希立刻就想到办法让辛敖芙乖乖地去住酒店!
对夏静,那个曾经为御宸希付出很多很多的女子,沈轩并不排斥或讨厌,也没理由去仇视讨厌,他不反对御宸希对夏静好,不反对他们在医院里亲亲我我,他要的,只是御宸希别伤害若雨。
既然没法给若雨一个未来,那就干脆来个了断,别这头宠着夏静爱着夏静,那头又去招惹若雨,那是一种很卑劣的玩弄,是脚踏两条船、让人瞧不起的行为!
虽然,御宸希现在还不至于这样,也正因为他不想这人接下来会这样,他才如此着急,迫不及待地想这人给出一个答案。
夏静,这人是不会放弃,那么,只能放弃若雨,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若雨喜欢的,但他想,自己这样做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趁着现在还陷入未深,趁早断掉!
空气里,一片寂静,后来,沈轩始终没等到想要的答案,沉默了约有几分钟之后,御宸希这样将沈轩遣退。
“轩子,你跟我这么久,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对吧,嗯,我最讨厌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指染了!即便窥视,也是不行!你这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可惜,你永远只能痴心妄想!她的事,你没资格理,滚出去!晚饭不用送过来了!”
这人平时看着冷静沉稳,优雅清贵,无求无欲,但发起脾气,其实比谁都大,心里那股狠劲,比谁都强,说的话比谁都毒,让人听着难受。
沈轩出到门外,眼眶红了,大大咧咧的他,平时就算挨打也只会流血不流泪,但今天,仅仅是那人一番话,便让他想哭出来。
因着父亲是御家的管家,自小他就在御家长大,纵使御家的子孙个个都是龙子龙女,荣华富贵,但他谁都不鸟,唯独对御宸希,他打第一眼见到就有了特别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总爱跟在御宸希的身后,直到毕业了,父亲问他愿不愿意随御宸希来S市,保护御宸希,照顾御宸希,他欣喜若狂,一口应承。
这些年,御宸希对他也是极好的,各方各面从没亏待过他,也不在他面前摆主人架子,偶尔还会逗他,说个冷笑话,就像他哥一样。
而今天……他叫他滚!
房外,沈轩独自悲伤难过,房内,御宸希俊脸阴沉,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虽说用了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药物,身体也康复得很好,但医生还是叮嘱尽量躺着别动,更不能喝酒抽烟。
可自从昨天到现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在地上走来走去,脚步烦躁。烟也抽过不少根。烟草里面的尼古丁,能暂时麻痹人的神经,舒缓人的心情,然而,有些事情即便吸烟也起不到作用,反而越发地让人觉得沉闷,就像现在,沈轩出去后,他的手摸索到枕头底下,拿出烟盒,点上抽了起来,眼见一根烟抽罢,他压抑的心情依然得不到半点舒展。
索性,掐灭,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
起初,没人接,他拨了第二次,第三次,不知多久过后,总算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
“丑八怪,在哪?”
他已经懒得再问她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直接出口的便是带着沉怒的质问。
因为那句丑八怪,电话那端的诗若雨即时怔了一怔,明明是个不好听的称呼,一开始听到他这样叫她,她其实是挺抵触的,毕竟,哪个女孩愿意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叫丑八怪,但渐渐地,每当听到他这样喊她时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宠溺的意味,他深邃的眼眸带着柔情蜜意,她便喜欢上这样的称呼。
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叫她了,想不到……
其实,刚才他一打过来她就看到了,只是,不接,一直不接,很久后才接了。
“我……我回家了。回乡下。”好一会后,她终于回答,就像骗沈轩那样,撒着谎。
早在她搬出诗家,她就已经没有家,如今,又何来的回家呢?她的家,在哪?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不想解释自己还在城区的话为啥不去医院看他,她便这样撒了一个谎,曾经,那次他跟她去她住处时,她就对他谎称自己的家在S市的农村。
那头,诗若雨坚持着自己的谎言,电话这端,御宸希已经面色阴冷起来。
回家……
不错,沈轩昨天就跟他汇报过,她回家了。
还真巧,这样的时候回家!
家里有多大的事,让她抛下昏迷不醒的他,还忙得连电话也不来一个!
沈轩还说,案发当晚她守在他的床前守了一夜,她那么关心他的病情,为啥不问?即便是这一刻,他亲自和她通上了电话,她也不提只字片语?
突然,头一歪,御宸希将手机搁在肩膀上,让脖子和肩膀夹住,大手再一次探向枕头底,取出香烟,拿着火机啪啪啪打了十几遍,愣是没打着,他一怒,整个火机朝墙上砸过去,发出清脆的巨响,响声通过手机话筒传到诗若雨那边去。
诗若雨一怔,而后语气继续平淡地道,“我要去忙了,再见。”
话毕,她挂断电话。
其实,照理说,她既然找了这样的借口避开不见他,她应该撒谎到底,至少,要若无其事地关切一下他的伤势,何况,他身上的伤是为她挨的,然而,一想到他对她欺骗,一想到原来他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她便心都寒了。
怨他吗?嗯,有!而且,还有恨,这两天,她一直都在怨恨着他,但,依然没法停止对他的爱!
前晚事发期间,因着他的保护,她身体毫发不损,唯一的伤便是歹徒在她脸上划破的小缺口,当晚就被医术高明的刘医生清洗、治疗、包扎了,她问刘医生拿了药,遵照医嘱,按时按点换纱布,搽药,伤口复原的挺好。
而昨天被辛敖芙打的另一边面颊,她用热鸡蛋敷了,且也用了刘医生给的药膏搽过,已无大碍。因而,最疼的,便是那颗心,可惜,再无良药可治。
她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他的来电,她不清楚他打给她是想说什么,但不管说什么,似乎都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和辛敖芙在病房里的对话,若是别人传达,或许她还能不信,事实上,那是自己亲耳所闻,听得清清楚楚,这两天,只需静下来,她耳边便能回响起来,反复地回荡着。
曾经,他说他不爱辛敖芙,呵呵,若是不爱,怎会这般宠溺,若是不爱,怎会这般纵容!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不甘?
是啊,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在她倾尽全部进入这段感情的时候,老天爷却忽然告诉她,她爱错了人?
可不可笑!
可不可悲!
------题外话------
雨儿不理你,御少你会不会半夜杀过来?身上还有伤呢,能跑得过来?或许,貌似可以趁机来点苦肉计?可是,你一个大男人,确定好意思这样做?
御少:这无良无良极度无良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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