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西市遇刺客

门前梧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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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跨马游街一开始,人们皆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城中百姓皆前来观看。由于李隆基是打着亲征的幌子离开长安的,老百姓自然以为李亨这个先锋也跑了,突然听到李亨没走,要和老百姓攻守长安城,失望的人们立刻变得十分的激动,此时此刻,他们都高呼着“太子殿下万岁”。

    不过李亨此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是极为危险的,一旦李亨遇刺,那长安城中的一切就全完了,这也让崔有光、李齐物他们极为担心。但是游街以安人心又不得不为,只得加强戒备,楼上、拐角、墙边,凡是可藏人的角落都有人在放哨,李亨的侍卫们也睁大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盯着这些近在咫尺的百姓。

    突然间有一人喊道:“救驾,有刺客。”言语方起,便有箭矢从人群中朝李亨面门、胸腹而来,李亨连拉扯着马缰绳,受惊的坐骑前蹄腾起,李亨迅速将身体藏在马后,而身边侍卫们情急之下,也打马上前,为李亨挡箭。李亨惊险躲过一劫,但是两个卫士,还有李亨的坐骑,却早已尸横街头,满身箭矢。那群刺客见行动失利,且众多侍卫追了上来,便急忙退去,李亨当即引弓搭箭,只听得一声脆响,离弦的利箭直扑一人而去,正中后肩。虽是五十步的距离,但是李亨这一箭依旧让众人看的激动万分,一时间又欢呼了起来。不到一刻,亲兵侍卫就将这些刺客或捕或杀,一共十二人刺客,八个被杀四个被擒。太子遇刺,自然不会再游街了。李亨下令将这四人投入刑部大狱,而后亲自提审,同时告诉崔有光城中还有奸细,让他静街,然后大张旗鼓的抓捕。

    这四个人心知必死,拒口不言,不过李亨又不是没办法,那些酷刑多少李亨还是懂一点的,更何况来俊臣、索元礼这些人的名号依然响亮。李亨当即拉了一个面容凶恶的狱卒吓他们,说此人可赛来俊成。这几人当即就怕了,李亨也不多说,下令让他们受了一下酷刑,没多久他们便叫到有事要交待。当然,怕他们串供,李亨便让他们分开各自交待事情。原来他们是安禄山在长安建立的情报机构,领头人是御史中丞刘骆谷,是范阳人,从小和安禄山一起长大。他们就住在西市旁边的平康坊云云。

    李亨紧急配人到平康坊去起底。刘骆谷听到计划失败,便立即让人撤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东宫的侍卫们、京兆府的差役们把他们堵在了平康坊,即无处可去,又无地可藏。不一会儿,侍卫们就将这群网中之鳖抓捕归案了。

    李亨听到刘骆谷是安禄山的死党,也息了从他嘴里套出情报的心思,便让崔有光去审。不过崔有光也毫无办法,用尽酷刑就是不招。不过从他的手下哪里了解到,刘骆谷今天只有在早上李隆基离京后送过一次情报,李亨便猜度他应该是只是传出了李隆基离京的情报,恐怕李亨返回长安的消息因为李亨进城后就封闭了长安城各门,他还没来及传出去。

    虽说如此,但李亨还是想操作一下,李亨叫来了太子左司御率府兵曹参军张延赏,吩咐他带人去潼关一带大肆散布诸如李隆基与李亨早已逃离京城、现在的长安只是一个空城此类的消息,以求把自己回到长安的消息给遮住,也让安禄山的叛军更嚣张一点。张延赏是开元名相张嘉贞的儿子,苗晋卿的女婿,少时便有才气,在开元末年李隆基还召见过他,这样的人李亨自然要大力提拔。

    刘骆谷事件之后,李亨便立刻派人将安禄山举荐的人软禁了起来,让人日夜不息地盯着他们的一句一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其中还有奸细,一旦战事焦灼,有人在长安城中作乱,烧了粮食啥的,那李亨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午时时分,李亨刚扒拉了两碗炒面,崔有光就来汇报说杨国忠的党羽翰林学士张渐、窦华,中书舍人宋昱,吏部郎中郑昂等人大闹开远门,嚷嚷着要出去。这群王八蛋,还没打算找他们去,倒先找上门来了,李亨自是不会便宜了他们,当即下令太子詹士李希言将他们以扰乱军心人心的罪名将他们下御史台大狱,又用贪赃的罪名将他们的财产都给没收了,这群人可是富得流油。当然这些人中间还有一个杨国忠的二儿子杨昢,即使杨昢身为驸马,万春公主的丈夫,李亨依然没有放过他。虽然李亨很想清算杨国忠极其党羽的罪行,可是现在并非太平时节,一旦展开清算,长安城中便会人人自危,现在在长安的高官中没有依附杨国忠的基本是凤毛麟角,自乱阵脚的事李亨可是不会做的。

    处理完杨国忠和安禄山的党羽和眼线后,长安城的大门才慢慢打开,然后又恢复了昨天的样子,筑墙的筑墙,挖沟的挖沟,运粮食的运粮食,李亨还让各县县令组织人手抢割麦子。

    安禄山得到刘骆谷的消息后大为惊愕,在打下潼关后,他便立刻抽调河北河南的军队,准备一鼓作气打下长安。他确实没想到李隆基会放弃长安,而且会丢的这么快,这么彻底。潼关以西的华阴、同州谣言满天飞,那些能逃的人都往长安跑,由于没有什么人从长安往潼关走,安禄山确实不知道李亨已经返回了长安。现在的洛阳城洛阳城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觉得大燕现在是天命所归,攻下长安如同探囊取物,当然不包括老百姓,他们觉得只有屈辱,以及繁重的苛捐杂税。

    李隆基的离开让安禄山的攻击提前了,如果李隆基在,安禄山必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但现在不需要了。安禄山下令停止各军前往潼关,并要求孙孝哲休息几日后就领军西出潼关,连长安的官员,安禄山都想好了,以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安顺忠带兵镇守长安。

    不过安禄山的动作远在长安的李亨子让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李亨现在正在接待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李泌,李泌在后世也是大名鼎鼎,尤其是他提出的联合回鹘、南诏、大食围攻吐蕃的策略,受到后世人们的极大称赞,同时,也是平定安史之乱的功臣之一。

    李泌少年天才,七岁能文,李泌七岁能文,有神童美誉。开元十六年就受到李隆基的召见,当时他才八岁。李隆基让大唐宰相、文坛领袖张说试试李泌的能力,结果张悦考较完后立即祝贺李隆基得到了一位神童。宰相张九龄也特别喜爱李泌,称他为“小友”。

    不过李泌确实道教的忠实信徒,极喜老庄,经常游历嵩山、华山、终南山之间,特别仰慕神仙不死之术。还特别喜欢玩消失,动不动就隐居,天宝十载,杨国忠由于嫉妒他深得李隆基宠爱,于是进谗言诬陷攻击他,最终李泌被送往蕲春郡安置。而后李泌又消失了,从此杳无音讯。

    这段时间,李泌一直在终南山修仙,不过现在可能是被安禄山的煞气给惊扰了,现在李大仙人又又又进入凡尘,斩妖除魔了。当然,这位也曾是东宫的常客,常常按照李隆基的要求给李亨讲道德经。顺便提一句,李隆基也是道教的忠实信徒,在这一点上可是和李泌可谓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