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扬州密探

小黑醉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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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豪的头七过后,谢良将谢莹找了去,见面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给谢莹跪下了,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喊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哥,你这是怎么了?”谢良用的力道很大,脸颊上很快就有着清晰的巴掌印,谢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wWW、Qb⑸。cǒM\\

    “莹莹,大哥没用,不能保护谢家,不能保护母亲,也不能保护你!”谢良抬起头,双目通红地看着谢莹,“为了保住谢家,为了以后能报仇,大哥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说完后,谢良竟然旁若无人地抱头大哭了起来,谢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急得在一旁直跺脚。

    “莹莹,前几天那个姓黄的来,说是看中了你,想要你卖身给他当丫鬟。”良久,谢良止住了哭声,一脸愧疚地看着谢莹,“他愿意用咱们家的宅子和五百两银子来做交换。”

    “什么?”谢莹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愕然呆立在了那里。

    “莹莹,为了谢家,为了娘和奶奶,大哥求你了。”谢良一弯腰,以头触地,给谢莹行了一个大礼,神情悲愤地喊了一声。

    “哥,你起来,我去给那个姓黄的当丫鬟。”望着跪在地上的谢良,回过神来的谢莹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谢良也是被逼无奈,于是哭着去拉谢良,答应了下来。

    想到谢家,想到娘和奶奶,谢莹缓缓地收回了迈出的脚步,缓缓转过身,紧紧咬着嘴唇,双目湿润地看着谭纵,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这就对了。”谭纵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勾住了谢莹的下巴,“丫鬟就要有个丫鬟的样子,以后乖乖听话,别再惹本公子生气了。”

    谢莹闻言,凄然一笑,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仰头看着谭纵,一咬牙,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裙子。

    “你这是干什么?”谭纵见状一愣,不由得松开了谢莹,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在那里宽衣解带。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谢莹脱下了裙子,露出了贴身的红色肚兜和亵裤,站在那里边哭边望着谭纵,脸上满是屈辱,说着伸手去解肚兜的带子。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谢莹,谭纵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欺负女人的人,但为了在粮商商会按下谢良这个钉子,他不得不让谢莹受些委屈,这样外人才能确信他和谢良之间有着杀父夺妹之仇,谢良也才能更容易地打进一些隐秘势力的圈子里,进而为他提供情报。

    “告诉你,本公子历来不喜欢女人倒贴。”谭纵一伸手,抓住了谢莹的手腕,冷哼一声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哇一声,屈辱之至的谢莹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情绪,捂着脸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谭纵听到了谢莹的哭声,微微摇了摇头,战争本来是男人的事情,可是往往会将女人牵扯进来。

    自此以后,谢莹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整日里冷着一张脸,虽说她在黄府的身份是丫鬟,但是黄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谭纵的女人,哪个敢将她当丫鬟看待,就连陶英和施诗也对其礼让三分,结果弄得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十分奇怪。

    很快,扬州城里的人就知道了谢莹进入黄府的消息,他们对此感到非常奇怪,毕竟谢豪的死与谭纵有关,现在谢豪尸骨未寒谢莹就投进了谭纵的怀抱,这简直就是不忠不孝呀。

    与此同时,谢良开始频频拜会以前跟着谢豪的那些粮商,身边逐渐聚集了一批跟随者。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黄府,书房。

    “大哥,那一批货不是庞君经的手,庞君那段时间回了山东老家,是他的副手肖正山负责的。”陶勇推门走了进来,冲着伏在桌面上看着苏州府地形图的谭纵说道。

    “肖正山?”谭纵直起了身子,神情微微有些诧异。

    “肖正山是漕帮的老人了,今天五十一,为人憨厚耿直,与码头上的兄弟们关系都很好。”陶勇随即向谭纵介绍了肖正山的一些情况,“我听说,他的女儿将嫁给漕帮蜀川仁义堂的一个香主为妾,他后天准备送女儿去蜀川成亲。”

    “蜀川!仁义堂!”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他有一个直觉,这个肖正山绝对有问题,这个时侯去蜀川,看样子是避风头。

    漕帮的几个堂口遍布长江和运河流域,其中仁义堂在蜀川,也就是人们后来的四川,相距扬州有千里之遥,肖正山这么一走的话,要想再找到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谭纵皱眉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了陶勇。

    “我打听过了,肖正山有两子一女,都住在扬州城里。”陶勇点了点头,他已经将肖正山家的人口数与纤细住址弄清楚了。

    “这几天你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只陪着候福喝酒玩乐就可以。”了解了肖家的情况后,谭纵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然后沉声吩咐陶勇,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一个主意。

    “是,大哥。”陶勇应了一声,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退了出去。

    “肖正山!”谭纵走到桌旁,望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苏州府地图,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或许,这个肖正山正是一个解开目前这个困局的钥匙。

    第二天上午,谭纵带着施诗上街买东西,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买了一大堆,郑虎和几个大汉的手上大包小包地拎满了东西。

    随后,谭纵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名为“秦记裁缝铺”的店铺前,秦记裁缝铺是扬州城的老字号,手工精良,深受扬州达官贵族的欢迎。

    “伙计,来贵客了,让你们老板出来。”郑虎一进门,就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公子,夫人,里面请。”一名机灵的伙计连忙跑了过来,躬着身子,冲着谭纵和施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实施闻言,脸上不由得一红,悄悄看向了谭纵。

    谭纵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走了进去,屋里的伙计们连忙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老朽乃此间小店的掌柜秦时关,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一会儿,一名四五十岁的消瘦中年人走了过来,冲着喝着茶的谭纵拱了拱手。

    “黄汉。”谭纵微微一笑,也向秦时关拱了一下手。

    “原来是黄公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秦时关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打量了谭纵几眼,连连拱着手。

    黄汉这个名字现在在扬州城内可是十分响亮,谁也不知道这个富贵逼人的公子哥是什么来头,不过其先是在如意赌坊里与谢老黑进行了数万两的惊天大赌局,接着又暴打了周家的公子周义,而周家却忍气吞声连个屁都不敢放。

    单凭这两点,已经足以证明其身世的雄厚,没想到他竟然来这里做衣服,见到真人之后,秦时关才发现谭纵比传说的要年轻的多,而起看上去温文尔雅,完全不像将周义揍成猪头的人。

    由于谭纵身份尊贵,秦时关亲自给谭纵和施诗量衣,施诗先进的量衣间,等她出来后,谭纵大步走了进去,郑虎领着人守在了门口处。

    “秦老板,你做没有做过一套裤长三尺三寸三的红色长衫?”量衣间里就秦时关和他的徒弟,在秦时关量尺寸的时侯,谭纵忽然说了一句。

    “老朽七岁起就在裁缝铺当学徒,如今已经四十多年,做过的衣服应该数以千计,公子所说的长衫,老朽因该做过。”秦时光拿着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地说道。

    “既然如此,有一件袖长三尺三寸三的僧袍是不是秦老板做的?”谭纵闻言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了秦时关。

    “公子记错了,老朽做过一件袖长三尺三寸三的道袍。”秦时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着回答。

    “噢,看来是我记错了。”谭纵伸手拍了拍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微笑着望向秦时关,“对了,秦老板的师傅是姓方吧?”

    “公子,老朽的师傅姓袁。”秦时关笑着纠正了谭纵,然后冲着边上的徒弟努了一下嘴,“去,把我珍藏多年的西湖龙井泡上,黄公子可是贵客,岂可怠慢。”

    那名徒弟一听,立刻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谭纵和秦时关两人了。

    “监察院扬州府密探主事牛阿七听令。”等秦时关的徒弟出去了,谭纵神情一整,从怀里摸出了半枚铜钱,神情严肃地递给了秦时关。

    秦时关显得非常激动,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半枚铜钱,两枚往中间一合,正好凑成了一枚整的。

    “牛阿大听令。”随后,秦时关将两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双手冲着谭纵一拱,沉声说道。

    秦时关的本名牛阿大,是监察院的密探,直属皇帝,除了皇帝和负责为皇帝办事的皇族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从七岁起,牛阿大就以一名流浪孤儿的身份潜伏在了扬州城,被秦记裁缝铺的老板收养,改名秦时关,不仅传授了裁缝手艺,而且还招了上门女婿。

    四十几年来,牛阿大一直潜伏在扬州城,处于“沉睡”,今天是第一次被“唤醒”,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执行不了任务。

    此次在谭纵来扬州之前,赵云安特意将潜伏在扬州城的牛阿大告诉了他,关键时刻可以找牛阿大帮忙。

    “渔家口码头有一个叫肖正山的人,明天将送女儿去蜀川成亲,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将他弄来。”谭纵一字一句地吩咐着牛阿大,神情严肃。

    说着,谭纵凑到牛阿大的耳旁,小声向他说着什么,牛阿大连连点着头。

    “黄公子放心,牛阿大一定不辱使命。”谭纵讲完后,牛阿大冲着谭纵一拱手,说道。

    “那就拜托了。”谭纵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向牛阿大一拱手。

    晚上,谭纵一如既往,在倚红楼与王胖子等人寻欢作乐,凌晨时分才醉醺醺地被两名侍女搀扶了出来。他好像喝多了,双腿有些发软。

    王胖子等人也喝得差不多,摇摇晃晃地将谭纵送上了马车,嘱咐郑虎将谭纵安全送回家。

    马车过了一个街口后,依靠在车厢上打着呼噜的谭纵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醉意全无,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此时夜深人静,大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行驶到一个阴暗角落的时侯,谭纵掀开车帘,一跃而下,隐身在了黑暗之中。与此同时,一名与谭纵样貌相似、穿着同样衣服的青年钻进了车厢。

    几十分钟后,换了一身黑衣的谭纵被一辆马车带到了运河河边的一栋木屋。六七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大汉蒙着脸,拎着刀在木屋的四周巡视着。

    马车在木屋前停下,下车之前,谭纵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将脸整个盖住,只留鼻子和嘴巴在外面,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守在门口的大汉见谭纵来了,一伸手,拉开了房门,谭纵领着两名大汉快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灯光昏暗,就点了一支蜡烛,一名被捆住手脚的干巴小老头正倒在一张木床上呼呼大睡。

    谭纵往阴影里的一张椅子上一坐,冲着站在自己左前方的一名大汉挥了一下手,那名大汉随即走上前,打开手里的一个小瓷瓶往小老头的鼻前晃了几下,然后退开了。

    小老头的鼻头抽动了几下,打了一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当看见站在窗前的两个黑衣大汉后,小老头眨了几下眼睛,噌地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谁。”暗处的谭纵见小老头醒了,沙哑着嗓子,阴沉沉地说道。

    “在下肖正山,漕帮忠义堂庞香主的手下。”小老头这时才发现阴影处竟然有人,望着那个方向,沉声说道,“几位好汉,肖某与各位无怨无仇,各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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