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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什么与你何干,你且去查那李熙来便是,你若是能查出什么来便算是你本事。\wwW。Qb⑤、COm\\”李醉人却是一撇脑袋,只是放声狂笑,却是又不理会谭纵了。
谭纵略一皱眉,见这李醉人一副言之凿凿地肯定样儿,心里面便有些异样感觉。
这李醉人心思缜密,已经出乎谭纵意料,更兼且这人做事果决,为人心狠手辣,从不计较人命——这一点只从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便可看出来,当真是让人头疼。
而这会儿见他这幅样子,谭纵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醉人,难不成那李熙来已经死了?”
那李醉人笑声倏地就是一顿,随即转过头来,阴恻恻道:“是又如何,哼哼,那李熙来贪生怕死,更是将府中机密邪路与外人,死不足惜。”说到此处,李醉人话音一顿却是又怪笑道:“好似当初逼迫他说出那些个府中机密的便是你谭大人吧。啧啧,难不成当初你便是监察府中人了?以监察身份却来考科举,还得中亚元,还真是开我大顺朝一大先河啊!”
李醉人这番话却是其心可诛。
似他这般说,那李熙来之所以会死,便要完全怪在谭纵头上——若非谭纵逼李熙来吐出实情,又吐出了许多东西,那李熙来便不会被灭口,因此这事若是放在一个心志不坚、又容易陷入自我忏悔的“好人”身上,怕是仅这一句便会让人陷入自责之中。
只可惜谭纵虽说来自后世,对人命比较看重,但在这事上他却是看的明白。似李熙来这等人物,便是过了河的小卒子,只要王仁事发,以他在王府的地位迟早也是受到牵连得个死字。
更何况,那李熙来与谭纵非亲非故的,李熙来更是当初妄图迫害谭纵的元凶之一,甚至是直接责任人,两人的关系可谓是只有仇怨,再没有半点干系。因此,这李熙来死便死了,他谭纵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只是,谭纵再一细想,脸上却是渐渐出了几分笑意。
“死的好,死的好啊。”谭纵忽然也放声狂笑出来,更是连拍李醉人背板,连声道:“醉人兄,梦花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那李熙来实在是死的太及时了。”
李醉人见谭纵笑的这般“猖狂”,甚至直言感谢,一时间却是摸不着谭纵脉络了,不由地开口问道:“你笑什么,又谢我作甚?”
“自然是笑那李熙来死的不冤,不仅不冤,而且死的甚是有价值。”谭纵渐渐收住笑,“好心”给李熙来解答道:“王仁本就在河堤案中不清不楚,即便是官家也是心有疑虑。如今李熙来再被你这王仁府中的幕僚之一下手害死,这杀人灭口的嫌弃却是再难洗脱了。如此一来,即便这一次什么也查不出,你当官家还能再留这王仁在这南京知府位置上么?”
谭纵说到此处,倏地一下将头凑到李醉人面前,也学着他适才的神情阴恻恻道:“你说,这样一来,我是否应该谢你?我看不仅要谢你,还要向安王为你请赏才对,因为你可为我们省了许多功夫啊!”
谭纵这一番话说的看似合情合理,可真计较起来的话,却是只有七分为真,剩余的三分却是假的。似赵云安这等人物,根本不会学那些官僚们搞什么党争,因此王仁的下台与王仁的被捕入狱对赵云安来说却有天壤之别——赵云安想的是抓着王仁这个隐藏极深的贪官,可不是想要王仁挪下位置,甚至借机打击王阁老。
故此,王仁离开与否对赵云安乃至于谭纵来说,根本没有半点的益处,相反只能证明两人的失败。
但是,谭纵自信,这些东西这李醉人必然是不清楚的。这自然是因为从一开始双方对于这件案子的看法就不一致。
在其他人眼中,王仁一案,看似地处南京,可因为王仁的特殊身份,他的起落定会牵扯到远在京城的王阁老。因此,与其说这案子是在查王仁,倒不如说是在打击王阁老。故此,只要能达到打击王阁老的目的,便是对付的胜利,至于王仁是调离还是案发被捕,实则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便是双方最大的差别了:王仁以及他府中一种幕僚的视线是盯在党争上的,而赵云安的视线却是盯在了革除南京官场的*上。
“错了……错了……错了!”李醉人这一次却是真的被谭纵一番话诓骗住了,因此整个人陡然间便失了生气,眼看着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醉人兄?醉人兄?”谭纵却是顾不得再实行攻心计了,连忙扶住李醉人,却意外听见李醉人正用极小的声音不停地自称罪人。
“李醉人”?“李罪人”?
“难道真有天数不成?”谭纵心里头猛地就是一凛。
自魂穿以来,他便开始信神魔鬼怪这些原先一直以为是怪谈的东西。这会儿因为这李醉人自称罪人的缘故,却是又开始想起这些东西来。
“举头三尺有神明,难不成这便是上天给予王仁这些人的惩罚么?”谭纵暗暗想道:“若是如此,还要我等干甚?若非我等努力查案,又如何会逼的这李醉人出此昏招?只是,若非巧合,赵云安如何会延误时间?文长又怎会这般凑巧的离开?那些税丁又怎会将韦德来砸成重伤?这些真的仅仅只是巧合?”一时间,思绪凌乱的谭纵却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南京府府衙书房
“大人。”韩一绅小心落座,又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王仁,心里面便有些自得。看王仁神情,显然是遇上了难题,而他特意派人将自己从河堤上“请”回来,自然是觉得他韩一绅能助其一臂之力。故此,韩一绅却是神情振奋,想着这一次定要趁展幕云、李醉人这两人不在,好好露一手,帮王仁将事情处理妥当。
又过得一盏茶时间,王仁这才从垒篇案牍中抬起头来道:“韩老先生,河堤处如何了?”
韩一绅心知这不过是正事前的开胃菜,真正的大事只怕还在后头。只是即便明知如此,可韩一绅却也知道王仁最关心的便是这河堤的问题,因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答道:“大人放心,老朽最近几日日日都在河堤上查勘,那些个小子决计不敢偷懒。只要再过得两日,河堤便能全数补好。”
王仁点点头,却是亲自将书案上的一封信件递给了韩一绅道:“孙先生派人送来了私信,倒是这场雨若是再积蓄下去,怕是会酿成百年难遇的巨洪。”说罢,王仁在房内走了几步,脸色却是越发凝重了;“鹿鸣书院有几位先生对于这天文颇为精熟,既然孙先生信里如此说,那必然便不会有假。”
虽然王仁提的是天气,但韩一绅却是闻其言知其意,连忙答道:“大人放心,那些个地方老朽都已然派人在加紧时间加固,只要这雨能拖个两天,即便是百年难遇的水患也不足虑。只是老朽担心苏杭那边……”韩一绅抬头看了一眼王仁,却是住嘴不说了。
韩一绅这一句话说的含蓄,实则是在给去了苏杭二州监督水利的展慕云上眼药。
王仁却似是毫无所觉一般,只是随口答道:“展先生那,我已然让奉先派人送信过去了。以展先生的老成,想来是不会有误的。”
“大人高明。”韩一绅连忙应了一句,连忙附和道:“展先生为人谨慎,确是可以放心。”
“嗯,韩老先生与展先生都是本官的一大臂助,我确是缺了谁也不行啊。”王仁感叹一句,随即又转话题道:“京城又来信了。”王仁说完这句,神色却是仅仅凝重起来。
韩一绅心知今天的重头戏来了,特别是如今房内就王仁与他一人,顿时让他更觉受重用,因此不得不按捺下心中激动道:“京里头如何说?莫非是李阁老处又有变化了?”
“的确如此。”王仁点点头:“信中说小李大人已然代替李阁老请辞,官家也已经允了。”
“好事,大大的好事啊。”韩一绅故作激动的一顿手上拐杖,神色激动道:“只要王阁老能顺利当上首辅,大人这儿便是小事了,便是安王也不敢再拿大人如何。”
王仁又是点点头,神色却是未有多激动,显然早已经想及这点。须臾,王仁才开口道:“只是信里头也说了,那位如今已然在京里头开始四处活动打点,王阁老却是要我这边立即凑十万两银子过去应急。半月过后,还要再送十万两过去。”
“那便是二十万两了?”韩一绅沉吟一声,双眼微闭许久后才睁开道:“这次的十万两倒是好办,账面上本就有些往年的存银,再找些人凑凑应该就足够了。倒是半月后的那次怕是难办许多,只怕还是要与陈大人那边商量一下。只靠我们府衙出,怕是有些困难。”
王仁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陈子夫那边倒是好说,可咱们这儿却是有些麻烦。安王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明日便要开始查账,这银子怕是就不好动了。”
“查账?韦大人不是……”韩一绅疑惑地看了王仁一眼,却是住口不说了。
王动伙同陈举等人买通何铁手等税丁砸伤韦德来的事情这会儿已然成了府里头的禁忌,韩一绅却也不能公开说这个。
“依据安王传来的消息,这一次主持查账的人却是那个亚元谭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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