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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孤儿后,我发现日子反而好过了,没有打骂、没有吵闹,安安静静、自由自在。
我依旧每天都去上学,有一次,有个同学骂我,我本来是不想听到的,可是我听力太好了,听的清清楚楚。
控制不住身体,我揍了那个人一顿,从那以后,我发现,只要我足够暴力,别人就不敢鄙视我、骂我,只会害怕我。
由于我年纪比较大,整个小学阶段,我都是学校里的校霸。谁敢惹我,我就揍谁,所有人都怕我,老师也不管我,真好。
到了初中,也是这样,看谁不顺眼就去揍他,反正没人打得过我,也没人敢跟我打,我不要命的。
在我初二那年,我认识了新太郎,他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好人。
他跟其他人不同,没有瞧不起我、也没有鄙视我,更加不会因为我是校霸就讨好我、害怕我,对我很是平淡,但和善。
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其他人是怕我或者有别的心思,我都看得出来。只有新太郎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我记得有一次,由于我没有吃午饭,主要是没钱。于是,我打算去抢同学的钱,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我都习惯了。
可是这次,新太郎看到了,他走过来看着我,然后把自己的便当给我,很认真对我说:
“宫崎雄,以后不要再抢同学的钱了,午饭我给你带”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眼神,清澈、怜悯又真诚。
我同意了,从那以后,我没有再抢过其他人的钱,一次也没有。我开始主动靠近新太郎,开始跟他做朋友。
他没有拒绝,对我的好意也是欣然接受,偶尔还会在午饭的便当里,给我加点肉。
我不知道如何与朋友相处,但我在努力的学,我很想跟新太郎成为朋友,他是很好的人。
大概是一个月后,我们成为了朋友,他告诉我,以后不要再霸凌同学了,这样很讨厌。如果我继续这样的话,就不跟我做朋友了。
我很认真的点头,也是真的在心里打定主意,不再霸凌同学。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每当我看到有人太吵闹,或者是表情可怕时。我的身体就会战栗,然后无法抑制的去施展暴力。
每当我暴力过后,就会浑身舒坦,内心就能得到安宁。这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就像是人饿了,就要吃饭一样,成了本能。
新太郎知道了,起初两次,都是对我讲道理,慢慢开解我、劝说我,跟我讲霸凌同学的危害,以及我该怎样对待同学等等。
但是,当第三次劝说无果后,那天中午,他把我叫到了阳台。
新太郎把便当给我,然后冷冷道:“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也不会再给你带便当了”
熟悉的恐惧感袭来,比任何一次都要让我恐惧,我很珍惜这个朋友。
于是,我一把抓住新太郎的手,哀求道:“别这样,我一定改,再给我一次机会”
新太郎不说话,冷冷看着我,我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颤抖的厉害。
意识在模糊,恐惧在放大,突然,我狠狠推了新太郎一把,他掉下了天台。
新太郎死了,被我推下去的,我心好痛。
那一瞬间,我很想跟着跳下去,我发誓,我从没想过伤害他,一点都没有。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做了什么,我都管不了。
最后,我没有被抓,因为我跑了。都以为是新太郎自杀的,不久后,我退学了,学校里让我痛苦,我无法原凉自己。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我不记得后面几年怎么过来的。
反正经常打架,还被打进过医院,也打残废了几个人。记不清了,反正在大版西城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政府都不管。
直到我19岁那年,我遇到了伽椰子,我是在便利店遇到她的,她在那里当收营员。
那是一个冬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很冷。
我路过这家便利店,然后进去买烟。当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混混在调戏她。
本来我是不想管的,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可是,其中一个混混恶狠狠看着我,叫我滚。
身体开始战栗,暴力情绪蔓延,我把那两个混混腿都打断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跟伽椰子认识了,她性格很好,人也温柔。不知不觉间,我爱上了这个女人,想要跟她结婚。
她没有嫌弃我是个街头混混,只是劝我找份工作,两个人一起努力。
我们恋爱了,我很幸福,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白天我去码头上工,下班后,回来做饭。等到把饭做好,就跑去便利店等着伽椰子下班,再接她一起回我们的小窝。
平时什么家务我都抢着做,什么麻烦我都会去解决,我越来越爱伽椰子,不想让她累哪怕一点点,也不想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会宠着她、依着她。她也很爱我,我知道,毫无疑问。
就在三年前的一天,她罕见的对我发火了,十分的愤怒。声音很大,表情也很不好看。
那次,她家里给她安排相亲,对方条件很好,她没有同意。但是,想到我们当前的情况,她感到伤心又难过,所以她向我发泄情绪了。
我觉得没什么,这是应该的,是我没本事,不怪她。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发作过的暴力因子又来了。
身体开始颤抖,暴戾情绪开始弥漫我全身,眼睛也红了。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克制,可是,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
那晚,我打了伽椰子一巴掌,很重,她嘴巴都流血了。
我的心好痛,自责、痛苦、自卑等等情绪不断折磨着我。我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让伽椰子离开我,我配不上她。
她没有走,我骂她让她滚,她也不走。而是抱着我,温柔对我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那一刻,我真的想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起了新太郎,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我却杀了他。
但是,每当我听到吵闹、看到别人愤怒时,脑子里全是宫崎介那张恐怖又狰狞的脸,耳朵里全是怒骂与暴戾的嘶吼。
身体根本就控制不了,哪怕面对我的挚爱伽椰子,我居然也开始控制不住了。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