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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上,木筏碎裂,秦冕和秦勃飘在水面上无法下潜,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块骨头都被永恒族的法阵束缚禁锢,无处遁逃。
数百名高阶御圣师同时操控法阵,被困的父子两人正在承受难以形容的痛苦。
秦冕两年前被秦玄废掉了圣脉,泯然众人,毫无血脉之力。
秦勃在上次挑战秦昊的时候,也被秦昊揍得不成人样,父子两人的身体遭遇半斤八两。
这次越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但此刻从天而降的秦昊彻底踩灭了这对父子最后的希望。
秦冕审时度势,露出谄媚的苦笑,套近乎道:“贤侄,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咱们可以谈。”
“谈什么?谈感情?两年前,你险些毁了我的心脏,那时候为什么不谈感情。”
秦昊一句话让秦冕哑口无言,两年前的仇恨秦昊从未忘却。
那时秦昊还太渺小,面对秦冕这样一个巅峰九阶御圣师,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心脏遭受重创,留下隐疾,两年来每时每刻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虽然现在秦昊有审判和凋零护体,再加上爱丽丝的金匣子,心脏的伤势已经痊愈,但曾经的痛苦和仇恨不会轻易磨灭。
“秦昊,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不要针对我父亲!”
秦勃把秦冕护在身后,这是他身上唯一的人性闪光点,无论自己的父亲多么糟糕,他都要用性命来报答秦冕的生养之恩。
但这在秦昊看来太过可笑,坏到骨子里的人根本不配谈感情,一切都是那么虚伪。
秦昊蔑视一眼秦勃,脸上泛起寒霜,鄙夷道:“卑微的蝼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话音落地的刹那,秦昊意念涌动,一道圣光划过,秦勃瞪大眼眸,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组成部分。
“勃儿!”
秦冕被溅了一身血,大惊失色,浑身都在颤抖。
“父亲,我~我的手臂!”
秦勃艰难扭动脖颈,看向自己的右肩,此时右肩空荡荡,右臂已经沉入海底,切口处往外喷涌源源不断的鲜血。
伤痛总是后知后觉,秦昊恍惚了好久,才捂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秦冕看着儿子疼得撕心裂肺,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起不到任何效果。
此刻秦昊的身边悬浮着一位圣洁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子。
这是秦昊麾下的御兽之一,圣女贞德。
吞噬神级材料星法之心后,圣女贞德再次进化,晋升为四元圣神,不再是纯粹的御兽,而是像深红之王那样,成为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存在,来自一个特殊的世界,星法者世界。
圣女贞德的背后有四个不停旋转的光环,分别代表四种元德,即是节制,坚韧,正义,统治。
秦昊还不知道,远古星法者司徒静的手里,就有一张刻有圣女贞德画像的塔罗牌。
就算秦昊一门心思想要和终焉魔王划清界限,但他身上还是残留着太多跟终焉魔王以及魔王所有家臣有关的力量。
如果秦昊不敢正视过去的自己,始终逃避历史的真相,那么谈何改变《魔王之书》的结局?一切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圣女贞德手持一柄不可名状的光剑,完美白皙的足尖与海面隔开一道壁障,她的身上散发着神圣不可亵渎的气息,让人能够感受到一切美好,打消所有恶念和偏执。
秦勃的断臂,就是拜圣女贞德所赐。
切口处溢出的鲜血就像河流一样奔腾,秦勃的生命力不断减弱。
秦冕看到儿子如此痛苦,怒从胆边生。
“秦昊,你这个恶魔,我跟你拼了!”
秦冕现在就是一个圣脉被废的普通人,体内连圣之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秦昊的对手。
两年前,秦冕看秦昊萌萌哒,现如今,秦昊看秦冕萌萌哒。
“聒噪的蝼蚁……”
秦昊握住秦冕挥来的拳头,轻轻一拧,秦冕发出凄厉的惨叫,整条手臂以违反人体学规律的方式扭曲折叠。
然而骨骼断裂的疼痛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才是秦冕真正的噩梦。
秦昊掐住秦冕的脖颈,释放魔王之力,穿梭时空,展露时间王者的英姿。
在混乱的时间线里,秦冕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无数份,模糊的视线天旋地转,分不清眼前的场景是梦境还是现实。
经历一场时空穿梭后,秦冕重重摔在一片废墟,此时他已经变成一个白发沧桑的老人,身上布满尸斑状的黑纹,牙齿全部掉光,甚至无法爬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这里是……”
秦冕的瞳孔剧烈抖动,他突然发现这里的场景很熟悉。
此时此刻,秦冕所处的时间节点,正是两年前虫族入侵炎夏帝国的那一刻。
战场的某个角落,还在巅峰期的秦冕趁机偷袭秦昊,手中的锁链化作一柄长枪,刺向秦昊的心脏。
就在这一刻,时间停止。
时停是时间王者最基本的技能,秦昊出现在濒死秦冕的身边,整个世界只有这两人可以保持正常的思考和移动能力。
秦昊揪起秦冕的白发,让秦冕看向不远处的画面,问道:“这一幕,熟悉吗?”
秦冕满目惊恐,他不明白秦昊为什么可以违反时空悖论,带着他重返两年前的世界,而且两年前的他和两年前的秦昊也没有受到任何时空错乱的影响。
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处于停止状态,巅峰秦冕手里的长枪距离年少秦昊的心脏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秦昊把白发苍苍的秦冕一脚踢开,紧接着迈动悠闲的步调,不疾不徐走向战场,来到两年前的秦昊身边。
这一幕实在是不可思议,要不是秦冕亲眼所见,他无法相信有人能够无视时空悖论的约束。
按理说,同一个人在不同年龄下不可能完成见面,但秦昊轻而易举做到了。
此时世界还保持时停状态,秦昊从巅峰秦冕手里取下长枪,放在年少秦昊的手里。
安排好一切,秦昊就像一个操控剧本走向的导演,再次打了一个响指,时停效果解除,时间恢复正常流淌。
噗呲!
锋利的长枪刺穿巅峰秦冕的心脏,青涩的秦昊一脸迷茫,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穿梭时空,改写历史,这就是时间王者的权限,时空悖论也无法禁锢这个男人的力量。
与此同时,白发沧桑的秦冕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胸腔出现一个血洞,心脏溃散。
濒死之际,秦冕看向秦昊的眼神只剩下恐惧。
“蝼蚁一般渺小的生命,结束吧。”
秦昊拎起秦冕的尸体,穿梭时间裂缝,重回大海之上。
当秦昊把秦冕死不瞑目的尸体丢到秦勃面前,秦勃的意志彻底崩塌,身体和灵魂遭受双重打击。
秦昊的狠,并非暴戾,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冕和秦勃所承受的苦难,都是咎由自取。
“也该送你上路了。”
秦昊毫无仁慈,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就在秦昊准备杀死秦勃的瞬间,时间停止!
秦昊的身体定格在原地,海水掀起的波浪悬在半空无法下落,狂风消失,云雾定格。
堂堂时间王者,竟然被时停了?这一幕是多么的讽刺。
远古鬼剑士出现在海面上,脚踩一柄黑色长剑,手握终焉之表。
终焉之表,蕴含一部分终焉魔王的力量,是秦昊目前还无法拥有的力量。
所以时间王者被终焉之表时停,并不奇怪。
等到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秦昊脑海一阵恍惚,转而发现秦勃消失不见。
“刚才……是谁?”
秦昊的脸色变得严肃,眸光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