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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自己接的戏刚好就是在上海,于是我放假从北京回上海的高铁票也省了,剧组给开的报销,这对还没有收入的我来说已经是很可观了。毕竟五百多块钱可以吃好几顿麦当劳。
当时要照顾的演员是歌手出身准备转战荧屏的一个女星,那部戏她还只是个女三号的角色,男女主角都是现在较红的二线明星,女主和女二事儿特别多,男主也是经常前一夜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现场拍摄迟到。一对比,女三号的她高冷的气质反倒显得乖巧懂事。当时她微博粉丝也只有十几万。直到2017年她主演的电影上映让她一下走火,同时火的还有某种水果和她演唱的主题曲,到现在我还能在抖音上刷到这首歌作为背景音乐的视频。她火了之后我还翻了下微信,生怕她把我给删了。
在戏上本来戏份就少的她事儿也特别少。她把她的小柯基从台湾托运到了上海,没戏的时候我就和她躲过酒店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外面遛狗,有戏的时候她也不让我背沉重的演员椅就在现场随处找地方坐着休息了。高冷姐特别喜欢小动物,自己不但养猫养狗在外面拍摄时遇到小野猫也会挪不开步伐。有次在同济大学拍摄,拿着吃剩的饭菜就蹲在路边开始撕起鸡腿喂猫,我就从化妆组那里借了包湿纸巾,蹲在一旁等她喂完给她擦手。
剧组里的人觉得我们俩性格特别像,高冷姐是比较慢热,话比较少,我是比较怕生,而且第一次自己出来接戏,所以也不怎么敢说话。有天和大部队同一时间出工,我们走到大厅时遇上了还没有上车的摄影组,摄影组十来个男的就齐刷刷一动不动的的看着我和高冷姐,高冷姐安然自若,而我当时觉得我走的不是如家酒店的大厅,是观众席到领奖台的距离。
于是我低头开始看手机。
一对比和我同屋的女二的助理福建姐就没那么幸运了,经常被喜欢找事儿的女二逼得想退组。
福建姐是我在剧组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么多年了依然和她感情稳固,同时这么多年了她单身状态也依然雷打不动。福建姐也不是不渴望爱情,但是每个剧组的单身男士到了她这里就都会变成兄弟。
这部戏的化妆老大是个一米八以上的山东八零后,长相很帅气,打扮也很潮流。福建姐经常不甘心,劝说已经在和摄影组一个跟焦员眉来眼去的我去勾搭化妆老大,因为福建姐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化妆师,这部戏只是被当制片主任的叔叔叫过来帮忙的。刚从学校出来的她希望我勾搭上化妆老大之后也能让她成功上位跟上山东哥拍上大戏。
然而一开始的我压根没有意向,不是对山东哥没有兴趣,是觉得人家压根不会看上我这个小小的演员助理。事实上我当时在别人眼里就是只仍任宰割的小白兔,随便一拎就能跟着走的。
某天因为和演员副导演讨要空余的时间给高冷姐做电台采访而在演员群里吵了起来,这个演员副导演本身就是个特别不讨喜的人,长相猥琐,身材矮胖,甚至明目张胆的揩女孩子的油。前阵子去山东探我男朋友的班的时候又遇到了他在给潘长江做替身,不过显然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事后第二天我带高冷姐去化妆间化妆,山东哥便提起了前一晚群里吵架的事情,高冷姐原本并不知道,听到山东哥的描述后便开始帮我解围: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这么大只兔子”。
边说她还特地站起来双手示意示意了我的体型。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高冷姐那么可爱。
那天收工以后回到酒店,高冷姐才发现头上还有假发片没有卸掉。我拿着假发片去还发现化妆间关着门,其他人都在现场,只有山东哥在酒店。山东哥给我发了他的房间号,我才发现他就住我隔壁。
去还假发片的时候就感觉到山东哥对我有点异样,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站立不安和欲言又止。
回到房间后山东哥开始在微信上跟我聊工作以外的话题,福建姐知道这件事后激动不已,开始幻想她的前程似锦。
趁某天大家都去了现场开工的机会,我被山东哥请去了他房间喝茶。山东哥的确给我泡了茶,但是我根本没机会喝。
一顿吃干抹尽之后刚好福建姐收工回来,她一身的疲惫也没有掩盖的了她对我和山东哥进展速度的吃惊。我也觉得太快了,但是又没觉得有什么突兀。山东哥长得太好看了,皮肤还白白净净,身材也好,不胖不瘦。是个女人都想扑他,从他的助理到女演员无一例外都对他有好感(这里就要说到他的助理中性姐了,不过这是后话,后面会提到)。当时我也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根本遏制不了肆意放荡不羁的心。
不过杀青之后就和山东哥的关系不了了之了,毕竟人家只图一时的快感并没有对我动真感情。我也是没有一点纠缠的意思,毕竟也只是贪图了他这张脸。所以也没机会助福建姐走向事业巅峰。一年后在北京,很久没联系的山东哥在凌晨突然给我打电话,喝的醉醺醺的他让我过去陪他,说拒绝了几个酒吧倒贴的女人一心只想着我,说我身材好,我看了看我的飞机场满脸问号的挂了电话,倒也不是真的不想去找他,只是当时我在燕郊,他在朝阳,打车过去也得一个来小时,太远了。
临近这部戏杀青的时候,高冷姐和组里闹了矛盾,准确说是她经纪人太会找事儿了。这几年在剧组发现的一个规律,如果经纪人特别讨厌,那么这个演员肯定人品很好,如果演员人品很差,那么经纪人一定是个好人,命中率百分之八十。制片人来找高冷姐谈话的时候,高冷姐也只悠悠的说了一句:“没事,明年也要换公司的”。
第二年换了公司的高冷姐事业就风生水起,我告别高冷姐后也迎来了我人生闯荡中的上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