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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小脸发苦。
主人现在的状态，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崩溃。
但……强行让主人忘掉副主人，也太残酷了些。
“包子。”溢清寒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了你家主人好，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开开心心活下去。”
包子歪着头，大鲶鱼似乎说得有些道理。
主人现在不吃不喝，每天郁郁寡欢，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垮掉。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身孕。
“我尽量试试。”它跳到溢清寒头上，“记忆这种东西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能封住多少。”
但，若是主人能回到从前的状态，那就再好不过了。
它果然还是喜欢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人。
溢清寒带着包子去白盐湖抓了几条鱼，回去之后，看到秦羲禾正睡得深沉。
“我去给你做鱼。”他压低了声音，“你好好干活。”
包子用小爪子将胸膛拍得直响，“今天要吃红烧鱼。”
溢清寒轻笑。
包子从他身上蹿下去，一下子跳到床上，坐在秦羲禾身上，一边默默地叹气，一边摇着尾巴。
“主人，你不要怪我，我不想再让你继续这样下去。”
“忘掉吧，忘掉那些不愉快。”
它一边念叨着，伸出爪子，额头上的印记发出些许光芒，那光芒与秦羲禾手指上的印记相互呼应。
秦羲禾微微皱眉。
包子将头凑上去，顺便用爪子按住她的头。
她的手指上光芒大起，之后，从戒指的位置蔓延，逐渐往上，最后蔓延到额头上。
包子趁机低下头，它的印记与秦羲禾头上的印记相互交缠，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往常，一旦包子额头上的光芒消散，秦羲禾身上的印记便会消散。
但这一次，她身上的印记退散，唯独额头上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溢清寒瞧着屋子里的光芒消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包子正趴在床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包子？”
“啊，是大鲶鱼啊。”包子吐出了一串泡泡，“红烧鱼做好了吗？”
“可是成功了？”溢清寒走过来，瞧见床上的秦羲禾，微微一愣，“她额头上怎么了？”
“封印啊。”包子抬起眼，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的力量留在她的额头上，封住了一部分记忆。”
溢清寒有些不敢置信，他额角抽了好几下，“这种事竟真的做到了？”
包子不想理他。
这种事有什么困难的？
它还能做到比这更神奇的事情，少见多怪，头发长见识短。
溢清寒瞧着它有些萎蔫，顺手将它拽到外面的厨房里。
包子跳到砧板一旁，坐下，垂下头，无奈地叹气。
“你叹什么气？”溢清寒将鱼处理干净，切成薄片，“还因为封印了她的记忆而难过？”
“这倒不是。”包子趴下来，下巴搁在砧板上，看着他手起刀落，目光也随之移动。
“关于记忆这件事，后来我想了想，让主人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也是件好事。只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自然不会。”溢清寒说，“等她恢复一些，我们得出去待产。”
包子依然唉声叹气的。
“放心吧，我也算是受人之托，不会让她吃苦的。”溢清寒说，“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到我的宅子里。”
“这个倒是不用，主人在卧云城有宅子。我是想，要不要让主人离着卧云城远一些。”包子说，“我的封印并不是很稳定，若是主人不小心见到了副主人，说不定会冲破封印，恢复记忆。”
溢清寒在考虑。
在卧云城中，的确有撞见的风险。
但，若是去了别的地方，秦羲禾奔波劳累不说，也不好调查瀛国的事。
溢清寒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包子没有再开口。
因为，溢清寒将鱼片放在油锅里炸了一会，捞出来之后，是诱人的金黄色。
它馋得直流口水。wavv
溢清寒递给它一块，包子一口衔住，吃得津津有味。
“大鲶鱼，没想到你看起来不靠谱，厨艺倒是挺靠谱的。”包子很满意。
溢清寒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大鲶鱼到底是个什么称号？”
他到底哪里像大鲶鱼了？
包子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听着黑炭这么叫，便也跟着这么叫了。”
“啊，不知道黑炭和涉风去哪里了，是不是还活着，鲶鱼，你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溢清寒摇摇头。
秦羲禾的死讯早已经传了出去。
除了沈月离和他，还有那个从未露面的锦囊书写人之外，以及他偶尔带进来的那位又聋又哑还不识字的大婶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秦羲禾还活着的消息。
自然，涉风和黑炭也不知道。
“包子，羲禾还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比较方便我们展开调查。暂时不要找他们。”溢清寒将鱼片重新爆炒之后，香味溢出。
包子点头，看着眼前的鱼流口水，也有些纠结。
这么少的肉，根本不够它吃，它还要留给主人和宝宝，果然还是需要去后面的山上打打牙祭。
“给你的。”溢清寒将一整盘鱼推到它面前来，“趁热吃吧。”
包子眼睛亮了亮，“给我的？”
“对。”
“可是，主人和你不吃吗？”
“你家主人现在有身孕，吃不下这种东西。”溢清寒指着一旁的小锅，“我给她熬了一些鱼汤。”
“可是……”包子两只小爪子摩擦着，“你们都不吃，只有人家吃，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啦。”
“吃吧。”溢清寒坐在它对面，托着下巴，“你，去过关外吗？”
包子一愣，摇头，顺便用爪子勾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我仔细想了一下，或许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等羲禾的身子安稳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去我的军营吧。”
“军营？”
“先皇驾崩，新皇还没正式继位，卧云城百废待兴，登基大典大概也需要几年之后才能举行，所以，带着羲禾去我驻扎的城池，应该是安全的。”溢清寒说，“好歹，我也算是个将军。”
护佑她周全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