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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华羽晴跟宁浅语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宁浅语摇了摇头，然后道，“你不用太担心，手术几率百分之八十，他会没事的。”
“嗯。”华羽晴点点头，视线落在古斯的脸上。
宁浅语没有让华羽晴在古斯的病房里呆太久，毕竟，古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六点钟，宁浅语进入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古斯的清冷。
七点钟，手术开始做准备工作。
七点半，进手术室。
华羽晴跟着推车，脚软得好几次。
也幸好慕圣辰、闻云哲他们跟着，扶住了她，要不然，她都摔倒了。
进入手术室后，华羽晴紧紧地拽着古斯的手，不放手。
生怕，她一放手，就会失去他。
“表嫂，我想跟着进去。”
没想到华羽晴会提这么个要求，宁浅语先是一愣。
然后摇头，“不行，你不能进去。”
“表嫂，我也是学护理的，我之前和景轩哥进过手术室。”华羽晴急切地说。
宁浅语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现在怀孕了，不适合进手术室。羽晴，你放心，三个小时后，他就没事了。”
宁浅语都这么说了，华羽晴还能怎么办？
她轻轻地放开了古斯的手。
宁浅语带人，把古斯给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在华羽晴面前关上，华羽晴的眼泪簌簌地直流。
慕圣辰和闻云哲把她带到手术室外的休息椅子上休息，“你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华羽晴没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紧闭着的手术室门。
在静谧的严肃的气氛中，开始了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
因为宁浅语说，手术是三个小时。
所以，最开始的那三个小时，华羽晴都是比较淡定的。
可是三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都没打开。
她便不淡定了。
她是护士，知道这种情况，是属于手术出了麻烦。
她开始坐立难安。
时间似乎在意瞬间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迟缓。
慕圣辰和宁浅语做手术比较多，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和华羽晴一样，表现得这么明显。
但很显然，也有了变化。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一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
宁浅语从里面走出来。
华羽晴起身，想要跟过去，结果发现，她全身上下一片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而且后背上，湿漉漉的，全部都是汗水。
宁浅语明白华羽晴担忧的心，她直接来到华羽晴面前。
“他的
手术，很成功。”
听到她这句话，华羽晴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站起身来，想去看看古斯。
结果刚走两步，身子便软了下去。
“你别急，先去休息，等他情况好些，再去看他。”宁浅语说完，让张恒他们把华羽晴给先送过去休息。
华羽晴不想去，但她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
原本以为古斯二十四小时后，就会醒。
却没想到，古斯二十四小时后，不仅没醒，还出现了意外。
华羽晴脸色死白地看着重症室里，宁浅语正在抢救的古斯，脸色一片死白。
“准备拮抗药物。”
“血压！心跳……”
重症室外的气氛压抑得就想是没有空气一般。
华羽晴面前扶着墙，才站稳。
看脸色竟然比病床上的古斯还难看。
慕圣辰看着病房里的情况，脸色惊疑不定。
视线转到华羽晴的身上。
古斯一直都认为华羽晴不喜欢他，才和他离婚的。
但看到华羽晴这副样子，慕圣辰确定，华羽晴绝对不是对古斯没感情。
相反的，感情极其的深。
只希望古斯能度过这一次吧。
慕圣辰在心底叹息着，把注意力转到华羽晴身上。
以防华羽晴受到刺激，出什么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华羽晴的脚站得都快没知觉的的时候，宁浅语从病房里出来了。
“表嫂，他怎么样？”等华羽晴开口，大家才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嘶哑得厉害。
“暂时没事。”宁浅语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色严肃，看上去焦虑不安。
“这是怎么了？不是手术很成功吗？他怎么会这样？”华羽晴激动地问。
“手术迸发症。”对于手术并发症，宁浅语是预料不到的。
华羽晴抖着声音，问，“并发症？”
“并发症暂时控制了，只是……”宁浅语还没说完，华羽晴便急切地问，“只是什么？”
宁浅语说，“他的苏醒可能会出现问题。”
华羽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依旧坚持问出了口，“什么问题？”
“他的苏醒变得不确定了，他有可能明天会醒，有可能一个月，一年，甚至说……”后面的话，宁浅语没说出来。
但华羽晴知道，她的意思是，古斯有可能一直都不醒。
就算他一直不醒，她也要守着他。
守着他。
“我知道，谢谢。”华羽晴很平静地点头，然后转身往走廊那头走去。
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她踉跄的脚步，暴露了她心底并没有真的如她表面上这样的平静。
一直走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华羽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该撞的人
是她。
明明是她的。
为什么，他要开车朝着那辆车撞过去？
为什么？
然后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古斯的病房那边。
其他的人，都在那里。
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都知道她肯定哭了。
但没有人问她怎么了。
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华羽晴扯开一丝笑，问，“怎么都在这里？没事忙吗？”
大家看着她脸上的笑，觉得心酸得不行。
最后，张恒从兜里取出来一个手机递给华羽晴。
“少夫人，这是古少的手机，我从警察局那边拿来的。”
“哦，谢谢。”华羽晴接过手机，和张恒道谢，然后转身进了古斯的病房。
自从从宁浅语那里得知，古斯可能再也不会醒了。华羽晴便从早到晚都守在古斯的病床边，除了上洗手间，其他时刻，就连吃饭，她都守在古斯的病床边。
宁浅语他们劝不住她，只好让院方把华羽晴的病床，给移到了古斯的病房里。
两个人的病床紧紧地挨在一起。
华羽晴就算是躺在病床上休息，都能握着古斯的手。
这天，华羽晴给古斯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了古斯身上藏着的一个秘密。
华羽晴知道古斯爱干净，这几天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也没人给他擦身子。
古斯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那天下去，华羽晴便打水给古斯擦身子。
擦身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古斯脖子上挂着的玉符。
当初，她和同事去老城区那里玩的时候，特意去月老庙求的月老符。
那个时候，他骗古斯说，这是平安符。
然后古斯戴上了。
原本，以为离婚之后，他已经没有戴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戴着。
华羽晴想起了之前景轩跟她说的，古斯对她是有感情的。
那个时候，她本来是想要去和古斯对峙的。
但后来，她怕了。
他怕古斯给她的答案，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
之前，古斯和她提出来复婚。
她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何尝不是想要古斯一个答案。
当时她并没有听完古斯的答案，只听到她说，他们之间都有孩子了，她便打断了他。
现在看着古斯脖子上的月老符，华羽晴有些怀疑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如果他对她没感情，他怎么会一直戴着她给他的东西？
就算他是以为，她送给他的是平安符，那也不太正常吧？
还有，他为她做的那些事。
华羽晴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另外一方面，她又觉得或许古斯是对她有感情的。
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现在对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