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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周围埋伏了众多的天神,但是她还没放在眼里。
冷笑一声,“你高贵典雅,受人敬仰,冠冕堂皇的背后,尽是虚伪自私,天道如此不公,所为天庭的威严,不遵也罢。”
玉真目光沉沉的看向她,慢条斯理,“这么说来,南栖姑娘,又想像当年一样,做乱天庭了?”
逐月扯了一下嘴角,“本姑娘一向安分守己,但是有人非逼我,那我也没办法的事。”
玉真冷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仙也没必要,再对你客气了。”
她话一落音,周围的空气顿时凝滞,让人呼吸窒息,摇曳的桃花,也突然停止,悬在空中,仿佛一切都被冻了冰一样。
明明什么都没动,石桌却裂了纹,顷刻间变得粉碎,带着某种魔力,飞散出去。
逐月长袖一拂,碎石折了回去,她勾唇淡笑,“就这些把戏,本姑娘还未放在眼里。”
玉真眸子半眯,“你竟敢反抗?”
逐月漫不经心的说,“本姑娘无牵无挂,死了不过一条命,有什么不敢反抗的?”
玉真纤手一挥,周围拥上来无数天兵天将。
逐月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这么劳师动众,她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玄穹竟然任由老婆这么胡闹,他不配为大帝,也不怕被三界耻笑。”
逐月喊道,“玄穹,你要让我伏法,就给出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如果你只是想灭我南家,也请你光明正大的说,不要安莫须有的罪名,我就还敬你是个男人。”
“大胆,竟然敢辱骂大帝。”玉真一声呵斥,“动手。”
顿时四周火光冲天,兵刃铿锵,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逐月打定注意,大不了,就一条命,她就是死也绝不束手就擒。
“你难道也不顾天君的安危了吗?”玉真乘着祥云,在空中俯视这情景。
“哈哈,你终于承认,我父亲在你们手中了。”逐月丝毫也没有放手,“我父亲一生傲骨,他宁愿我死,也不愿我屈服。”
玉真心里知道,这个南栖道法高深,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她手掌握紧,“好,你们父女有骨气,难道你也不在乎,秦潋父子的安危了吗?”
她长袖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秦潋身着便衣,在指导秦照练武,而秦照虽然年幼,但一招一式颇为老道,能看出来确实是个好苗子。
画面中的秦潋似乎沧桑了很多,双颊微陷,神经忧郁,逐月蓦地心中一痛。
手上的招式不觉得减慢,在朝堂上,他是叱咤风云的陛下,而在后宫中,他只是一个寂寞的人,父子俩相依为命,让人心酸。
就在她恍惚出神的时候,几柄神器,骤然袭来,她警觉闪过,但几乎在同一时,身后,也伸来数支短剑,有一支正中肩头。
逐月心里不由得恼火,撮嘴长啸,身边传来刺耳的长鸣,她的鲲鹏,张开锋利的爪子,直抓放冷箭的人。
“天庭乃三界之首,掌管万物的命运,你就不怕秦潋父子会有个不测吗?”玉真说了一句。
逐月把靠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甩了出去之后,不甘的停了下来,玉真这是拿秦潋父子的命,来威胁她。
她别无它法,只能眼看着,那捆仙绳绑住她的手脚,不能陪伴他们父子,只能尽力的护他们周全,逐月认命。
玉真得意的看着她,“终究难逃被俘,何苦又做无谓的抗争。”
逐月的那只鲲鹏也在这时,化身为一只小鸟,钻入她的袖中,她唯有冷笑,“玉真,我南家乃显赫之门,对我父亲仰慕的神仙并不少,你如此对我,就不怕他们不服吗?”
玉真扬唇一笑,“你放心,你被擒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带走!”
逐月的脸上依然是高贵和不屈,哪怕被捆绑,也不见狼狈,她轻笑,对,玉真圣母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做事,又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这片桃花林,是她幻化出来的虚无之地,捉了自己之后,这儿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娘娘,我跟你走,但求你,不要过分关注秦潋父子。”逐月说道。
“放心,本仙也不能轻易插手凡间之事。”
南栖一向高高在上,从不求人,她说出这样的话,让玉真充满成就感,她姿态傲慢,目空一切,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那片桃花林。
回到碧波宫,却意外的听天妃禀告,谪君殿下在这儿等候她多时了。
玉真圣母有些惊喜,要知道谪君,可是好久都没主动来看她了,慌忙去后殿换了一件衣服,这才有走了出来。
谪君正在大殿内,等的着急,猛见母亲过来,慌忙站起行礼,“见过母后。”
玉真圣母扶起他,慈爱地笑了,“你怎么有空来看母后了?”
谪君微笑,“母后的意思,是儿臣很久没来看过你了?”
玉真坐了下来,亲切的拉着他的手,“你还说呢,哪一次不都是,请你都不来,说吧,找母后什么事?”
谪君笑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母后怎么知道,儿臣找你有事?”
玉真皱眉,“你脸上都写着呢。”
“有这么明显吗?”谪君难得如此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
玉真肯定的点了点头,谪君叹息一声,“那好吧,儿臣确实有一件事,想求母后。”
玉真的神色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谪君沉默了片刻,“母后,南栖回来了,今日儿臣去大罗天寻她,却看到她跟在你的使者身后,儿臣本想追上去,他们却消失不见,不知南栖现在何处?”
别人可能不知道南栖回来了,但是谪君知道,喜欢她的人,总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玉真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南栖到底有什么手段,这么多年了,谪君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难得来看自己,还是因为她。
“哼,她在哪里,母后又怎知,你若没事,就请回吧,母后累了。”
谪君知道她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并没气馁,神色笃定的说,“她身上有很特别的百合香,如今母后身上也有,说明刚刚你们不但见过,还很亲密接触过。”
玉真冷哼了一声,索性也不瞒他了,“见了又怎样?”
谪君看母后的头发,并不像以前那么光滑,猜测,她与南栖可能动过手,如今她平安归来,那栖儿岂不是有危险。
“母后,你把她怎么样了,她的千年历劫,也算完成,应该归位才对。”谪君情绪波动,站了起来。
玉真不想再理他,转身走向后殿,谪君快速的,拦住了她的去路,“母后,栖儿在哪儿?”
玉真目光变得凌厉,“你那么关心她,她心里可只有镜天,我的傻儿子。”
谪君不为所动,接着说道,“不管她心里有谁,儿臣知道,是因为儿臣的原因,母后才不喜欢她,但是儿臣想说,这不怪她,是儿臣主动的,也是儿臣一厢情愿,只求母后,对她高抬贵手,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
他和玉真之间的矛盾,也是因南栖而起,谪君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母后,故意将他支开,把南栖贬为牲畜,等他知道,赶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已成定局,自那之后,母子心生嫌隙。
玉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我儿子因为她,上千年都对我不冷不热,还不怪她?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
“儿臣请求母后,放过她。”谪君到此刻还以为,南栖所受的磨难,都是因为他,他虽然怨她,但却不想她再受苦。
玉真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勾唇而笑,“儿啊,你要是做了大帝,三界之中,唯你独尊,什么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谪君神色冷清,抿唇不语。
玉真拍了拍他的手,“男人只有身居显位,才能随心所欲,你父皇,最近一直精神恍惚,他的劫难不远了,你娶了碧沅,继承帝位,怎么对南栖,还不是你一句话,你回去好好想想。”
她说完这句话,回到了后殿,只留下谪君一人,默默地发呆。
玉真圣母手撩起帘子,露出自信的微笑。
再说逐月,被蒙住了眼睛,被几个天兵天将,押向不知何处,印象中走了很长时间,才在一处停了下来。
身体被猛然推了进去,逐月才看清眼前的情景,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腐霉刺鼻,污浊满地,恶臭的水里,蠕动着四脚蛇,小耗子,蜣螂及各种不知名的虫子。
被施了法发的铜墙铁壁中,传来一阵一阵的惨叫,振动着估耳膜生疼,萦绕耳边不绝。
虽然还没有进去,但也能想象到,里面的囚犯承受着酷刑,这种阴暗压抑的地方,最能暴露万物的丑陋,哪怕是守牢的天兵,也一样会心理扭曲,这种扭曲就表现的,你犯人无休无止的折磨上。
到处弥漫着腥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心脏,让人恐惧莫名,突然的一阵冷不丁的嘶吼,犹如冤魂厉鬼嚎叫,让人脊梁骨发寒,唯有恐惧和黑暗,时刻相随,消不散,挥不去。
逐月一身白衣,使人见之忘俗,俊眼神飞满身清俊,与这里的污霾显得格格不入。
她毫无惧色地走了进来,前面有一盏枯黄的灯光,隐约可见一独坐人,背着光,看不清容颜,但是气场却莫名的熟悉。
“哈哈哈,南栖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特别的令人讨厌。
逐月怔了一下,旋即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故人,不是仇人。”